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櫻色之夢的前兆
“醫生，德麗莎現在狀態如何？”
位於聖芙蕾雅學院的醫務室外，天衑和琪亞娜等人正詢問着德麗莎的檢查結果。
在之前長空市裡，眾人成功討伐擬似律者之後，德麗莎毫無徵兆的失去了意識。在德麗莎失去意識時，天衑也使用過“白羊座”進行治療，可傳來的結果卻是德麗莎非常的健康。於是眾人也只有儘快將德麗莎送回聖芙蕾雅進行全方面的檢查。
面對眾人的問題，負責給的德麗莎檢查的醫生也是非常無奈，
“和那位先生所說的一樣，德麗莎小姐身體非常健康，我們的設備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至於德麗莎小姐為何一直處於昏迷，我們也束手無策。”醫生攤攤手，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在一旁的姬子開口問到，
“可以，但不要過多打擾，雖然不知道為何失去意識，但靜養總歸是有好處的。”
醫生朝着眾人點點頭，隨後便離開了。
得到醫生的許可之後，姬子也是帶頭打開了病房的大門。德麗莎就躺在靠窗的床位上，一旁的各種檢查設備和德麗莎平穩的呼吸都表示着床上的這位少女非常的健康。
“大姨媽。大姨媽？”琪亞娜走到德麗莎的床旁，俯下身在德麗莎的耳邊呼喚着，希望自己的大姨媽能夠做出一些回應。
然而琪亞娜的呼喚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德麗莎依舊平靜的躺在那裏。知道自己的方法沒有用，琪亞娜也是帶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在一旁站着的天衑。
“天衑，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大姨媽醒過來啊。”
和天衑相處了這麼久，在琪亞娜眼裏，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幾乎是萬能的，好像什麼問題在他眼裏都不算是問題。而聽見琪亞娜發言的姬子，也是將希望投注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之前討伐作戰時的實時畫面她也看到了，琪亞娜三人的戰鬥方式和所用的武器，甚至於她們身邊的飛龍，很明顯不是一般的東西，起碼她自己在極東支部從來沒見過這些。
“天衑先生，您有辦法讓德麗莎醒過來嗎？”姬子一臉誠懇的看向天衑，
“如果有什麼條件的話，您可以提出來，聖芙蕾雅會儘可能滿足您。”
而聽到姬子發言的天衑，只是搖了搖頭，
“我並沒有什麼條件，姬子小姐。德麗莎是琪亞娜的大姨媽，於情於理我都會幫忙。事實上，在德麗莎在長空市失去意識的時候，我就已經對她做過一次全面的檢查，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說著，天衑再次拿出了“白羊座”，讓德麗莎再一次的沐浴在聖光之中。伴隨着聖光，在場的眾人都覺得身體更加輕靈和舒暢了，可病床上的德麗莎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此刻，天衑也是收起了白羊座，
“如果連’白羊座’都無法將德麗莎小姐喚醒，只能說明德麗莎並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陷入的昏迷。”
“布洛妮婭覺得會不會是德麗莎的靈魂出現的問題？”在一旁查閱德麗莎身體檢查數據的布洛妮婭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很遺憾，並不是。”天衑搖搖頭，
“當時將西琳分離出來的時候，可是帶走了琪亞娜一半的靈魂，之後白羊座同樣補齊了她們的靈魂——”
“等等。“說到一半，天衑彷佛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打斷了自己的發言。隨後在眾人的目光下，天衑的右眼轉變成了散發著暗金色的豎瞳，那令人不安的瞳孔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病床上的德麗莎。同樣也看見了德麗莎背後那散發著紅色光芒的三道勾玉圖案。
“我想，我知道德麗莎為什麼醒不過來了。”
“德麗莎的意識，不見了。”
“什麼意思？”姬子朝着天衑問到，
“就是字面意思，姬子小姐。人的靈魂之中都會誕生屬於自己的意識，由這道意識在操控這具軀體。而德麗莎現在的靈魂之中並沒有屬於她的意識。”
“而且，我還發現了個有趣的東西。”說完，便讓姬子將德麗莎翻過身，露出了少女光潔的背部以及三枚勾玉樣的圖案。
“聖痕！？”看見圖案的瞬間，姬子和芽衣同時驚呼出聲。
天衑自然是知道聖痕的，之前他剛抵達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對這個世界進行了一番還算詳細的調查，這其中自然也是調查到了聖痕。聖痕可以極大的加強宿主的崩壞能抗性，許多的女武神都會選擇植入人工聖痕來加強自己的抗性，當然人工聖痕也可以讓毫無資質的普通人成為女武神。想到這，天衑也是不留痕迹的瞟了一眼一旁的姬子。
