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藏什麼嬌

第7章 藏什麼嬌

“偷看呢蘑菇?”

裴忱氣息覆在溫宿耳畔,目光發熱發燙,寸寸打量溫宿,語調有刻意壓制的喘。

“餘光早就發現你了,下次偷看腦袋縮回去點。”

溫宿耳朵彷彿被燒着了,背部緊緊貼着牆壁,恨不得把自己鑲嵌進去。

“我只是要,下去吃飯……”

裴忱依然堵着去路。

他懷疑這顆蘑菇肯定有劇毒。

還是那種咬一口會致幻上癮的毒蘑菇。

溫宿方才偷看,裴忱第一時間發現。

反應來的又快又急。

這會兒靠近后,裴忱想揉他軟乎乎的頭髮,摸他脊背,猶如把玩一個精美的玩具,將他完完全全探索開發。

“裴忱!”溫宿倏地抬手捂住裴忱貼近的嘴,“你答應過我……”

裴忱氣息很重,盯着溫宿要哭不哭的模樣,隱隱興奮,攥緊雪白的手腕,指腹摩挲腕間滑膩好摸的皮膚。

“裴忱……”

溫宿縮着肩,垂在身側的指尖探出菌絲快速纏繞上裴忱的腰,準備隨時把他包成一個蛹。

太危險,像是被發*的野獸困在隱秘的洞穴。

柔軟的菌絲在裴忱腰上纏繞一圈又一圈。

結實滾燙的。

溫宿感受指尖傳來的觸感,耳朵血紅。

裴忱閉了閉眼睛,偏過頭深呼吸幾次,恨不得伸手下去先把那玩意掰折了,偏過頭低罵:“草!”

禁錮溫宿的手鬆開,裴忱立即走進主卧,再次出來拿着一支抑製劑,塞溫宿手裏。

“幫我。”

溫宿指節緋紅,“我不會用這種的……”

可憐死了。

越是這樣,裴忱越是想狠狠欺負他。

“你真是顆笨蘑菇。”裴忱擰掉抑製劑蓋子。

牽引溫宿手指摁在如同自動鉛筆的尾部。

“咔咔”兩聲響,針頭探了出來。

“行了。”裴忱掌心即使撤開,溫宿手背依然殘留過燙的溫度。

“給你個出氣的機會。”

蘑菇被他欺負這麼多次,怕不是一肚子氣。

裴忱指尖點在小臂,笑容欠揍:“往這裏戳。”

溫宿沒幫別人注射過抑製劑,動作尤為小心,屏氣凝神慢慢刺入皮膚。

基本感覺不到什麼疼。

裴忱關注點在溫宿纖長濃密的眼睫,在第二晚他貼近端詳時,這雙眼睛上就像是落了蝴蝶。

像是——塞浦路斯閃蝶。

可能是因為溫宿是藍色毒蘑菇的原因,睫毛根部是灰色,末端卻是藉著光的角度才能窺現的一抹藍。

“好了。”溫宿合上抑製劑的蓋子,指腹撫過傷口,查看有沒有血。

一邊忍不住小聲提醒,“你說髒話了。”

裴忱狡辯:“我只是在喊一種植物。”

溫宿仰頭:“音調不一樣。”

裴忱靜靜和他對視,溫宿這麼軟的人,眼神還挺倔,不知道到底在堅持什麼。

“個人習慣,不好改,我下次注意。”

裴忱敷衍,長腿幾步邁到樓梯口,懶懶丟下一句話。

“去吃飯,倔蘑菇。”

溫宿連忙跟過去,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餐廳傭人幫忙拉開座椅,請溫宿入座。

落座后,傭人推着餐車過來,端着餐盤輕輕放在溫宿面前,“請慢用。”

“謝謝。”溫宿看着餐盤裏整齊擺放大塊的牛排。

盤中有少量的意麵,掛滿牛排肉汁和濃稠的醬汁,混合著熱氣竄上鼻尖,令人食指大動。

“不是恐龍肉……”

險些當真。

裴忱淡定地扯起從餐桌上垂落的雪白餐布蓋在自己下身,等着抑製劑發揮作用。

“這麼好騙,下次見到恐龍可別蹦上去咬它大腿。”

“只有食肉動物喜歡吃這些奇奇怪怪的吧……”溫宿小聲咕噥。

之所以會相信。

是因為南部海峽有從國外塞羅米爾引進過兩隻巨龍,後來居民出海總是遭遇極端天氣,許多船隻都出了事。

居民把這兩隻巨龍視為不祥的惡魔。

於是殺死販賣巨龍肉。

好像銷量不錯,溫家旁支賺入一大筆錢。

想到這裏,窒息感像是突然湧入的洪水快速從他的腿蔓延到脖頸。

溫宿連忙往嘴裏塞一大塊牛排,鮮嫩的肉汁充斥嘴巴,好吃的暫時可以忘掉所有疼痛,包括精神上的。

裴忱掀起眼皮,盯着呆蘑菇頭頂突然冒出的橙黃色蘑菇。

很開心?

