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玄冥動怒
第13章玄冥動怒
隨着多情公子的一聲令下,他的侍衛仙們紛紛湧上來,狂人豈是任由宰割之輩,見勢推開梅香,自己優雅非凡的攤開手掌,只待多情公子的人一動手她便會誓死捍衛自己的寶貴自由,以及自己來之不易的生命。
“在我玄冥宮動武,多情,你是不是搞錯了。”若千寒的聲音慵懶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多情的人,紛紛滯凝,無可奈何的等待着主人新的號令。
多情虛眯鳳眸,冷笑,“玄冥,你為了個女人,將以天洲王族為敵,值嗎?”
賽狂人望着若千寒,她覺得他一向霸氣,今日卻霸氣非凡。她忽然有點……尊敬他了。
若千寒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賽狂人,依然是懶懶的口吻,“為她,一個不聽話的惹禍精?不值得。但是,我若千寒的宮殿,我若千寒的玉女,我若千寒的一草一木,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從我身邊奪走她們。上先,也不例外。”
多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指着若千寒氣的發抖,“玄冥,你等着瞧,是你的狂妄不羈,你的目空一切逼得上先插手這件事。哼,我一定要你給我一個交待。”
賽狂人倒吸了口氣,多情咄咄逼人,搬出上先為後盾,甚至陳明利害關係,可是若千寒依然不為所動。他究竟在想什麼?捍衛他的權威,還是護佑她的周全?若是後者,若千寒,賽狂人何德何能,值得你以天下人為敵?
多情氣的拂袖離去。梅香拉了拉狂人的衣袖,示意她趕緊跟公子道歉認錯,求得公子原諒。狂人猶豫怔仲不決,事實上,她是個從不認錯的硬骨頭。只是,若千寒今日如此保護她,她多少覺得虧欠他,認錯的話沒有,但是感激的話還是可以說的。畢竟,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狂人與梅香慢吞吞的走近若千寒,經過安天心的時候,狂人望着她,說不出什麼心情什麼表情,她只是淡淡的道了聲謝。“不管你居心何在。今日,多謝你為我求情。”
安天心嫣然一笑,狂人第一次發現,安天心笑得時候沒有第二種情緒,笑容乾淨純真。若千寒定定的望着賽狂人,她眸子裏的表情盡數落入他的眼底,他不悅的皺眉,這個死丫頭不是一向腹黑嗎?怎麼如此容易被親情打敗?真是愚蠢得不行。
狂人又慢慢走近若千寒,垂下頭,實在不知自己該說什麼。道歉認錯,她不會。道謝,總覺牽強。還是梅香先開了口,“公子,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梅香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眼婆娑道:“請公子懲罰我吧。”
狂人驚呆的望着梅香,她有必要這副感恩戴德的尊榮嗎?餘光卻瞟到,若千寒正恨恨的怒瞪着自己。狂人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可是臉色毫無悔意。
“被欺負了沒有?”若千寒冷冷的問。
賽狂人忍不住噗嗤笑道:“被欺負?沒見那淫棍一臉頹廢嗎?等着瞧他斷子絕孫的好消息吧!”
若千寒欣慰一笑,“總算沒丟我玄冥宮的臉。”
梅香狂人俱一怔,公子這話,似乎很贊成她們行兇作惡了?
“跟我進來。”若千寒怒斥道。轉身便朝帝宮苑走去。
梅香低着頭,一路上就跟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戰戰兢兢的等待着大人的懲罰一般。然而賽狂人卻是昂首挺胸,步伐優雅,還有閒情逸緻欣賞兩路風光,一路上拉着梅香竊竊私語。“梅香,你說上先厲害還是我家公子厲害?”
梅香道:“普陀上先年歲無疆,我家公子跟他比起來還算初生幼苗,我想上先於公子可是最大的對手。”
狂人就失落的嘆了口氣,“如果普陀上先來找麻煩,那玄冥宮還保得住嗎?”
