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長選舉(二)
此時,老山長謝南飛,拄着拐杖,緩緩起身,面容帶着和藹可親的微笑,目光掃過台下那些或沉思或讚賞或猶豫的年輕面孔。他輕聲咳嗽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隨後,才緩緩開口,聲音渾厚而溫暖,彷彿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在訴說著過往的經歷。
“記得我年輕時,先帝那時剛登基繼位不久,就來到照因書院,與眾多大儒、學者坐而論道。就在那時,先帝看上了書院的一棵百年老樹,問我能否贈與他,說是有了這棵樹,那皇宮裏的景色興許會和之前相比,有所不同?”
老山長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懷念,彷彿將時間拉回到了那段青春歲月。
台下的一位學生,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站起身問道:“老山長,您肯定沒贈給先帝,對吧,現在我們每天讀書都會經過那棵老樹。”
“是啊。”老山長笑着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帶着回憶的神色,彷彿在回憶着那段往事。
老山長,爽朗一笑,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繼續聆聽。
“的確,樹沒有贈給先帝,當時先帝也曾有過疑問,就一棵普通的樹而已。可我對先帝講,這棵樹在這裏已生長百年有餘,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如若連根拔起,整個書院都受到影響。所以先帝到底是願意得到這棵樹改變皇宮的景色?還是放棄這棵樹,將樹留下,書院一切照常如初呢?自此以後,直至先帝歸天駕崩,先帝都再也沒提起過贈樹之事。”
“所以,皇宮的景色到底是改變或是不變,與他人無關,更與樹無關,而與,是否真的願意去改變有關。”老山長目光深邃,彷彿在闡述一個哲理,讓同學們陷入沉思。
“哈哈,話多了,話多了,我這老頭子就不在這裏高談闊論了。”老山長笑着搖了搖頭,彷彿在自嘲自己的話太多。
老山長一臉和藹,伴隨着朗朗笑聲轉頭看着岑姊簫,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卻又帶着幾分真誠,彷彿是在鼓勵她,又彷彿是在安慰她:“岑家女娃呀,凡事皆儘力,成敗亦無悔。”
老山長的語氣平緩而堅定,卻蘊藏着深刻的哲理,讓岑姊簫心中一震,彷彿被一道清泉洗滌了心靈。
岑姊簫俯下身子,對着謝老山行禮致謝,她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達自己對老山長教誨的感激。
岑姊簫抬起頭,凝視着這位滿頭花白的智者,心中滿是敬畏與欽佩,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家中的長輩,無論孩子們在外面經歷了多少輝煌和困難,卻總是盼望和開懷地迎接孩子們回家,無論孩子們取得了多少成就,卻總是用最樸實的語言鼓勵孩子們繼續前進。
想到這裏,岑姊簫的眼眶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紅暈,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思緒壓抑下去,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她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素裙,裙擺隨着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宛如水中的蓮花,她走到台中央,穩了下情緒,眼神柔和地掃視着人潮擁擠的台下,台下眾人,無論男女,都用期待的目光注視着她,他們都渴望聽到岑姊簫的詩詞。
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聲音清脆而悅耳,隨後,她柔和地朗誦着在另一時空出現的詩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岑姊簫帶着充滿思念和期盼的情意,附帶着輕重緩急的語氣誦讀完這首“自己”的作品時,台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沉浸在岑姊簫的詩詞中,感受着其中蘊含的情感。
她沒注意到的是,台下有些人,無論男女老少,有些竟被這首詞感動得紅了眼眶,他們彷彿看到了自己心中深藏的思念,看到了自己心中無法言說的悲傷,也看到了自己心中對未來的期許。
而台上的三位考官也是萬萬沒想到,這位從小大字不識的岑姊簫,竟然能作出這般神魂兼具的詩詞,台下的眾人表情中充滿了驚訝和讚歎,眾人不得不為岑姊簫的才華感到震驚,也為她的才華所折服。
就連自詡得意的李重光也略微的緊張起來,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焦慮,彷彿在岑姊簫的才華面前,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挑戰。
而陳師兄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令人踏實的微笑,他的眼中充滿了欣賞和鼓勵,彷彿對岑姊簫的才華早有預料。
“整首詞情感深沉,通過對生死、夢境與現實的描繪,展現了其中一方對逝去的一方的深切懷念和對人生無常的感慨。這首詞也反應對真愛的執着,對摯愛的念念不忘,好詞,好詞。”韓大人首先評價到,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充滿了對岑姊簫詩詞的讚賞。
“這岑家女娃的創作手法,的確與眾不同,巧妙地運用了虛實結合的手法,上闋寫實,下闋記夢,通過夢境與現實的對比,加深了詞的情感深度,讓人無不共情。”謝老山長的話語,既是對岑姊簫作品的肯定,也是對詩詞藝術的理解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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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家夫人,已故去多年,但聽過這首詞后,與夫人的點點滴滴,讓我歷歷在目。”謝老山長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傷感,彷彿在回憶着與亡妻的點點滴滴。
“人們常說,詞句為死物,唯有人予魂,想必說的就是這樣了吧。”謝老山長的話語,既有對亡妻的思念,也更是對岑姊簫作品的肯定,話語間帶着暖心和溫和,讓人莫名的心安。
周將軍一身銀光閃閃的盔甲,一看就特別可靠,他低沉着嗓音,帶着點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人吧,不怎麼會說好聽的,整天都在軍營里和兄弟們一起訓練,吃飯睡覺都在一塊兒。最近倭寇不安分,事情就更多了,回家的時間也少了,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我媳婦兒在操持。聽了岑姑娘這詞啊,我還真有點想我家那位黃臉婆了。”
魏剛一聽,立馬湊過來打趣:“喲,周大哥這是急着回去給嫂子洗腳捏肩,還是暖被窩呢?”
聽着魏剛調侃自己的大哥周將軍,在場眾人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算啥,有一回啊,我正好在瞭望樓執勤,剛好能瞧見周大哥家院子,你們猜怎麼著?周大哥趴在地上,讓嫂子騎大馬呢!他學馬叫的時候,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笑的可開心了!可惜啊,聽不見他倆說的啥悄悄話!”另一個士兵劉義隆也來勁了,添油加醋地講着。
這時,一位穿着白衫的俊朗青年搖着摺扇,笑着開口了:“你們幾個啊,要我說,還是得學學周大哥,以後娶了媳婦兒,就得好好對待人家。”這人雖然沒穿盔甲,但一身的英氣一點也不輸旁邊幾位,一看就知道是文武雙全的翩翩公子。
岑姊簫偷偷打量着這位青年,心裏暗暗想着:“他應該就是大師兄提過的那位防倭營的軍師陳景行吧?”
“你們這幾個臭小子,就知道打趣我!看看人家陳先生多會說話,再看看你們,真是一天不練你們,你們這精力就不知道往哪兒使了!再說了,我才是堂堂一家之主!”周將軍被他們逗得滿臉通紅,活像個害羞的大孩子。
沒想到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士兵也都是活寶,異口同聲地答道:“遵命,一家之主!”
“哈哈哈哈……”這下子,大家都忍不住了,笑聲此起彼伏,歡樂的氣氛瞬間充滿了整個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