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科里爾斯特拉斯的追尋與龍族的抉擇
此時，另一種生物在龍族王國的天空中飛翔，心中惶惶不安，深知他們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擊敗燃燒軍團，他正努力尋找同伴所稱之為家園的山頂。
在漫長的飛行中，科里爾斯特拉斯思索着許多事情。首先映入他腦海的是同胞們的沉默。龍族向來隱居，但他從未經歷過如此絕對的寂靜。沒有一條龍回應他的呼喚，連他的愛妻阿萊克斯塔莎也沒有。
這讓科里爾斯特拉斯再次想起了惡魔的威脅。他無法相信惡魔會襲擊並消滅龍族，但兄弟們的沉默只讓他更加恐懼。他幾乎後悔克拉斯沒有與他同行，至少那樣身邊有另一條紅龍可以分享他的憂慮。
然而，克拉斯本身也是他心中另一個令人困惑的謎團。科里爾斯特拉斯逐漸縮小了對這個神秘龍的各種理論，尤其是阿萊克斯塔莎對他言辭的關注。她的行為似乎表明克拉斯與她的配偶們平起平坐，甚至可能是其中之一。但這不可能……除非……
“不……這不可能，”在空中翱翔的巨龍思忖道。“這簡直不可思議……”
然而，這一切卻能解釋很多事情。
他打算在找到阿萊克斯塔莎后與她分享這些想法。
科里爾斯特拉斯俯身，朝着那座熟悉的被霧氣籠罩的山峰飛去。與往常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守衛的哨兵，另一個不祥的跡象。
這條巨大的紅龍降落在通往山洞的高處，那是聖所的主要入口之一。落地后，他轉動腦袋，試圖尋找同胞存在的任何跡象。平台上死一般的寂靜。
但當他收攏翅膀向前移動時，突然感受到了一種他其他感官無法察覺的明顯力量。那種力量的密度如同空氣中瀰漫的粘稠蜂蜜。科里爾斯特拉斯鼓起勇氣，猛衝向前，撞向那道無形的屏障，猶如攻擊一條競爭的龍。
緩慢而堅定，屏障開始讓位。科里爾斯特拉斯感到它正在壓迫他的身體，幾乎將他包裹住，隨着他接近而愈發緊縮。龍開始感到呼吸困難，視線模糊，彷彿在水下看世界。然而，科里爾斯特拉斯並未退縮。
就在此時，一切戛然而止。
他的耳朵瞬間充滿了聲音。失去屏障的支持，巨龍向前跌去。雖然他會撞到頭，但巨大的爪子及時接住了他。
“真高興你回來了，”低沉的聲音轟鳴道。“我們為你擔心，年輕人。”
提拉納斯特拉斯將他托起；阿萊克斯塔莎的另一半的面龐上流露出擔憂。身後，其他龍正在穿梭于山間隧道，但令科里爾斯特拉斯真正感到驚訝的是，這些龍的顏色各異。他看到藍色、綠色、青銅色，當然還有紅色。龍群不斷移動，似乎每一條都在忙於某件事情，顯得十分焦慮。
“阿萊克斯塔莎！她……”
“她很好，科里爾斯特拉斯。她讓我們轉告你，她想在你出現后和你談談……”那位更大的雄龍透過弟弟的肩膀向後看，似乎在尋找什麼。“……還有克拉斯，但我看到你是單獨來的。”
“他不想離開同伴。”
“但在你們這種情況下……”
科里爾斯特拉斯展開翅膀，回應道：
克拉斯想出了一個方法，讓我們兩個幾乎恢復了正常。雖然不完美，但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結果。”
“真有趣……”
“提拉……這裏發生了什麼？其他龍在我們的領地上做什麼？”
阿萊克斯塔莎的伴侶面色陰沉。
“她說她會親自告訴你一切，我不敢違抗。”
“當然，不可以。”
兩條龍朝紅龍的巢穴走去。科里爾斯特拉斯無法將目光從其他龍身上移開。綠色的龍如同閃爍的影子，瞬間消失，更讓人困惑的是，它們的眼睛始終閉着，彷彿在沉睡。青銅色的諾茲多姆的孩子們似乎毫無動靜，但只要科里爾斯特拉斯眨一下眼，它們神秘地就會出現在其他地方。藍色的龍則四處遊走，移動得極為混亂，彷彿在翅膀上施展魔法。科里爾斯特拉斯越觀察，越覺得自己的紅龍同胞們是如此可靠和明確。當它們移動時，目標明確，他能夠追蹤到它們的每一步、每一次呼吸。
當然，公平地說，他懷疑新來的龍對他的兄弟們也有同樣的感受。
