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心身世
“咿呀呼！”斷斷續續的稚嫩鼾聲從小貪鼻孔中簌簌傳來，小貪蜷曲着兩個巴掌大小的獸軀，宛如一隻幼小的鴕鳥，窩在天罪頭骨左邊。
天心髮絲如瀑，肌膚似月光，滑嫩白皙，側躺於天罪的右邊，並未睡下，她纖纖玉手托着半邊玉靨，一臉含笑，注視着酣睡的天罪。
天罪兩隻骨臂緊緊地摟着絕代姐姐的柳腰，整個骨軀都依偎在天心的懷中，似唯恐天心會突然消失一般。
忽然，一股古怪的波動乍然襲來，天心秀眉微皺，神識沖谷外探望，神情微冷，隨即微微沉吟半響，便要起身往外見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可又見天罪正緊緊抱着她，不由無奈好笑。
她不忍心打擾天罪，美眸七彩光輝流轉，霎時渾身浮現一抹玄妙霧靄，嬌柔的身體又神秘幻化出又一個身軀，同天心一般無二，風姿綽約。
天心端莊地將乳白色的毛皮輕輕蓋在天罪身上，悄無聲息地飛出幽谷，天罪、小貪依舊毫不知情天心的異常表現以及外人的接近。
天心面遮輕紗，身材婀娜，似落入凡塵的神女一般凌於谷外的虛空。
“出來吧！”天心語氣含冷，威嚴肅穆，呈現的性情跟對天罪的態度截然相反。
“簌簌！”天心話音剛落，便見一道漆黑的蒼老身影，瞬息便閃現在天心身邊數米之處，突如其來的老者極為佝僂，眼光卻充斥讓人不敢小覷的精芒，清澈如水，隱含着一縷神秘。
“老奴見過小軒主子，小主子千福永享，壽與天齊。”佝僂老者望見天心，極為激動恭敬地跪伏下來，雙眼含淚，神色驚喜到極點。
天心神色清冷，語氣平淡道：“我早說過，根本不認識你，也絕非你的小主人。”
佝僂老者心中微驚，隨即又一陣釋然，餘光偷瞄一眼小主人背後的幽谷，耐心不斷解釋道：“小主人的記憶依然被老主人封印，記不得曾經的過往，可老奴跟從許久，絕不會認錯的，此外，老奴手上握有老主人解除封印的鑰匙，只要小主人破除記憶封印，一切皆都水落石出！”
這點佝僂老者倒未說假，天心以往的記憶確實被封印，唯有時不時浮現在腦海一道道模糊的記憶片段，但僅憑這點，此人也絕不完全可信。
天心美眸微閃，緩緩思忖片刻，回憶起佝僂老者在她數月之前修鍊化人時才出現的，那一天霞光耀天，仙光耀世，當幾十頭凶煞蓋天的凶獸出現時，佝僂老者驟然出現將戾煞凶獸都給震住，並且連續幾十天都守護在山谷外，不讓外物打擾她突破。
等她閉關重生化人，此人便不斷釋放神念想要跟她交流，卻被她依次拒絕，此外，每次她前往地獄之籠深處替天罪探求心臟，遇見危險處境，卻又被佝僂老者守護，這一切天罪都不得而知。
尤其這個老者想要替她解除記憶封印，她既抵觸又渴望，卻唯恐天罪太過於擔心，一直都未答應老者的請求。
“你說我是你的小主人，那為什麼你會突然出現，我又為何在這。”天心猶豫片刻，微嘆一口氣，清冷疑惑發問。
“還望小主人細聽老奴解釋，小主人家族曾經威壓一域，但卻由於家族的叛徒勾結外族發生兵變，威勢大減，持續數千年，一天，您的騰空出世，憑藉天縱之姿十五歲便欲要突破生死境，可家族一些包藏禍心的叛逆便起歹意，意圖扼殺小主人，您不小心身中‘斷魂天’的奇毒，肉身皆被奇毒侵染，魂魄也一齊染毒，老主人為救您不得已將您的軀體化乾淨，又為延緩奇毒，封存您的魂魄六識，最終也將記憶封印，等……”佝僂老者欲言又止，表情黯然，又接著說道。
“等解決奇毒便要解除對您的封印，可您的母親執意要求送您來這，等避過內戰再接您回族，為此，老主人造出您已死的假象，又施下欺天法陣，將您送至荒聖天的禁忌區域之一的地獄之籠，老奴同樣冰封在當時您封印的地底，等候時機，替您解除封印。”
“那片凶地中的諸多凶獸皆都屬於你殺的，你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天心冷凝道。
“嗯。”佝僂老者恭敬點頭，隨即又再道：“數年前，小主人才蘇醒過來，老奴便一直在暗處守護，原本想要憑藉實力將小主人恢復肉體，卻考慮到老主人的神通廣大，必然對您恢復做好準備，老奴便迫不及待乘大宇星舟穿梭各個星界折回家族，將一切告知老主人，老主人大喜，希望小主人能夠儘快回歸，可老奴剛回來，便恰巧碰見小主人逆天般突破，實乃家族之幸，家族之幸啊！”
