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放虎歸山
第二天王勝文正在做晚飯，劉海忠提着兩隻大紅公雞進了門：
“王科長，我給您弄了兩隻雞！”
“哎吆，劉師傅啊，怎麼又給我拿東西過來了？上次我還沒感謝你呢。”
“感謝什麼，這不是應該的嗎。”
“坐下說話，怎麼個事兒？”
劉海忠一臉的興奮：
“這不今天下午，車間主任跟我談話了嗎，說直接任命我為三班的班長。”
“哎吆！大喜事兒啊。這怎麼還給我送雞了？”
“咳咳，這不車間主任還給我看了你寫給他的推薦信嗎，我就知道是你推薦的我，我以前也行，無奈就是沒人給推薦啊，這不你來了，看到我的能力，所以就把我給推薦了。所以啊，這事兒算是你給我辦的，不感謝您感謝誰？”
“唉呀劉師傅，不對，已經是劉班長了，這是你應該的，畢竟你水平在那兒擺着呢，對吧，這我知道啊，這次設備安裝你表現又這麼好，你說我能不推薦嗎？我可是個有良心的人。”
說著從兜里掏出四張五尺的布票遞給他：
“劉師傅，這以前呢，我是領導，你是普通工人，你給我送東西，那叫送禮。
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你也是領導了，那我就得還禮，這叫領導之間的相互交往，我這兒也沒其他東西，剛從生產科孫科長那兒交往來幾張布票，你家人口多，正好需要，你就拿回去給二大媽和孩子們用了吧。”
劉海忠一聽這話，把布票裝進口袋裏：
“對對對，相互交往，相互交往，那我就收下了。”
“唉，這就對了。以後咱們有什麼東西多相互交往一下，既加深了感情，又能滿足一下家裏的需要，多好啊。”
“還是王科長您水平高，我這剛當幹部，啥也不懂，以後您得多指點指點，和我比起來，您也算是老幹部了，關心一下新同志嗎！”
“哪裏哪裏，是相互學習，共同進步嘛。”
“我們三班可是有四十一個人呢，力量很雄厚的，以後您有什麼生產任務，就交給我們班干。”
“咳咳，這個嘛，生產任務不是我安排，這事兒你得找你們車間主任，該溝通溝通，該交流交流，新幹部都有這麼個階段，這時候別太在乎錢了，對以後的進步不利。”
“是是是，謝謝你指點，這老幹部就是不一樣啊，水平真高。”
“平時工作嗎，要關心群眾，愛護下屬，教好徒弟，巴結好領導。像上一次釘銷子，你就該讓徒弟試着干，你教會了徒弟，徒弟們干，像我一樣你在旁邊看着指導一下就行了，不能事必親躬，徒弟和下屬犯了錯誤，你除了嚴厲批評外，還要教給他們如何改正，但是絕對不能打罵，年輕人嗎，總會犯錯誤，批評教育就可以了，要給他們改正的機會。上級領導講話，要認真考慮、仔細品味其中的道理和內涵，不能左耳朵聽右耳朵丟，對領導的態度要恭敬，絕對不能頂撞領導。對下屬要平易近人，有活一起干，有問題一起解決，不能做脫離群眾的幹部，那樣沒了群眾基礎，失去了群眾支持，你這個領導也就當不成了，只有紮根群眾才能穩步如山，一步一個腳印地進步，管理下屬是個非常複雜的工作，要做到……”
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王勝文啰哩啰嗦說了一大堆話，有些有營養，有些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但是王勝文能夠肯定的是，以後劉海忠在各種會議上的發言，話題有了。
會重複很多遍。
直到下次跟他再學點什麼。
劉海忠聽得是如痴如醉、醍醐灌頂。
對王勝文的崇拜之心又加三分。
最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教誨，明天我請您吃飯！”
