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班師回朝
對!
今天是沈珩序班師回朝的日子!
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春芷,眼下皇兄回朝的隊伍到哪了?”
“看這時辰,恐怕是快進宮面聖了。”
班師回朝的隊伍須先進京述職並面聖。聽聞攝政王大破南疆有功,陛下本欲親自迎接,奈何昨夜突傳緊急軍報,故今早便未到場。
不過聽聞今夜陛下將在興慶殿設宴慶祝。
沈姝棠很清楚,這是最後的機會!
“春芷,好好照顧好你家小姐。”女子丟下這句話,匆匆朝着門外跑去。
晏雲裳看着女子離去的背影不禁出了神。即使在這樣特殊的一個時刻,這位至高無上的公主仍然放下身段跑到這裏安慰她。晏雲裳剛想起身,可卻因為跪的時間有些久,猛地起身後膝處傳來陣痛,差點崴到腳。
“小姐!”
“我沒事,進去吧。”
這段路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可現在卻好像很陌生。小路旁的種的楓樹今年長得格外的好。女子停下腳步抬頭望了眼高處嘰嘰喳喳叫喚着的杜鵑。
不知北境是否也有如此美景。
還沒走到閣樓,便遠遠地就看見那地上跪了一行人。走近些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太傅的庶女——晏雲溪。
“外頭風大,怎麼跪在這?快請進來。”晏雲裳頷首示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人本覺得不妥,但還是在丫鬟的攙扶下踏進了閨房裏。
“你們都下去吧。”
“是。”
房裏一片沉寂。
撲通——
“長姐,我從未料到事情會如此,這本是你的位置,我佔了你的。”說著,女子流下兩行清淚。
她深知晏雲裳和陛下之間的關係,也知道這些年晏雲裳做了多少犧牲。這要是換作旁人,必然是接受不了的。而且這些多虧長姐在府中幫襯,要不然少不了被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丫鬟們欺負成什麼樣。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順心。陛下既然選了你,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如今已經是他的嬪妃,給我行禮實在不妥,快起來吧。”
晏雲溪聞言,不再多言,在晏雲裳攙扶下坐下。
“過幾日教習嬤嬤便要過來教你宮規,務必要用心。宮中人心險惡,萬事需得小心行事。在宮裏除春桃外,切勿輕信旁人所言。”
“雲溪會謹記長姐囑託的。”
“長姐!長姐!”
門外少年的話音還未落下,門便被砰的一聲推開了。原本少年的臉上滿是喜色,但見到晏雲溪便立馬換了一副神色。
“你來作甚?是想看我長姐難堪嗎?”
說罷,沒好氣的將手中的酸棗糕倒擲於桌上。靠着椅子隨意的翹起二郎腿,這模樣倒是像極了外邊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少年的臉上還帶着些許稚氣,一雙眼眸純真透亮,身着雲紋白衣,滿臉不屑。
得知此消息后,他心中本就憤懣,見晏雲溪便更難以自控。
“祈安?何出此言!”她這弟弟什麼都好,只是一直對晏雲溪抱有很大的偏見。
“姐姐?”
“我可沒有這麼個心機深沉、奪人所愛的姐姐!”
聽到這話,晏雲溪不免心裏咯噔了一下,嘴角抽動,摻雜着幾分尷尬和無措,手裏端着的的杯子險些摔到地上。
“越發不像話了!”很明顯,晏雲裳生氣了。聽着自家姐姐的語氣,晏祈安也只好撇撇嘴。
“那長姐,我就先下去了。”
晏雲溪行禮離去,晏雲裳也知道此情此景倒是真不能將她留在這了,朝她點點頭后又轉過身來看着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弟弟。
“你若再出此言,我必不輕饒!”說完還不忘提了提少年的耳朵。晏雲溪知道他為何這般厭惡晏雲溪,左不過就是她那生母使了下作手段才懷上了晏雲溪。
且她還不知悔改,竟然日日跑到太傅府前嚷嚷,那段時日讓整個太傅府淪為全盛京城的人笑柄,最後晏遠山只得娶了她,這事才算罷休。
晏祈安雖還未出世,可到他上學時,學堂里總有些不懷好意的世家子弟全拿這事說笑,這一來二去的,他便全知道了。
在此之前,晏祈安對她倒還算客氣。
“知道了知道了,我今日在演武場受了傷,也不見長姐關心我,想着長姐最愛玉酥齋的糕點便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晏祈安揉了揉自己的右肩,小心翼翼的觀察晏雲裳。
果然女子在聽過少年的話后,還真的伸手查探了他的右肩。
“傷在何處?嚴重嗎?可有請郎中來瞧瞧?怎麼如此的不小心,都多大的人了。”看着晏雲裳微蹙的眉頭和緊張的表情讓晏祈安不由地笑出了聲。
耳畔邊響起熟悉的少年爽朗的笑聲,女子手中的動作也隨之停下了。但少年得逞的笑聲還沒停下,連着肩膀也在微微顫着。
“哈哈哈!長姐,你每次都上當!”可他卻沒發現面前人的臉色陰下去了許多。嘲諷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手臂處傳來一陣痛感。
“啊啊啊!長姐,很痛啊!”
“你這個臭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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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便是少年翻窗而逃的求饒聲。倒也算是一份熱鬧。晏雲溪出門卻未即刻離去,屋內動靜自然盡入耳中。
“小姐,方才少爺也太過分了吧。”小婢女為她打抱不平,卻不想遭到女人的一番教訓。“今後切不可再說這般話,若非是長姐庇佑多年,我又怎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見自家小姐這般說,春桃也不敢再多言,隨她一同離去。
宣政殿。
“臣已將攻打南疆的詳細情形悉數上報。南疆部被大破后,南疆王願以和為貴,特送來歸降書。但因南疆此次元氣大傷,且路途遙遠,歸降書或許還需些時日方能送達盛京。”
“哈哈,朕就知道,皇兄若是出馬,一統天下那必定是指日可待的事!”
“陛下謬讚。”
“快快請起。”
殿下的男人身着一襲玄色紗錦圓領袍,腰系月白祥雲紋的腰封,以及腰間佩戴着的白玉竹節紋玉佩,不言時全身透着凌厲之色。他日夜兼程的趕回,男人的眼底難掩倦意。
“臣叩謝陛下。”微微朝着高堂上的男人頷首,便起身了。
“愛卿有功,朕今日在興慶殿設宴,為愛卿接風洗塵!”
“臣想先回府拜見母親。”男人的嗓音間帶着些許柔和。不過卻讓一些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機。
“攝政王素以孝子着稱,出征半年,想必十分想念家中母親。”
“但當眾回絕陛下好意,似有不妥。”
“不過是回府探母,眾位何必小題大做?”戶部尚書李延不屑道。
隨後,眾大臣議論紛紛,言語間夾雜着對攝政王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