說到此處，佝僂老者由於激動渾身顫抖。
天心依舊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清冷道：“不知我要怎麼稱呼老先生？”
“小主人莫非已然認可老奴，您曾經稱作老奴樓老。”佝僂老者驚喜地熱淚盈眶，“那小主人能否願意隨老奴解除您身上的封印。”
問到這，天心一陣沉默，回想起山谷中那可憐弟弟，一陣忐忑，她如今既想恢復記憶，又擔心天罪的態度，她總有種特殊感覺，若封印解除記憶恢復，便會失去天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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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老神色疑惑，隨即想到跟小主人形影不離的小骷髏，欲言又止，依然咬牙道：“小主人，您莫非由於那小骷髏……”
“哼！”天心似受刺激，威勢猶如火山爆發般，一股窒息之感佈滿區域整個角落，凝視樓老，眼神凌厲無比，冷漠警告道：“不要試圖打他的主意，你我的一切也盡數勿要告訴他。”
樓老設身處地察覺小主人滲入骨髓般的殺機，忍不住打個寒戰，緊忙答應道：“您早先便提及過，老奴不敢違背您的命令。”
天心似若失態，背過身，岔開話題道：“樓老可知道地獄之籠深處可隱藏恐怖的靈異凶獸或神秘靈物？”
“地獄之籠據古籍上記載，貌似任何生命都未能抵達最深處，又傳說地獄深處蘊藏着未知的國度，老主人曾告誡老奴，絕不可擅入地獄之籠深處，這荒聖天即便要被某寰宇之域代替，缺失聖天尊位，卻也尤為絕對不敢小覷，都傳言荒聖天充斥着什麼大禁忌。”
“地獄深處老奴也格外忌憚未敢過度探尋。”樓老一臉慎重，天心聞言，也按捺不住遺憾，可樓老接下來的話再次讓她心生曙光。
“可一次偶然，老奴發現地獄深處一處火光耀世，整個虛空都瀰漫著驚天紅芒，四野猶如天地熔爐一般，熾熱程度即便老奴僅僅感覺便要窒息。”
“老奴以為神寶降世，小心探往地獄深處，不料望見一株數千丈的紅色通靈古木，一頭遮天蔽日般神鳥屹立於上，神鳥鳴聲穿石裂金，周身環繞神火，由於老奴擔心被發現，不敢近處觀望，所以不知屬於何等凶禽。”樓老如今依然震驚道。
“老奴驚然之餘，意外釋放氣息，被神鳥瞬息察覺，銳利的眼神近乎將老奴刺穿，可它好似在密切關注地獄深處紅芒降世的神寶，並未襲殺而來，老奴心悸之下，便不敢再覬覦神秘之物。”樓老如今想來都一陣后怕，也不由對邪惡的地獄之籠愈發敬畏。
“不知樓老當時身處何等修境。”天心如星辰般璀璨的靈眸泛着精光，疑問道。
“老奴慚愧，修鍊近幾千年不過生死境初階。”樓老低頭羞愧道。
“若非樓老耗費時光，守護小女安危，必然絕不會這般境地，謝謝！”天心輕聲道。
“小主人折煞老奴啊。”
天心靈異地雙眸瀰漫著仙光，念想天罪修鍊化人缺少的心臟，便想要獵殺這頭凶禽。
樓老似察覺小主人的意圖，凝重道：“小主人，那凶禽千年前便比老奴強大數倍不止，如今若在必然修鍊至難以揣測的恐怖。”
“我凝鍊軀體時，影響天地變化，也會波及地獄之籠的秩序，像神鳥這等凶禽卻似若未聞，必然在顧忌或被纏住抽不開身。”天心眼底充斥睿智光彩。
“既然小主人決心已定，希望您前往能夠帶上老奴，老奴也會將老主人的封印鑰匙帶上，其蘊藏着老主人的部分力量，即便殺不掉凶禽逃跑應該足以的。”樓老望見小主人態度這般堅決，知道繼續糾纏必然會造成反感。
天心默不作聲，算作默認，定好時日，折回幽谷。
樓老神色複雜恭送小主人，隨即感慨而又欣慰道：“小主人真不愧為老主人最強大的血脈之一，此外，小主人似乎對那個骷髏極為重視，希望不會成為離開荒聖天時的羈絆。”
天心神色迷茫，突現身世本該驚喜，卻反而覺得難以接受，倚在洞口望着石床上天罪依然抱着她小憩，波動情緒陡然平復下來，這時，小貪猛然起身，睡眼朦朧瞟一眼洞口的天心，又瞧瞧石床上的天心，迷糊地擺楞着小爪，一二地數着，迷惑咿呀一聲，又躺下沒心沒肺的蒙頭大睡。
天心哭笑不得，一掃先前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