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隱瞞異常
“嘁，有膽量拿心智魔方胡來，卻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呢。”
“不不不，只是對醫生的尊重罷了。”
“借口倒是很會找呢，要不給你換張嘴巴好了，換個比較適合你的。”
“我覺得現在的就很合適，沒有更換的必要。”
機器突然滴滴的響聲，梅維絲看向機器的界面，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楊肆康一眼，然後轉過身喊道
“麥考爾，去把克利夫蘭叫來。”
急促的腳步聲快速遠去，楊肆康這才知道原來麥考爾一直躲在門邊看着。
不過，那個機器是檢查的他的身體狀況吧？為什麼要把克利夫蘭叫來？
“之前的事件之中，你擅自拿了一枚心智魔方治療了克利夫蘭的傷，對吧？”
楊肆康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是不可能被隱瞞過去的，那個治療的效果太過明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見。與其含混不清還不如爽快承認。
“克利夫蘭說那塊心智魔方是被消耗過後遺失到了海里，因為當時的情況其他人也有看到，所以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
梅維絲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地看向楊肆康
“在克利夫蘭過來之前，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體內會有微弱的心智魔方的反應嗎？”
楊肆康瞳孔一縮，他沒想到自己的體內竟然會有心智魔方的反應，就算是很微弱，這也是必須要被重視的情況了。
回想自己當時做的事情，他回答道
“當時我是一隻手握着心智魔方，另一隻手按在甲板上來完成的臨時修復。所以心智魔方的力量實際上是通過我的身體流入到艦體內的。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用身體來作為心智魔方的中轉？”
梅維絲驚訝地打量了一番楊肆康，點了點頭
“難怪傷的那麼嚴重，不過你竟然還能活着啊，身體挺棒的嘛。”
“只是運氣好，僥倖活下來的罷了。”
楊肆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着說道。
不過他隨即想起來了自己暈倒的時候似乎那個魔方還在自己手裏，而且好像還跟他的身體起了什麼反應。
但是他沒有把這事說出來，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神態變化。
“不管你是不是僥倖，這個結果出來你都面臨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少年。”
梅維絲臉上沒有了先前的輕鬆隨意，嚴肅地看着楊肆康說道
“這份數據報告一旦暴露出去，或者你在其他的機構做了全面的檢查的話，軍隊那邊一定會不擇手段把你給弄走。你的後半輩子就只能在實驗室里待着了。”
楊肆康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而梅維絲解釋道：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良好，所有的傷都來自於外部。但是同時你的體內存在有微弱的心智魔方的反應。
這意味着你的外傷全部痊癒之後，你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擁有少量心智魔方的能量的人類。”
“海軍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特殊案例的。而你沒有任何的資本讓艦娘她們庇護你，光憑你的理論研究和其他方面的理論幫助的功勞，可不夠讓她們強行保下你的。”
楊肆康也嚴肅了起來。
他很清楚梅維絲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和艦娘之間的關係不知為何並不怎麼融洽，本應該至少是友好合作關係人類海軍跟艦娘方甚至有着明爭暗鬥的跡象。
軍隊不信任艦娘，但是對抗塞壬又不得不依賴艦娘，普通的人類海軍什麼都做不到，所以海軍一直都在尋求解決方法。
試想一下在這種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體內有心智魔方的反應的人類，海軍會放過嗎？
的確是絕對不會的，這意味着的是以人類的身份掌控心智魔方的力量的可能性，不管概率有多麼的低，只要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他們就不可能放過！
人類海軍方面勢必會不計代價，可是艦娘們卻不能不顧後果地去保護他。
他沒有讓艦娘們庇護的立場，也沒有那麼大的價值讓艦娘方跟海軍針尖對麥芒。
所以一旦這個情報傳出去，人類海軍方面強勢施壓的話，艦娘方面必然會把他交出去的。
他對此倒是也沒什麼不滿，只不過落在人類海軍手裏，變成實驗體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您讓麥考爾把克利夫蘭叫過來是……”
