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關於他
就算是昨天再晚休息，第二天你也能很早起來。
吃過早餐后你開始兩個小時的芭蕾舞練習。在練習旋轉的時候，讓你不禁想起那個做事認真的男孩。對他的好奇心，迫使你想和他再次見面抱有很大的熱情。
……
一進冰場，只看見忙碌的工作人員在檢查清理冰面。
“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見你進來，叔叔停下手裏的工作上前問道。
“沒，就是過來看看…”
沒見到你想見的人，多少會有些失落，回答的語氣也提不起興趣。
“…順便把東西拿走。”
你指了指服務台上的封好的箱子。
“昨天的羽生選手今天還會來嗎？”
你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心的趨勢開口向叔叔詢問。
“你也對那孩子有興趣？他和你一樣還是中學生，現在應該還在上課…”
叔叔好像已經習慣了會有人來問羽生結弦的行蹤，他一般也不會回答。只是你問了他才會告訴你。
“上課？”
你有些驚訝，想起知夏這個時候也是在上學，你到仙台之後和她還沒見過面，只是用手機聯絡過。（知夏，全名櫻井知夏，是和你同齡的十五歲女孩，生日比你小兩個月的妹妹，也是中學生，只不過她就讀的是日本很普遍的女子學校，在東京住宿的那種，只有周末才會回家。）
「為此你還特意查了資料，日本的學校一般採取三個學期制度：一般每年4月8日開學，第二年的3月結束。第一學期從4月份開始經過三個多月的學習，在7月21號前後放暑假，第二學期從8月24號前後開始到12月25號結束並開始休寒假，第三學期1月8號到3月25號前後開始放假。」
“他今年多大了？在哪所學校讀書？”
你看着叔叔繼續追問一些關於羽生結弦的信息。
“和你同齡十五歲，至於是哪所學校我記不清了。下個月他就畢業了，四月份就升入高中，應該會去以體育為主的東北高校，畢竟他是一名職業花滑運動員。”
叔叔奇怪的看了你一眼，還是認真的解答你的疑慮。
“謝謝叔叔。”
明明是同歲而你卻要在九月才升入高中，這就是異國的差距…
你悶悶的嘆了一口氣。
叔叔看着你的樣子笑了笑，把目光又重新投回了冰場。
沒見到他，於是你抱着自己的箱子，乾脆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正好路過一家經營體育用品的店。
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花樣滑冰訓練服，不愧是仙台花樣滑冰之鄉。這裏訓練服也太好看了吧，在國內絕對是買不到這麼好看的衣服。
“您好，請問您需要些什麼？”
店員小姐姐從收銀櫃枱里走出來，溫柔的詢問你。
“我想買這個，花滑訓練服…”
你用手指了指裏面的訓練服。
“嗯…還需要一雙專業的冰鞋。”
你看了看四周沒有找到和你之前訓練時穿的冰鞋…
“如果你只是打算買一雙練習滑冰的鞋子，這裏的就很不錯了。”店員小姐姐可能看你是學生覺得你也只是滑着玩而已，就沒有太用心向你解釋，只是一個勁的向你推薦她拿着的鞋子。
“謝謝！只是你推薦的這是普通款，我不需要，我只想買專業的，你這裏沒有嗎？”
不是她推薦的不好，只是你一直都是穿專業款的，一下子換了怕不習慣。就和練芭蕾舞一樣，為了避免腳腕受傷，無論是平時訓練還是演出表演。你都很注意舞鞋的舒適度…
“專業的鞋子都是定製的，而且價位會高一些，需要交訂金簽協議的。小姑娘你確定要買嗎？”
這時從裏間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他態度很謙和，應該是這裏的老闆吧。
“當然確定了。”
你邊說邊打算拿出手機，打算將相冊里冰鞋款式的圖片給他看一下，摸了摸口袋卻發現出門時就忘了帶手機。
真是不幸啊！就在你犯難的時候，想起紙箱裏有你小時候穿過的冰鞋。
你向店老闆借來剪刀，打開箱子拿出爸爸曾經給你買的那雙滑冰鞋。
“就是這個牌子的。”
你將還算乾淨的鞋子遞給店老闆看。
“小姑娘，還真挺專業的。這雙鞋是從哪裏買的？”
店老闆看着你手裏的鞋子眼神都變了
“我也不清楚了，是小時候爸爸送給我的。”
“沒錯，就是在我這裏買的。”
店老闆從你手裏接過鞋子看了看，好像從鞋子的內側發現了什麼。
他指了指鞋子內側的一串羅馬音標註的Sakuraikanon，這是你當時的名字「櫻井花音」。
“當時給孩子買這種專業鞋子的家長，並不多，他還特意讓我在鞋子裏做這個標記。我記得他和我說他的女兒日文不是很好，還比較淘氣經常把鞋子弄丟，做上這個標記比較容易找到。之後也買了好幾雙這種鞋子…所以我到現在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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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爸爸每次都能從一大堆鞋子裏準確找出你的，當時的你還天真的以為他真的會魔法。想到這兒，你不由自主的笑了。
“你爸爸每次到這裏來都會說起你，每次說的時候總是笑着，那是我見過最幸福的笑容，我想你爸爸一定很愛你，你也一定很喜歡花滑吧？”
店老闆的話把你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確實很喜歡…”
