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見索妮兒

第二天清早，白勝利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極品父親。

雖然，原身對父親或多或少還有那麼點感情的，但是他父親身上的那種疏離感，也讓父子倆相處的非常尷尬。

說的話加起來，還沒有昨天晚上白勝利跟吳秘書說的話多呢！

千萬不要以為白愛國瞧不上老瞎子，就會在白勝利面前說他的壞話。

要知道，白愛國小時候跟老瞎子接觸的還是比較多的，甚至白愛國的名字還是老瞎子起的。

只是到了成人以後，白愛國在家附近找到工作開始，父親的外號和老瞎子的身份就一直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因此埋怨也是越積越深。

要不是，白愛國的老領導找到了機會給他外派出去歷練的話，他現在還真不可能以四十齣頭的年紀就能夠上到地市級市委副書記的位置。

白愛國也是跟白勝利詢問了一下老瞎子的身體情況，甚至還從柜子裏面掏出來了十幾雙他攢着的厚羊毛護膝給白勝利，讓白勝利以自己的名義寄回去。

這種特級的厚羊毛護膝可是特供海子裏的產品，不是一般關係能夠弄到的，也就是因為他是草原城市的書記，近水樓台，才能搞到的。

白勝利看着離去上班的白愛國，腦子裏面也浮現了前身的回憶。

三四歲的時候，白愛國穿着工裝，騎着破舊的二八大杠帶着白勝利去農村避難，騎了一路的車，一身的黃土，混着洇出來的汗水，在外套上畫出了一道道的年輪。

可能這就是父子，即使白勝利想過很多次，跟自家老爹見面的時候要打一架，但是每次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即使，白愛國有各種的不是，這也不是白勝利能夠指責的，畢竟是父親。

現在還沒有到高中開學的時候，所以白勝利就打算跟索尚武練習一下。

電話打得非常順利，畢竟市府大院的電話走的就是市政府專線，轉到阿爾山興安林場的時候，那邊也沒有讓他多等，官大一級壓死人的。

聯繫到索老爺子之後，本來白勝利打算看能不能找工廠的貨車搭個順風車去興安林場，畢竟現在到阿爾山那邊的鐵路還在修建，沒有通車，只有汽車能到。

不過，索老爺子說不用去，他打算帶着孫女一起來一趟烏蘭浩特，看能不能給孫女找一個高中念念。

別看索妮兒這個小瘋丫頭在林場那麼出名，但是根據索老爺子的說法，他孫女的學習成績不差。

可惜的是，阿爾山那邊現在只有小學和中學，高中和中專就沒有，想要上學的話就只能往南邊來，也就是烏蘭浩特或者白城。

其實，阿爾山那個小縣級市也暫時沒有設立高中和中專的必要，主要是因為人口太少了，也就兩萬多點，這都是把林場裏面的常駐人口算進去了。

要是沒有林場裏面的那麼多人，估計整個阿爾山的人口還要砍半的。

本來，索老爺子打算來了烏蘭浩特之後，先租一處房子，以後就讓索妮兒自己住，他每個禮拜跟着車來一趟給他孫女送點東西的。

但是，白勝利特意給自家老爹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家裏面能不能收留索妮兒住，並且還把索老爺子和老瞎子的關係說了，沒想到白愛國就那麼容易了。

可能也是因為，索老爺子在林場的名聲很好，都已經傳到了市裏面來了。

不要覺得索老爺子，現在是個靠挖金為生的年老體衰木匠，就瞧不起他。

老爺子因為對林子和礦脈極為熟悉，在林場獃著這小三十年，都已經救了不下上百個落難的人，這也是他土地爺的名號由來，指的就是林場這一畝三分地求他肯定有用的。

等到了晚上，白勝利終於在市府廣場的位置等到了索老爺子爺孫倆。

索老爺子明顯身體看上去比老瞎子好不少，老爺子雖然臉上老人紋盡顯，但是後背挺拔，氣色也非常的飽滿，走路也是健步如飛的，不看臉的話，根本就不像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

而索妮兒跟白勝利想像中的也完全就兩樣！

一直以來，白勝利聽老瞎子說，都是用小瘋丫頭指代，他也是一直以為索妮兒也應該是個破馬張飛的狀態。

但是，眼前的索妮兒，可是皮膚白皙透紅，兩條大辮子梳得整整齊齊，美顏秀美，身材高挑的文靜丫頭，甚至連說話上面都是輕聲細語的，大碴子味兒很少。

看上去，可是比樂思妙好看多了，相差的地方不是五官，應該就是健康程度，索妮兒紅光滿面的，明顯氣血充足，跟樂思妙病懨懨的樣子能夠形成明顯的對比。

白勝利也是把索老爺子爺孫倆帶回了市府大院裏面休息，並且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正兒八經的京派魯菜給倆人吃。

