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會試殿試
聽見吳宥還喜悅真摯的話,周宇昂怔住了,他睫毛輕顫,看着眼前修為比起昨日今非昔比,權勢同樣站到了大乾頂峰的男人。
他害怕他會變,是事實證明,吳宥還依舊是他熟悉的模樣。
“急什麼……哪有這麼快的。”周宇昂沒有接吳宥還的話,他們本來就準備今年大婚,時間安排在年末,沒想到吳宥還這麼猴急,剛剛登基稱帝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舉辦結契大殿。
“宥還你現在貴為乾帝,接下來幾日理應選擇良辰吉日舉辦登基大典,昭告天下帝位更迭,再把三日後已然一波三折的會試安排的漂漂亮亮,再思考我們結契的事。”
無論是登基大典,做到名正言順,還是舉辦好登基后的第一次會試殿試,吸納第一批自己培養的心腹人才,周宇昂都認為遠比現在急不可耐的結契重要。
“好,都聽你的。”吳宥還還是和從前一樣,雖然修為權勢翻天覆地變化,信任周宇昂的判斷不減當初。
“說好的後宮不得干政的。”李鎬玉聽着兩人的對話,簡簡單單就安排好了這兩件大乾的國之重事,不由回想起之前周宇昂說的話,他皺眉抨擊,覺得周宇昂言行不一致。
“還沒有結契,就不算干政!”周宇昂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為什麼素來聰明的李鎬玉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通。
鎬玉沉默,就感覺這操作分外熟悉,他隱約看見往後二十五年大乾神捕周宇昂敢於諫言的畫面……這靈活程度,和皇帝自己赦免自己九族有什麼區別。
陳叔看着其樂融融,和幾天前交談沒有變化的三人,心中微動,站在他面前的吳宥還令他升起了熟悉的感覺。
“那我準備一下,明日便準備登基大典,昭告天地……再請父皇入太廟,定謚號。
確保三天後的會試可以正常召開。”
說到這的時候,吳宥還衝着厲淵點點頭,他沒有忘記厲淵是特意為了會試入京,他自然不可能再修改時間……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天知道他們一家三人進來帝都才三天,帝都的局勢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若是再拖延會試,讓這三人到處亂跑,指不定還要整出多大的么蛾子。
至於考上之後三人是不是會在帝都定居,吳宥還下意識忽略了這個糟糕的選項,現在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
到時候,身為仙神的他,應該也能解決三個人造成的麻煩……的吧?
“忙完這些,請岳父、岳母還有軒弟一家也來帝都吧。
留二老在餘明縣,到底不放心。”
周宇昂嘴角勾起,只感覺心中柔軟,他嗯了一聲,這次再沒有反駁。
李鎬玉看着兩人相處的畫面,嘖嘖稱奇,他伸手戳了戳身邊男人的腰肢。
“瞧瞧周大哥和吳大哥相處,都是有商有量的,和我們之間完全不一樣。”
厲淵被觸摸的地方一僵,他身軀下意識緊繃,不過聽見李鎬玉的話,他納悶反駁,十分冤枉:“我們之間也是有商有量的啊,我什麼時候獨斷過?”
“我是說我獨斷,阿淵你怎麼這麼說……難不成你還想在家裏稱王稱霸不成?”李鎬玉狐疑地掃過男人的俊臉,沒想到血淵教主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想要篡奪玉淵魔王的帝位,當真是其心可誅。
合該為玉淵魔王誕下魔子,以示懲罰!
厲淵抿唇,他不敢說話了,反正橫豎都是鎬玉對。
他扯開話題:
“陛下,周大哥,明日登基大典可有需要我們幫忙的?”
雖然自己三人還沒有一官半職在身,但是三個五品修士放在哪裏都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更何況三人要麼手持神兵、要麼隨身老爺爺、要麼能施展上古禁忌神通人劍合一,完全可以看做三個四品。
“這就不用了。”吳宥還和周宇昂異口同聲道,看着三人一副懵懂的目光,周宇昂輕咳一聲,安撫道:
“厲舉人就要會試了,是該好好準備才行,鎬玉你和陳叔也應該好好吸收一下先帝的饋贈,這三天就不麻煩你們了。”
周宇昂才不敢讓這三人來幫忙,不然指不定明天的登基大典會有多精彩。
還是讓三人在自己府上安心修行吧!
