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眾人的藝術節（和人、直葉篇之兄妹與練劍與遊戲）
“哥哥，就我們兩個人嗎？”
在路上環視着周圍的直葉轉頭向身旁的和人問道。
“嗯，畢竟和白楓一起的話人挺多的，大家對活動的興趣不一定都一樣，而且在遊戲中，這可是一起能夠加深男女朋友之間關係的大事件哦，你看他們都有自己的女生朋友吧。所以說這種時候分頭行動最好。”
手裏拿着掌機的和人回答。而掌機上正好顯示着主角和女主之一約會的場景。
“真是的，哥哥還是這麼喜歡遊戲啊。”
“嘛，這是我在倫也推薦的遊戲裏學到的，不過我更喜歡的還是那種能和大家一起玩的角色扮演類遊戲就是了。”
玩了一會，和人將遊戲進度保存好，然後關閉了掌機。
和人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少女戀愛遊戲，只是倫也之前跟他強烈推薦了這個遊戲，還和他說好了之後要報告一下遊戲感受。
「果然這種遊戲對我來說還是有些無聊啊，回頭和倫也說實話吧。」
“可是我和哥哥不是兄妹嗎，哥哥怎麼沒有找一個女生朋友一起呢？”
「不過可以和哥哥兩個人一起真是太好了。」
直葉表面上疑惑，心裏卻暗暗竊喜。
“額，咳咳，先不說這個了，直葉你有什麼……”
想到剛才玩的遊戲裏正好是主角和妹妹約會的場景，和人咳嗽着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快看，小直！那裏好像有什麼有趣的活動，我們去看看吧。”
突然，桐谷和人瞥到不遠處有一個像是與電子遊戲有關的活動，頓時好奇地跑了過去。
“欸？等等我啊，哥哥，真是的！”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和人，直葉只好趕緊跟了上去。
“親愛的同學、老師以及各位家長朋友們，大家好，今年我們遊戲試玩活動的主辦方提供的產品是一一完全潛行頭盔和全服務遊戲艙。”
比賽台上，一位打扮成貓耳少女的主持人指着場地台上充滿了科技風的頭盔和遊戲艙說道。
“完全什麼頭盔還有遊戲艙，那是什麼？”
“我之前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哦，感覺超厲害的！”
“聽說好像是能讓玩家超真實體驗遊戲的東西呢，好想試試。”
台下有人疑惑有人興奮也有人期待。
“看來大家都很好奇呢。別急哦，聽我先解釋一下吧。”
“所謂完全潛行簡稱FD，是指玩家能夠通過這款頭盔使自己的精神體進入虛擬的遊戲世界，大家可以在遊戲世界中做任何事情，並且完全不會對現實有任何影響。”
“遊戲艙則可以幫助我們有一個安全舒服的現實環境，遊戲艙能夠實時檢測玩家的身體與精神狀況並在危險時刻發出警報強行使玩家彈出。”
看到台下的小學生以及身邊的家人都被自己的話語所吸引，主持人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好了，對不起哦大家，簡單說明就到這裏了。剩下就有請製造這款產品的團隊中的主要領導人一一茅場晶彥，請他來為我們解釋一下吧。”
在台上的一排座椅上坐着的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聞言站起了身，主持人將話筒遞到了他的手上。
“你們好，我是茅場晶彥。”
男人的語氣平靜到有些冷淡。
“這兩個裝置中，完全潛行頭盔是使玩家能夠進入遊戲世界的主要控制器，玩家戴上頭盔后，只要說一句‘開始潛行’就可以進入了，通過科技與魔法，我們實現了創造虛擬世界的創舉。”
“創造……虛擬世界？”
台下的人群哄亂起來，桐谷和人看着台上的茅場晶彥，喃喃自語。
“我們已經在頭盔中設定好了遊戲伺服器的測試版本，玩家的精神體會通過頭盔投影到虛擬遊戲中在遊戲世界體驗到最真實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而我們現在正在完善中的這款遊戲，其名為一一幻境神域。”
台下，不論是小孩還是大人都被這個新產品震驚到了。
