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釀酒
長安東城,春花樓外。
張小瑜和程處默他們魚貫而出。
“這也太氣人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從春花樓里出來,程處默還是兀自不停的罵罵咧咧。
“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呢,她們本來就是要賺錢的。你還想和她們談感情啊,不就因為我們窮嗎。這好辦,明天開始我們就釀酒。”
張小瑜也是氣憤。
這次大家都沒推辭,都窮怕了,沒錢可不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處默他們就過來了。
“老張,快起床了”
程處默那大嗓門,隔壁鄰居都驚動了。
“你們這也太早了吧!?”
張小瑜揉着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抱怨着。
“不早了。朝堂的早朝都開始了。”
房遺愛自來熟的拿着桌子上的一個蘋果一邊說一邊啃着。
“你們家有上早朝的,不能睡懶覺。也別連累我啊,我睡的正香呢。”
“這叫什麼話?我們是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卧槽,這特么的聽說有錢賺,兄弟都稱呼上了。
尉遲寶林說著就把正準備倒下睡回籠覺的張小瑜給拖了起來。
這商量大事呢,都窮怕了,這好不容易有個賺大錢的路子,能不積極嗎。你還想睡,還睡個鎚子啊。
“別睡了。本錢我們都帶來了,你就吩咐怎麼干吧”
房遺愛幹勁十足。
對啊,我們今天釀酒賺錢來着,張小瑜想到這頓時不困了,賺錢誰不喜歡啊。
“哎呦,提到這酒,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小瑀妹妹去給哥哥炒兩個菜。我得先喝半斤解解解饞。”
程處默一邊提着酒罈一邊指使着小瑀。
“我天!大早晨的就喝啊?這得多大的酒癮啊?”
小瑀驚訝的不行。
“等不及了,妹子你快去吧。”
程處默說著都幹了一口了。
“我說老程,我妹子還小,你可別打主意啊”
“老張,你說啥呢。你妹子就是我妹子,我能有那心思嗎,小瑀妹妹。快去給哥哥炒倆菜,以後程哥哥我給你找個如意郎君。”
“去死吧你!”
小瑀狠狠的跺了程處默一腳,就到后廚去忙活了。
“哎呦,這也忒狠了,小丫頭下死腳啊,疼死我了!”
程處默頓時抱着腳嚎叫着。
“行了,別裝了,叫喚兩聲得了。小瑀能有多大力氣啊,你這皮糙肉厚的。能疼到哪去。趕緊過來,說正事呢。”
秦懷道看程處默在那裝逼就不滿的喊着。
“沒裝,是真疼。不行了,我得先整兩口,平復一下心情。”
“想喝酒就喝唄,找啥借口啊。呶,吃啥補啥,給你個豬腳補補。”
小瑀端菜過來,順手丟給程處默一個豬蹄子。
“嘿,這個好,下酒菜,適合喝酒。還是妹子心疼人。放心,你的如意郎君包在哥哥身上了。”
程處默嬉皮笑臉的,小瑀還真沒轍。
小瑀氣的照着他右腳又來了一下,程處默這次聰明了,躲開了。
“老張。你就說說怎麼干吧,本錢我們都準備好了,這是一百貫。”
尉遲寶林說著就從包里提出一袋子銅錢。
“就是,快吩咐任務,我們都窮着呢”
程處默喝完一碗酒,豪氣衝天。
“那我就先說道說道了,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這個錢財要分清了,不然要傷感情的。
技術,場地我出了。我這小酒館雖然破了點,可是地方大啊。後院那麼大的地方,又靠近城牆邊,空地多的是。院子外面都是空地,以後還可以擴增。本錢你們出,這一百貫也夠了,賺了錢我們兄弟五個平分。還有,需要人手,大家都說說這人手怎麼找。”
“需要什麼樣的人?要多少?”
聽到張小瑜的話,秦懷道就問着。
“先找一百個吧,能幹活就行。活也不重,但是一定要忠誠。別把技術透漏出去,不然,我們就沒得賺了。”
“那簡單,我們府上都有老兵的。都是和長輩上過戰場過命的交情,肯定忠誠。現在年紀大了,就退下來了。”
聽到張小瑜的話,尉遲寶林很不為意。
“他們除了打仗,其他的也不會。就都養在府里,整天閑的不行。也就農忙時到封地里去幫幫忙。”
秦懷道看到張小瑜疑惑就附和着。
“那就齊活了,大家就等着數錢吧。三叔,從今天開始這飯店就不開了。反正也賺不到什麼錢。等以後,我們去東城開大酒樓。三叔你帶着錢去買我們釀酒用的工具,老秦你們回去找人”
張小瑜吩咐開了。
“不用都回去,我自己去通知下就行了。他們幾個留下來再干點活。”
秦懷道說著就走出去了。
“老程,你去買酒罈子。這釀出來酒沒地方裝可不行”
張小瑜繼續吩咐着。
“那我呢,我幹嘛?”