“在這邊的艦娘里，也就只有克利夫蘭最偏袒你了吧。這次你可是給她幫大忙了。”
楊肆康搖了搖頭，說道
“您能幫我把這份檢查報告隱瞞一段時間嗎？”
“可以啊，你拿什麼來換？”
“麻煩給我一份紙筆。”
“給你。”
楊肆康在紙上寫下一份配方，然後把它交給了梅維絲。
“按照這個配方混合藥劑，我身上的傷明天就能好了。”
看到裏邊的那些材料，梅維絲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你認真的？”
“萬無一失。”
這份藥劑配方是楊肆康自己研究出來的，怎麼說呢，只能說是不愧是魔法航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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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玩意兒在地球上的話他可是想都不敢想，他可是重傷，但是只要是外傷，這玩意兒就能很快治好。
這樣的一份配方，對於梅維絲來說絕對是無價之寶。
這也是他跟梅維絲關係要好的關鍵所在，他的理論研究總能給梅維絲帶來不小的幫助。
“我會盡量幫你隱瞞，但是這東西藏不了太久的。正常來說你的傷勢大概一個月左右能恢復，所以這份報告我最多能幫你隱瞞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足夠了。”
楊肆康點了點頭，一個月，足夠他做出決定了。
兩人交易完成，克利夫蘭來得也很快。
梅維絲簡單地把情況給她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到她會幫忙把楊肆康的檢查報告按下一個月的時間，又引來克利夫蘭的感謝。
之後梅維絲很恰到好處地把地方讓給了兩人，並且臨走之前還把一把鑰匙給了克利夫蘭。
楊肆康看出那是醫院樓頂的鑰匙，當初他第一次拿着自己的成果來這邊試圖撈點好處的時候，梅維絲帶他上去過。
“看起來你好像沒事了啊？”
克利夫蘭笑着走了過來，坐在了床邊。
楊肆康笑了笑，回答道
“還好吧，就是身體完全使不上力，感覺像是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被心智魔方的力量直接流過身體，還活着就已經該慶幸了。不過你還真有一手啊，明明我都把箱子藏得很好了，竟然還是被你找了出來。”
“只是一點簡單的推理罷了，不過當時我的確是自作主張了，抱歉。”
“沒有什麼好道歉的，那三個探索者的強度很誇張呢，要不是你的自作主張，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輸掉。”
話雖如此，但是楊肆康還是從克利夫蘭的神態中看出一些端倪。
恐怕當時的情況並沒有危急到那種地步，只不過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戰鬥的他誤判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果然，隨即克利夫蘭就說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你的立場這下會變得很危險了吧？就算梅維絲幫你隱瞞，那也只有一個月而已。”
“一個月足夠了，總能找到辦法的。”
楊肆康笑了笑，依然是那副沒所謂的樣子。
克利夫蘭微微蹙眉，還是說道
“你還是不考慮成為指揮官嗎？成為指揮官的話問題可就解決了。”
“……”
楊肆康這次沒有果斷回答，遲疑了片刻后搖了搖頭。
他本想再次拒絕，但在開口之前卻想起了之前的夢境。
那些推着他從海底脫離的手，那個在他耳畔輕語的聲音。
楊肆康下意識地攥住拳頭。
克利夫蘭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動作，她只是單純地覺得有些失望。
如她所說，現在楊肆康如果願意做個指揮官，他面臨的問題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指揮官是需要頻繁接觸心智魔方的，並且建造本身也是依託於心智魔方完成的，所謂的建造機器只不過是個將過程穩定化的裝置而已。
在這個過程中沾染上心智魔方的力量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更何況指揮官跟艦娘之間有時候會有某種類似於心靈溝通的能力，雖然這個案例極少而且基本只出現在魔方親和度很高的人身上，但是楊肆康完全符合這個條件。
但是楊肆康不願意的話，她們也不能強求。
指揮官畢竟是不同於其他的工作的特殊存在。
“要去樓頂嗎？梅維絲給了我鑰匙。雖然你動不了，不過坐輪椅的話沒問題吧？”
楊肆康點了點頭，笑道
“只是虛弱而已，倒也不是癱瘓了。”
不過他還是坐到了輪椅上，任由克利夫蘭推着輪椅上了樓頂。
有些話是不能在公共場合隨便說的，就像是當時在克利夫蘭的艦體上，克利夫蘭把他身上的監聽器給拆掉是一樣的道理。
來到樓頂，轉身鎖門。
克利夫蘭推着楊肆康來到樓頂邊緣，這邊都有很高的鐵絲網防止人掉下去，但這不會妨礙從海面上吹來的風以及這很不錯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