吳宥還附和道:
“厲舉人,你也不想考不好,最後朕插手科舉,給你按上一個進士的名額吧。”
厲淵知法守法,自然不會給吳宥還這個赦免自己九族的機會,他點點頭沒有說再要來幫忙。
“厲舉人你會試努力,若是能夠高中進士……也不用你連中三元,朕就破格贈與你一場機緣。”
能被如今上三品的吳宥還親自提起,還要是連中三元才有的機遇,厲淵自然懂得了他的暗示。
他明白這機緣必然非同一般,
“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
吳宥還點到輒止,他看向李鎬玉和陳叔,
“鎬玉,你們且安心修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朕說便是,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會因為如今我成帝而改變。”
李鎬玉點點頭,他魔性深重洞察人心,自然不會提出不切實際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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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也是現在修行所需的法侶財地,他和陳叔都不缺,一下子也真沒什麼想求的。
幾人又短暫交流片刻,周宇昂留在了中宮協助吳宥還處理事務,李鎬玉三人則被周宇昂千叮嚀萬囑咐的侍衛小哥,恭恭敬敬地送回府上。
“送到這裏便可。”
“嗯,三位大人回見。”侍衛小哥看着三人住在皇後殿下府上,連回來都被帝后二人要求要親自送回,不可離開一步,心裏對三人的地位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這絕對是三尊帝后極為看重的心腹,是未來百年帝都不可招惹的人物!
換個角度來說,其實侍衛小哥也沒有理解錯。
·
托李鎬玉三人沒有出手協助,安安心心在家修行的福,次日的登基大典舉辦的極為順利,沒有一點波瀾。
接下來三天過的可謂是風平浪靜,諸如勛貴下獄、權臣被捕、皇子隕落、仙神大戰、帝位更迭等一些列事情都沒有再發生,這讓安穩了五千年的帝都人民長吁一口氣。
李鎬玉也長吁了一口氣:“這帝都總算安穩了。
我們過來一周,總算消停了幾天。”
雖然說帝都是大乾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可像之前那樣大事件頻出,饒是鎬玉也有些遭不住。
陳叔在一邊深以為然地頷首:
“帝都不愧是帝都,果然和我們江都沒法比。”
厲淵抿唇,血淵教主很想說一句有沒有一種可能,之前帝都風雲不斷是因為你們兩個大魔頭在外面肆虐,現在你們消停了三天,所以外界也沒有風浪。
但是迫於玉淵魔王的權威,這話血淵教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走阿淵,我們送你去考場。”
送厲淵去考試,李鎬玉也是一回生兩回熟,這第三回李鎬玉已經很輕鬆愜意了。
旁的書生體弱,需要準備口糧、衣物等,厲淵完全不需要,他已然跨入五品換血‘血氣純陽’的境界,真要是冷,晚上激發一下血氣,整個考場都能如沐大日,真要是餓,那就啃幾枚鎬玉煉製的赤龍丹。
而除了衣食住行,學識上的東西鎬玉早早和心魔好兄弟搭建了心幻平台,多名名師授課,作為內測用戶,厲淵天縱之資已然把諸位大儒的經義、思想、理論融會貫通。
七月流火,李鎬玉幾人雖然修為在身,但自然不會走路去。
周府有人早早安排了龍馬馬車在外等候,厲淵扶着李鎬玉上了馬車,陳叔緊隨其後上了車,一行三人便朝着考場而去。
這次的會試雖然受到天災影響,時間數次改變,可是作為三年舉辦一次的讀書人盛事,前來帝都考試的舉人們依舊不少。
這些舉人同樣一個個早早從來福客棧、八扇門監獄主題客棧前來,在考場外等候,等到李鎬玉幾人乘坐馬車到的時候,固然早有預期,可還是被密密麻麻的考生嚇了一跳。
李鎬玉神念一掃,臉色一正:“三萬一千五百人。
現在還有人陸陸續續趕來,這一次會試估摸考生要超過五萬了,其中只有二百餘名考生能被錄取,獲得進士功名。
阿淵,我也不給你壓力,加油!”
