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酒－春天

白香寒駕駛着悍馬，冬至坐在副駕，第二排是商帛琪和吳桑琴，最後是薛文章和老酒鬼。

“老酒鬼，不，不，師父你就教我幾招吧。”薛文章見識了老酒鬼的厲害，一路上不停的糾纏老酒鬼，希望能拜師學藝。

老酒鬼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行。”然後就自顧自的喝酒。

“是啊，酒鬼大叔，你就教我們幾招吧。”吳桑琴跪在坐位上，下巴擱在背椅上面，雙手環抱背椅，一邊向老酒鬼作揖一邊萌萌的說道。

可惜這招對老酒鬼沒用。

一路上吳桑琴和薛文章纏着老酒鬼喋喋不休，最後老酒鬼被煩的沒辦法，“你們可以去找冬至，他比我厲害。”說完乾脆閉上眼睛。

“哼，我才不要他教。他如果做了我師父，我就不能欺負他了。”吳桑琴見殺手鐧都沒用，最後只能在座位上生悶氣。

“大哥，寒大哥，你教我幾招好不好，那樣的話我也算文武雙全啦，我叫你師父也可以。”薛文章坐到第二排，嘴裏央求冬至。

吳桑琴正在生悶氣，聽見薛文章的話一下笑了出來，“小薛啊，你要拜小冬至為師，行啊，先叫聲師姑來聽，你拜師的事，包在我身上，哈哈。”

“學姐，別開玩笑，我還是覺得學姐適合你，叫你師姑把你叫老了，嘿嘿。”薛文章嘴裏說著回到後面一排，他心裏想的卻是，現在都這樣欺負我，要是叫了師姑，以後還不更慘。

吳桑琴哪裏肯放過這樣的出氣筒，學着之前薛文章在酒吧的樣子說道：“你們是誰，我是文德社的薛文章，哼，文德社了不起啊，還不是被人砍。不想叫師姑，我還不想要你這麼不爭氣的師侄呢。”

“學姐，話可不能這樣說，要是在文德社的地盤，他們敢這麼囂張。”薛文章聽到吳桑琴貶低文德社，開口反駁道。

他剛剛說完，冬至卻問道：“文章，你在文德社的地盤很囂張？”

薛文章知道冬至比老酒鬼還厲害后，心裏更加佩服自己的父親，對結交冬至的心思更盛，趕緊回答道，“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說黑狼幫不敢在文德社囂張。”

“文章，我們聽說黑狼幫快要被滅掉了，你回去轉告你父親，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人在做天在看，不要把文德社變成下一個黑狼幫。”冬至說完就不在說話。

“好的，寒大哥，我一定帶到。”薛文章坐在座位上也不再說話。

悍馬來到冬至他們樓下，商帛琪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在車上睡得正香，吳桑琴也迷迷糊糊。冬至把她們抱上樓，拿了師父送給他的酒葫蘆來到樓下，薛文章已經開車回去，白香寒和老酒鬼分開站着。

冬至招呼他們來到一個燒烤攤，隨便點了一點東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冬至打開酒葫蘆，給每人倒了一小杯。

香!花香，草香，果香，一股森林的氣息進入三人的鼻腔。老酒鬼迫不及待的抓起杯子一口而盡，隨即眼睛一亮,又緩緩的閉上眼睛。

白香寒好奇的看着老酒鬼，她只是聞着這酒很香，身體慢慢有些發熱。

老酒鬼睜開眼睛，一抓，抓向冬至手中的葫蘆，但是被冬至避過。白香寒警惕的看着老酒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些激動。”老酒鬼尷尬的笑着說道。

三人重新坐好。“冬至，這就是你說的‘春天’？”老酒鬼問道。

“嗯，怎麼樣？”冬至對師父的酒很有信心。

“好，簡直太好了，香，簡直太香了，彷彿回到了大自然，我感覺身體都恢復了一些生機，冬至你這酒賣不賣？幾百萬我還是有的。”冬至搖搖頭。

“那我用拳譜和你換，再加上‘鐵布衫’。”老酒鬼繼續加大自己的籌碼。冬至繼續搖頭。

“那你要什麼？”老酒鬼覺得自己只有這些拿得出手的東西。

“說說你自己。”冬至開口說道。

老酒鬼愣了一下，接著說道：“CS排名120，精通醉拳和鐵布衫，喜歡喝酒和到處走走，這些都可以查到，其它沒什麼可說的。”

“你殺過人，殺過很多人？”

“這個自然，你不也殺過很多人。”

“他們該死，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我要活下去。”冬至想起小時候，想起12號玲玲，語氣有些激動。