“這麼多不同的龍，然而我們卻聚集在這裏，”他突然想到。“難道這就是一切，而我們卻如此稀少？”
如果試圖把所有的夜精靈或矮人都放進這座山裡，任何一個低等種族都會將其填滿，但龍族總是有足夠的空間。
想到那無盡的軍團，名為燃燒軍團，科里爾斯特拉斯不禁問自己，龍族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去阻止他們。
但他剛邁入下一個房間，心中的恐懼便消散了。
她就站在那裏，彷彿在等待他。她的存在讓龍感到寧靜與安詳。當她朝他看去，科里爾斯特拉斯感到更加自信。一切都會好的。生命之王會確保如此。
“科里爾斯特拉斯……我的愛。”
僅憑她的眼神，便能感受到這簡單話語中蘊含的力量。低等生物常常將龍視為野獸，但即使是最優秀的生物也無法與科里爾斯特拉斯的家族所擁有的情感力量相比。
“我的女王，我的生命，”他低頭表示敬意。
“你回來了真好。我們為你擔心。”
“我也害怕歸來。沒有人回應我的呼喚，也沒有人解釋這突如其來的沉默。”
“這是必要的，”那條巨大的雌龍回答道。
儘管她的鱗片光滑，阿萊克斯塔莎的體型卻是她的配偶們的兩倍。作為所有龍族的化身，她擁有的力量超越了他們的所有能力。
“現在保持秘密是最重要的。”
“秘密？什麼秘密？”
她認真地看着他，問道：“克拉斯不在你身邊？”
龍注意到她明顯的擔憂。她對克拉斯的關心與對科里爾斯特拉斯的關心同樣重要。
“他選擇留在那兒。他想出了一個把戲，讓我們可以遠離彼此，而不會……受到太大痛苦。”
在她鱗片覆蓋的面龐上閃過一絲微笑：“當然，他成功了。”
就在科里爾斯特拉斯準備繼續談論克拉斯時，右側的走廊里走進了另一個人。科里爾斯特拉斯望向新來者，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所有龍都必須參與這個儀式，”黑色巨龍低沉地吼道，聲音如同正在噴發的火山。“我的兄弟們已經完成了。其他翼族也必須這樣做。”
尼爾塔里昂幾乎佔據了大廳的整個對面；他是唯一能夠與阿萊克斯塔莎在體型和力量上相提並論的存在。大地的守護者散發出如此強大的氣息，以至於科里爾斯特拉斯感到了一絲不安。
“我最後的配偶已經在這裏，”阿萊克斯塔莎回應道。“青銅龍也來了，雖然其中沒有諾茲多姆，但他們帶來了他的一部分本質，以便他也能加入我們的戰鬥。只缺少克拉斯，科里爾斯特拉斯的另一半。難道這真的很糟糕嗎？”
黑色龍低下頭，露出一口令人畏懼的牙齒。
“只有一條龍……不，我想不是。”
“這到底意味着什麼？”年輕的配偶鼓起勇氣問。
“惡魔再次打開了通往我們世界的通道，”阿萊克斯塔莎解釋道。“他們的士兵再次如潮水般湧來，力量每天都在加倍。”
科里爾斯特拉斯想像着那支不斷壯大的可怕軍隊。
“那麼我們必須採取行動！”
“我們正在行動。尼爾塔里昂想出了一個計劃，可能這是拯救我們世界的唯一機會。”
“什麼計劃？”
“尼爾塔里昂會向你展示。”
黑色巨龍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面前的空氣開始閃爍，科里爾斯特拉斯感受到了一種驚人的力量觸碰到他的魔法本質。他覺得整個房間被成千上萬的龍填滿了。
然而，在空氣中顯現出一個微小、幾乎不可見的金色圓盤，懸浮在聚集龍的眼睛稍下方。科里爾斯特拉斯在其中沒有感受到任何力量，但不知為何，他明白這個圓盤絕非看上去那樣簡單。
大地的守護者睜開眼睛，面上浮現出真正的驚喜。科里爾斯特拉斯甚至覺得尼爾塔里昂在向他的創造物致敬。
“看啊，這將驅逐我們世界中的惡魔！”黑色巨人轟鳴道。“將我們的土地從污穢中凈化的東西！”
那微小的圓盤瞬間亮起，突然間不再是幾乎不可見的。此時年輕的紅龍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全部力量，並明白了為何即使是阿萊克斯塔莎也認為這是最佳解決方案。
“看吧，”尼爾塔里昂自豪地吼道，“龍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