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格式化也是可以還原的!

第188章 格式化也是可以還原的!

喜慶的春風悄然吹去往年的灰塵。臘月二十八的忙碌在一場有驚無險的大掃除以及門口那略顯抽象派風格的雙語春聯張貼完畢后,總算是告一段落。

在貼完春聯后,周琴不經意間發現家裏的冰箱又快被周弦給掃空了,考慮到過年時買菜不方便,他乾脆牽上了繞在腳邊打轉的奶黃包,去逛菜市場的時候順道溜一圈狗。

在家庭煮夫和綠茶狗離開后,本就不寬敞的一居室里只剩下莎萊娜和周弦這對姑嫂。

在飯桌旁,周弦嘴裏碎碎念着各種播不得的怪異情節,一臉苦惱地緊盯着電腦屏幕,纖細的手指時不時地在外接鍵盤上快速敲擊幾下,稍作停頓之後,又繼續目不轉睛地望着屏幕。她時而稍顯悲傷,時而咧開嘴,露出缺德的笑容,情緒像股市一樣起伏不定。

剛練完琴的莎萊娜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她從零食架子上隨手拆開了一包芒果乾,津津有味地嚼着問:“弦弦,你在幹嘛啊?”

聽見來自莎萊娜的溫柔呼喚,周弦立刻便把腦袋往後一仰。這一仰可不打緊,正好能看見莎萊娜笑嘻嘻地拎起一塊香甜的芒果乾,在她的嘴邊慢慢晃悠。周弦頓時喜笑顏開地張嘴,接受了來自漂亮嫂子的投喂。她含糊不清地應道:“忙着寫文啊。”

周弦微微側開身子,把屏幕上的碼字軟件露在自家嫂子眼前。眼見小姑子這般邀請,本就感興趣的莎萊娜自然是拉開椅子坐在她身旁。可在認真閱讀屏幕上的文字后,這位來自一個多世紀前的少女初次感受到周弦作為作家瘋癲的一面,對此後悔不已......

《粵圈,太子爺帶我農家樂》......忘了,好像是ver3.0來着?

一張象徵著貴賓的黑卡在我裸露的赤色羽翼上起舞,以永無止境的螺旋吟出今夜的悲戚。在酒店員工曖昧的目光中,我緩緩地刷動黑卡,乘電梯抵達頂層的總統套房。

在總統套房的門前忐忑許久,最後我只留下一聲哀嘆,無言地推開了半敞的門。

金碧輝煌顯然不足以形容此處的壯麗,華麗且柔軟的高級地毯完美地鋪在每個角落,典雅卻低調的傢具恰到好處地擺在各自的場所,十米高的吊頂足以容納擎天柱和威震天在此挖礦,甚至還能讓變形金剛蹦個迪。

“來了?”不遠處的浴室傳來了聲音。

而我如此回應:“來了。”

“進來。”

他躺在瓷白色的浴缸里,傳來的話語在封閉的浴室中回蕩,卻似一道強硬的命令撞到我的心弦之中,沒有給予任何回絕的餘地。但有趣的是,這對他而言,僅是侮辱的開始。

“還有,把皮扒了,我不想看見紅色。”

我憋着心裏的一口怒氣,在浴室的門口剝去酥脆的外皮。塗抹蜜糖烤制的烤鴨外皮,似一件可悲的血紅嫁衣,悠悠飄落在地,宣告一份美夢的破碎。褪去烤鴨家族引以為傲的脆皮后,我露出覆蓋在體外的誘人油脂。

步入他所在的浴室,油脂的芳香悄然融進雞湯的霧氣之中。我的目光看向躺在浴缸里的白切雞,他也看向我這隻失去了外皮的烤鴨,相視無言。

“很香,出門前進爐子裏烤了一遍?”白切雞搖晃着翅尖的高腳杯,一杯82年的涼茶在杯中晃動,以漆黑的茶水掛於內壁。他附庸高雅地微傾酒杯,欣賞着涼茶流動的軌跡。

也許是注意到我的眼神,他把高腳杯放在面前,深吸一口醉人的草藥濃香。他似柳葉般的紅唇微微上揚,邪魅一笑,“怎麼,你也想來一口癍痧?”

我沒有搭理這個對我身上鴨肉虎視眈眈的雞肉,“答應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真的能幫到我們烤鴨家族吧?”

沐浴在薑蓉中的白切雞像看待一件玩物般打量着我,隨後露出調侃的目光,用嫩黃的雞翅向玻璃外的床鋪一指,“躺好,或者我打個電話,讓你們家破產。”

我咬了咬鴨脖子,別無選擇地向外走去。此時,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癍痧,然後臉色一白,苦得向一旁吐了出來。

坐在床邊,我緊張地抽動着翅膀,漏得滿床都是烤鴨的油脂。也許是被癍痧苦到,白切雞一臉不悅地走出浴室,憤怒的雞翅膀向我扇來,一巴掌便把我打倒在床上。

它的雞爪貫穿了我的鴨腿,如同施暴般騎在我的鴨屁股上......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畫外音:沒事,我也寫不下去了......)