尉遲寶林急忙問着。
“你和老房去收購散酒,越多越好。”
聽到這話,尉遲寶林和房遺愛就跑出去。
張小瑜剛把後院規整好,正準備搭鍋,秦懷道就帶着人來了。
這時,秦懷道帶着一幫大叔趕來了。
張小瑜定睛看着眼前的這幫人,雖然年紀大了,有的還駝背,可是精神頭還行。
尤其是一個個那眼睛,冒着精光,囧囧有神,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你們都聽好了,這個酒坊是我和你們各府里少爺的產業。大家都盡心儘力的幹活,誰都別掉鏈子。”
秦懷道說話還是有威信的。
“少爺說這話就多餘了。我們天天吃府里的喝府里的,也沒一技之長。整的我們都不好意思了。府里的情況我們也都知道,也不富裕。要不是家主仁義把我們留着,我們早餓死了。現在有用到我們的地方,我們能不盡心嗎?”
一個老兵動容的說道。
“這位張公子是我們的合伙人,以後的工作都聽他的?”
“見過張公子”
聽到秦懷道的話,眾人都喊着。
“別公子長公子短的,叫我小瑜就好。我們的工作很簡單,容易上手。這個工錢就暫時一百文一個月。”
張小瑜剛說到這,人群就沸騰了。
“還有工錢呢?”
“是啊,還一百文一個月?別的工坊,大工匠也才這個價啊?”
“真的假的啊?我怎麼就不相信呢。”
一幫老兵痞們高興壞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的笑容。
錢,誰不喜歡啊。
從戰場上退下來,要麼年紀大了,要麼是殘疾了。又沒有特長,也就老國公仗義,都呆在府里養着。
國公府也窮,不然程處默他們這些個府里的長子也不可能這麼窮酸。呆在府里也就管吃管住,每年連個零花錢都沒有。
誰不想口袋裏裝點銅錢到街面上逛逛啊。偶爾還可以到春花樓瀟洒瀟洒。實在不行,找暗娼也行啊。都是樓里退出來的姑娘,業務純熟,經驗老道。也就年紀大了點,那怕啥的。有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這毛病可不能慣着。
聽到張小瑜這話,老兵痞子們頓時就看到了希望,奮鬥的希望。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都幹勁十足的。
“東家。一百文是不是太多了。我們大多身有殘疾,要麼就年紀大了,別的工坊都不要的。”
那個年紀大的老兵忐忑的問着。
“不多,你們都是為國家立過大功勞的,都是國家功臣。我們釀這酒也是賺錢的,總不能讓大家白忙活。但是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面。這個工作簡單,一看就會。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絕對不能外傳。如果發現有外傳的,到時別怪我心狠手辣。”
張小瑜狠狠的說著,這太重要了,別整了半天幫別人做嫁衣了。
“東家這個你放心,我們都是和老公爺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都無兒無女的。國公府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怎麼會出賣自己的家呢。如果真有那姦邪小人,也不勞東家動手,老頭子我親手砍了他。”
一幫老兵痞子也動容了。
“如果我們之間真有做了出賣國公府的事,也不勞別人動手,自己一頭撞死得了,別髒了兄弟們的手。”
“放心吧,東家,我們都是和老公爺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絕對不會幹那豬狗不如的事。”
一群大頭兵,慷慨激昂的嚷着。
這時,三叔也買東西回來。
“好,大家好好乾,絕對不會虧待大家。你們都聽我三叔的吩咐,開始幹活,工錢從今天開始算。”
眾人都忙開了,三叔和張小瑜指揮着。房遺愛和張小瑀也幫忙,乾的熱火朝天的。
毛爺爺有句話說的好啊:人多力量大。有人就是好辦事,半天時間幾十口鍋爐就搭好了。
這時房遺愛和尉遲寶林也回來了。後面還跟了一個車隊,裝的都是散酒,都搬到後院的庫房裏。
後院有三叔看着,張小瑜他們幾個就到前廳,剛坐下準備喝碗水,程處默就衝進來了。搶過張小瑜的茶碗一口就悶下去了,跟飲牛一樣。
“唉唉,我說你慢點”
“渴死我了,你們把東西都搬進來”
程處默對着外面吆喝着。
外面的人就把大大小小的酒罈子往後院庫房裏搬。
“兄弟我這事辦的怎麼樣?這酒罈子有一斤裝的,有五斤裝的,還有十斤裝的”
程處默得瑟的笑着說道。
還別說,這小子還真行,難得聰明一回,眾人都豎著大拇指,這貨就更得瑟了。
“這一通折騰的,也就俺老程身子板硬強,平時又勤加苦練的,不然還真吃不消。”
聽到這話,程處默頓時就被眾人鄙視了,這貨也不在乎。
“來來,各位公子嘗嘗這新出的酒。”
三叔說著就提了一壇酒從後院走出來,小瑀給每人都到倒上。