而還有一種，便是天生聖痕覺醒者，這類人生來就帶有聖痕，往往也是這類人可以成為強大的女武神。
“德麗莎失去意識和這個聖痕有關嗎？”姬子一邊撫摸着勾玉的印記一邊朝天衑發問，只是這次回答她的並不是天衑。
“我想，如果是天生聖痕的話應該不會使宿主失去意識才對。”芽衣說著，將自己的衣角掀開，露出少女纖細的腰肢，在那裏有着一個略帶紫色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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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歲的時候曾經覺醒過聖痕，雖然之後被父親封印。但這期間，我從未出現過和德麗莎小姐一樣的情況。”
天衑看着芽衣腰上的印記，沉思了一會，隨後將手覆上了德麗莎背後，閉上了眼睛。此刻，在天衑的腦海里，他看見了一座充滿日式風格的小山村……
隨後，他睜開了眼睛。
“德麗莎的聖痕之中有一片獨立的空間，而且這空間還不小。恐怕她的意識現在處在那片空間之中。”
天衑將自己在聖痕之中的所見告訴了眾人。
“囚禁意識的聖痕空間？”姬子看着那三枚勾玉印記。
“我們去裏面將大姨媽救出來就可以了吧。”
天衑看着摩拳擦掌的幾位少女，也是適時的給她們潑了盆冷水。
“既然德麗莎都被困在裏面，說明這個聖痕的主人並不是德麗莎，到時候你們進去之後也被困在裏面就難說了。”
“誒？那怎麼辦嘛。總不可能就這樣等着讓大姨媽自己出來吧。”
“好了，拜託你們照顧德麗莎的身體了。”天衑摸了摸抱着自己腰的琪亞娜，
“我去這聖痕空間裏走一趟好了。順便還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這聖痕的本質。”
說完，天衑的手杖便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裂縫，裂縫的另一端有着一條若有若無的絲線連結着德麗莎背後的聖痕。
“放心，我會把德麗莎給帶回來的。”隨着天衑徹底消失，裂縫也緩緩消散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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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是聖痕空間內部？”杵着手杖的少年一人走在林中小道上，不時朝着四周張望。
“看起來像是極東的某個小島啊。”天衑看着道路上的鳥居，打算先到山上的那個小村子裏去看看，興許德麗莎也在那裏。
“嗯？”天衑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十二星痕——雙魚。”手杖點地，兩把冰藍色的大劍自天衑身旁浮現，猛然刺向了一旁的樹林之中。
“——————”
隨着意義不明的尖嘯，一道頭上長着尖角，手持雙刀的身影出現在天衑的面前。
當然，這道身影右腹那道幾乎將它徹底斬斷的傷口，表示它的狀態算不上好。
“順武忍嗎。沒想到是聖痕空間之中居然會有死士。”隨着天衑的自言自語，剛才飛出去的兩把大劍也是重新漂浮在天衑的身旁。打開的劍身之間正在積蓄着能量，對準了前方的死士。
正當天衑打算兩炮幹掉這隻死士的時候，
“閣下，小心！”女聲從天衑的背後傳來，在他的目光之中，只見到了一閃而過的刀光，以及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突進級崩壞獸。
彷彿是知道天衑在走神，那隻順武忍死士拿起自己的雙刀發起了攻擊。但顯然，它低估了一旁的浮遊炮。
“咻————”一道能量射線擊穿了被用於防禦的刀身，直接貫穿了死士的肩膀，而天衑也是握住了另一門浮遊炮的手柄，使其重新變為巨劍，在女子驚異的目光里，男人以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速度，拖着巨劍來到了死士的身前。隨即一記橫掃，一記完全沒有任何技巧的橫掃，巨劍很輕鬆的就講死士攔腰斬斷，化為了星星點點的紫色粒子，消失在空氣中。
在將手裏的巨劍遣散之後，天衑終於是轉身大量起了眼前的這位女子。
身着類似於巫女服的裝束腰間掛着一張狐狸面具。只是下身的裙子被修改的有些短，大概是為了方便戰鬥，粉色如瀑般的長發就這樣隨意披散在腦後，而最讓天衑在意的，就是少女頭頂上的兩隻“狐耳”。
少女發覺這名男子正在打量自己，也是將武器收回刀鞘。
“在下名為八重櫻，是這個八重村的巫女。請問閣下是？”
“叫我天衑就好了，至於身份嘛，你可以把我看做是一名旅行者。只是我的朋友和我走散了，我還在尋找她。”
天衑也是對這名叫做八重櫻的少女告知了自己的身份。
“你的朋友？”八重櫻好像想到了什麼。
