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鬼？
“那哪是我們的孩子呀，他就是個流浪孩，無依無靠，我看她可憐，想收留來着，你又不同意！見她穿着破爛，我就把女兒的那幾套衣服拿過去給她了。”
“不！你個死老頭，他就是我們的孩子，是上天眷顧我讓他回來了！你快去把他叫回來哎呀，那是我的孩子！”樊老頭的妻子，惡狠狠的對自己的丈夫說。
樊老頭氣得同她杠起來：“你個死老太婆，前幾天我叫你收留來着，你不用願意，現在人家要走了！你又要想把人家強留下來！你這是什麼人哪？”兩隻老手拍得嗒嗒響。
“不要，不要！你說看是誰要強搶我們的孩子，我去跟他拚命！”說著就下床，鞋子也不穿咚咚地衝出門外去。
驚喜得樊老眼睛睜得滾圓追了出去：“老太婆，老太婆，停停停……”
氣得他的妻子扶住大門檻轉過頭來罵：“死老頭停什麼停？再停我女兒就沒有了！”
樊老頭笑到牙齒都暴出來了，指着她又是拍手又是跳腳：“快快看看看，看你你你你竟然會走啦！”
他的妻子這時才看向自己的腳，眨着眼睛看向自己的丈夫，簡直不敢相信！因為那個孩子，她居然自己能走出來了都不知道。那個孩子真是自己的福星啊！這更要把他留住。
“啊——”她驚喜地尖叫：“老頭子，快把那個孩子追回來！”
樊老頭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走過去扶住她：“她會過來的，她會過來的！你急急什麼？”
樊老頭的妻子急了就要往外走：“你不是說他要走嗎？怎麼不讓人心急呢？”
“急什麼急，急了你也沒用啊，他說了明天要過來就過來！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就乖乖的在家裏面等！”
老太婆在院子裏面來回的走着，他擔心這傻瘋子，究竟會不會來。“真的會回來嗎？你不騙我？”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
樊老頭真的拿他沒法，看到他的腿好了，高興的不得了笑哈哈的討好她：“你說說看你家老頭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今日看起來這老頭可比往日帥多了呀，老太婆也開心了笑哈哈回應：“你個死老頭，要是你騙我，明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好好好明天任你打任你打，恐怕你沒這個機會咯！”
第二天一大早，小狐狸身上挎着個個籃子跟在傻瘋子後面來到山上，去採摘果子，對於那高高的果樹，傻瘋子卻是比猴子爬得還要快……
今天的果子賣得真快啊，傻瘋子收起籃子，往回走，她的頭上依舊遮着衣服。突然有人叫住她。
“外，小孩，過來給你糖吃！”
傻瘋子頓住腳步，轉過身去，衣服把頭遮了只露出一條縫隙，她透過縫隙看見有個中年男人和藹可掬地手裏拿着一個用草紙包着的糖丸。
“糖？給我吃的嗎？”她已經好久沒吃過糖了，甜甜的滋味，讓她想念極了，只有她哭的時候母親才會拿出糖丸來哄她。
那個人又笑笑晃了晃手中的糖：“當然，給你吃的！”
她好開心啊這讓她想起了娘親，猛地掀開頭上的衣服，就去拿糖，忽然那個人驚叫一聲，把手猛地一縮，轉身拔腿就跑。“啊——鬼夜叉！”
傻瘋子莫名其妙，“鬼夜叉什麼是鬼夜叉？”她不知道是他這張臉救了她。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她習慣性地摘了一把染色花，就往臉上眼睛上抹去。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這張臉，原來這張臉這麼可怕，把好心人都嚇跑了，甜甜的滋味，又嘗不到了。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擦花了。
他只得頭喪氣的一路想着甜甜的滋味，想着娘親的笑容，把她深深地帶進了思念的傷感里。
忽然他聽到了同樣的語調——
“小孩過來給你糖吃！”
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循聲看去——
只見一個賊眉鼠目的中年男子，拿着一顆紙包的糖丸，向前面正在走過來的錢家小男孩錢錢招手。
一聽有糖吃錢錢開心的跑過來喊道：
“謝謝叔叔！”接過手裏的糖打開就想吃。
那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不就是那天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個嗎？他為什麼我要給他給小孩吃。傻瘋子正疑惑着。就聽見了那個中年漢子抓住小男孩錢錢的手。
“等一下，我問問你，西巷橫街肉鋪怎麼走？”賤眉鼠眼的中年漢子緊張得四下張望。
沒想到錢錢的回答，讓他吐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
“知道！我帶你去！”
“那太好了！快帶伯伯去吧！”
原來他不認識路啊，傻瘋子，沒有多想，她也想不到啊，她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見錢錢帶着他去了，並不放在心上。他去包子鋪買包子，把賣包子的老闆，嚇得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鬼啊！”
傻瘋子怔了一下，原來是自己的醜樣子，嚇到他了。
“我是來買包子的！”她很好奇地蹲下去：“老闆，什麼是鬼呀？”
老闆在桌子底下抬起頭來，看到他嚇人的樣子，顫着用手指指着她：“你，你你就是鬼呀！”
傻瘋子，又摸了摸臉蛋：“原來我這個樣子長得像鬼呀？那鬼是從哪裏來的？”
那老闆身子顫的不行，卻又不敢不回答，生怕自己被鬼勾去了，畢竟民間傳說看到鬼了，人就要倒霉。所以他再也不敢看。哆哆嗦嗦地回答。
“人死了就會下地獄變成鬼，有冤屈的鬼就會跑回人間來怍惡！我沒害人，你別找我？”
傻瘋子，聽了他的話呆住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死過一回了。難道自己真的是鬼？為了報仇而重返了人間？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就是個謎。他必須得解開！於是他拿了兩個銅板，啪一聲放在桌子上。“
別廢話，快給我拿六個包子過來！”
老闆哆哆嗦嗦的不敢不從，一邊抖着身子一邊站起來，一邊抖着拿包子，一邊抖着手裝進大草紙里，看着他拿了七八個，還要繼續往下拿。傻瘋子，心裏又疑惑了，這鬼真的令人很害怕嗎？不行，他得回去問問爺爺，為什麼他不怕自己。
“夠了！包起來給我！”
老闆哆哆嗦嗦的把一大包包子遞到俊瘋子的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