“不用，要請的話，你去請你們車間主任，還不能小氣了，再給他送兩條煙。”
“我懂了，我懂了。那我回去了，您吃飯。”
劉海忠出了門，昂首挺胸地走了。
吃完飯王勝文提着雞就去了秦淮茹家：
“棒梗，拿雞籠子。”
棒梗一看到兩隻雞，立馬兩眼放光，嗖一下就出了門，嗖一下提着雞籠子又回來了，接過雞，幾秒鐘就裝進了雞籠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叔叔，你怎麼又給我買雞吃了？”
“這不是給你買的，聽說你奶奶快回來了，我給她買了補補身子。”
“嗨！給她買雞幹什麼？她還搶你的房子呢，她是個壞人，老虔婆，不給她吃！明天讓我媽給咱燉了，我要喝雞湯，雞腿留給你吃！”
“那咱可說好了，到時候你奶奶回來，你也這麼說，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她要是打我，你就再把關黑屋子裏去，永遠別讓她出來。”
“嗯？你奶奶不是最疼你了嗎？”
“疼我個屁，最多給我煮個雞蛋吃，連桃酥都不給我買，放心叔叔，她要是敢再搶你房子，我就在她床上撒尿。”
“真的？”
“真的！我要是不敢你以後就別給我買好吃的！”
“行吧，嫂子，明天先給棒梗小當他們燉一隻嘗嘗，你婆婆回來，吃一隻就可以了。”
棒梗拉住他的衣襟：
“還是叔叔有辦法，對，留給她一隻，也算對得起她了，到時候我再把雞腿給你偷出來。”
“那行，我今晚出去泡澡，棒梗你跟着去嗎！”
“不去，我在家裏看着雞，要不讓媽媽跟你一起去吧。我和小當一個看雞一個看妹妹。”
秦淮茹紅着臉訓斥他：
“再說我打你！”
……
泡完澡回來，還不到九點。
秦淮茹又來了。
進門就撕扯住王勝文進了裏屋。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秦淮茹品嘗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快樂。
但兩人並沒有在床上過多糾纏。
穿好衣服在外屋聊天：
“天啊，原來你這麼厲害！”秦淮茹臉上的紅潤還沒退下。
“誰讓你招惹我了，沒忍住，忍不住。”王勝文倒是一臉的平靜。
“都給你，以後都是你的了，都給你。”秦淮茹有些羞澀的聲音。
“什麼都給我？”王勝文滿臉疑問。
“我啊，我都給你了，我提前搶佔了我妹妹的男人。”
“什麼妹妹，和你妹妹啥關係？”
“以後跟你說，做我妹夫。”滿足過後的女人很溫柔。
“好吧，聽你的，哪怕她挺丑。”
“一點都不醜，就是瘦，還小，才十七。”
“嗯，我不嫌棄。”
“你放心，我會把她養胖了給你的。”秦淮茹看來已經在想辦法了。
“不用太費事，你給我的我真不嫌棄。”王勝文顯然怕她麻煩。
“廠里幾號讓我們上班？你知道嗎？”
十號，已經確定了。怎麼想接你婆婆了？”
“那倒不是，接她的事兒有你安排，我想上班前，回家一趟。”
“回家？你是該上班前回家一趟，告訴家裏你要上班了，但孩子怎麼辦？”王勝文有些擔心吃奶的孩子。
“沒事兒，今天學自行車的時候，二大媽三大媽搶着給我抱，泡了桃酥她也吃。”秦淮茹倒是不擔心。
“行，那你回家前燉上一隻雞，再給孩子們蒸一鍋饅頭，讓他們在家吃吧。細糧票還有嗎？”王勝文問。
“有，你給了一百多斤呢，我總共才買了五十斤麵粉，票還剩一半還多呢，平時我們都是蒸二合面的饅頭吃。現在菜里有油水了，孩子們也吃得歡。”秦淮茹臉上充滿着滿足的笑。
“行，就這樣悠着點吃，很好，看來你是和持家的女人。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我可是打算五號讓老家的人過來，咱們一起把你婆婆帶回來，你得算計好時間。”王勝文表揚了她。
