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番外(六)
“你在抖。”江北行輕笑。
這樣不合時宜的提醒,惹得南新臉皮更燙,顫了顫睫睜開眸,明亮的眼珠氤氳。
“不怕,新新……”江北行輕啄南新嘴唇,牽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害臊歸害臊,南新緊咬牙關,指尖摩挲到他褲腰,解開扣子。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亂了。
他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很少哼一句,他也很能忍。
“南新……”江北行神態痴迷地伏在他肩膀,額角冒出的汗珠滑落在南新肩頭,溫度灼的他輕顫。
“明……明天……還有課。”南新彷彿抽去了骨頭般,依偎在江北行臂彎,呼吸急促帶着連綿顫意。
江北行輕握南新下頜,時不時吻他,看着他的臉,南新只能被迫和他對視。
他觀察江北行蹙緊的眉頭,還有一閃而過的狠勁兒,南新還能分心想,這少爺是真沒談過戀愛。
嘴上比誰都騷包。
實際上,就像頭野牛橫衝直撞,恨不得把他撞出窗戶。
南新心臟悸動的厲害,扯下江北行的手,主動環上他肩膀,難得的討好。
江北行把他擁的很緊,恨不得融進骨血中,摻着熱氣呼吸不斷灑在耳畔和肩膀。
叫南新名字。
喊他寶貝兒。
翻來覆去說我好喜歡你。
……
經過這晚說開后,江北行不再鬧脾氣,整天又笑嘻嘻像只鬥志昂揚的孔雀。
兩個班來回跑,早上會提前來學院,帶早餐去宿舍樓找南新。
南新住的單人間,每天剛睡醒江北行會準時準點過來,摁着洗漱過後還未換掉睡衣的南新接吻。
年輕人血氣方剛,特別是早上。
南新由着他親,眼瞧花孔雀蹬鼻子上臉,越來越興奮,只能揍他一拳,強行讓他冷靜。
這還不算完,但凡去訓練場上攀岩課或者格鬥課,南新總是能發現一班也很巧的來了訓練場。
他前腳剛進器材室,拿新的攀岩繩,忽然就被摁在架子上!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想不想我?”江北行抱住南新的腰,在他臉上親來親去。
“我們分開不到四個小時。”南新扣緊架子邊緣,非常費解,“你……孔雀有那個……期嗎?”
為什麼花孔雀整日都精力旺盛。
“這話說的,好像學長是變態一樣,我對我男朋友有一些生理上的衝動難道不正常?”江北行將南新轉過來,低頭吻住他。
“等……等等!”南新輕哼出聲,推不開他,高高揚起脖頸,被迫接受江北行如狂風暴雨的吻。
忽地,門外寂靜的走廊傳來一聲抽泣。
南新終於找機會推開江北行,兩人安靜下來,同時往外看去。
“誰啊,這麼大膽子?”江北行震驚。
南新面無表情地看他。
滿臉寫着:你也挺有膽子。
江北行傻樂兩聲,牽上南新往門口走,南新不想去,手腕被握緊,江北行作案還非得帶上他。
發現江北行看了一會兒挑起眉。
南新疑惑,跟着探出頭。
原來是熟人。
走廊上裴忱正抱着溫宿,雪白的菌絲裹滿了裴忱全身,好似被包裹的獵物。
裴忱鎮定自若,反觀溫宿在哭,可憐巴巴的揪着他衣領。
裴忱雙手自由,並未被菌絲纏繞,此刻掀開溫宿衣擺掐在他腰側。
以南新和江北行的視角,能清楚看到溫宿腰腹上的紅痕。
“疏導就好好疏導,菌絲往哪裏鑽呢?”裴忱沉聲笑他,“小流氓。”
南新收回目光,把江北行扯回來。
他記得溫宿這幾日請假在家休息。
“估計老裴精神力又亂了,蘑菇替他疏導。”江北行還想去摟南新,被無情地推開腦袋。
“別鬧我。”南新有許多事要忙。
不像江北行和裴忱那麼悠閑,不用管班級。
“寶貝兒……”江北行雙手插兜,走哪跟哪。
南新配好要用的東西,刻意發出動靜,確定走廊外裴忱帶溫宿走了,這才出去。
江北行非要貼在南新身後,嘴裏不斷念叨南新名字,像是在招魂一般,尾音打着彎。
南新感覺自己在和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談戀愛,被糾纏的沒法,只能道:“午休,來我宿舍。”
總算把江北行打發走,南新安安靜靜上了一上午課,中午吃過午飯回宿舍沒多久。
江北行找過來。
南新冷着臉開門,一把拽上江北行領子將他扯進來,“嘭”一下關上門反鎖。
江北行被摁在床上時人還有點懵。
不敢置信今天福利這麼好。
南新居高臨下跨坐,目光冷嗖嗖:“給我安靜點,別出聲。”
江北行手摸索上去,嘴角往上彎:“這麼帶勁兒,確定要……?”
“別說葷話。”南新再次扯緊他領口威脅,抬手唰地一下拉上窗帘!
南新是正兒八經行動派。
兩人都揣着什麼目的,就不再裝糊塗玩矜持,時間有限,直接進入主題。
掌心下撫摸的脊背顫的厲害,江北行仰頭喉結滾動兩下,眼神饜足,抹掉南新眼角的淚,翻身而起。
“逞什麼強?害臊了閉眼。”
南新有些壓不住情緒,眼底泛着濕亮亮的水光,頭偏向一邊,不看他。
精神世界中的苦楝樹卻隱隱有了什麼變化,樹枝瘋長,青澀的花苞快速佈滿枝條。
-
苦楝樹精神體開花對於南新來說不太妙,往往這代表,他有了愛的人。
偏偏江北行像個傻子。
在南部海峽時對溫宿說的那句[主動的人一開始就輸了。]
南新腦海里總是在循環這句話,越想越心煩,在南部海峽這幾日心情格外的差。
特別是江北行貌似隱瞞了他什麼事情,每每想要開口,可一對視,江北行總是會扯一些閑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南新原本想和他認真聊聊他們之間的事情,但看到江北行逃避的模樣,也沒有了勇氣。
他愛江北行,卻從未說出口過。
南新知道他們之間可能沒有結局。
所以,只是談個戀愛。
現在這場戀愛,就要進入倒計時。
可在沉悶多年的人生中,這一抹名為江北行的耀眼色彩,給黑白色的南新也染上了鮮活氣息。
他貪戀,不想結束。
冰做的外殼取下后,只剩下容易受傷的脆弱靈魂,他害怕自己的愛無法得到想要的回應。
不過精神體苦楝樹開花,會影響到南新,會讓他陷入短暫的發情期。
南新悄悄克制着,買有抑製劑,卻仍然無法阻擋一棵大樹生長開花。
強行壓制許久,帶來的後果就是渾身癱軟無力,他站上兩分鐘都會累。
猶豫再三,瞞不住了,南新才告訴了江北行,伏在他肩膀低語兩句話。
江北行顯得很興奮,帶他回房間,把他摁在床上接了個綿長的吻,看向南新眼神熾熱明亮。
“你愛我對不對?”
“苦楝樹有了愛人才會開花,所以你愛我。”江北行沉浸在自己不是單戀的喜悅中。
南新眼底閃過一絲悲涼,摸摸江北行臉頰,露出淺淺笑。
江北行心臟瘋狂跳動,親吻南新掌心,“我肯定會對你好,南新,我們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像小孩子拉鉤許下永遠要好的誓言。
很天真,卻總是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