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玄門外，一年之約
趙弈淡淡注視着各方勢力強者。
當年這些傢伙在自己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如今自己成了廢人，這些鼴鼠般的傢伙，卻是一個比一個跳得歡。
“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趙弈嗤笑一聲。
這些傢伙，竟淪落到在一個廢人身上找存在感，何其可悲？
趙弈那略帶憐憫的眼神，讓眾人都感到一陣氣悶胸堵。
“趙弈，你已經不再是百年前那個天才了，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廢人，我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一個中年彷彿受到刺激一般，紅着眼道：“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如此高傲？”
眾人都有些受不了趙弈的眼神。
“趙弈，你太高傲了！即便成為廢人，你也不肯正眼瞧我們一眼！可你要知道，你現在只是一個廢人，根本沒資格在我們面前高傲！”
眾人咬牙切齒。
百年前，趙弈便是如此的高傲。
沒想到百年後成為廢人的趙弈，依舊是如此的高傲。
那種淡漠、不屑的眼神，彷彿時時刻刻在告訴他們，他們就是一群垃圾！
可事實上呢？
他們無不是百年前的頂級天驕，比起太玄門這些年輕長老，他們毫不遜色，其中有的人甚至猶有過之。
他們是各自勢力中曾經最耀眼的天才，被各自勢力視作未來的支柱。
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可趙弈的眼神，卻是深深刺痛着他們心中的驕傲。
“可惡！”
即使這麼多人聯手施壓，都無法逼迫趙弈低頭服軟。
這讓眾人心中難以接受。
有着太玄門的存在，他們心中即使再恨，也不敢對趙弈下殺手。
可如果這心中這一口惡氣不發泄出去，他們豈不白來一趟？
“趙弈，你無非是仗着太玄門撐腰，令我等投鼠忌器，不敢出手。”那冷傲青年微眯着眼說道：“你不是很驕傲嗎？有本事，就不要藉助太玄門的力量，你我真刀真槍做一場！”
此話一出，從者雲集。
“對，你敢真刀真槍與我們打一場嗎？”
“差點忘了，你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壓制靈力，以凡體之軀與你一戰，你敢嗎？”
“趙弈，你的驕傲呢？”
“躲在太玄門，算什麼本事？”
各方勢力強者都譏諷起來，一句句惡毒話語，極為刺耳。
李文道臉色一變，急忙道：“老大，你別上當。”
“大師兄，他們是為了激你應戰，別衝動。”
鐵蛋也是緊張起來，生怕趙弈控制不了脾氣。
太玄門各峰弟子，包括長老們在內，則是臉色十分難看。
“這些混蛋！”
所有人都十分惱怒，眼睛死死盯着各方勢力強者。
如果不是實力不允許，他們真恨不得一擁而上，把這些傢伙全都揍趴下。
雖然趙弈沒了修為和至尊劍骨，不再是他們心中那個光芒萬丈的弈神，但趙弈終究還是太玄門的人。
各方勢力強者當著他們的面，如此辱罵、譏諷趙弈，簡直就是在打整個太玄門的臉。
尤其是各峰的年輕弟子們。
他們既恨各方勢力強者厚顏無恥，欺負一個廢人，又恨趙弈懦弱無能，不敢應戰。
這些曾經對趙弈崇拜入骨的人，如今卻是恨不得趙弈趕緊死掉，別給太玄門丟臉。
趙弈目光環視，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呵呵。”
趙弈忽然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容隱隱透着幾分悲涼。
這就是自己曾經守護的宗門啊！
可悲，可笑！
轉過頭，趙弈看向各方勢力強者。
“百年前為什麼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趙弈諷刺地看着眾人。
那諷刺的目光，令眾人既感到心虛，又無比惱怒。
然而不等他們說話，趙弈便再度開口了。
“你們今日聚集於此，如此咄咄逼人，無非就是欺我趙弈成了一個廢人。”
趙弈淡淡道：“說我高傲，不肯正眼瞧你們一眼，可你們做的事，又有哪件值得我趙弈正眼一瞧？”
“說得好！”
李文道激動地大聲附和。
他冷盯着各方勢力強者：“你們自詡天才，卻只會欺負一個沒有修為的人，還想讓人瞧得起？”
眾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趙弈，不管你說什麼，今天我們的恩怨都必須了結。”
那冷傲青年直接拔劍，劍指趙弈：“昔日斷臂之辱，今日必還之。”
眾人紛紛響應。
“不錯，你瞧得起也好，瞧不起也罷，往日仇怨，今日一併了結。”
“別說我們欺負你，只要你敢出戰，我可以自封修為，以凡軀與你一戰。”
“怎麼，沒了至尊劍骨，你連劍都拿不起了嗎？”
他們一百年的壓抑與憋屈，又豈是趙弈幾句話能夠抹平的？
他們等了一百年，才終於等來了一個機會。
一個洗刷恥辱的機會。
無論如何，他們都絕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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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氣魄！如果百年前你們有這般氣魄，又豈止今日這點成就？”
趙弈目光掃過眾人，冷漠道：“別說我趙弈不給你們機會，一年之後，我趙弈將在此設下生死擂台，上擂台者，生死勿論。”
“屆時，所有恩恩怨怨，一併了結。”
“你們……敢嗎？”
你們敢嗎？
輕飄飄的四個字，落入眾人耳中，卻是重如千斤。
面對氣勢如此凌人的趙弈，眾人心神恍惚，彷彿一瞬間回到了一百年前。
那張面孔跟百年前一模一樣，還是那麼驕傲，那麼自信，那彷彿將天地都踩在腳下的風采，依舊是那麼讓人自慚形穢。
眾人都難以置信地看着趙弈。
一個連修為與至尊劍骨都沒了的廢人。
他哪來的自信？
他憑什麼自信？
“怎麼，不敢？”
趙弈淡淡道：“如果你們連這點膽量也沒有，便老老實實回家去，以後別提什麼報仇了。”
轉過身，趙弈旁若無人地穿過山門，向著劍峰走去。
“慢着！”
那冷傲青年喊道。
趙弈停下腳步。
“好，我答應你！”那冷傲青年盯着趙弈的背影，“一年之後，我會再來。”
趙弈轉身看向冷傲青年，對上青年那冷冽的目光，忽然笑了：“總算來了個有種的了。”
“趙弈，你記住，明年這個時候，便是你的死期。”
很快便又有人站出來說話。
“左右不過一年罷了，讓你多活一年又何妨？”
“沒了至尊劍骨，即使再修鍊十年、百年，你也依舊是個廢人。”
沒有人懷疑趙弈會趁機逃走。
身為趙弈的敵人，他們太了解趙弈了。
他們深知趙弈是一個何等驕傲的人。
這樣的人，根本不屑於撒謊。
即使因為種種原因與趙弈成為仇敵，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趙弈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他們畏懼趙弈，痛恨趙弈，卻也同時佩服趙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