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他冰敷
接着他脫下右腳的冰刀鞋，有那麼一瞬間你看到他嘴角一抽，應該是剛才練習跳躍時不小心扭到腳踝了。
“你的腳踝受傷了，這和練習陸地跳躍不同，在冰上練習跳躍衝擊力會更大一些。”
你說著就蹲下用手去觸碰他的右腳踝。
他有點詫異的看着你，估計是沒想到你會注意到他表情微妙的變化。
他剛想側身躲過你的觸碰，你的手就已經碰到他的腳踝。
他悶哼一聲，你馬上就鬆開了手……
“沒事的，這種情況經常有的，一會回家噴些葯就好了。”
他敷衍着你，眼神中充滿了倔強。
你覺得他可能是不喜歡肢體接觸，但是如果像這樣不及時處理的話，慢慢的積累以後會更容易受傷的。
你輕輕的皺了皺眉，他似乎也注意到了你的小心思。
“看樣子你也會滑冰？”
他想岔開話題，有些小挑釁的看着你。
你也是有小脾氣的才不會管他是誰呢？不過面對這麼執拗的少年，也只能哄着來。
“當然會了，我小時候也是練滑冰的。那時候我滑得也很好，可是後來家裏發生了點事，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天天滑冰了。現在也有在學習，不過一周只上兩節課也就滑上三四個小時。自然是比不了你們這些受專業訓練的運動員，但我多少還是能了解一些的。如果可以通過更科學的方式去練習，可能減少對人體機能的傷害。這樣也能保證很好的狀態去參加比賽，完成自己的夢想吧。”
當你認真的大說特說的時候，他卻噗呲的笑了。
聲音很好聽，你抬頭正對上他的笑顏…
在明亮的燈光下看着很有少年感，彎彎的丹鳳眼，白皙的皮膚，嘴唇微翹。
真的是俊美，有那麼一瞬間完全被迷住了…
這不是怦然心動的感覺，更像是被他的精神所感染。
等你恍然回神，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臉離你很近，你本能的向後退，一下就坐在了冰上。
“你沒事吧？”
他有些焦急，伸出一隻手到你面前想將你拉起來。
“是蹲太久腳麻了而已，沒事的一會兒就好的。”
你本來是想自己起來，結果冰面太滑，你還沒有站穩又摔坐在冰上。
他笑得更燦爛了，完全忘記你的意圖。趁他笑的時候，你躲過剛才觸碰他腳踝的位置稍微向上移了一點，順勢把他的褲角挽起來，看到他的腳腕已經有了明顯的紅腫。
你沒管他的反應，站起來轉身就向外走去。打算去買傷痛葯，卻被他一下子拽住了。
“真的沒事。”
你背對着他站着，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可能是被你的執着所打動。
他見你不打算放棄，只好妥協，嘆了口氣。
“我的柜子裏有葯，麻煩你幫我拿過來好嗎？”
他鬆開你的手腕，順手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遞給了你。
“嗯。”
你輕聲回應，然後走進工作區。
看了看手裏拿着的鑰匙牌，上面的號碼是A128，是你用的柜子旁邊的柜子，你打開柜子裏的藥箱，藥品還算齊全，但沒有那種運動員專用的冷敷噴霧。
只能先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噴一些鎮痛解熱的葯。
可是這冰敷該怎麼解決呢？
你想起在冰場附近有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你去買了幾盒冰塊，還有毛巾和幾個相對結實的袋子。
你先把冰塊裝進袋子裏，在袋子封口處打好結，將毛巾包裹在袋子外邊，把袋子放置在他受傷紅腫的腳踝處。
“你這是打算給我冰敷嗎？”
他好奇的看着你手上熟練的動作。
“是啊，你先扶一下，我還得再弄一個放到你腳踝的另一側。”
你的精力完全放在弄冰敷袋上，沒注意到他的反應。
等你把另一個弄好也放在他受傷的腳踝處，抬頭看了一眼掛鐘的時間，在心裏計算着冰敷的時間。
你抬頭髮現他正在看着你想些什麼。
你沒有說話用手繼續扶着冰袋。
過了一會兒…
“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他那不是很濃密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眸中眼神很是認真。
“不是啊，我只會對朋友這樣，可能是你比較特別吧。今天很感謝！”
你有些微楞，同樣的看着他，眨眨眼睛微笑着。
“感謝什麼？”
他奇怪的看着你。
“感謝讓我知道什麼是冰上仙子。”
他明明沒有喝水，卻又要被噎到的。
在日本這個講話比較含蓄的國家。