這個世界的遊戲市場在普通人中可以說是最火熱的受眾產業之一了。
因為身處存在能超日常的世界，許多沒有特殊天賦的人，很多都會通過遊戲來過過癮，享受一把不平凡的感覺，他們嚮往着這種在異世界打怪變強經歷各種冒險的不平凡生活。
可惜遊戲畢竟只是遊戲，即使再好玩，遊戲中的自己再強大，他們終究也只能看着手機，電腦或掌機等裏面的角色日益變強，經歷冒險，卻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在屏幕之外的他們依舊能切實地認識到自己只是個普通人的現實，更何況還有着現實中特殊能力者們作對比。
但是，現在卻有了一個可以讓玩家體驗到無限接近於真實的遊戲被創造出來了，任何喜歡玩遊戲的人恐怕都無法抵制這種誘惑吧。
“唔姆”
一旁的直葉雖然聽了矛場晶彥的講解后也莫名覺得這款遊戲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現在的她依舊不明白遊戲的樂趣，甚至發自內心討厭着遊戲。
因為對她來說，遊戲是在哥哥以前練劍時，害他經常被爺爺教訓的罪魁禍首，直到現在直葉也是一直這麼認為著。
“遊戲到底有什麼好的嘛。”
看着全神貫注盯着台上的和人，直葉低聲自語。
……
……
那是在白楓幾人來和人家一起打遊戲之後幾天的事了。
房間裏，直葉看着又一次被爺爺訓完后回家的和人，忍不住說道。
“哥哥，爺爺一直希望你能繼承桐谷家的劍術，為什麼哥哥這麼不情願呢？”
“我才不想浪費時間練劍呢，又不是什麼能力者，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麼危險，幹嘛非要練這種可能一輩子都用不到的東西啊。”
“可是，爺爺他……”
“好了，不就是一頓打嗎，早就習慣了。”
“可是，看着哥哥被爺爺打，直葉也很傷心啊，我不想哥哥被打。”
“直葉……”
……
……
道場中，和人與爺爺對練着。
雖然比試毫不意外是一邊倒，但和人的爺爺和之助還是總會要求和人跟自己比試。
不為別的，就是想讓和人用身體記住桐谷家劍術的一招一式，這樣即使和人不想練，終究是能學會一些的。
和之助也已經對和人和直葉的父親寬容過，他不能再對和人抱有寬容的態度了。
“站起來，和人！既然你不想‘浪費’時間學劍，那我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學會了，就算是恨我也好，趕緊給我站起來！”
和之助對着趴在地上的和人喊道。
和人掙扎着站起身，這是他自己選的，腿折了也得站起來。
直葉明白這種狀態的爺爺是不能被打擾的，即使是被爺爺溺愛的她也不行。
和人搖晃了幾下站定好，忍痛抬起手中的劍，重新向和之助衝去。
但和之助看都沒看，只是隨手揮劍就將和人再次砍倒。
“夠了爺爺，不要再打了，這樣下去哥哥會死的！”
直葉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心疼，跑上去擋在了和人面前。
“他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他死。”
“不行，爺爺，我想好了，如果哥哥不喜歡練劍，不想繼承家裏的劍術，就讓我來吧！我會努力訓練的，我會替哥哥繼承桐谷家的劍術的，求你了，爺爺。”
直葉懇求道。
“直葉，讓開，這不關你的事。”
和人虛弱的開口說道。
“我知道的，哥哥一直不把自己當作我的哥哥。”
直葉來到和人身邊扶住他快要倒下的身體。
“但是，我是真的把哥哥當作親哥哥的。爸爸媽媽也是，把哥哥看作是一家人的啊。所以，哥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求求你。”
“直葉，你……都知道了啊。”
看着流淚的直葉，和之助深深嘆了口氣，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直，我曾後悔沒有讓仁人和你的父親練劍，這次我不想再後悔，所以，我不會同意你的請求。”
和之助對直葉說完后又看向和人。