你一邊填寫需求表，一邊回復他。
……
“麻煩在這裏留下你的名字和聯繫電話。”店員小姐姐拿出登記手冊讓你填寫。
你拿起筆快速的寫着，在紙上清晰的留下你的名字“蘇羽曦”和一串數字。
“這是？”
店老闆看着你留的名字有些意外。
“我現在的名字。”
你抬頭對他淺淺一笑。
“下午應該會到貨，貨到我會打電話通知你的。”
店員小姐姐將寫好協議書和收款收據交給你。
“謝謝。”
你拿好自己的東西，出了店門。
……
「羽生結弦視角」
羽生結弦像往常一樣來到學校，在教學樓統一的換鞋區換上室內鞋。
在他打開自己鞋箱的時候，總會掉出幾封信。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這樣的事情，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低頭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信，然後放進書包里。
他換完鞋，來到自己的班級，坐在座位上。趁着還沒有上課，將信一封封打開，信件幾乎都是來自一些支持關注他比賽的學校同學，他們希望他可以在三月份的世界青少年花樣滑冰錦標賽中取得優勝。
羽生結弦不會看完這些信之後就扔掉，而是會很用心的將信紙折好重新放回信封里，收好。對他來說這不單單隻是一封信，更多的是對他無限的支持與厚愛…
不免得其中也會藏着幾封匿名的情書，用稚嫩含蓄的言語，表達着自己對他青澀懵懂的愛慕之情…
羽生結弦也憧憬過在自己的青春里會出現怎樣的女孩…
他希望的女孩是溫柔的、可愛的、說話聲音甜甜的，笑起來眼睛彎彎。最好也是熱愛花滑的，如果能是和自己一樣的職業選手就更好了，這樣彼此會有很多共同語言，也可以互相鼓勵着對方。
想着想着羽生結弦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其實在他的印象中出現過一個這樣的女孩，是他的花滑教練阿部奈奈美第一次帶着他開始在仙台冰場訓練的時候遇到的。
小女孩的爸爸也是花滑教練，和阿部奈奈美相熟。小女孩是跟着她的爸爸學習花滑的，他們經常一起訓練，就這樣沒幾天他們就熟悉了，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相遇總是美好而短暫的，他們曾經約好要一起去參加比賽，一起站在最高的領獎台上，要把彼此的獎牌送給對方…
小女孩參加了比賽，也獲得了優勝。而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來最後的頒獎典禮，也沒有履行他們之間的約定，連離開她也沒有向他告別。
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從他的世界裏消失，後來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只是後來聽說她家出了意外，她去了別的國家。
雖然很遺憾，他還是希望那個小女孩可以繼續當初的夢想…
……
羽生結弦從書包里拿出課本準備開始一天的課程。
每節課他都聽的很認真，視線總是聚焦在老師身上，手中的筆也沒停過，在筆記本上留下痕迹…
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被落下，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去訓練…
當然課下他也會釋放自己，也會和相熟的同學探討他喜歡的遊戲，說一些他遇到的趣事。
每天下午三點，羽生結弦都會收拾好東西，提前離開學校。
儘管是老師特批他可以早退去冰場訓練滑冰，也可以不用參加社團活動。但還是會被一些人不理解和惡意評價。
大家都不說什麼還好，不滿只藏在心裏也好，但是總有那麼幾個人喜歡挑事，多嘴幾句，偏偏還要這幾句話落進他的耳朵里。
羽生結弦面對這種情況，也只是沉默，或是無奈的笑笑。他不想為此花費過多的時間去處理，也不想去搭理那些人。
花滑對於他來說是職業也是愛好，訓練也好，練習也好，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輕鬆一點的。
人人都嚮往校園生活，但對於羽生結弦來說冰上才是他最幸福的地方。
面對這些，不好辯解，不好反駁，所以每次只能自己當做沒聽見。
他拿起書包，低頭換上自己的鞋子，再和老師說一聲，轉身離開，將這些惡意拋在腦後。
他忽然想起昨天遇到的那個女孩，一天之內在不同地方見過兩次，也是他第一次在晚上練習不是獨自一人走出冰場。
只是因為特別的記憶，所以在內心深處注入了一股暖流，才會對見過兩次的人記憶猶新。
他記得那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雙泛着星光的眸子，一個明媚如春的笑容。
羽生結弦很少這麼不自信，面對那個女孩的鼓勵和喜愛，總是會反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
就算不值得擁有那些鼓勵喜愛，他也會努力讓自己變成值得的人。他會讓這種不自信變成他前進的動力。
他正在去冰場的路上，這樣想着，他腳下的步伐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