梅香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狂人卻不擔心,“如果若千寒打不過上先,那他把我們交出去便是了。我不欠他人情。”
若千寒走在前面,聽到她二人的竊竊私語,不禁差點氣的岔氣。賽狂人的眼裏,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膽小怕事,逃生怕死,留戀權勢?真可笑,當她還是安陌雪的時候,他就有過放棄一切跟她遁世的想法。她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在他心裏,她比什麼都重要。這個該死的丫頭。
一路上憋着悶氣回到帝宮苑,坐在寢宮的榻上,狂人與梅香卻緊隨而至。梅香小聲道:“公子,我和狂人商量好了,若是上先發難,你還是拋出我們吧!我們不能給玄冥宮帶來災難。”
若千寒瞳子驟第地一縮,陰鷺之極,道:“要犧牲你們,今天就把你們推出去了”惑世美瞳凝視着賽狂人,“跑了一趟色相山莊,惹了一身騷回來。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沒有?”
狂人一怔,別提這事還好一提她就格外的沮喪。她這次的任務,不但連累梅香,連累玄冥宮,甚至危及自己的性命。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她連神瑛表的樣子長什麼樣斗不知道。狂人覺得,天洲就是一個她不該來的地方,她在這兒做啥都不順。氣死人了。“沒有。”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小聲道。
若千寒並不嘲諷她,只是眸子更黑了。他可憐她,心疼她,一個花一般的女孩兒,偏要背負着一個不為人知的使命,讓她活的不是自己,讓她成天在刀口上過日子。而他,卻偏偏幫不了她。究竟是誰改變了她的命運?
“不死心?”若千寒輕聲的問。
狂人驚呆,傻傻的望着若千寒,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就那麼了解她?她適才還在盤算如何如何再去色相山莊,一定要查出九師哥的身份。沒有想到,若千寒動若玄冥的稱號不是空穴來風。
梅香也嚇了一跳,看狂人的表情便知道公子的推測是真的了。梅香驚呼起來,“狂人,你不能再涉險了。”
狂人恬靜如水的容顏上泛起微微的勇敢的倔強的笑意。梅香覺得自己的力氣都被抽絲了,狂人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燒不盡的野草。梅香望着公子,如今只求公子的胸襟比海洋更壯闊,能容納狂人胡鬧到胡作非為的地步。
若千寒忽然恬靜的望着梅香,不解的問:“我讓你去邀月花園是作我的說客的,為何你反而與她一起胡鬧?”
梅香臉色哀怨,“公子有公子愛的方式,狂人有狂人無奈的選擇。我不知你們誰對誰錯,我只希望你們都好。”
若千寒冰魄的眸子忽然滲進一絲溫絮的陽光,出口,聲音卻盡量的穩重,端莊,“既然如此,從今以後,你跟着她吧。”
梅香狂人驚愕萬分,梅香淚如雨下,狂人極力為梅香求情,“公子,請留下梅香。梅香無意背叛公子,是我,騙得她與我為謀的。”
梅香卻梗塞的糾正狂人的用詞,“是梅香與狂人惺惺相惜,自願背棄公子的。”
若千寒面色恬靜的望着眼前的兩個玉女,一個是他最愛的人,一個是最懂他的人。他把梅香賜給狂兒,只是希望,這個世界上,多一個愛她的人。
“既然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好好的伺候你的新主人吧。”若千寒道。
梅香知道公子無意再留自己,匍匐為公子行了大禮,拭去眼淚,哽咽道:“公子,保重。”
狂人忽然向後踉蹌了一步,她知道梅香深愛公子,離開公子的梅香,生活里哪還有陽光?她覺得自己是劊子手,謀殺了梅香的幸福。狂人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若千寒嘆了口氣,無力道:“出去吧。”
