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撤離長空
長空市上空，休伯利安——
“這，這真的是一場大型崩壞能造成的破壞嗎？”
看起來年齡並不大的白髮少女看着眼前的景色，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無法相信，一場大型崩壞，可以將半個長空市變成廢墟，無數的死士和崩壞獸在城市的廢墟中遊盪。
“這種破壞力，如果真的是一場大型崩壞，唯一的可能便是出現了帝王級或者更高的崩壞獸，否則，絕不可能將城市破壞成這樣。”紅髮女性也是講述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帝王級，那我們可能就要請求天命總部支援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無法處理帝王級的崩壞獸。”
“奧維納。”白髮幼女（？）看向一旁操作台的女性，“崩壞能峰值檢測出來了嗎？”
“報告德麗莎大人，姬子少校。目前區域檢測到的崩壞能峰值達到800hw，根據推算，爆炸核心區域峰值可能達到1400hw以上。”
聽到結果的德麗莎，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因為根據指標而言，1400hw，代表的極有可能是帝王級以上的崩壞獸，甚至可能是……
“律者嘛……”
姬子用無比沉重的語氣，說出了德麗莎最擔心的事情。根據前兩次收集到的伴隨律者出現的崩壞數據來看，她們現在幾乎可以放棄撤離倖存者的任務，因為在律者級別的崩壞能之下，人類根本不可能存活。
“奧維納，將休伯利安懸停在長空市的西部港口待機五個小時，然後連接城市裏可用的無線電，發出撤離信號，讓倖存者往港口撤離。”
“五個小時之後，休伯利安返回聖芙蕾雅，並通知天命總部進行城市崩壞獸的消滅工作。”
“是！德麗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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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少年讓手裏的法杖消散在空氣中。在已成廢墟的長空市公園裏，天衑已經結束了對三位少女的治療恢復工作。
布洛妮婭看着自己身上已經完全不見的紫色紋路，甚至有種在做夢的幻覺，她很清楚，自己的崩壞能侵蝕程度，即便是逆熵的醫療水平。也得在凈化艙里待個十天半個月。而自己的老師，只是用了個像奇幻遊戲裏的魔法杖一樣的東西發光照射了她們一下，自己的侵蝕反應就全部消失了，這樣的能力，要是讓天命或者逆熵知道了，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吧。少女暗自決定，一定要為老師保守這個秘密。
但是很顯然，另一位白髮少女並沒有這樣的覺悟。
“誒，好神奇！老師是童話故事裏的魔法師嗎？可以給我看看那把法杖嗎？”恢復過來的琪亞娜，眼睛裏冒着星星，圍繞着天衑問東問西，活像一個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
“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用這玩意兒。”天衑看了看法杖消失的地方。
“————通知！請長空市的倖存者往西部港口撤離，我們會在那裏接應。通知！請長空市倖存者往西部港口，我們會在那裏接應。”
無線電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看來已經有人來協助倖存者的撤離工作了，也不知道長空市還有多少倖存者。”
“那我們也向西邊的港口前進吧。”天衑站起身，將芽衣交給布洛妮婭。
“布洛妮婭，芽衣交給你了，接下來的路，恐怕那些崩壞獸和死士不會讓我們走得太輕鬆。”
“布洛妮婭會保護好芽衣姐姐的。”布洛妮婭操縱着重裝小兔小心的接過芽衣。
“十二星痕——雙子座”天衑轉了轉手裏的雙槍。看向了身後的少女們。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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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衑，後面！”聽見琪亞娜的提醒，天衑也是看都沒看，順手就往身後開了幾槍。兩隻飛速衝鋒向幾人襲來的突進級崩壞獸瞬間就被子彈擊碎成了粒子。
幾人從公園走到這裏，一路上也不知道多少崩壞獸和死士被天衑的雙槍打成了碎片。而有兩三層樓高的戰車級崩壞獸，因為其行動緩慢，倒是沒有給他們造成太大影響。反而是這些蚊子一樣煩人的突進級，給幾人的行動造成了不小影響。
“布洛妮婭，離港口還有多遠！”
“地圖顯示還有2公里，但是倒塌的大樓和地上的陷坑，恐怕要用比預計多的時間才能走完。”
“看來我們還得快些。”天衑看了看四周又逐漸包圍上來的怪物們。
隨着崩壞能對空間的侵蝕，天衑的空間裂縫也變得不穩地起來，若是他一人傳送還好，要是加上他身後的幾位少女，那誰也不知道空間裂縫會把人送到什麼地方。所以他也不敢使用裂縫進行轉移。
“看來之後得還得好好調整一下空間裂縫。”天衑似是有些不服氣。
“布洛妮婭，琪亞娜，保護好芽衣，跟緊我，我們要加速了。”
“嗯！！！”
而此刻的休伯利安上，
“德麗莎大人，姬子少校！”那位被叫做奧維納的少女向兩人報告道，
“經過衛星圖的顯示，崩壞發生的中心應該是長空市郊區的千羽學院。”聽見千羽學院名字的德麗莎也是皺起了眉頭。因為在她知道的消息里，她的侄女就在千羽學院就讀。
