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動心
夫妻倆在空間裏錄著成妍真的罪狀，而暗影在大街上閑逛，一路跟着鄭瀟來到了東廠大門前。
他本以為鄭瀟會進入東廠，但卻看到鄭瀟在東廠大門外的一個茶鋪坐下喝茶。
鄭瀟喝茶時，時不時看着東廠的大門，似在等什麼人。
暗影很有耐心地在對面街角的角落裏候着，今晚他的任務就是要看鄭瀟見何人，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大冬天的，他手都凍僵了，才等來鄭瀟滿眼喜悅的光芒。
暗影隨着鄭瀟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位身着東廠廠衛服飾的小個子廠衛出了東廠大門。
那廠衛往鄭瀟喝茶的鋪子走來，鄭瀟急忙放下一小塊碎銀付賬后，大搖大擺往東廠大門走。
“紅纓，好巧，散值了，今日還是那麼晚？”
“見過都督，最近案子比較多，忙得晚些。”紅纓作揖給鄭瀟行了一禮。
“嗯，辦案也要記得用膳才行，你用過晚膳了嗎？”鄭瀟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問道。
“還沒。”紅纓溫聲道。
“怎麼不在東廠里用晚膳？”
東廠里提供給廠衛們三餐的餐食，鄭瀟查過，紅纓到東廠當值三個多月來，每日都在東廠用膳。
“今晚屬下想換換口味。”紅纓如實相告。
“咳咳，正好，我也沒吃，我們一起吧。”鄭瀟輕咳兩聲以掩飾心中的慌亂。
“這……”紅纓沒想到，東廠的掌事會和她一起用膳。
“走吧，你還沒用過自助餐吧，本都督帶你到你主子的酒樓去嘗嘗。”
鄭瀟知道紅纓一直很節儉，幾乎不在外面用膳，連衣衫都只穿東廠廠衛的服飾，是個會持家的好姑娘。
“好吧。”
都督都發話了，紅纓不好拒絕，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她也想給自己加菜，吃頓好的，算是犒勞自己這段時日來的辛勞。
兩人一前一後往江白薇的百味自助坊走去。
鄭瀟看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他在前面放慢了腳步。
“你，最喜歡吃什麼菜肴？”鄭瀟邊走，邊看着有些局促的紅纓。
“屬下不挑食，能吃就行。”
紅纓抬眼，與鄭瀟溫柔的目光不期而遇，她急忙避開視線。
今晚的鄭瀟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你一姑娘家，應該要有自己的喜好，走吧，你主子的百味自助坊里菜肴眾多，今晚我們一起嘗個遍，到時你就知曉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菜肴了，東廠里的飯菜確實不怎樣。”
鄭瀟注意到紅纓總是吃着東廠那單調的飯菜，他決定要帶她去品嘗那些她從未嘗過的美味佳肴。
“好。”紅纓不敢看鄭瀟，老老實實低頭應是。
兩人沒走多遠，就到了百味自助坊，此刻過了用膳高峰期，不用排隊，兩人一起進了酒樓。
周掌柜看到鄭瀟此刻前來，趕忙上前招呼。
“鄭都督，你有段時日沒來了，今怎麼有空來了？”掌柜邊走，邊帶着鄭瀟往二樓走。
二樓有鳳燁專門樓給鄭瀟的雅間，他每次來百味自助坊幾乎都不用排隊。
“前段時日忙，今才得空，今晚有些晚了，還有飯菜吧？”鄭瀟看向周掌柜問道。
“都督放心，我們酒樓一直提供膳食的子時，現在才戌時四刻，還早。”
周掌柜說著，將兩人帶到了鄭瀟的專屬雅間。
“周掌柜不必招待了，本都督自己來。”
鄭瀟看身後的紅纓一直有些拘謹，他屏退了周掌柜。
進了雅間，紅纓隔着打開的窗戶看向雅間外的自助台，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吃食同時擺放在一起，不少人穿梭在自助台前挑選菜肴，她眼裏氳着滿滿的好奇。
“鄭都督，竟然還有這種自己取菜肴的酒樓，真稀奇。”
“江側妃也不會哪裏來的思路，京城就她有自助酒樓。”鄭瀟笑道。
“如此多的吃食，在這裏用膳應該很貴吧。”
紅纓看酒樓的裝修豪華，吃食精緻，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錢袋。
今日她想出來吃碗長壽麵，算是給自己過生辰，沒想到會遇到鄭瀟，待會也不知她帶的二十兩銀子夠不夠付兩人的飯錢。
鄭瀟將紅纓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他溫聲道：
“你和本都督出來用膳，自然是本都督請，你無需考慮飯錢，走，我帶你去取餐。”
鄭瀟經常來百味自助坊，他對這裏熟門熟路了。
“哦。”紅纓老老實實跟在鄭瀟身後，出了雅間。
鄭瀟很照顧紅纓，給她拿了餐盤，教她如何取餐和取各式飲料。
紅纓選了幾樣菜肴，坐在雅間裏。
鄭瀟則不停地往返於餐桌和雅間之間，取了一盤又一盤的美味。
直到將兩人的圓桌鋪滿各式吃食，鄭瀟才坐下。
“紅纓，開動吧，你都嘗嘗喜歡吃什麼，不夠的再到外面去取即可。”
鄭瀟看紅纓一直等他動筷，他拿起她的筷子，放在她手上。
“生辰就要吃餐好的，快吃吧。”
紅纓聞言，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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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都督怎麼知曉今日是屬下的生辰？”
鄭瀟扶額，心口一顫，他怎麼就說漏嘴了呢。
“你是東廠的廠衛，我自然見過你登記在冊的生辰日。”
鄭瀟面上鎮定，心口的小鹿卻是亂撞得厲害，他真怕眼前的姑娘看穿他的心思。
“嗯，今晚是屬下的生辰，這頓屬下請。”紅纓不知要如何搭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和本都督吃飯，哪有讓你付飯錢的理，你快動筷吧。”
鄭瀟看她一直等自己動筷，他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紅纓的碗裏。
“生辰時多吃肉，來年就有肉吃。”鄭瀟笑道。
“多謝鄭都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紅纓聞言，唇角微微勾起，開始動筷。
“這句話是我娘親小時候對我說的，我每次生辰，娘親都給我買肉吃，後來真就成真了。”
鄭瀟想到自己的母親，漆黑的眸中深藏着遺憾，可惜他母親已不在人世，他快記不清母親的容貌了。
“鄭都督是個幸福之人，有娘親的疼愛。”紅纓微笑着，夾起面前的菜，開始細細品嘗起來。
鄭瀟沒有接她的話，吃着碗中的佳肴，時不時偷偷看着對面的紅纓，她似乎長得和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相像。
自從上次和紅纓一起營救金嬤嬤后，鄭瀟的夢中經常出現她的身影。
他不解其故，今日恰逢她的生辰，他想和她共進晚餐，以確認自己是否對她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