“和人，我明白仁人他們的去世讓你心裏一直很痛苦，所以你想要通過遊戲麻痹自己。但是，別忘了仁人和直葉父親都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孫子，直葉他們也同樣是你的家人，別總把自己當作外人！”
和人的父母在和人七歲那年去世了，之後他被直葉的父母收養，住進了直葉家裏，一家人平時都和照顧和人的情緒，即使和人沉迷遊戲，直葉的父母也會儘力滿足，不會苛責。
看着爺爺認真的眼神，和人沉默着沒有說話。
看着和人這副模樣，和之助也沒了繼續訓練和人的心情，擺了擺手讓直葉帶他離開了。
那次練劍之後，和人整日無精打采，而和之助也沒再讓和人來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和人在班裏變得孤僻了一些，不再和別人說話，就算是對自己喜歡的遊戲也毫無興趣，其變化之大就是與他不熟的人都能發現。
察覺到異常的白楓沒有追問不願解釋的桐谷和人。
而是找到了和人的妹妹直葉。
在了解了事情經過後，白楓也明白了和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自我封閉的樣子。
桐谷和人的經歷與前世小時候的白楓很像，所以他多少能夠理解和人的心情與想法。
“但說到底，你就是太幼稚了！”
放學后，白楓獨自來到和人的家找到了他。
“你現在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有什麼用！和人，看看直葉，看看叔叔阿姨吧，你的父母已經沒辦法再陪伴你了。”
白楓對着自閉的和人說道。
“生活有時就是這樣的殘酷，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所愛的人會離開自己。
“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背負起他們打期望好好地活下去啊！更何況，你不是還有着許多愛護着你的人嗎？”
聽着白楓一句句觸動心弦的話語，和人慢慢地抬起了頭。
“哥哥，直葉很喜歡你哦。”
直葉看着和人溫柔的述說著自己的心情。
“從很小的時候直葉就一直很喜歡哥哥了，哥哥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因為貪玩，很晚都沒有回家。”
看着和人頹廢的臉，直葉闡述起了自己一直深藏於心的那段回憶。
“那個時候，我真的好害怕，回家的路從沒覺得是那麼的遙遠，周圍好黑，我只敢走到很亮的燈光下，然後就再也不敢走了。”
“我害怕的哭泣，滿心期望着爸爸媽媽能夠來帶我回家，可是爸爸媽媽都沒有出現。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是哥哥來了。”
直葉靠近着抱住了和人。
“喂~，小直，你怎麼在這裏啊，叔叔阿姨都很擔心你哦。”
小和人看着在路燈下蹲着的直葉。
“你……哭了嗎？”
看到終於有人來找自己，小直葉起身想要撲到小和人懷裏。
但由於長時間的蹲着，小直葉的腿早已麻痹了，剛站起來就忍不住倒下。
小和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看着懷裏的小直葉，小和人開口說道。
“蹲太久腿軟了吧，真沒辦法，我背你回家吧。”
放開小直葉等她站好，小和人背對着她蹲下身。
“上來吧。”
黑夜中，偶有的燈光照射着兩個孩子，而在小直葉的眼中，小和人就是最閃耀的光。
“就算是哥哥來到家裏后，哥哥的這一點也沒有變呢，所以啊，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哥哥，最喜歡哥哥了！”
直葉將自己的真心實意全都告訴給了和人。
“直葉……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明明你們都很照顧我，我卻……真的對不起！”
