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麼毒的嘴,老婆肯定會跑
到達聯盟學院門口,裴忱姿態散漫抄着兜,跟在溫宿身後。
蘑菇走的飛快,一副想要把他甩的遠遠的架勢。
裴忱偏要跟着他,狗皮膏藥般,黏上甩都甩不掉。
溫宿不用回頭都知道這懶散的腳步聲來源裴忱,想着回到16班,他總不能再跟了。
不曾想不僅跟着,而且大搖大擺進入16班。
頓時熱鬧的16班鴉雀無聲。
裴忱勾着唇,注視因為走得太快面色薄紅還在微微喘着氣的呆蘑菇。
“現在全員去訓練場,從今天開始,每天繞着訓練場跑五圈,提高你們個人身體素質,懈怠反抗的學員,扣五學分。”
“啊…………”
班裏成片響起半死不活的哀嚎聲。
溫宿現在可以肯定了。
他就是在以權謀私。
藉著機會欺負自己,在家裏欺負,在學院也不放過自己。
恰好同桌余晚暗戳戳詛咒:“我詛咒裴忱以後的娃不和他姓,不認這個活爹!”
溫宿滿臉認真附和:“這是個好主意。”
“是吧。”余晚和他沒上一個頻道,“就他這麼毒的嘴,以後老婆肯定會跑。”
“對!”溫宿煞有其事重重點頭。
儘管不爽,不願意,但裴忱手裏握實權,最重要握着他們學分。
到了訓練場,故意拿着扣分名冊在他們16班隊列面前來回走兩圈。
江北行都看得牙痒痒:“我發誓以後這比倒霉了我第一個笑。”
顧姣姣:“這就是你不對了江哥,如果我是你我就放鞭炮。”
“咳。”裴忱威脅地清清嗓子。
江北行和顧姣姣立即閉嘴。
“我們也不欺負你們,本着我們聯盟學院的第一宗旨,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接下來的五圈,一班跟在你們後面陪跑,大家同意嗎?”裴忱笑嘻嘻地問。
“不同意!”
“不同意!”
兩個班異口同聲拒絕。
裴忱頷首:“我就知道你們會同意,不錯,現在開始計時,十五分鐘跑不完五圈再加五圈。”
計時器滴一聲響,16班長南新只能帶隊進入跑道,身後稀稀拉拉跟上不情不願的學員。
上午九點多的日頭正足,訓練場跑道沒有半點乘涼的地方,就這麼直愣愣在太陽底下曬着。
一群植物打蔫,隊伍逐漸零散。
一班在後邊慢悠悠散步,眼看裴忱還想折騰人,江北行猛地衝刺跑到最前邊。
轉過身倒着跑,囂張勁兒和裴忱不相上下。
“來,有膽子的和我比比,誰先跑完誰是爹!”
南新拳頭都握緊了,加速追上江北行。
有“爹”這個誘人的稱呼影響,特別是對於16班這群年齡不大的學員。
速度逐漸提了起來,隊伍越跑越整齊。
溫宿體力不行,跟着兩圈下來,臉上那點淺紅沒了。
余晚在半死不活地喘:“靠,我爹還沒當呢,已經累成孫子了。”
溫宿偏頭笑了起來,濕漉漉藍發垂在額前,精緻的五官舒展開來,連同汗珠都像是清晨綴在荷花上的露珠。
“哎,宿啊,你今天這身衣服看起來很貴,新買的嗎?”
“嗯,別人幫我買的。”
余晚隨口閑聊:“自打夏天假期過後,你來學院,一直穿的都是作訓服,以前那麼多好看衣服也不穿了。”
無心一句話,溫宿眉宇間縈繞淡淡喜悅消失。
“咋了?”余晚小聲問,“該不會又是你那惡毒后媽欺負你了吧?”
溫宿力氣彷彿被全部抽走,越跑越慢,到最後脫離大部隊,四肢灌了鉛般緩慢費力地走。
“你別嚇我啊,怎麼了?”余晚也不跑了,陪着他走。
“父親說她懷孕了,但是家裏房間,只有我那間適合佈置公主房,上次回去,我的衣服都被扔在地下車庫。”
溫宿敘述的有些平淡,努力上揚的嘴角看得余晚心酸。
溫宿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熱烈的愛情在經過短短几十年就變質了。
自此有了后媽,父親變了個人似的。
余晚氣的臉通紅,替他打抱不平。
“果然是夾竹桃,好看是好看,真夠毒的!”