“這麼快就出來了,這也太快了吧”
“嗯,是這個味,發財了,這次真發財了”
尉遲寶林笑的小眼睛都看不見了。
“這是剛出來的,要是放在那存個三五年的,口感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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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瑜提醒着。
“這酒越陳越好?我說老張,你釀酒也幾年了。就沒存點,拿出來嘗嘗啊。”
程處默摩拳擦掌的笑着說,尉遲寶林也睜開那雙小眼,期待着
“沒有的,我都窮成啥樣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存貨。”
“老張,這酒怎麼賣啊,賣什麼價啊”
秦懷道疑惑的問道。
“老秦問到點子上了,你們都說說,這樣的酒,賣一貫錢一斤,你們願意買嗎”
“願意啊,這麼好的酒,賣十貫錢一斤,我也要攢錢買啊。”
尉遲寶林沒心沒肺的說著。
“我們就賣一貫錢一斤。”
張小瑜下定論。
“這價格是不是太高了,這麼貴。沒多少人能喝得起吧?”
房遺愛疑惑的說道。
“我們可以分檔次啊,摻點水賣便宜點,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老張,還是你鬼點子多,是做生意的料,比我們狡猾多了。”
嘿,這個尉遲大老粗,有你這麼夸人的嗎?真是的。
“這個原漿酒是五十度,賣一貫錢一斤,攙水到三十度,賣五百文一斤,攙水到二十度,賣一百文一斤,大家覺得怎麼樣?”
“可以啊,現在最好的三勒漿也才十幾度,還賣兩百文呢”
房遺愛興奮的不行不行的,這都是錢啊。
“人工,散酒,酒罈所有的加一起成本也就二十文一斤,賣一貫錢,哈哈發財了,這次是真發了。”
幾個傢伙越想越興奮,最後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價格定了,我們再想想這酒叫什麼名字,總不能就叫白酒或者清水酒吧?”
“想名字的事你們決定就好了,俺老程可沒那腦子,阿貓阿狗的叫,我都沒意見”
程處默只顧喝酒,動腦子的事他可不摻和,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拎得清的。
“這酒喝着容易醉,叫醉聖怎麼樣”
房遺愛搶着說著。
“不行,陛下稱呼為聖上。這叫醉聖,肯定不行。”
聽到張小瑜準備把酒叫醉聖,秦懷道趕緊提醒着。
“叫兄弟酒,怎麼樣?”
尉遲寶林提議道。
“太俗了。”
房遺愛反對。
“寶林,你有幾斤幾兩你沒點數嗎?這事我們別摻和了。讓他們讀書人去,來我們喝酒。”
程處默嬉笑着拉尉遲寶林去喝酒。
“叫八糧液吧,三十度的叫七糧液,二十度的叫六糧液,如何?”
張小瑜想到了後世的名酒,就提議出來。
“行啊,這也讓別人以為我們是用很多種糧食才釀出來的。反正我們也沒明說,讓他們想去吧。
“就這麼定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麼定了。”
張小瑜直接拍板決定。
“我們還差店面,總不能在這西城賣。這邊都是窮鬼,沒幾個能喝的起的。要到東城去,那富人多。”
張小瑜又拋出一個問題。
“這簡單,在東城我們可是有不少店鋪的。都是陛下賞賜的,我們也不懂得經營,都空閑着呢,隨便挑一間就行。”
聽到張小瑜這話,程處默趕緊插嘴。
“那行。現在還沒有批文,這個老房你搞定,房相可是管這些的。”
“放心吧,沒問題的。前幾天我家老頭子還說這開店做生意的都是世家的人,怎麼就沒平民開呢。陛下也有意讓平民也做生意,不能這錢都讓世家賺了,批文這肯定沒問題。”
房遺愛自信的說道。
“行了,問題都解決了。接下來大家就等着分錢吧。”
張小瑜也是喝了一口酒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都搞定了,這費了多少心思啊。
“別的我不管,等下這酒我要帶兩大壇回去。要是讓我家老頭子知道整出這麼好的酒,還沒讓他喝就賣給別人,肯定會扒了我的皮的。”
程處默害怕的說道。
“是這道理,我也要帶。你們是不知道,是真下死手啊。”
尉遲寶林也附和着。
“帶,都帶,還要多帶。不光給家裏拿,還要請客。把你們沾親帶故的,狐朋狗友,不是,是親朋好友,八竿子打不着的都請來喝。”
程處默:“…………”
尉遲寶林:“…………”
………………
“我們酒這麼好,可誰知道啊,知道的人畢竟太少,先請他們喝,喝了肯定還想喝,那就要來買了。”
張小瑜看大家都懵逼的盯着自己,就又開口說道。
“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世家的人都不如你會做生意。”
此時,幾個傢伙對張小瑜更是佩服。
“三叔,燒出多少酒了?”