不要覺得，老瞎子和白勝利來人三頓都在館子解決，就不會做飯了。

不管是老瞎子還是白勝利，他們倆在廚藝上面的天賦都不低，年節裏麵館子不開張的時候，他們倆就自己在家做。

爺孫倆高低是要弄個四涼四熱的，還必須都是大菜，小來無趣的家常菜他們倆都不稀罕做，什麼四喜丸子、油爆雙脆、九轉大腸什麼的，那是必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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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爺孫倆也是有一點比拼廚藝的意思，就這麼跟老瞎子過了四年，白勝利的廚藝也是完全練出來的。

就說白勝利一旦是沒有其他的進項了，他還能靠廚子手藝過活的！

索老爺子爺孫倆也是吃得非常的開心，要知道，索老爺子建國之前，可是正經的四九城人，也就是建國之後跟着部隊到處跑，最後落在了內蒙罷了，因為帶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索老爺子也就懶得再費事折騰回四九城了，在林場也能夠發揮他的能力的。

值得一提的是，索老爺子早年間是個正經的工兵，除了正經拜師學藝的木匠活之外，他現在擅長的尋脈點金也是跟以前的工兵老戰友學得。

索老爺子雖然掛職在林場當顧問，但是暗地裏還是跟着部隊的在這大小興安嶺里尋脈點金的師傅，這是真正掙錢的活計。

國家可不扣的，挖金部隊只要上繳上面要求的足額金子的話，剩下的部分都是可以直接兌換成現錢的，因此索老爺子這些年也不缺錢，出去茲要是能點到金穴，拉來淘礦車，索老爺子就能分到遺留下來部分的5%。

根據索老爺子透露的消息，去年他們在山裏點到一個大金窩子，幹了一年最少淘出來上千斤的金粒子，交足500kg之後，剩下了百十來斤的。

百十來斤也就是五六萬克的，5%就是兩三百克，要知道，去年的金價可算是高位，20多塊錢一克，分成就要高達五六千塊錢了。

現在北上廣這三個城市的年平均工資都不足1000塊，只要是干這麼兩三年，萬元戶妥妥的。

而索老爺子家裏面就一個兒媳婦和一個孫女，三口人生活，根本花不了這麼多錢。

其實，家裏面兒媳婦也是一直跟自家公公說，想讓公公再找一個老伴，林場也經常介紹，但是索老爺子都以兒媳婦和孫女為理由拒絕了，他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再生了，自己攢的錢肯定就給兒媳婦和孫女了，找個新人不還要分出去嘛！

白愛國晚上也是提早回來了，跟索老爺子好好促膝長談的一番，也確實作為林場的上屬直管領導，白愛國還真從索老爺子這裏面得到了不少林場內部的信息。

正好林場現在也是因為運輸困難的問題，導致效益逐年在下降，也就是現在鐵路在建，林場的人有了盼頭，還在維持着，否則估計現在林場人早就要跑出去一部分了。

主要還是改開了之後，很多沿海城市湧入了大量的人口，各種工廠作坊林立，這些打工的人也都掙到錢。

消息一傳回來，人心浮動起來了。

這些人中，要麼就是說風涼話的，覺得改開堅持不了多久，要麼就是羨慕嫉妒的，打算也跟着潮流跑到南方闖一闖去，根本就不安心生產了。

不過，這一回跟白愛國說了之後，索老爺子還真得到了白愛國的答覆，他向索老爺子保證了自己馬上就回去催一催鐵路的進度，只要修剪完成立馬就會通車，同時也要幫着林場聯繫一下看國內有沒有地方需求他們的產品。

白勝利雖然全程都聽着，但是沒有插話，畢竟他現在還是個嘴上無毛的小子，他父親再想跟他維護父子關係，也不可能聽他的建議的。

根據白勝利在上輩子聽過來的隻言片語，林場想要轉型的話，還是要開發新產品，興安嶺這片可是最好藥材種植破地，種植一些人蔘石斛之類的藥材，並且好好包裝之後，沒準還能拿出去創匯呢！

也可以搞山林養殖，養殖一些經濟價值大的野生動物品種，狍子、馬鹿、水貂這類東西，都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不過，想要做這種轉型，還是需要主政官員的魄力的，這就不是白愛國一人能夠決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