他更是記得小時候有個小女孩也稱他為仙子。如果不是被一個調皮搗蛋的男孩搶過來讀給他聽。他大概就沒聽過這麼直白的誇獎，現在是第二次這樣赤裸裸毫不吝嗇的稱讚。
更何況是當著他的面，一個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口中說出來的。
眼前這個女孩完全稱得上漂亮，是那種明艷的美。
在新幹線上他就感受到了，是在日本很少見到的身高和長相。所以剛才他一眼就把她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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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沒特別留意，沒想到第二次見面會這麼快。
他有些不自然的開口“謝謝，你們中國人都…”用手朝你比劃着“…這麼講話嗎？”
見他這樣，你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不呀，我也是第一次這麼說，也許是…真情流露？。”
“…謝謝。”
他再次表示感謝。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是中國人的？”
“在我把手絹遞給你的時候，你說了中文…”
“哦，那你會中文？”
沒想到他的記憶力洞察力這麼好。
“我不會…可能因為我經常去海外比賽，所以就算聽不懂也能分辨出是哪國的語言。”
看着你有些疑問，他向你解釋着。
……
把東西收好放回去，之後你將鑰匙還給他，還不忘叮囑他“回去要記得每天噴葯。”
“知道了，謝謝...”
他忽然停頓一下，似乎還想說什麼…見你在看他，又輕咳了幾聲不好意思的說“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蘇羽曦，你可以叫我小曦。你的名字是Yuzuruhanyu，對嗎？”
“你怎麼知道？”他有些驚訝。
“你忘記了嗎，在車站避雨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你Yuzuru，我叔叔也說一般羽生選手會在這裏練習到很晚的？所以我猜大概你的名字是這麼讀Yuzuruhanyu，其實意思我不太懂…”
“你的發音很標準，是羽生結弦。因為我的生日是射手座的原因，所以父親給我起名結弦寓意在未來的人生路上能夠做到張弛有度。”
“結弦，是很好聽的名字。”
他聽見你這麼叫他，他有些意外。
“謝謝你，曦醬。”
“為什麼又謝我？”
你有些奇怪的問他。
你想：剛才他不是謝過了嗎？
“這幾年雖然教練會陪着我訓練，但是為了我的夢想每天都會加倍練習，經常一個人訓練到很晚，然後一個人離開冰場。除了家人以外我也沒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今天多虧”有曦醬陪着我，感覺真的很好。”
羽生結弦滿眼真誠的看着你。
“結弦，你的夢想是什麼？”
你突然很想知道這樣努力的他會有什麼樣的夢想呢？
“我的夢想嗎？…”
羽生結弦有些驚訝聽到你問他的問題，很少有人會關注他的想法。
“我的夢想是成為世界冠軍，拿到奧運金牌。”
你看着羽生結弦他的目光牢牢地注視着冰場上的冰面，你卻被他眼中的光芒驚艷到了，明明是溫柔靜謐，卻又格外的堅定。
如果之前羽生結弦眼眸中蘊含著點點星光的話，那麼現在他的眼睛中卻是閃爍着月色的光芒，璀璨奪目。
他穿着黑色的訓練服，站在冰場上就是發光的少年。
看着面前這個嘴角帶着堅定笑容，眼中含着璀璨光芒的少年，心不由得慢了一拍。
而羽生結弦的視線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冰面，他剛剛的話好像是在回答你，又好像是告訴自己一樣。
“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你雖然只是輕聲回應一句，心底卻是難得的堅定。
你轉頭看着羽生結弦，從他的情感和神色都讓你相信，他一定會成為他想成為的那種人。
羽生結弦轉頭對你笑了笑。
不知不覺你們已經到了冰場外邊。
“叫你結弦是不是有些唐突？”
突然想起在日本不熟悉的人一般都是稱呼彼此姓氏的。
“曦醬，你不用介意。”
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純真溫暖的笑容，暖洋洋的將你包裹住。
也許你的世界就需要這樣的溫暖，同樣也需要這樣的人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