溫宿彎下腰,實在跑不動,雙手撐着膝蓋,視線落在紅色跑道,視線有剎那間重影模糊。
有許多事沒法告訴余晚。
他那位私生子哥哥,不僅容不下他待在地下車庫,甚至容不下他活着。
溫宿眼眶紅了一圈,不想在這裏哭,正要調整心情繼續跑。
一抬頭,才發現不知道在身旁站了多久的裴忱。
銳利又散漫的視線在溫宿臉上打量。
裴忱嘴角漾起弧度,“才跑兩圈就哭,要不要這麼嬌氣?”
溫宿說不過他,繞過他,領口倏地一緊。
裴忱勾着他衣領,吹響口哨,等跑近的學員停下來,隨口瞎扯:
“天氣預報說十分鐘後有局部高溫,以防各位中暑,我們現在轉戰室內訓練場。”
眾人笑了。
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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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訓練場有空調,並且還有通往食堂的直通走廊,難得裴忱撿起一點點良心。
接下來時間只是帶他們看東西南北四部的地勢模型。
告訴他們這些地方哪家是掌權者。
最後還不忘記在監控下誇了一波最中心的公會,以及聯盟學院這所巍巍學府,負責的教官。
中午飯點兩班原地解散,溫宿還記着早上裴忱那句教官休息室見,吃飯也吃的心不在焉。
午飯過後,溫宿想着回到教室等裴忱主動過來找自己。
在經過16班教官的休息室時,忽然胳膊一緊!整個人被帶了進去!
休息室內窗帘拉緊,導致屋內亮度稍暗,溫宿閉了閉眼睛,驟然從過於明亮的室外進來,需要適應。
胳膊力道鬆懈。
裴忱有些嫌棄地瞥眼教官的單人床,改為坐在那把看起來也不舒服的木椅上。
“蘑菇,該你發揮作用了。”
“哦……”溫宿揉揉睏倦的眸,站在裴忱身前。
這人坐沒坐相,背靠椅背,雙腿岔開,自在又懶散,不滿他站得遠,扣着溫宿窄腰帶過來。
“站那麼遠做什麼,又不會吃了你。”
溫宿只能站在裴忱雙腿中間,被觸碰的腰側麻癢,躲閃半分卻被扣得更緊,惹得他輕顫。
“開……開始了?”
“好。”裴忱喉結滾動,心頭痒痒。
距離實在太近,氣氛熾熱曖昧,溫宿顫顫巍巍伸出指尖,探出來的菌絲都打卷。
裴忱見到他這種反應,臉皮也不要了,悶聲低笑。
“溫宿,不能碰你,那我看着你……行嗎?”
他刻意壓低那兩個字。
溫宿徹底沒法控制菌絲了,眼底氤氳,咬着唇磕巴道:“不、不行……我不幫你了!”
裴忱還想逗他兩句,最好能看到蘑菇整個變紅,要哭不哭的程度,再說兩句好聽的哄他幫自己疏導精神力。
忽然口袋裏手機鈴響,裴忱只能安分,站起身走去一邊接電話。
溫宿混亂的心跳總算是稍稍安靜下來。
抬眼發現裴忱臉上再無半點惡劣的笑意,反而變得陰沉狠戾。
“等我過去,屍體不準亂動。”裴忱掛斷電話,盯着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無形之中黑蛟的威壓無孔不入,饒是溫宿和裴忱高度契合,也有些承受不住。
直到聽見一聲輕細的哼聲。
裴忱回過神,壓迫驟然消失,如縹緲的霧,淡淡縈繞片刻后消散。
“我有事要處理,晚上再疏導。”裴忱點了一根煙抽,煙盒放回兜里,視線鎖定縮起來的蘑菇。
溫宿菌絲炸起,裴忱步步逼近,他慌亂後退,背靠門板,反手摸門把手,一着急怎麼也摸不到。
裴忱挑眉,不欺負他實在難受,壓低了聲問:
“蘑菇,你想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