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我們全家的掌上明珠
籬征東簡直了,胃裏一陣噁心,就差把撲過來的籬樂給甩開了!
籬楚楚在旁邊看着,心裏樂開花了。
籬樂特意靠近籬征東,除了想噁心一下這個大哥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她聞到籬征東似乎有她需要的煞氣,可靠近一聞,卻只是殘留的味道,並不是本人。
她眼淚啪嗒啪嗒掉,淚水把臉上的污垢融化,白皙小臉初現,看起來我見猶憐的,更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原主的養父母為了將來能討一筆可觀的彩禮,太粗重的活不會讓她干,也不讓她晒黑,所以這具身體雖然肌瘦但不面黃。
況且她娘是名滿京師的美女,爹也是風流倜儻的將軍,作為女兒的她自然底子好,就是過於消瘦,也缺少膠原蛋白,所以沒有一眼驚艷,但也足夠了。
絕大多數的人類都是膚淺的生物,喜歡看臉,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會比較討喜。
籬征東到底還是沒有把籬樂推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嬤嬤說你是病死,可為何這般草率就塞進棺材裏?”他說著看向張嬤嬤。
張嬤嬤嚇得臉色發白,撲通一聲跪下:“老奴也不知啊,老奴是親自看着樂小姐咽氣的!還有抬棺的杠夫,他們都可以作證的!”
幾個杠夫還在,他們為了自保,當然會跟張嬤嬤同氣連枝了。
“是啊大公子,小的們不敢撒謊,當時樂小姐確實是沒有呼吸了。”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籬征東怒斥這些奴才:“你們當我是好糊弄的嗎!?”
他雖然對籬樂這個妹妹沒有什麼好感和感情,可是事關將軍府的威嚴又是另外一回事,堂堂籬家怎麼能容忍奴僕以下犯上欺主?
籬樂此時扯着籬征東的衣袖,不諳世事的樣子:“可能是因為我走着趕路,太累了暈倒,張嬤嬤才會一時搞不清楚。”
“走着趕路?!”籬征東瞪圓了眼睛,怒指着張嬤嬤:“你這個欺主的刁奴,居然讓小姐走着跋山涉水!?”
“大哥彆氣,張嬤嬤說馬車不夠位置,我吃慣了苦可以熬得住,張嬤嬤年紀大了可不能累着。”
籬征東見籬樂善良又體貼,抵觸的情緒減了幾分。
“可惡的惡奴!來人啊把這老東西拖出去杖打五十板子!看她還招不招!”
張嬤嬤一聽嚇壞了,她膝行上前,不斷磕頭:“饒命啊大公子,您看在奴婢在將軍府兢兢業業幾十年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籬征東不為所動,張嬤嬤眼看着籬征東帶來的侍衛上前,又去跪求籬楚楚:“楚楚小姐,您救救奴婢,奴婢是您的奶娘,把您當成親閨女對待,奴婢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您啊!”
籬楚楚驚慌失措:“嬤嬤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她生怕張嬤嬤把自己供出來,忙拉着籬征東的手開始哭:“大哥!”
籬征東勃然大怒:“好你個狗奴才居然敢污衊小姐!”
“你們還楞着幹嘛都死了嗎?還不過來把這刁奴拉去杖斃!”籬征東怒喝。
籬樂算是明白了,就算這刁奴疑似害死她,都比不上攀咬籬楚楚來得重要。
她的命不過值五十板子,籬楚楚的名聲可是值一條命呢。
打死了一個奴婢不是小事,大公子作為大理寺少卿衝冠一怒只為寶貝妹妹,反正到時候朝廷過問,就說張嬤嬤謀害她這個小姐,有理有據,陛下和百姓都不會有微詞。
張嬤嬤一聽要杖斃自己,嚇得花容失色,她看向顧邵風,見顧邵風不打算保自己,不管不顧:“大公子!這事其實是……”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過來拖走的顧邵風的侍衛緊緊捂住嘴巴,不管她怎麼嗚咽掙扎都無濟於事,她死死瞪着籬楚楚,把籬楚楚嚇得膽戰心驚。
顧邵風心裏鬆了口氣,視線不經意和籬樂的對上,籬樂對他笑,笑得妖冶陰森,笑得他毛骨悚然,冷汗滴出。
這村姑該不會真的是鬼吧?
一般人真的可以在密封棺材裏存活一天嗎?
顧邵風越想,手心裏的冷汗越多。
張嬤嬤的慘叫聲更是一下子刺激了他緊繃的神經,生生打了個激靈。
很快的,張嬤嬤就沒了聲音,籬楚楚徹底鬆了口氣,她去看顧邵風,顧邵風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籬楚楚,滿腦子都是籬樂陰森森的笑容。
他們兩個的表情落在籬樂眼裏,她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幕後黑手就是這兩個聯手沒跑了。
籬楚楚過來拉住籬樂的手,笑容殷切:“姐姐受苦受累了,你沒事就好。”
她一口一個姐姐,喊得倒是自然。
可籬樂不喜歡,什麼姐姐,明明看起來比她大。
“姐姐說笑了,你才是姐姐啊,我可是比姐姐你要小呢。”籬樂天真無邪的語氣:“大一刻鐘也是大,我應該好好敬重姐姐。”
籬楚楚笑容僵了一下,她本來是想着以妹妹自居,這樣凡事就得讓着她了,姐姐可不是要讓着妹妹的嗎?誰知這個鄉下丫頭居然會這麼說!
“妹妹言重了,咱們姐妹之間可沒有那麼多規矩。”她只好從善如流改口。
籬征東對籬樂的懂事識大體很滿意,還知道孝敬姐姐,可當他的視線來到顧邵風身上時,想起籬樂回來,沒準會搶走楚楚的未婚夫。
楚楚是他最寶貝的妹妹,又那麼喜歡風世子,籬樂要拆散他們,他第一個不同意!
想到這裏,籬征東心裏對籬樂的那麼一點好感就蕩然無存了。
“樂樂,雖說和風世子指腹為婚的是你,可這麼多年陰差陽錯,楚楚和風世子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希望你能明白。”
“對不起妹妹,你要惱就惱我吧,都怪我鳩佔鵲巢,害你和爹娘還有哥哥們失散多年,受了這麼多苦,嗚嗚。”籬楚楚說哭就哭,非常自責的樣子。
籬征東可看不得妹妹哭:“楚楚,這怎麼能怪你的,你是無辜的,那時候你只是一個嬰兒,你這麼善良,是我們全家的掌上明珠啊。”他好生安慰籬楚楚一番,籬楚楚這才肯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