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比大典開幕

第27章 文比大典開幕

孔仁攙扶着孔丘,從大殿中走出,來到大殿前的高台上坐下;孔仁則站在一旁,低眉順目,垂手而立,非常的規矩,禮教可以打滿分的那種。

“請諸位大儒落座。”孔丘的聲音非常的和善,是那種聽一句就會覺得身心舒暢的感覺。

“參加文比大典的書生到應試區落座,非參試人員到應試區外休息區靜候。”

孔丘說完,端起面前條案上的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微笑的看着眼前忙碌的眾人。當孔丘將目光注視向陳琦的時候,頓時有些獃滯了。

其他所有的學子,都在玩兒命的往前面搶,恨不能到最核心的區域坐下。而陳琦和這些人完全相反,陳琦隨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周圍一米內連個人影都沒有。

孔丘看着陳琦,沒好氣的笑了笑,實在是有些看不懂這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子。

你要說他對文比大典沒興趣吧;聽孔仁說他是專門為了文比大典留下來的。你要說他對文比大典有興趣吧;他就跟怕被其他人傳染了啥病似的,躲得要多遠有多遠……

其實孔丘不知道的是,陳琦參加文比大典,只是為了看一下在他這個年齡段,民間的文士到底是個啥水平。方便他日後組建情報網的時候,有的放矢的選擇人才。除此之外,那什麼人物評價和博士頭銜,他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是皇子,他當不當官,能當多大的官,還真不是那什麼評價能決定的。至於那最終的評價和頭銜,是福是禍還說不準呢。他自己到現在都拿不准他那皇帝老子的脈,萬一那最終的評價來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他就得亡命天涯,逃避他那皇帝老子的追殺了。

“今年的文比大典,由孔家孔仁主持,從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八個方面,考評眾學子。眾學子可以根據個人喜好和特長,有選擇的進行參與。在場的諸位大儒將作為本次大比的評判,我們將竭盡全力的做到公平公正。”

“文比八科,以抽籤的方式選擇,決定應試的先後順序。請眾位學子稍後片刻,文比大典即將開始。”

孔丘說完,起身和孔仁耳語了兩句。也不管孔仁那滿臉震驚的表情,悠哉悠哉的走下台階,來到關平身邊坐下,有說有笑的跟關平聊了起來。

關平也是本次文比大典的評判之一,而且和孔丘二人分任正副評判長。

千萬不要以為關平是武聖後人,就想當然的將關平看做是一個不懂文墨的武夫。恰恰相反!關平的文修水平,絲毫不遜色於文聖後人的孔丘。而且所有了解他們二人的人都知道,這二人可是互為師友的關係。

其實,就像文聖孔師同樣精通武道一樣,武聖關師同樣精通文道,是有名的儒將。所以,不管是孔家後人還是關家後人,都是文武兼修的;尤其是未來有可能繼承家主之位的嫡系傳人,更是必須文武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才能被列為繼承人的。

孔仁看了一眼正在和關平談笑風生的孔丘,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孔仁主祭文聖祭已經滿三十年了,期間的文比大典從未缺席過。早就膩歪了,做夢都想要當甩手掌柜了。

只可惜他二十七歲之前都鍾情于山水,對於男女之事沒有半點興趣;一直等到三十歲時才結婚生子,一直到了他自己四十八歲的時候,才終於等到了自己的兒子能夠獨立主持文比大典,他當甩手掌柜的夙願也算是達成了。

“文比大典正是開始,第一項……”孔仁拿起條案上的戒尺,在身旁的竹鬥上輕輕的敲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一顆絨球從裏面掉落下來。孔仁伸手抓起絨球,抬起手將絨球上有字的那一面向眾人展示:“詩!”

孔仁輕咳一聲道:“詩者!文學之祖,藝術之根;以音、聲、韻三法,凝練語言、表達情感;具有興、觀、群、怨四種作用。”

“因此,各位接下來所做之詩,需和仄押韻,嚴守法度。”

“今日詩題……”孔仁又拿起戒尺,敲了敲一旁寫着‘詩’字的竹斗,竹斗中又掉出一顆絨球;孔仁拿起絨球,向眾人展示:“今日詩題曰‘登高、望岳’。”

“請諸位以登高望岳為題做詩,格律不限,數量不限,仄韻不限。”

孔仁說完,將手中的戒尺放回到條案上,環視四周,看向眾人。

眾人或是低頭思索,或是仰頭沉思,或是驚喜歡愉,或是沉默不語;反正就是活脫脫一副眾生相。而在這些人當中,陳琦無疑是最另類的那一位,他在聽到孔仁的話后,手中輕輕的捻着毛筆,輕笑的看着不遠處的岱嶽山;並沒有半點緊張或者思考的意思,完全像是在一旁看戲的一樣。

約摸兩刻鐘后,孔仁輕輕的敲了敲身邊的石罄。

“好!時間到!”孔仁環視一圈:“哪位學子願意打頭陣呢?”