稍作觀看后,莎萊娜無比後悔自己為何要在小半年內把中文學好......看不懂不就沒事了嗎!!

她用着相當扭曲的表情儘力維持着一貫的儀態。她的笑容似觸電般抽搐,眼角左右各異地跳動起混亂的節奏,左邊跳四二拍,右邊跳起來八六拍,五官貌似開始各玩各的,差點就組不成一張臉來,“你的風格和網上流行的不太一樣。”

周弦雙手叉腰,貌似還對自己的失敗引以為傲,“對啊,所以我撲得清清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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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懂周弦的驕傲從何而來,但身為自媒體的習慣讓她情不自禁點開了小說的後台數據。只看了一眼數字,莎萊娜便明白何謂撲得清清爽爽,“你的流量數據那麼差,不難受嗎?”

“所有虛構作品都不該脫離現實的底色,”周弦搖搖頭,自得其樂地把外接鍵盤放在大腿上,繼續敲起屬於自己的文字,“要是不讓我寫自己想寫的東西,一味玩了命的去附和市場,那我只會更加難受。”

她嚼着嘴裏的芒果乾,雙眼專註地看着屏幕中產生的文字,心中便有了一份踏實感,“嫂子啊,我的語文功底是被我爸帶出來的,所以多少沾了點老一輩的古板。我不管什麼成績不成績的,我只知道脊樑這種東西一旦為了利益而低下去,這輩子就很難重新立起來了。”

莎萊娜看着她那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驢勁,顯然是有些擔憂,“哪怕會被市場和大眾唾棄,最後變得一文不值?”

“對啊。”

周弦看着屏幕里自己創作的故事,默默露出了笑容,“嫂子啊,如果連描繪愛情的創作者都把物質凌駕於感情之上,你還指望誰去相信純粹的愛情?”

“這個時代,或者說活在如今的人們所追求的,正是愛情與物質的雙贏,彷彿缺一不可......”

周弦,一個十七歲的花季少女以狡黠的微笑指向自己,嘚瑟而合理地擺起腦後的馬尾辮,“可我正好是十七歲,妥妥的叛逆期!我就是不愛寫!”

“愛情也許是我們從短暫急促的一生當中所能得到的最好禮物,這是我很喜歡的一位老師所說的話。”

莎萊娜從未見過平常活潑又跳脫的周弦露出這種嚴肅的神色,“所以啊,莎莎嫂子。我一直覺得人類需要的不是幻想,而是理想。”

“因為現實很痛苦,文字才應該去追求理想主義,而不是自我麻痹的白日夢。”

她咽下嘴裏的芒果乾,朝被自己所震撼的莎萊娜露出甜美的微笑,“對甜品最高的評價莫過於一句,它不甜。對吧?”

描述完自己的創作理念后,周弦話鋒一轉,“話說,嫂子。我哥的黑歷史你知道多少?”

莎萊娜還未從周弦所帶來的衝擊中回過神,此時只能愣愣地回道:“你哥哥肯定不會告訴我啊......”

周弦那雙褐色的眸子悄悄一轉,視線自然地落在莎萊娜的舊手機上,“話說,嫂子。你想不想好好利用一下我哥的舊手機?嘻嘻,嘿嘿嘿~”

莎萊娜略顯茫然地看向手中的智能手機,“還能......怎麼用啊?”

周弦眨了眨眼,一肚子壞水逆流而上,湧入眼中並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嘻嘻,嫂子,我教你還原數據怎麼樣?”

等到周琴回來的時候,兩個姑娘正親密地靠在一塊兒,整齊地豎在屏幕前面,饒有興緻地看着什麼。

周琴先是把奶黃包抱着去衛生間,給它洗好髒兮兮的腳丫子。接着,他把買回來的肉菜分門別類地放好,這才有空去八卦兩個女孩在幹嘛,“你們倆看什麼......我靠!!”

話還沒說完,他便看見一些熟悉卻又恨不得這輩子都看不見的黑歷史。

存在於周弦電腦屏幕上的,是三個以分屏共存的視窗,而在其中一個分屏里,全都是周琴中二病時期存儲在手機里的機娘澀圖,像是什麼性轉擎天柱騎着個威震天啊,穿着黑絲的高達娘都算是小意思。某個海馬社長怒騎青眼白龍的重量級本本,可謂是震撼了莎萊娜一整天。

莎萊娜臉色潮紅地看着這些覆蓋裝甲,穿着暴露的半機械女孩,對愛人顯得尤為苦惱和無奈,“房東先生,你這癖好我可不好滿足啊......”

聽聞女友對自己的評價,周琴頓時羞紅了臉。在惱羞成怒之下,他衝到周弦背後便是一個鎖喉。

“嫂子!快救救我!!”

