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年——災后自救

9日早上，天果然放晴了！那陽光可算是透過雲層灑下來，讓人心裏亮堂了好多。

吃過早飯後，榮雨和衛萍就麻溜收拾東西。榮雨把包袱系了好幾遍，衛萍把孩子們的小衣裳疊得整整齊齊。兩人都悶着頭，誰也沒多吭聲，心裏頭都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收拾妥當，就按之前商量好的主意從他大舅家出發了。

這一路上啊，榮雨和衛萍都悶不吭聲的，心裏頭都裝着一籮筐的事兒。榮雨琢磨着家裏的老爹不知道怎麼樣了，滿心都是擔憂，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衛萍擔心着孩子們跟着自己去娘家能不能習慣。

等到了村口要分別的時候，兩個孩子哇地一下就扯開嗓子哭開了，那哭聲撕心裂肺，彷彿要把人的心肺都哭出來一般。兩個孩子死死抱着榮雨的腿，無論如何都不肯撒開手，嘴裏還哭喊着要跟着爸爸回家找爺爺。

“爸爸，爸爸，我們要跟你一起回家，我們想爺爺了。”大女兒淑娟哭得小臉通紅，眼淚汪汪的，抽泣得上氣不接下氣。

榮雨心疼得要命，心中猶如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般，又疼又酸。他連忙蹲下身子，將兩個女兒緊緊摟進懷中，溫柔而急切地輕聲哄道：“乖乖，聽話，爸爸知道你們想和爸爸待在一起，爸爸心裏也捨不得你們啊。但是家裏還有爺爺需要照顧，爸爸必須回去守着家。你們跟着媽媽去姥姥家，姥姥會給你們做很多好吃的東西，媽媽也會給你們講有趣的故事。只要再過幾天，等洪水退去后，爸爸就立刻去接你們回來，好不好？”

大女兒淑娟抽泣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爸爸，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會乖乖的，保證不搗亂。”

榮雨的眼眶也紅了，他用粗糙的大手擦去淑娟臉上的淚水，聲音有些顫抖：“閨女啊，爸爸知道你乖，知道你懂事。可現在情況特殊，爸爸不能只想着自己。爺爺身體不好，萬一爸爸不在家，爺爺有個三長兩短，爸爸會後悔一輩子的。而且姑姑還在湖那邊等着爸爸去接呢，咱們不能不管姑姑呀。你們乖乖跟着媽媽，爸爸很快就會去接你們的，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又能團聚在一起啦。”

衛萍在一旁，眼眶紅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滿臉都是捨不得和犯愁，不停地抹着眼淚，聲音哽咽着勸孩子：“寶貝兒們，別鬧騰，咱們得聽爸爸的話。等家裏啥都好了，咱們就能團圓啦。媽媽會照顧好你們的，爸爸也會照顧好爺爺，咱們一起熬過這個難關。”

二女兒哭着說：“媽媽，回家。”

衛萍抱緊女兒，眼淚跟決堤的河水似的止不住地流，聲音哽咽得話都說不囫圇了：“孩子，咱們得懂事，先跟媽媽走，啊。”

這村口的分別，真是讓人揪心又沒招兒。

看着衛萍牽着那兩個哭個沒完的孩子慢慢走遠，榮雨就那麼傻愣愣地杵在那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心裏頭那滋味兒，就跟有把刀在裏頭可勁兒攪和似的。倆孩子那哭聲，跟針似的往他心窩子裏猛扎，可他能有啥法子呢。榮雨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難受得要命。

一直到衛萍和孩子們的身影都快瞅不見影兒了，榮雨使勁吸了吸鼻子，眨巴眨巴眼，把那快掉出來的眼淚硬給憋回去了。他在心裏頭狠狠罵自己：“你個大老爺們兒，可別這麼沒出息！”

隨後，榮雨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打氣，這才扭過身子，一步一步往家走。這一路上，他腦子裏全是孩子的哭聲還有衛萍滿臉的淚花，腳底下跟綁了大鐵疙瘩似的，沉得邁不動步。

“哎呀，等這水災過去了，一切肯定能好起來！”榮雨自言自語着，咬着牙加快了腳步，心裏頭只想着趕緊回家看看他爹和鄉親們什麼情況了。

榮雨一邊走一邊想着心事，不知不覺間天又下起了雨。他加快步伐，向村子走去。剛到村口，就被一群人圍住了。大牛、大樂、二牛等人更是激動地拉住他的胳膊，不肯鬆手。

大牛一臉焦急地說道：“雨哥，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的臉上滿是焦慮，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大樂也緊跟着說：“是啊，雨哥，這幾天可把我們愁壞了。家裏的屋頂漏雨，根本沒辦法修理，那雨下得嘩嘩的，屋裏到處都是水。我和我爹只能拿着盆子去接水，但還是接不過來，昨晚一夜都沒睡好。”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和疲憊。

二牛則憂心忡忡地補充道：“還有啊，雨哥，地里的莊稼都快被水淹了，我們想要排水卻沒有辦法。眼看着那些嫩嫩的苗子在水中苦苦掙扎，我的心都要碎了。”他的聲音里透露出深深的擔憂和惋惜。

二牛在一旁，眼睛都紅了：“雨哥，還有隊裏那豬圈，都快塌了，豬在裏面嚇得直叫喚，我們都不知道咋整。我爹想修，又怕修的時候豬圈塌了，傷着人。”

其他鄉親們也湊過來，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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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雨啊，家裏的存糧也不多了，這每天就數着那點糧食下鍋，心裏頭直發慌，這日子可難熬了喲。”

“就是就是，這雨一直下個不停，老天爺像是跟咱們較上勁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啊，愁得我頭髮都白了好幾根。”

“榮雨，你點子多，腦子活泛，快給咱們大夥想想辦法吧，再這麼下去，咱們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榮雨看着大家焦急的樣子，心裏也着急得很，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大夥先別慌，咱們一起想想辦法，總能挺過去的。屋頂漏雨，咱們先找點塑料布或者木板臨時擋一擋。莊稼的事兒，現在到處都是水，根本排不出去。等雨停了，咱們再一起挖溝排水。豬圈嘛，咱們先把豬轉移到村裡空閑的房子裏。存糧的問題，咱們各家先勻一勻，互相幫襯着點。只要咱們齊心協力，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剛從外面回來，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政府已經在想辦法救助咱們了，咱們自己也不能泄氣！”

聽到榮雨的話語后，眾人內心的不安稍稍得到了緩解，原本緊繃的心弦也逐漸放鬆下來。他們紛紛點頭，表示願意跟隨榮雨一同面對當前的困境。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着堅定和決心，彷彿在告訴自己：只要齊心協力，就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關。此刻，他們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相信通過共同努力一定能夠度過這段艱難時期。

更相信，在這大災大難面前，國家一定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