厲淵目睹結契兄弟嘴上安慰自己,實際上整個人看着比自己還緊張,他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嗯,待我考上進士,我便陪你去東海。”
前兩天晚上,李鎬玉已經表明了自己要送摩柯法王去藏寶地,順帶進入水晶宮闖蕩,看看能不能獲取機緣,厲淵同意了。
說罷,厲淵將身上的芥子袋交給鎬玉,自己提着一個小包裹前往考場。
“大人,我們要先回去嗎?”駕馭龍馬的車夫朝着鎬玉恭敬提問。
車夫雖然也是練骨武者,但是在丹道大師鎬玉面前,社會地位差距便過於大了,是以表示得很恭敬。
“不必了,我便在這等候。”說著,李鎬玉屈指一彈一道丹藥落在他身邊:
“你且自行返回周府吧,三日後過來駕車即可。”
“是。”車夫看着丹藥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恭敬應了一聲,也沒有表忠誠說要一起在此等候,直接麻利起身回府。
陳叔見車夫走後,李鎬玉從袖袍中取出了太陰刀、赤蓮旗、姮娥爐三件靈器,謹慎道:
“少夫人,您這是作甚,又有大敵要來犯嗎?”
“不不不,”鎬玉搖了搖頭,神色警惕道:
“你忘記了,阿淵每次考試都會經歷一些波瀾。
像是第一次院試,葉霄陷害阿淵科舉舞弊。
再後來鄉試,吳輕顏居心妥測,妄圖插手,想要通過算計接近厲淵。
所以我預料這一次會試,肯定也不太平。”
陳叔認為李鎬玉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也有一個問題:
“可是早早就有瑄王為少爺站台,之後廣為人知我們與周大人交好,背後站着陛下,誰敢算計少爺呢?”
李鎬玉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由於過往事迹,他還是沒有掉以輕心。
時光過境,歲月如梭,一轉眼三天過去了。
“咦,竟然這麼順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李鎬玉笑着把厲淵迎接上馬車,目光關心的同時,心中帶着詫異。
“是啊,這次竟然沒人算計少爺,還真是不習慣呢。”陳叔也嘖嘖稱奇,感慨這次事情不同尋常。
厲淵本來還有些懵懂,但是隻言片語大概了解了兩人的擔憂,他語氣平淡,訴說一個事實:
“有沒有一種可能,沒有人在會試出手舞弊算計,才是一種尋常事?”
“好像也對哦。”李鎬玉和陳叔反應過來,都訕訕一笑。
“也不對,”李鎬玉猛地驚覺,
“也不是沒人要在這次會試動手腳,你忘了之前周大哥說的,這次會元早已經註定了,是顧遠的嗎?
無非是我們先下手為強,防患於未然,這才讓你考試順順利利。”
“原來是這樣。”厲淵覺得鎬玉說的有道理,他心中生出一絲狐疑,難不成自己除了潛龍神體之外還有特殊體質,每次考試都會觸發大事件?
令人難過的是,厲淵好像碰上考試,就會觸發麻煩。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能夠給他們製造麻煩的人,早已被他們找了麻煩。
三人想通關竅,高高興興準備回返周府。
卻遲遲沒有等到前來駕車的馬車夫。
“這車夫這麼不靠譜嗎?”陳叔不滿,他準備擼起袖子,自己動手駕車。
他下車準備把馬車架起來,往周府拉。
“不應該啊。”李鎬玉眉頭微皺,他神念散開,就注意到幾百米外,馬車夫陷入了喧囂之中。
“你憑什麼說我偷了你的丹藥!”
“笑話,你一個小小的馬車夫,哪來的精元丹!”
“這是大人賞賜給我的。”
“放屁,分明是你偷了我的精元丹。”說話這人惡意滿滿,看着衣着樸素的車夫,語氣帶着貪婪。
“你憑什麼說這是你的。”
“我家是開商行的,家裏有精元丹……你就是從我家偷的。”
馬車夫怒極反笑,他指着男人胯下:
“我家裏養了馬,你馬沒了,是不是也被我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