“嘻嘻，我持家你就放心吧。那我就後天回家吧，明天晚上我把雞燉了，一大鍋也吃不了，後天棒梗會熱，他們自己吃就行。我自己一個人回去速度快，一大早走，下午天不黑就能回來。”秦淮茹很聰明，把一切安排得很妥當。
“要我騎車送你去車站嗎？”
“不用吧？你還得睡覺。”
“別，我明天再買點點心什麼的，你一起帶回去，你給家裏點錢吧，對家裏也不能小氣了。”王勝文都開始想着她家人了。
“錢我有啊，給家裏十塊行嗎？”
“別，給家裏二十吧，以後每月給三塊。”王勝文還是比她大方。
“啊？給這麼多？”
“傻妞，三塊錢一年還不到四十，怎麼就多了？”王勝文抱着她親了親她的額頭。
“就知道你疼我，連我家裏人都想着，真是我的小男人。”秦淮茹開始發嗲。
“是大男人！你感覺不大嗎？”
“死相！誰說那個了，撐死個人兒。”秦淮茹的臉又紅了。
“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招惹我了。”
“真舒服，才知道人還能活成這樣，放心吧，我不貪，累不着你。”秦淮茹撫摸着他的胸口。
“以後多在床上膩歪一會兒，感覺會更好。”
“就知道你饞我身子，我也饞，不是躺太久了怕人知道嗎。”秦淮茹還是嬌嗲的聲音。
“以後我會做些準備的，今天晚上是沒做準備就被你推倒了。”王勝文撫摸着她的後背。
“嗯，不知道我婆婆回來後會怎麼樣。”
“你別忘了你婆婆可是我姨，她肯定會拿你栓住我的，說不定她會給我們把風呢。到時候咱倆還得演戲給她看，裝作一副相互看不上的樣子，讓她心急。”
秦淮茹拿小拳頭捶打着他的胸口：
“就你鬼主意多，吃肉還嫌肉不肥，嘻嘻！”
“你看你這人，其實你也是這麼想的，嘴上不說而已，這叫悶騷。”
“悶騷就悶騷唄，反正又不騷給別人，只對你騷。”
“對了淮茹，你婆婆回來你還要裝出一副責怪她鬧事兒的樣子，我會表現得很嫌棄她，對認她這個姨無可奈何。”
“嗯，我讓孩子們也責怪她。”
“對，以後鎮壓她還是主要靠棒梗，棒梗要是多訓斥她幾句，她肯定心裏就後悔，以後咱就用這個辦法，讓她老老實實給咱看孩子做家務，生活上嗎，該怎麼照顧就怎麼照顧。再說，我把那邊老家的四個人安排進軋鋼廠了，他們也能鎮壓住你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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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可以安排人進廠？真的嗎？”
秦淮茹顯然被王勝文不經意間透露的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是啊，怎麼了？”
“我老家有個哥哥，還有倆弟弟，你看？”秦淮茹的腦子轉得不是一般的快。
“哦，這個，這個嘛。”王勝文想拿捏她一下。
“我已經連皮帶肉的都給你了，以後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你就幫幫我吧，家裏挺苦的，你幫了他們，以後他們也會聽你的話，行嗎我的小男人。”秦淮茹開始在懷裏撒起嬌來。
“嗯～～行吧，這一批恐怕不行了，廠里已經定了，下一批吧，下一批肯定能行。”
“下一批？什麼時候？”秦淮茹聲音有些急切。
“三個月吧，年後，說好幾個人，不能超過五個啊，太多了影響不好。”
“真的啊？那過年的時候我讓他們給你來磕頭，以後啊，你怎麼作賤我都行，我認！”秦淮茹緊緊地抱住他，還是把槐花的奶瓶給壓得平平的。