吃到食物,就會開心?

嘖,那見到他,怎麼就只有紅色毒蘑菇。

看來自己早晚得被蘑菇毒死。

-

睡在客房的溫宿難得睡了個好覺,這些天被裴忱折騰沒的精氣神完全恢復。

洗漱過後換上管家元叔準備的衣服。

聯盟學院對於作訓服穿着管理並不嚴格,可以選擇自己的常服。

像裴忱這樣的少爺常服都是名牌且貴,損壞不賠。

但是作訓服破損可以無限次數領取。

而且黑色的作訓服很酷,學員基本都很喜歡。

溫宿摸摸作訓服口袋劃破的小洞,想着今晚回來補兩針,扔掉太可惜。

背上書包,溫宿拉開門。

裴忱正靠牆站着,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語氣要比往常平和多了。

“知道,不缺,有元叔在。”

裴忱朝溫宿勾了下手,往樓下走,常見的作訓服穿在他身上,仍然蓋不住一身痞氣。

“您還是別來了,我一個成年人……藏什麼?親爹,你不了解我嗎?”

裴忱不要臉對着電話那頭胡扯:“我性冷淡,藏什麼嬌。”

溫宿:“…………”

大清早的,蘑菇並不想聽到這種話。

路過別墅門前的小花園裏,元叔笑吟吟抬手打招呼。

送他們去學院的司機還是昨天那位,不過這次溫宿上車,敏銳地嗅到一抹血腥氣。

裴忱很快掛斷電話,問:“解決了?”

司機目視前方,半分多餘目光也不往後看,“底下人失職,那些人躲去四方館,館主那隻狐狸背後有公會人撐腰,我們不敢冒進。”

裴忱眼中浮現幾分不屑,作訓服外套下襯衫包裹的肌肉線條極其有力量感的繃緊。

“晚上我親自去一趟,我的狗,哪能認第二個主人。”

“是,傍晚我提前來接您。”

裴忱嗯了一聲,忽地想起什麼,轉頭盯着正在吃三明治的呆蘑菇,嘴角沾了幾粒全麥麵包碎。

“你今天不用跟着我,送他回家。”

溫宿一側腮幫子高高鼓起,盯着裴忱探過來的手,身體往後縮,連忙捧着另一半沒有吃過的三明治上交。

像只被凶貓發現偷食物的小倉鼠,顫顫巍巍舉手投降。

裴忱輕嘖,大手扣在溫宿側腰,微一用力,把他拎過來,距離為零,指腹用力擦掉他嘴角的麵包屑。

“你還挺能吃。”

“昨晚上吃了兩盤牛排,如果沒記錯,上車前你是不是還吃了一顆蘋果?”

溫宿臉頰淡紅,小聲說:“可能,需要很多營養,以後應該會需要更多營養。”

光吃不胖。

裴忱記得那兩夜抱着他都硌手,唯一有點肉的是屁股,暄軟白嫩嫩。

“今天還沒有疏導精神力。”裴忱好心提醒。

溫宿咬一口三明治,“你不舒服了嗎?”

“沒有。”裴忱眼中噙着懶散的笑意,“但是我好吃好喝養着你,你是不是應該主動點,溫宿?”

溫宿想要反駁。

這一切都是裴忱造成的。

明明是裴忱精神力崩潰,他好心治療,卻被裴忱吃干抹凈。

如果硬要說的話,溫宿覺得自己吃虧了。

不過溫宿懶得計較得失,也從來不對任何人報以希望,只想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如果說現在唯一有期待的,那就是孢子。

“午休行嗎?”溫宿垂着睫,有一口沒一口吃着三明治,不像剛剛那般有食慾。

裴忱察覺出溫宿細微變化的情緒,卻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語氣滿滿暗示:

“行,吃過午飯我們去教官休息室,那裏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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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顆毒蘑菇,你怎麼又瘋狂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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