這時,莎萊娜已點開了周琴初中時寫的高達同人文,頂着滿腦子問號看了起來,“等等,我還沒讀完。房東先生寫得可真有意思。”

《紅與白——相逢在宇宙》

依稀記得,那是宇宙歷0079年的開端。當時,我收到上司的指令,與共享紅色彗星稱號的那位大人一同前去追擊代號為木馬的新型強襲登陸艦。也是在那一天,我與這個破敗的宇宙目睹了那一朵綻放於絕望中的波斯菊,在七號殖民衛星初次見證他屹立於大地之上的模樣。

高達純白的軀體就此站起,此後歷戰多片星海,在無數的強敵面前從未倒下。它宛如魔神的身姿烙印在每個吉翁軍的內心,就此擁有了白色惡魔的稱號,讓我的無數同胞聞風喪膽。

可我背叛了他們,我感受着手裏發燙的熱能斧,發現了何謂炙熱的愛,並為之傾倒。

我至今都難以忘記他頭上的火神炮是如何擦過我的合金軀體,在我的核融爐內留下永不磨滅的記憶。只憑三發的射擊,他便足以擊破任何扎古的裝甲,亦擊碎了我鼓動的心房,讓這具赤紅的軀體沉默於愛河之中。

在他人的口中,它是地球聯邦的白色惡魔。可在我眼中,它是聖潔而優雅的魅魔,永遠吸引着我獨眼的視線。

它是如此的遙不可及,以無法觸及的速度遠離着我。哪怕解除限制器,用上比普通扎古快三倍的速度,我亦追不上名為憧憬的思緒。

可紅色的彗星,終將下墜在銀白色的星屑之間。隨着戰爭的時間被不斷延長,作為老一代機體的我已不再能跟上新一代機體的性能,我把赤紅的印記交付給那一台勇士,就此陷入沉眠。在一年戰爭的最後,我作為夏亞曾經使用的機體,被永遠收藏在後備的倉庫中留作紀念。

漆黑,是寧靜的被褥。蓋在我身,安撫流離失所的靈魂。

在無數的夢中,我都與那一抹作為敵人的白色共舞。他的身影似是祝福,又似夢魘,總是讓我沉醉在美好與負罪之間。無數的夢就此離去,無數的戰友化作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而我,依舊沉默于格納庫中,不言不語,彷彿永遠睡去,靜待戰爭的結束。

可對他的思念,令我憑着自己的意志,掙脫了格納庫的束縛。被所有人類迷茫的眼神所注視,我決定去見他最後一次,哪怕此次便是永別。

在生死如同煙霧般迷幻的戰場中,每一次的告別都可能是永遠的分離。我寧願死在那片混亂的廝殺中,也不願在格納庫中沉默。

穿越實彈與光束,在戰艦與機動戰士之間遊走,我終於尋覓到那一道白色的身影。

可當我們再一次相遇,我彷彿看見他監視器中露出一絲慌神。

怎麼是你。

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成為被淘汰的機體,遠離了我們殘酷的戰場,遠離了戰鬥的宿命。

不!為什麼?

憑着自己的意志,我提緊手中的熱能斧。而他,在駕駛員的操縱下,亦握住了手裏的光束軍刀。

那一頭白色的獨角獸以閃爍着強光的刀刃捅向我的駕駛艙,意圖瞬間擊殺我的駕駛員,以免引發爆炸。我下意識扭動身軀避開,卻發現對方的行動是如此迅速。

對啊,與已經進行磁氣覆膜的他相比,作為老一代機體的我行動是如此緩慢。可死在他的手上,本就是我的願望。

隨着炙熱的光束軍刀捅入我的體內,變得遲鈍的動力管彷彿等待已久,完美容納了他光束的闖入。我胸口的破洞,溫柔地包裹着他的哀傷,讓他的身軀沉入一片米諾夫斯基粒子,那裏波濤洶湧,激流回蕩。

在他白色的機體塗裝下,隱藏的內心並非潔白無瑕。同樣,在我赤紅的機身下,火熱的感情亦隨着核熔爐的爆炸而變得蒼白。

你見過如此美麗且潔白的高達嗎?它抹殺過的生命多到遠超你的想像......可是,愛慕着它的生命亦難以計數。而我,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

周弦雖然被周琴鎖着喉,但還是奮力抵抗,向莎萊娜訴說了自己的寫作起點,“實話實說,我寫小說的啟蒙,就是我哥的邪門同人文。他還寫過天元突破!寫的是螺岩X西蒙!”

周琴惱羞成怒地把莎萊娜面前的電腦屏幕蓋起,氣急敗壞地大吼:“你好的不學!”

在不足兩個小時之內,莎萊娜的大腦被兄妹的兩篇大作輪番轟炸,此時已有些不知所措。她失神地想像着兩個把宇宙當作床鋪,糾纏不清的巨大機械人,總覺得有點詭異又浪漫。

“雖然我不太看得懂房東先生在寫什麼,但總感覺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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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維多利亞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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