“我!”一位身穿素色儒生長袍的男孩站起身來喊道:“泰州蔡和,見過孔師兄。小弟拋磚引玉,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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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踏雪迎,登高腳步行;

寒風卷衣衫,霜露掛綸巾。

岳穹觀初日,奈何迷霧生;

嘆息空餘憾,金光破瑕陣。

孔仁聽完蔡和的詩,微笑着點了點頭。蔡和的這首詩其實有些取巧了,題目是‘登高望岳’,而他只說了登高,望岳卻是隻字不提。而且,按照他的詩意,叫做登高觀日出更恰當一些。

“蔡和師弟這首詩,尚可!”孔仁說完,示意蔡和坐下,看向其他人道:“接下來,還有哪位願意誦讀作品?”

有四五個人同時舉手,孔仁伸手點了一位……

陳琦在一旁聽着那些學子們誦讀的一首又一首詩,對於這些人的水平也就有了個大概的判斷。就像孔仁所說,即便是文比大典這種全大陸矚目的文人集會,學子的水平也很難達到中元官學考學時,一般考生的水平。

關鍵的問題不在學生,而在於老師,或者說是硬件條件上的差距。中元官學是由中元皇室出資開辦的,專門培養未來官員的官辦學校;這裏的教學條件和師資力量根本不是民間的私塾能夠比擬的。最關鍵的還是錢上的差距!

官學每年會花大量的錢購買白色綢布,在學生們摘抄文章時當做紙來用。因此,學生們可以抄寫很多的書放在身邊,時時刻刻的看。

而對於私塾的學生們來說,別說綢布了,連當抹布的粗布他們都捨不得拿來抄書用,能拿一塊木板當做紙來抄寫文章就已經算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一塊木板和一塊綢布,不論是從質量,從分量,還是從攜帶的便利程度,都不是能拿來比較的。

就在陳琦分析對比官學和私塾之間差距的時候,就被一陣嘈雜的討論聲驚醒;陳琦定睛觀看,發現是一位身高足有一米八,身材勻稱的少年站了起來。

這少年身穿一聲絳紫色文生公子袍,頭戴絳紫色文生公子巾,手拿一把一尺長的竹扇;溫文爾雅,器宇不凡。

少年雙手作揖,衝著孔仁行禮:“潁川徐巍,見過孔兄。”

孔仁輕笑着還禮道:“早聞徐兄‘詩書傳天下’之名!請!”

徐巍打開摺扇,輕輕的扇了兩下:“有了!”

北樓西望滿晴空,積水連山勝畫中;

湍上急流聲若箭,城頭殘月勢如弓。

垂桿已羨磻溪老,體道猶思塞上翁;

為問邊庭更何事?至今羌笛怨無窮。

‘《金城北樓》唐高適所作。’

徐巍念完,孔仁和陳琦同時鼓掌,表達了對徐巍這首詩的認可。這首詩雖然只是登上高樓,並不是登上山嶽,稍微與‘登高望岳’不太搭嘎;但是瑕不掩瑜,尤其是在前面那幾位的襯托下,更是顯得鶴立雞群,才華橫溢了。

其他人被孔仁和陳琦的掌聲驚醒,跟風似的鼓起掌來。有些人扭回頭,看向最先鼓掌的陳琦,眼中滿是疑惑。陳琦和孔仁率先鼓掌,那說明他們兩個是最先理解徐巍詩中的含義的。

能在坐在這裏的,都不是平庸之輩,陳琦的所作所為代表着什麼不言而喻。這傢伙要麼是個不學無術的笨蛋,只會跟着別人起鬨架秧子,跟風鼓掌;要麼就是有真才實學,而且見識不凡,能夠一眼就看出他人作品的不凡。

同樣驚訝的還有,評判席上的大儒和應試區外的那些文士們。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些人作為旁觀者,將剛才應試區內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前面那些人念詩的時候,陳琦別說鼓掌了,連正眼都沒瞧一眼,就跟完全聽不懂似的。可是在徐巍念完詩后,其實是陳琦最先鼓掌的,比孔仁快了半秒。其他人不知道這半秒意味着什麼,他們可是清楚的很呢。

徐巍也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掌聲,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了結束鼓掌的陳琦。他從陳琦的眼神中,看到了陳琦對他的賞識。沒錯就是賞識,是那種上位者對於下位者的的賞識;是那種長輩對晚輩認可般的賞識。

陳琦的眼神,讓徐巍很是不開心!他看那陳琦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比他還小一些;身高和他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左右,相貌倒是蠻英俊的。可是陳琦是哪裏來的自信,可以用那種上位者的眼光來看他?他從陳琦的賞識中,看到的不是褒義,而是滿滿的嘲諷之意。

徐巍眼神微眯,看向陳琦道:“閣下看着面生,不知可否吟詩一首,讓我等學習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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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當個鹹魚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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