“還有什麼嗎？”姬子並不相信只是調查到了崩壞的發生中心就值得奧維納來報告。
“是的，根據衛星的掃描結果，崩壞的中心區域有被強電流衝擊的痕迹，假設長空市的崩壞真的是因為律者的誕生而產生，那麼只有雷之律者符合所調查的條件，但是我們並沒有在長空市發現任何律者的影子。甚至在如此濃度的崩壞能環境下，連一隻戰車級以上的崩壞獸都沒有發現。”
德莉莎看着崩壞能檢測圖上，因為休伯利安開啟了崩壞能轉化裝置，將環境中的崩壞能轉化為戰艦的動力，所以她們所在區域的崩壞能濃度異常的低。
突然德莉莎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奧維納，立即植入地面探針，開始探測地底的崩壞能濃度！”
“是！”奧維納看着德莉莎緊張的表情，自己也是立即跑回了檢測崗位。
“怎麼了，德莉莎？突然這麼緊張？”一旁的姬子倒也是被德莉莎的舉動嚇了一跳。
“範圍不對！”
“什麼？”
“這個區域崩壞能減小的範圍不對！我們休伯利安的崩壞能轉換裝置根本沒有這麼大的範圍！”
德莉莎嚴肅的看着面前的檢測地圖，
“有其它東西在這片地底吸收崩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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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衑，我看到那艘戰艦了！”廢墟上的琪亞娜也是指着遠處的港口大聲喊道
“那好，我們過去吧，芽衣也需要系統性檢查一下，畢竟我也不清楚‘白羊座’的凈化和恢復能力對於崩壞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天衑看向還在重裝小兔懷中沉睡的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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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結果出來了，德莉莎大人，這片區域之下，有個巨型崩壞能集中點，跟據推算，崩壞能的量級約等於一隻完全體的帝王級崩壞獸！”
而此刻，聽到消息的德莉莎，也看到了朝他們趕過來的天衑等人。
德莉莎立即打開休伯利安的擴音系統，朝他們喊道
“別靠近這個區域，地底下有崩壞獸！！！”
而幾乎是在德莉莎的警告傳出的瞬間，進入這個區域的天衑，也是立即感受到腳下那股強烈的崩壞能。長久以來的旅行練就的反應完美的盡到了它該有的職責。
“快退後！”天衑回身從重裝小兔手中搶過芽衣，帶着另外兩位少女直接離開了那片危險的區域。而就在天衑他們退開的同時，一根巨大的尖刺，由地下貫穿而出，隨後一道巨大的身影從洞裏緩緩出現。
“——————”伴隨着巨大的聲響和四處揚起的灰塵，巨大的身影終於完全的從地下爬了上來。
無比巨大的軀體，粗壯的四肢，頭部兩側的巨角顯露着駭人的寒光。
如果要說天衑對這道身影的第一印象的話，
“這玩意，長得好像野豬啊”
他看着這個傢伙，心理確實在摸摸吐槽，他現在開始懷疑這崩壞是不是有什麼審美上的問題。
但是在德莉莎眼裏，這道身影是無數女武神噩夢般的存在。
“迦尼薩”
“這玩意怎麼可能在這出現！”
德莉莎和姬子在此刻也無法再顧及其它，
“休伯利安號立刻起飛，隨艦所有C級女武神撤退，B級和A級女武神做好與崩壞獸戰鬥的準備！”
聽到命令的姬子也是起身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前往出擊室穿戴裝備準備應戰迦尼薩。
而還在外面看着這一切的天衑，也是從德麗莎忘記關閉的擴音裝置里聽到了關於面前這東西的信息。
“這玩意兒叫迦尼薩嘛，還挺符合印度神話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算了，快些把你解決掉，我和我的學生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呆太久。”
正當天衑準備直接解決迦尼薩的時候，休伯利安號上的女武神小隊，已經到達了地面，準備開始對迦尼薩的討伐工作。而天衑倒是一眼看見了站在女武神最前方，有着一頭烈焰一般火紅頭髮的女性，她肩扛着一把大劍，站在廢墟上，就這麼看着眼前的敵人。
“這就是女武神嗎，果然還是實際看到的更加能體會她們的英氣啊。”
“不過，你們這樣的戰力，想對付一隻帝王級崩壞獸，可能還是有些吃力的吧，就讓在下，稍微幫個忙，應該不會介意吧。”
“十二星痕——射手座。”
隨着天衑手杖的消失，一把華麗的長弓出現在他的手裏，比起一般弓箭幾乎要長一倍的弓距，長弓的表面流轉着星辰流光，這些流光連接着長弓着兩端，形成了一根看起來似乎沒有實體的弓弦。
天衑緩緩拉開弓弦，四周的星辰流光逐漸纏繞其上，凝結成箭矢的模樣。隨着弓箭的拉開，箭矢逐漸由虛散變得凝實，而在弓弦徹底拉開，箭矢終於凝結完畢時，長弓周邊的星辰流光，陡然變得狂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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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手座——星散”
天衑毫無感情波動的話語落下，箭矢伴隨着狂暴的流光，向著那隻帝王級崩壞獸射去。
帝王級崩壞獸，作為高等級崩壞獸，已經誕生了屬於自己的智慧，它能夠感覺到，向它襲來的流光足以威脅它的性命。出於生存的本能，它明白，它必須躲開。
