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懷疑自己

“錢在桌子上！”傻瘋子抱着包子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

老闆看着他跑的方向，又看看銅板，忽然就疑惑了。鬼不是都用紙幣的嗎？這銅板是怎麼回事？他凝視了兩個銅板很久很久，卻不敢伸手去拿，因為他怕一拿到手裏，那銅板就會變成紙幣了……

傻瘋子一口氣跑到榕洞裏把一半包子放到另外一張草紙上。然後剩下六個包子包起來，飛快地出了榕洞，鑽進矮樹叢中。從那裏爬出來，跑到池潭邊，把那六個包子放一邊。然後呼啦啦的就洗臉，把臉上的顏色全部洗乾淨。抱起包子就跑。

路過其中一個婦人帶嬰孩的屋旁，只見嬰孩坐在嬰孩欄子裏，咬着着自己的手指哇啊啊地喊餓！婦人屋子裏傳出聲音。

“寶兒，等會，等會啊，娘親正在煮糊糊……”

傻瘋子走到嬰孩身邊抱着包子蹲下去，從懷裏拿出一個包子，放到嬰孩的手裏，讓他用雙手捧着，推到他的嘴。嬰孩伸出舌頭舔了舔，是香的，便咬了一小口，咯哈笑了。

傻瘋子見他吃了，抱起包子轉身就跑。同樣的路過其他一名嬰兒家，她照樣給了一個大肉包子，就向樊老頭家跑去。

樊老頭正拉着老伴在院子裏拌嘴。

“你個死老頭竟敢騙我，孩子呢？你不是說他會來的嗎？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他的妻子舉着掃帚在院子裏追着他打。樊老頭一邊躲閃一邊解釋：“我說呢，那孩子會來的，你再等一會，你那麼急做什麼？”

“你騙我，就是在騙我！你把孩子藏哪兒去了？我打你，我就打你！”

傻瘋子沖了進去大喊：“爺爺爺爺，我來啦！”剛看到樊老頭的妻子舉着掃帚打樊老頭的時候，抱着包子站在門口張大嘴巴愣住了。

這個奶奶不是不會走路嗎？怎麼還能追着爺爺打？

聽到孩子的喊聲，兩個老人動作頓時僵住，慢慢地回過頭來，一見傻瘋子站在門那裏，歡喜的就像兩隻猴子，跳着跑出來，也不怕身上的這把老骨頭跳散了。

他們的神情和動作倒把傻瘋子驚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孩子，你來啦！”老太婆拿出木梳不停地在他頭上梳着，把她散亂的頭髮紮成兩個丫頭髻子。“我的孩子真好看！”

傻瘋子才醒過神來，把懷中的肉包子塞進老太婆手中。“奶奶給你，我跟爺爺問點事情！”

“哎好好好！”老太婆抱着包子不住地點頭。笑眯眯地看着瘦精精的傻瘋子，似乎永遠都看不夠。

樊老頭白眉一抬：“孩子，你有什麼事情？”

“爺爺，你仔仔細細的看看我，我是不是鬼？”傻瘋子把樊老頭拉到一邊，小聲地認真的問。

樊老頭一聽嚇了一跳不停的打量着面前的這個小孩：“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說是鬼呢？”

於是傻瘋子把遇見村裏的一群孩子的事情，還有今天早上賣包子老闆那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樊老頭聽。

樊老頭聽了哈哈笑起來：“孩子，你那個紅色染的確實太嚇人了一些，難怪他們都說你是鬼！不過你知道鬼是什麼樣子的嗎？”

傻瘋子十分好奇：“爺爺，你快說給我聽聽，鬼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樊老頭的妻子走過去喝了丈夫一聲：“死老頭，你幹什麼？可別嚇着孩子啊！”

傻瘋子心裏很急按住老太婆的手跳起來：“奶奶不嚇不嚇！爺爺，你快說，快說鬼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樊老頭摸着鬍鬚緩緩地說道：“聽說鬼是晚上才出來的！”

“這麼說，白天出來的就不是鬼了！”傻瘋子長吐了一口氣。自己可是白天才出去玩，晚上在屋裏睡覺！生活習慣，可是恰恰相反吶！

“有一種窮凶極惡的鬼，他就敢白天出來！”樊老頭捋着鬍鬚繼續講解！

“啊？”傻瘋子心裏一驚，難道自己就是那種窮凶極惡的鬼？

樊老頭按住她的肩膀：“別急，聽我說完！”他嗯嗯兩聲接著說，“雖然鬼可以出來，但人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傻瘋子心裏很急催着問：“爺爺快說快說怎麼個辨法？”

“嗯，就是鬼，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出來，他都是沒有影子的！而我們人，無論走到哪個光亮處都是有影子的！”樊老頭說完，就看見面前的小孩跑到有太陽光的地方，在自己的身前身後，尋找着影子。

剛開始她轉的很是心焦，因為他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影子。如果沒有找到自己的影子，那證明她已經死了。傻瘋子不自覺地冒出冷汗來。

老太婆在旁邊看看着他找不到自己的影子，臉上滿是心疼，指着她跨下向後面伸不到半尺的影子喊道：“孩子別轉了，別轉了，他就在你的腳下面後邊一點！”

傻瘋子聽了，便一彎腰就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他太高興了一個縱身跳起來拍手笑着說，“哦，我有影子，我不是鬼，我還活着！”在院子裏四處跳躍奔跑着喊。

“哦，我有影子，我不是鬼，我還活着……”

樊老頭夫妻兩人也開心地笑起來。他們的院子裏已經很久沒有孩子的歡笑聲了……

下午，就聽見村子裏，急促的敲鑼聲。傻瘋子從樹洞裏跑出來。向樊老頭的那個村子張望：“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狐狸跟着走出來，在她身邊伸伸懶腰，聞了聞嗯嗯了幾聲。

“不會吧，又要抓賊？”傻瘋子，抓了抓頭：“這村子要吃的沒吃的，要穿的沒穿的，除了迫不得已的我，誰還會去偷那些破不拉幾的破衣服呢？”她鑽出草叢，跑到池潭邊摘了一條荷葉裝了一大包水去洗她的紅薯苗。她種的紅薯苗長得特好，每隔兩天，他又澆一下。聽爺爺說，這個月過了就可以有紅薯吃了。她提着水，剛站起來，就看見樊老頭急匆匆的向她這邊跑過來。臉上的神情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