白香寒又開始緊張，她敢肯定，今天是她這輩子緊張得最多的一天。白香寒把手機遞給冬至。

老酒鬼，‘小鬼’成員，組織排名42，CS排名120，從業十年，共接受任務十八次，100%完成率。為人懶散，喜怒無常，做事任憑喜好。個人出資在雲南建有一座孤兒院。

冬至看完資料，把手機還給白香寒。資料是白香寒在‘追命’內部查到的。三大殺手組織相互競爭，自然會有其它組織的一些情報。

“十八次任務，至少有十八人死在你的手中，他們都該死嗎？”冬至看着老酒鬼問道。

“哈哈，冬至你是想知道我殺的是不是都是壞人吧，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壞人？什麼是好人？文德社搞走私，是在犯罪，但它捐款蓋學校。黑狼幫殺人放火，逼良為娼，但歸茂祿的生活比大多數人都要好。你殺人，是因為你要活下去，其他人要殺你，是不是因為想活下去。人是有本能和慾望的生物，因為慾望，才會想得到，想得到才會去努力，人們想夜能視物，有了電燈，人們想飛，有了飛機，你能說慾望是壞的嗎？善惡又有幾人能夠分得清。我只想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秤，善惡都在一念之間，做到有底線的自由，不放縱，縱容自己，開開心心就好，怎麼？難道你要為被我殺死的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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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自己也分不清，老酒鬼說得對不對。“說說你的身體和孤兒院。”冬至轉移話題。

“可以，但是我說完你得把酒賣給我。我由於之前練功過於激進，又喜歡喝酒，現在是肝硬化晚期，醫生說我最多只有一年的時間。”老酒鬼有些黯然。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愛喝酒？”白香寒好奇的問道。

“哈哈，人總得有些愛好，不要太鑽牛角尖，人活一世主要還是開心，喝了這麼多年，不是說不喝，就能戒得掉的，至於孤兒院，只是我見一些人可憐，一時興起，弄出來的，只是沒想到，這些組織都會查到。冬至你問得差不多了吧，酒到底賣不賣？。”老酒鬼說到孤兒院時，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從一個殺手臉上見到這樣的笑容，實屬罕見。

這個殺手不太冷，冬至和白香寒都這麼覺得，同時老酒鬼的洒脫，對酒的執着，讓他們對老酒鬼的映像分，提高了不少。

冬至聽完老酒鬼堅持要他賣酒，還是搖頭。老酒鬼就要發火，冬至的天籟的聲音傳來，“我這酒不賣，但是可以送你半壺。”

老酒鬼馬上眉開眼笑“算你識相，真把我逼急了，動起手來，輸贏還不一定。”老酒鬼喝光自己葫蘆的酒，把葫蘆遞給冬至，冬至給老酒鬼裝上滿滿一壺，自己手中的大葫蘆還剩下很多。

帶個小葫蘆，老酒鬼自認，這是自己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

“老酒鬼，這酒，你也不能多喝，每天一兩口，不然會適得其反。好了，我回去了，你們自便。”冬至起身離開。

“冬至”白香寒喊道。

“有事？”白香寒看看老酒鬼欲言又止。“小姑娘還挺有戒心，我才懶得偷聽你們說話。”老酒鬼說著，自顧自的喝酒，就是不離開。

“你說，當他不存在。”冬至對白香寒說道。

冬至認為老酒鬼不會對他不利，他有自信，可以把老酒鬼‘留下’。

白香寒無奈，“今天，我帶你繞了好幾圈，後天的事沒問題吧？”

原來，白香寒白天讓薛文章繞路，是為了讓冬至熟悉公安局周圍的路線。

“後天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老酒鬼湊過來問道。

“你不是不偷聽嗎？”聽到老酒鬼問話，白香寒終於忍不住了，對老酒鬼吼道。擔驚受怕這麼久，白香寒也算明白老酒鬼的確沒有敵意，膽子也大了起來。

“我沒偷聽啊，我就坐在這聽的。”老酒鬼居然還面帶委屈。

“我走了，後天放學我會把商帛琪她們留在學校，你快去快回。”白香寒說完氣鼓鼓的離開。

冬至準備回去睡覺，老酒鬼跟在他後面。“你跟着我幹什麼，我那裏可沒你住的地方，也別打我酒葫蘆的主意。”冬至也看明白，要和這個老無賴講道理，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說完加快腳步離開。老酒鬼到是沒有繼續跟着冬至，但是他看冬至的目光，卻讓冬至十分後悔，早知當初，就不該叫住他。

薛文章回到家，把今天KTV的事和冬至說的話，都給薛貴仁說了一遍，重點描述了老酒鬼怎麼樣的厲害。

薛仁貴想了想說道：“文章，你繼續和他們交朋友，記住不要虛情假意，我們的事，他們應該全都知道，虛情假意反而適得其反。你給冬至說一聲，他的話我很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