而站在廢墟上的姬子和其後的女武神，看見了自男人手裏射出的流光，還沒能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之前，就已經看見了迦尼薩蜷縮起身軀，想快速躲避的動作。可惜，不知道是流光太快，還是迦尼薩的身軀過於龐大——金色的流星終究還是觸及到了它的目標，隨後貫穿了它的身體，與地面撞擊的衝擊波，振起了大量的灰塵。
“咳咳咳——”
被巨大的破壞力所揚起的灰塵，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而等待灰塵徹底消散之後，女武神已經被眼前的驚呆了。
迦尼薩確實躲開了那一道流光，但也只是讓它沒有打中自己的核心部位，此時迦尼薩的右側腹部以下的位置，已經徹底消失，只有仍在飄散崩壞粒子的斷口，表達着那裏確實曾經存在過什麼的事實。
當然，缺少了四分之一個身子的迦尼薩，不會就此死亡，反而變得更加狂暴，拚命的想用剩下的三條腿站起來發動攻擊，可惜，在少了一條腿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支撐起它那龐大的身軀。
天衑收起弓箭，重新握住手杖，朝着姬子行了一個紳士禮。
“美麗的女武神小姐，希望在下的幫忙，沒有為你們添麻煩。”
而在休伯利安號上擔任總指揮的德麗莎，看見剛才所發生的一幕，也是難以置信。要說一擊將帝王級崩壞獸打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S女武神甚至可以一擊秒殺帝王級及其之下的所有崩壞獸。但是他是男性啊，而且剛才攻擊發動的時候，並沒有檢測到任何的崩壞能波動，這個男人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將迦尼薩一擊打入這種地步。
很明顯，德麗莎想知道的問題，姬子也同樣想知道，但是目前的工作，還是得先處理掉這隻“重度殘廢”的帝王級崩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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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神小隊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幹掉了那隻迦尼薩，沒了小半個身子的迦尼薩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女武神們擊穿自己的外殼，破壞自己的核心。
而此時，在休伯利安號上的德麗莎，收到了來自天命主教的通話。
“我的乖孫女，看來任務完成很不錯嘛，還順便解決了一頭帝王級的崩壞獸。”通訊的那邊傳來十分愉悅的聲音。
“爺爺，既然你全程都看到了，那你應該知道，是那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出手，我們才能如此輕鬆的解決。”
“當然，我當然知道。”通訊另一邊的男子好像並沒有被因為叫做爺爺而生氣。
“但是，天命會將這次行動的功勞全歸結於聖芙蕾雅學院，是你們解決了出生的律者，解決了伴生的帝王級崩壞獸，還成功撤離了僅有的四名倖存者。”
“可是我們並沒有解決律者，我們甚至連律者的影子都沒看到。”德麗莎已經開始不明白自己的這位“爺爺”到底在想什麼了。
“律者，她現在就在下面，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德麗莎的視線隨着男子的話語，落在了下面那個男人的懷裏，一名沉睡的紫發少女就那樣躺在男人的臂彎里，而此時德麗莎面前的屏幕上也恰時彈出了少女的信息——
——雷電芽衣。
“誒，大姨媽，真的是你啊！”琪亞娜的聲音從休伯利安的艦橋上傳來。
此時眾人已經身處休伯利安號上，全員離開了已經成為廢墟的長空市。
“真的是，你一句話不說就自己跑到長空市，真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
“大姨媽，我沒事的，有我的老師在，絕對沒問題！”琪亞娜跑過來拍拍天衑的肩膀。當然這樣的打招呼方式，讓周圍的人都不禁懷疑，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師生關係。
看到眾人的目光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天衑也是微微欠身，
“我叫天衑，姑且算是這幾個女孩的班主任。”
優雅的禮儀，完美的面容，磁性的嗓音，已經差點讓休伯利安號上這些很少和男人接觸的女武神跑過來喊老師好了。
“小弟弟不錯啊，很懂禮貌嘛，一個見面就把我們的女孩子惹的臉發紅，不知道酒量怎麼樣啊？”姬子也是湊到天衑的面前，用成熟女人特有的語氣向天衑搭話。
“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的調酒師，酒量的話，尚可。”
“那可太好了，到聖芙蕾雅之後，小弟弟你可要好好的陪我喝一杯。”
“好了姬子。”在一旁的德麗莎已經看不下去了，湊到天衑和姬子中間，強行打斷了他倆的對話。
“你今天也算是近距離接觸了高濃度崩壞能，你的身體自己清楚，快去做檢查，奧維納會替我監督你的！”
之後，轉身面朝天衑，
“我是德麗莎.阿波卡利斯，聖芙蕾雅學院的學院長，在這裏正式邀請你和三位同學，加入聖芙蕾雅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