和人抱着直葉，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看着這對兄妹倆，白楓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妹妹果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
……
不再鑽牛角尖的和人自這件事後對直葉和養父母的態度有了些變化，沒有以前那麼生分了。
從前的和人對自己養子的身份一直很敏感，所以為了不在外人面前暴露，和人平時在學校只和白楓等少數人關係比較融洽。
在家裏對直葉和養父母，和人就比較生分了，因為看着真正的一家人讓他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外來者，也就只有在同齡的朋友面前才不會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這件事後，和人雖然還是喜歡着遊戲，但已經不會一到家就悶在房間裏了。也開始努力和爺爺練劍了，他也為自己之前的行為道了歉，這讓和之助很是欣慰。
“小直。”
和人的呼叫讓直葉回過神來，
“發什麼呆呢，我們一起上去吧。”
和人走到前面，看着直葉還在狀況之外，伸手抓住了直葉的手，向台上走去。
“小直，戴上這個吧。”
和人的聲音再次將直葉從回憶拉了回來。
“欸，這個是？”
“我很幸運吧，直接抽到了優先試玩的資格哦。”
“啊？”
直葉還是沒搞懂發生了什麼。
時間回到幾分鐘之前。
不同於發獃的直葉，和人滿心期待着能玩到這款新遊戲。
因為人數較多而頭盔和遊戲艙又只有兩個並且這兩個還是按照小孩大小製作的原因，沒辦法讓現場的所有人都嘗試一下，只能通過抽籤來決定體驗同學了。
恰好，在直葉愣神期間，和人直接抓了簽一舉抽到了測試資格，可以帶上一個同學去台上測試遊戲。
“讓我們恭喜這位同學率先取得了測試資格。”
沒抽到的小學生都有些垂頭喪氣和羨慕。
台上的工作人員幫忙將頭盔帶在和人和直葉的頭上，然後矛場晶彥走過來想兩人說明着如何註冊賬號設置形象后登入，隨後兩人躺在遊戲艙中。
經過一系列操作，兩人設定好了虛擬形象登入了遊戲世界。
“歡迎來到幻境神域，願你的旅途沒有後悔。”
“這裏是……”
經過界面轉換后，和人看到了直葉的虛擬形象，一個金髮碧眼的可愛女孩。而直葉眼中的和人則是一個普通的藍發男孩，兩人的名字則是編號1和2。
“好美...”
湛藍的天空中鳥兒互相追逐，遠處流淌着清澈的河流，碧綠的草坪上點綴着五顏六色的花朵，大樹的枝葉隨風搖曳，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兩人驚嘆不已。
“小直，跟我來，我們一起探索一下這個地方吧。”
“哥哥，等等我啦。”
兩人抓緊時間，在遊戲中探索了起來。
遊戲外，孩子們看着電視大屏幕里的遊戲世界也都嚮往了起來。
“啊啊啊，要是抽到資格的是我就好了啊，可惡啊。”
“好羨慕，我也想早點玩到這個遊戲啊。”
“這個遊戲好像還挺不錯的啊。”
“真的好厲害啊，”
不論是小孩還是大人都為這個遊戲世界的美麗景色所吸引。
可惜，試玩的時間只有三十分鐘，和人和直葉只探索了一下新手村的各個地方就被登出來了。
……
……
之後。虛擬現實遊戲的測試活動結束了，兩人和一眾幸運兒填寫了遊戲問卷后也離開了。
“哥哥，這個遊戲真的好厲害啊。”
“是啊，可惜楓他們沒體驗到。”
“雖然本遊戲還沒正式完成，但預計五年左右就差不多會上市，到時候還會有一次遊戲內測，還請大家多多宣傳一下哦。”
“說是這麼說，可是還要等那麼就真的好難受啊。”
和人轉頭髮現直葉似乎沉迷在剛才的遊戲裏，不禁笑着抬頭看向了藍天。
“小直，以前的我喜歡遊戲是為了逃避我討厭的現實。”
“哥哥？”
和人轉頭看着直葉認真道。
“但現在，我是因為有能一起玩遊戲的人而喜歡遊戲。所以，我也想將這份喜悅分享給你，希望小直也能明白遊戲的樂趣，然後，我們以後也能夠一起享受遊戲帶來的快樂，留下更多珍貴的回憶。”
直葉停下腳步，笑着看向和人。
“我知道了，哥哥，我以後也要和哥哥一起創造更多寶貴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