第5章 租房
“那麼，林總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麼？”
楊無恙笑嘻嘻的詢問，做出決定之後她一身輕鬆，笑容也比之前明媚些許。
“幫我在附近租一套房子。”
林霰正愁這事呢，不好的經歷讓他很擔心再次中招。
“沒問題，我有經驗，包我身上。”
楊無恙拍拍胸脯表示小事一樁。
她將行李放在前台，和老楊師傅招呼了一聲，領着林霰出了門。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撒在巷子裏，給房屋巷口鍍上了一層金邊。
兩旁的店鋪人也比來時多了些，快到下班的點，正是小吃店高峰的時間。
“你對房子有要求嗎？”
“不能損害身體，離寶源近，價格5k以內都能接受，我一個人住。”
“哇哦，不愧是當大老闆的人了，預算挺高。”
二人走到了一家名為“愛家”的中介門口，楊無恙衝著門內招呼了一聲。
一名二十來歲胸口掛牌上寫着曹俊的高瘦年輕人欣喜的迎了出來。
“無恙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幾天了，這是我朋友，林霰，想在附近找個房子，你可要好好挑哦。”
曹俊熱情的打招呼，“林大哥好！”
聽了要求之後，回店內電腦面前敲擊了幾下，在一大長串鑰匙中挑了幾把拆下裝進包里，將捲簾門落下鎖上，喊上兩人向著巷口走去。
曹俊一邊走一邊介紹着。
“符合林大哥要求的房子有很多，但是最適合的還是寶源對面的映月華庭。”
“這個小區雖然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但是地理位置優越，就在寶源對面，綠化很好，封閉式管理，在本地也算數一數二的高端小區，目前的房價在四萬五左右，相對而言業主和租戶的素質都很高，住這裏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糾紛。”
“林大哥我這邊有這個小區的三套委託，鑰匙也存放在我這，如果是你一個人居住的話，我個人比較推薦28棟1601和22棟1202，第三套距離門口比較近，我們過去也很方便，你要是不趕時間我們也可以去看一下。”
林霰點頭表示同意。
一行三人穿過一條斑馬線，就到了映月華庭正門口。
小區對面就是寶源商廈，以前這位置也算寸土寸金了，現在有一定的空置率，不過正合林霰的心意。
曹俊和保安打了聲招呼，顯然已經在這混熟了。
不過就算如此，保安還是盡職的要求三人一一進行了登記才准許進入。
小區內環境確實很好，植被茂盛，草坪整潔，灌木中點綴着黃顏色小花，喬木林立，鬱鬱蔥蔥。
依偎着大樹的是櫻花樹，這個季節已經開出白色的花瓣。
正對小區大門的是一座噴泉，噴泉的中心是一座不認識的外國女子神話雕像，高低起伏的水柱噴射跌落，水珠在夕陽的照射下形成了五顏六色的光幕，籠罩住了雕像，為其增添了一份朦朧的神聖之感。
繞過噴泉便是曹俊所說的順道看看的第三套房。
刷門禁卡進入單元門，進入電梯刷電梯卡直達26樓。
這套房子位於這棟樓的頂樓，2601室。
打開房門林霰就知道為什麼曹俊不推薦了，頂樓帶閣樓，空間寬敞視野開闊，確實是一套很棒的房子。
裝修同樣奢華，定製的全套紅木傢具和暗色地板略帶一絲壓抑。
估計這個風格大部分年輕人都欣賞不來。
楊無恙同樣也接受不了，搖了搖頭，三人連門都沒進就又回到了電梯。
22棟就在後面那幢樓，曹俊引領兩人來到他推薦的22-1202。
這套房子的面積比剛剛那套要小很多，2室一廳，總共140平米。
裝修風格簡潔明了，穿過玄關就是一個寬敞的客廳，整面落地窗帶來了極好的採光與視野。
客廳中央簡單擺放着看起來很舒適的淺色布藝沙發組合，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佈置。
主卧放着一張1.8米的實木雙人床，靠門那側是一牆的定製衣櫃。
沒有次卧，取而代之的是書房，書房內擺放着書桌，書桌側面是整面牆的空置書櫃。
廚衛也乾淨衛生，用具齊全。
整套房內沒有積攢灰塵，應該沒有空置太久。
楊無恙檢查了一圈，衝著林霰點點頭:“這房子還不錯，傢具用料都好，家電全是大牌，基本沒有安全隱患。”
曹俊見兩人似乎比較中意這套，補充介紹着:“房主主要在魔都工作，偶爾會回來小住幾天，現在因為工作原因常駐國外才會想把這套房子租出去，但是對租客還是有所要求的，林大哥你不抽煙吧？”
林霰點頭“不抽。”
林霰沒得病之前不抽煙不喝酒，唯一的愛好就是打打遊戲吃吃燒烤，昨天喝的那瓶紅島也是單純的想嘗試一下借酒消愁的滋味。