“對，大概這麼高，有着一頭還算漂亮的白髮。”天衑稍微形容了一下德麗莎的外貌。
“啊，原來那位小姐是閣下的朋友嗎。在下前些時日在樹林裏發現那位小姐暈倒在了樹林之中，於是便自作主張將她帶了回去。正好在下此行出來是想採集一點草藥給那位小姐療傷，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閣下與我同行吧。”
“謝謝八重櫻小姐對我朋友的救命之恩，那我便與小姐你同行一程好了。”
天衑朝着八重櫻做出一個感激的微笑，隨後便跟着她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天衑又停下來身，環視了周圍一圈，又皺着眉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走在前方的八重櫻發覺身後的男人停下了腳步，也是回頭問到，
“怎麼了嗎，天衑閣下？”
“沒什麼，應該是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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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衑笑着搖搖頭，大步跟了上去。
而天衑的皺着的眉頭卻是沒有散開，他好像感到一種奇怪的意識環繞着這個聖痕空間，卻又找不到這股意識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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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天衑也是跟着八重櫻進入了村子——街邊叫賣的小攤，一旁玩鬧的小孩子，還有不管誰打招呼都一臉笑呵呵的阿婆。而村子裏的居民看見八重櫻之後，也是朝着她微微躬身，看來身為巫女的她在村子裏的地位並不低。但讓天衑感到奇怪的是，八重櫻好像並不在意周圍向她致意的村民，她那粉色的眸子裏反而透露出一股厭惡。
八重櫻帶着天衑穿過了村子，爬上了有鳥居裝飾石梯，來到了山頂之上，八重櫻居住的神社也修建在這裏。
“天衑閣下，你的那位朋友就在裏面了。”八重櫻將天衑帶入神社內，朝着最大的那一家房子走去。
“德麗莎小姐，在下回來了。”八重櫻推開門，朝着屋內的少女打了聲招呼。
“八重櫻，我說了我身體很好，不用給我熬藥的——”幼小的身影並沒有把話說完，就因為看到了某個人而陷入了停頓。
“天衑！！你怎麼也在這裏！”
“天衑閣下說，他與你走散了正在尋找你，於是在下就把他帶來了。”
“那麼兩位先聊，在下去為兩位準備些茶點。”說完，八重櫻便推開了側房的木門，將這裏留給了天衑和德麗莎。
“你怎麼也在這裏？是那個律者的權能嗎？”德麗莎連珠炮般的朝天衑拋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首先，那個律者已經被消滅了，所以還請放心。其次，你在消滅了律者之後就莫名失去的意識，結果就發現你的意識不知道為什麼跑到了這個聖痕空間裏。”天衑將德麗莎的現狀盡數告訴了她。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是意識形態？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聖痕空間？”
天衑點了點頭，表示德麗莎的理解沒錯。
“既然這是意識的空間，那你現在也是通過意識體的形式進來的？”德麗莎看着眼前的天衑，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並不是，由於某些原因，這個空間恐怕無法承受我的意識，所以在你面前的我，就是本人。畢竟在我面前，只要是有空間這個概念的地方，我就都能去。”
“那你直接把我帶回去不就好了。”雖然德麗莎並沒有聽懂天衑的意思，但她也明白了，天衑想出入這個地方易如反掌。
“很遺憾，我做不到。”天衑無奈的擺擺手。
“在我進入這個空間之後才發現，這個聖痕空間彷彿是被什麼東西侵蝕過一樣，非常的脆弱，因此我必須限制自己的能力，防止因為我的動作太大而導致空間的崩塌。”
“而這個聖痕空間可以聯通你的意識並將其帶入，如果這個空間崩塌，我也不清楚會不會對你的意識和靈魂造成傷害。”
“所以呢，德麗莎小姐，我們可能會在這個世界中生活一段時間，直到我將這個聖痕空間弄明白之後才能返回了。”
這之後，天衑與德麗莎兩人商量了許久，最終決定兩人會在這個空間之中生活一段時間，直到兩人徹底解決這個聖痕空間的問題。要不然，萬一這次將德麗莎的意識救出去，下次又被關進來。這樣反覆的將意識與靈魂和肉體分離，對意識可是有不不可逆的損傷的。
在天衑和德麗莎做出定論的時候，側屋的木門也終於是再次被推開。
八重櫻也是端着茶水和幾個飯糰從側屋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