張小瑜看着三叔過來就問着。
“上千斤了,這人多力量就是大,就剛才,又搭了幾十口鍋爐。後面肯定更快,出產更多。”
三叔也是興奮,少爺總算是要光大門楣了。
“這天也黑了,別幹了,讓工人準備吃飯,明天再干。各種原材料明天繼續收購,順利的話,後天就可以賣酒了。”
張小瑜吩咐着三叔。
聽說吃飯了,一幫老兵痞子頓時就排着隊走了出來。
“聞了,一天了,總算是喝上了,真香啊,從沒喝過這麼好的酒。”
“不怕你們笑話,這酒剛出來,我聞着就流口水了。”
“我也是啊,這神仙喝的酒吧,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啊。”
……………………
一幫老兵喝着酒,議論開了。
“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張小瑜說著就幹了碗裏的酒,眾人也都幹了。
“這酒只能在晚上下工了才能喝,管夠,早上和中午絕對不能喝,後院都是易燃品,別走水了。”
喝了酒,張小瑜叮囑着。
“東家,你就放心吧,我們雖然不在軍隊混了,可紀律都還在。”
老兵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每天都可以喝啊,這好啊,沒工錢咱也願意干啊。要不然,像我們這樣式的,一輩子也喝不到這麼好的酒啊。”
“是啊,苦了大半輩子了,總算時來運轉了。”
接着秦懷道,程處默,尉遲寶林。房遺愛也都過來敬酒,眾人都受寵若驚的喝了。
幾圈酒一喝,老兵痞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一個個牛皮吹的震天響。
“想當年,我跟着老公爺劫富濟貧,替天行道時。前朝的靠山王楊林,大家都知道吧?多麼牛逼的人物啊,他的皇杠咱說劫就劫了。當時多威風啊,天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大秤分金銀。”
“老漢我跟秦二爺跑江湖時,各省的綠林好漢誰不給咱面子啊。當時道上的朋友,只要聽到二爺的名,要麼納頭便拜,要麼屁滾尿流。後來跟當今陛下打天下,哪有惡戰,我們就到哪。砍人跟砍菜一樣,真真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英雄了得。”
“秦二爺那可真不是吹,在戰場上無人可擋。也就我們黑爺能抗衡一二,大家看看這才幾年啊,就助陛下橫掃天下了。”
一幫老兵痞越吹越離譜,小瑀一個女孩子早早的回房睡了。
“揚州大聚義那次,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在下還參加了呢。”
“沒錯,我也參加了。”
“當時那可是英雄雲集,咱也是英雄了得。帶着一幫兄弟殺了個三進三出,唉,現在老了。刀都提不動了,兄弟們也都死的死,散的散,老了啊。”
一幫老兵痞說著說著就哭了,每個人都濕了雙眼。年輕時縱馬奔騰,英雄了得。年紀大了,孤身一人,苟延殘喘。兄弟也都死的死,散的散,還有誰能記得他們的英雄事迹?
張小瑜是打心底的敬佩這些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軍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屍山血雨里走出來的,一生都在拚命。
聽着老兵述說父輩們的英雄事迹,程處默他們也跟着動容。
“你們就住在這酒坊里,破是破了點,住的地方還是有的,飯管飽,酒管夠。”
張小瑜沖眾人說道。
“東家放心,咱們都粗人。沒那麼金貴,隔哪都行,沒那麼多講究。”
“沒錯,荒山野嶺都睡過,死人堆里也睡過,還有啥挑的。”
……………………
酒足飯飽后,程處默他們早早的拉着八糧液回去了。
大唐可是宵禁的,晚了就回不去了。
這幫老兵痞直吹到半夜才都回去後院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