曹俊與林霰同行時沒有聞到煙味，見他表現也不像是個有煙癮的人，所以才帶他來看這套房子，現在得到肯定的答覆接着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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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說房子裝了最好的新風系統，主要是她本身對煙味過敏，所以要求租客不能吸煙。”
“值得一提的是這套房加裝了全屋地暖，還有中央空調，我們蘇省冬天濕冷，住在有地暖的房子裏會舒適很多。”
林霰也不拖泥帶水，當即拍板決定就租這套房。
曹俊聯繫了房主的母親，房主人在國外，委託母親簽署租賃合同。
在對方趕來的路上，林霰才想起來楊無恙說過是晚上的高鐵，詢問着:“你的車幾點的，還來得及嗎？”
楊無恙搖了搖握着的手機:“等你提醒黃花菜都涼啦，我已經改簽到兩個小時后了。”
房主母親也住在映月華庭，不到十分鐘就趕來了，是一位燙着捲髮穿着時髦的阿姨，拎着兩把粉色綢緞製成的大扇子。
人未到，聲先至:
“小曹你辦事效率可以的哇，還好你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咯，我正吃了晚飯約了小姐妹準備去跳廣場舞了。”
阿姨打量了一下林霰和楊無恙，和曹俊確認:“是這對小情侶要租這個房子哇？”
楊無恙連連擺手:“不不不，只有他一個人住。”
“好的好的。”阿姨又重點看了看林霰，確認了他確實不抽煙之後，就在曹俊準備好的合同上籤下了名字。
房子月租4800，押一付三一共，再加上一個月租金的中介費，林霰的存款頓時減少了兩萬多。
阿姨收完錢就哼着小曲去跳廣場舞了。
曹俊原本還在客氣，在楊無恙和林霰的堅決要求下勉強收下了中介費，將鑰匙和合同交給林霰之後接到了客戶的電話，也跟着阿姨後腳離開了。
此時天已暗了下來，華燈初上，夜晚的城市比白天更有生機與活力，街頭的路燈，穿梭的車輛，殷勤的編織着暗與光的暮色。
林霰打開了燈，從客廳的落地窗依稀能看到對面被圍擋遮住的寶源商廈，這個視線也是他決定住這的原因之一。
希望你能和我一樣，從風中殘燭變為城市巨擘，可以俯瞰這個世界。
楊無恙也不管林霰心中的感慨，呈大字型癱在沙發上，發出羨慕的聲音:
“真好啊，這種房子我奮鬥一輩子都住不上吧，我在帝都住的地方只有它一個零頭！租金還更貴！”
“你可以的。”
“嗯？”
楊無恙愣了一下。
“跟我干，你奮鬥幾年就能買上了。”
“好好好，你已經學會畫大餅了！”
林霰也不解釋，開始催促道:
“你快去車站吧，趕緊把帝都的事兒處理一下回來給我打工，一堆事情等着你呢！”
“好好好！你已經學會壓榨員工了！”
楊無恙嘴上抱怨着，還是看了眼手機，起身告別:
“我走啦，那我儘快回來，最遲兩天，誰讓林主公你離不開我這個肱股之臣呢！”
林霰陪同她回到了麵館取行李箱，麵館的生意比剛走的時候更為火爆，楊師傅連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林霰毫無紳士精神的讓女士獨自拖着箱子到巷口，目送她打了車前往車站，之後也攔了一輛出租回酒店收拾個人物品。
——
另一旁，接到任務的陳錚，約了招聘的場地，才知道需要提供公司的營業執照，詢問林霰得到“你先休息兩天，過兩天會有人協助你。”的回答，才放心回到了家中。
穿過貼滿了小廣告的老舊樓道，扭動鑰匙打開鐵欄杆，推開欄杆后的木門。
妻子路美瑩坐在沙發上，餐桌上擺着番茄炒蛋和炒時蔬，在昏暗的燈光下冒着熱氣，顯然是單獨為他準備的。
陳錚將外套和公文包掛在衣帽架上，見妻子也不和他打招呼，一直背對着他，有些奇怪:
“小瑩？你怎麼了？”
輕微的抽泣聲傳來，妻子的肩膀微微顫抖。
陳錚慌了，連忙走到她身邊坐下，攬住嬌軀，關切詢問:
“怎麼啦？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我套他麻袋去！”
“你！”
“啊？”
路美瑩猛的轉過身來，差點撞到了陳錚的鼻子。
她皮膚白皙，眼眶微紅，盯着陳錚:“你早就失業了對不對，今天買菜的時候，隔壁劉嬸說看你成天在街上遊盪！”
“你今天怎麼出門了？外面那麼冷……”陳錚下意識的關心，然後才反應過來:
“你知道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不過我現在確實有工作了。”
“不，我氣的不是你騙我，我是心疼你以及怨恨自己沒用。”
路美瑩逐漸止住了眼淚，哽咽說著。
“不不不，你怎麼會沒用呢，都是我不好。”
陳錚慌忙抽出茶几上的紙巾為她擦着眼淚，一邊哄着。
“你找到工作了？在哪裏？”
“寶源商廈。”
“你還在騙我！！！”
哭聲又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