“不用，有你磕頭就行，不會我教你。對了要是這樣，這次回去，就給家裏留五十塊錢吧，以後他們來來回回的，也得有個車費，他們以後掙了錢也不能虧了咱不是？現在你就別小里小氣了。”
“我知道了，聽你的，我現在手裏有二百多呢，現在我心裏啊，可主壯了，在院子裏說話也敢大聲了。”秦淮茹滿臉的自豪。
“啊？你以後不會成為潑婦吧？說話這麼大聲幹什麼，又不是誰聲音大誰有理。”
“切，你才潑婦，要潑婦也是對你潑！”得意的少婦連撒嬌都豪橫。
“別，你還是對你婆婆去潑吧，她最合適。”
“我對她潑鄰居們會看不起，還是對你潑合適，別人看不見，嘻嘻。這次回去啊，我說不定會給你個驚喜，嘻嘻！”秦淮茹顯然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得意。
“早知道，還不是再把我摁倒一次？你這不算驚喜，這叫驚嚇！”
“誰要再摁倒你，不是這個，你慢慢猜吧。”她還故作神秘。
“我才不猜，我等着就行了，猜多費腦子？”王勝文也不入她的坑。
“猜嗎猜嗎，你猜猜看。”
“不猜不猜就不猜，氣死你！”
“哼！臭弟弟，不理你了，我回去看孩子去了。”
秦淮茹氣鼓鼓地走了……
秦淮茹所說的驚喜其實就是把秦京茹給王勝文帶回來了。
這次真沒許大茂和傻柱什麼事兒。
傻柱被王勝文鎮壓過，有被聾老太太教育了不能惹王勝文，連易中海也告訴他不能再犯渾所以最近老老實實的當他的廚子。
許大茂剛剛離婚，又被王勝文利用李主任給安排出去放電影，所以雖然頹廢，也不得不下鄉去了。
秦京茹被她姐安排住進了何雨水的屋裏，以傻柱的人設，也就秦淮茹一句話的事兒，連媚眼兒都沒給。
王勝文來了四合院幾個月，沒見到過何雨水。
何雨水周末才回家，他周末就回老宅子，所以倆人根本就遇不到一起。
秦京茹小臉長得是不錯，但是現在身子還沒長起來，所以目前王勝文對她也沒太大興趣。
平時多給秦淮茹買點排骨，讓她給養着吧，反正秦京茹也給她看孩子。
又讓秦淮茹給她扯了點布料，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給換了，才顯得不像個“村姑”。
秦京茹知道王勝文以後是自己的男人，連平時看他一眼都臉紅，做事也是小心翼翼的。
王勝文告訴她：以後在院裏大大方方的，先把自行車給學會了，學會以後給你也賣一輛。
這話兒，驚喜得她一宿沒睡。
況且來了王勝文就塞給她二十塊錢。
秦淮茹立馬吃醋了：為什麼不給我買！
給你買？你還沒上班哪兒來的錢？你這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氣得秦淮茹直翻白眼兒，但是心裏很認可王勝文的說法。
人家秦京茹直接在院裏得了一個稱呼：王家小媳婦。
王勝文並不在意。
倒是秦京茹心裏有些“竊喜”，別人直接這麼喊她她也不惱，羞澀地答應了。
最高興的是棒梗，小姨來了之後，能吃到排骨了還能喝幾口排骨湯，那玩意兒泡桃酥更好吃。
立馬成了秦京茹的跟屁蟲，砸核桃、剝栗子，給她伺候得可好了。
小當想巴結她都不行，那得是我。
秦京茹感覺自己進城，是當神仙來了。
不過，洗腳的任務，秦淮茹並沒有交給她：不能讓他倆過早交流！這是我的。
這幾天還發生了一件事兒：王勝文扔給傻柱一本他從電腦存儲器里抄來的《川菜菜譜》。
激動得傻柱直接說：
我給你磕一個還是磕仨？
王勝文直接上手摔了他兩個滾兒：
你TM罵我，想讓我折壽也不能這麼直接啊！
把傻柱羞愧得滿臉通紅，只能塞給棒梗一大包各種調料。
棒梗還一臉的嫌棄：
以後不要這樣了啊，送禮不要！（這小子很誰學的啊？）
按照計劃，十一月五號，老家來人把賈張氏給領回來了。
賈家的麻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