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氣到了
在燭光搖曳的雅間裏，鄭瀟似乎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與紅纓共進晚餐，他感到了一種特別的自在和安穩，這種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他發現，今晚與她交談時，自己的心跳加速，臉頰不由自主地泛紅，這是他作為東廠都督，即使面對生死攸關的戰鬥也未曾有過的緊張。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對她動心了。
“紅纓，你可有相好的男子？”
鄭瀟突然的一句話，讓認真用膳的紅纓差點掖着。
“沒有，如今屬下在東廠當值，將自己是女子身份隱藏得極好，東廠的廠衛應該沒人發現屬下是女子。”
紅纓有些緊張地看着鄭瀟，為何鄭瀟會問她這個問題？她最近一直在東廠里認真當值，沒出什麼差錯吧。
鄭瀟聞言，懸着的心放下。
“那就好。”他小聲嘀咕着。
“什麼？”紅纓聽得不夠真切，問道。
“沒什麼，用膳，多吃點肉，自己多夾點菜。”
鄭瀟聽她說沒有相好的男子，他心裏甜滋滋的，給她夾了一塊大雞腿。
“多謝鄭都督。”紅纓難得唇角微揚，啃起了鄭瀟夾給她的雞腿。
兩人聊了些家常，又聊了東廠里的事情，沒一會兒功夫就將一大桌飯菜吃得精光。
“飽了嗎？還需要出去取菜嗎？”鄭瀟溫聲問道。
紅纓輕輕按着肚子，臉上露出滿足而又略帶尷尬的笑容：“飽了，屬下從來沒吃過如此撐。”
今晚的長談讓紅纓意識到，鄭瀟並不像東廠廠衛們所說的那般嚴厲，她發現，其實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那就好。”
在柔和的燭光下，鄭瀟點頭，他的手伸向袖袋，準備拿出那個他精心挑選的生辰禮物。
他的手心因緊張而冒出了熱汗，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因他的緊張而凝固。
兩人一時無語，雅間裏突然落針可聞，紅纓有些不習慣，她先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寂靜。
“都督，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了。”
“哦，對，是該回了。”鄭瀟附和着，右手伸進了自己左衣袖的袖袋裏。
得到鄭瀟的同意，紅纓起身，正要去開雅間門，就被鄭瀟叫住。
“紅纓，過來。”
鄭瀟此刻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此生第一次送女子禮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都督，何事？”紅纓聽令，重新坐到了鄭瀟對面。
“坐下。”
鄭瀟抬眼看向紅纓，她的面容幾乎每晚都出現在自己的夢裏，他此刻一看到她，他有些慌亂地將目光移開。
“都督，還有事？”紅纓擰眉，聽話坐下。
“過來，坐這邊來。”
紅纓坐在他對面，隔着桌子送東西感覺不好，鄭瀟拉了他旁邊的一把椅子，輕拍了一下。
“哦。”
紅纓看鄭瀟一臉嚴肅，她疑惑不解，剛剛鄭瀟吃飯還很好說話的樣子，怎麼突然就變了臉？
等紅纓坐下后，鄭瀟鼓足勇氣，從自己袖袋裏，掏出一個精美的木盒子。
“今日是你生辰，這個送你。”
他沒敢看紅纓的臉，盯着自己手上的木盒，將禮盒遞給了紅纓。
“鄭都督，屬下怎能收你的禮物？”紅纓不敢接。
“讓你收，你就收下，打開看看，喜歡嗎？”鄭瀟徑直將禮物放入紅纓的手中。
“哦。”紅纓聽令，將精美的木盒打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精美無比的匕首，匕首鞘上雕刻着精美竹紋，竹紋上鑲嵌着一顆奪目的藍寶石。
“都督，這禮物太過貴重，屬下不能收。”紅纓想將匕首放入禮盒裏還給鄭瀟，卻被鄭瀟攔住。
“讓你收就收，這是命令，拔刀看看，可喜歡。”
這丫頭真是讓人頭疼，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送出的禮物，她竟然拒絕了兩次，讓他心中充滿了挫敗感。
“好。”紅纓聽令，面露難色地打開了匕首。
匕首錚亮無比，看那刀刃，就知道是一把精工打造的上乘匕首。
“這匕首你日後隨身帶着，日後你出門捉拿嫌犯或許能用得着。”
鄭瀟為了挑選一份合適的禮物給她，費盡心思思考了整整一個月。
他不想送那些過於明顯表達情意的物品，如香囊、玉佩或首飾，最終他選擇了匕首，希望這樣能顯得既實用又不會讓她感到不安。
“可是，都督，這太過貴重，我不能……”紅纓的話未落，就被鄭瀟打斷。
“本都督說的話不會重複三遍，你收下吧，沒事就退下吧。”
鄭瀟一晚被拒絕了三次，每一次拒絕都像是一記重鎚擊打在他的自尊心上，他感到自己如果再和她待下去，可能會徹底崩潰。
“是，多謝都督的禮物。”紅纓收好匕首，小心翼翼地將匕首放入木盒裏，放入自己的袖袋中。
“不必如此客氣。”
鄭瀟的心中充滿了苦澀，他此刻終於明白，紅纓的心裏只有對他的尊敬，沒有其他的情感。
“那都督，屬下先告辭了。”紅纓握拳，躬身給鄭瀟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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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鄭瀟沒看她，點頭。
紅纓出了門，鄭瀟想到她或許會去付賬，他氣惱地起身，追了上去。
“紅纓，我們一起回東廠吧。”
“哦，好。”紅纓停下腳步，等他跟上后，一起下了樓。
結了賬，紅纓才知曉這百味自助坊是按人頭收賬的，一個人就需要28兩銀子，還真貴。
“鄭都督，要不明日我將飯錢還你吧。”
此言一出，徹底將鄭瀟點炸了。
“都說不用了，你自己回東廠吧，本都督還有事。”
他最看不得紅纓和自己見外，他頭也不回，先行離開了百味自助坊。
紅纓留在原地，眉頭緊鎖，心中滿是不解。
今晚的鄭都督情緒起伏不定，讓她感到困惑，一會兒看起來心情不錯，一會兒又似乎怒氣衝天的。
紅纓想不明白，無奈搖頭，離開了百味自助坊。
暗影從兩人身後悄悄現身，目睹鄭瀟氣沖沖地離去，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剛剛就在隔壁，憑藉出色的耳力，幾乎一字不漏地聽到了兩人在雅間裏的談話。
暗影心中竊喜，鄭都督這是春心蕩漾了，這個消息對王爺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得趕緊回去稟報。
回到王府，暗影看福華苑主屋裏還亮着燈，屋內沒有其他什麼不該聽到的聲音，他敲響了房門。
“王爺，屬下查到了消息。”
鳳燁和江白薇此刻已經錄完了成妍真的罪證，正在別墅里吃着他們自己烤的香噴噴的羊肉串，聽到暗影查鄭瀟的消息回來，鳳燁滿心好奇。
“薇兒，我出去瞧瞧。”
“是我能聽的消息嗎？”江白薇隨口問了一句。
“自然可以，走，一起去聽聽鄭瀟的消息。”
鳳燁一個意念，將兩人帶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