梅香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狂人看着心疼,走過去溫柔的攙扶起梅香,道:“梅香,走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梅香跟若千寒鞠躬三次,然後隨着狂人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帝宮苑。
很快,帝宮苑便頒發了新旨,“梅香背棄帝意,貶出玉女籍,從此為龍玉女侍仙。一生追隨,願不離棄。”
梅香捧着新旨,一會哭一會笑。蛟龍殿火雁同情梅香,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梅香的細肩,柔聲安慰道:“梅香姐,我家姑娘心慈人善,你跟了她,雖沒有玄冥宮的顯赫身份,但是姑娘她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紫言小白小舞都點頭如搗蒜,紛紛附和道:“是是是,我家賽老大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總的來說她還算照顧我們,你看,我們跟着她,都被她養的白白胖胖的了。”
梅香破涕為笑,道:“謝謝你們。其實我難過不是因為我跟了狂人小姐沒了顯赫的玉女身份,我只是擔心公子,以後誰能盡心儘力的照顧他啊。”
狂人走出來,已經換了一身白紗,飄逸出塵。狂人道:“梅香,以後,我替你照顧他便是了。
梅香眉開眼笑,”真的?“”
狂人道:“只要你開心,我就受點委屈,多照顧點他就是了。”
梅香捧着新旨,望着蒼穹,暗暗道:“公子,梅香知道你的用意了。公子放心,梅香一定好好的伺候你的狂兒。絕不讓她餐風露宿。梅香發誓,梅香一定如你所願,一生追隨狂兒,永不離棄。”
當晚,因梅香魂不守舍,怕公子食不好寢難安,狂人無奈之下做了一個違心的決定,她決定去帝宮苑伺候若千寒。梅香做了一籃子的佳肴,狂人挎着它去了帝宮苑。
帝宮苑。若千寒形單影隻,孤零零的坐在七弦琴上,彈奏着悲傷凄美的樂曲。狂人走進去時,他竟然不察覺。狂人氣勢洶洶的把籃子放在七弦琴上,美妙凄美的樂聲嘎然而止。若千寒才回過頭來,見是狂人,有些錯愕。
“你怎麼來了?”
狂人將籃子提到桌子上端出裏面的美味佳肴,一邊不情願道:“你這樣的絕情主子,偏有個有情有義的玉女,梅香怕你吃不好睡不好,讓我特地過來伺候你。吃吧。”狂人將碗筷擺好,若千寒璨然一笑,移步走過來。
嗅了嗅美味佳肴,一副享受的表情。狂人趁機道:“把梅香留下來吧?”
若千寒瞪着狂人,“怎麼,你不喜歡她?”
狂人扁扁嘴,無精打採的坐下來,道:“常言道,君子不奪人所愛。你離不開梅香,梅香心裏念着你,我幹嘛要拆散你們?你說你這麼做何必呢。你真要懲罰梅香,沒必要攆走她吧!”
若千寒拿着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狂人見他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氣憤的奪了他的筷子,道:“你沒聽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話嗎?我告訴你,吃完這頓餐,就把梅香召回來。”
若千寒定定的望着狂人,“梅香照顧你,比照顧我更令我安心。”
狂人瞬間石化,吶吶道:“原來你是想把她送給我。”
“你的身邊,需要梅香。”
狂人不再言語。她喜歡梅香,梅香敢說敢做敢當,怯弱的外表下,有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練就了她的堅強睿智。
若千寒忽然搶過狂人手中的筷子,又津津有味的吃起來。賽狂人想着梅香的好,便情不自禁的要求自己幫她完成她的心愿,她就幫她好好的伺候這個人吧。狂人拿出酒壺,酒觥,滿上,遞給若千寒。又為自己滿了一杯,道:“這杯酒,謝你把梅香賜給我。”
若千寒呆怔,這女子當著他就喝酒,簡直不像話。她喝醉酒闖的禍還少嗎?還不能吸取教訓啊。
狂人卻一飲而盡,十分暢興,又倒了一杯,碰杯道,“這杯酒,謝你沒把我交給多情公子。”仰着脖子又是一杯。
然後再為自己滿了一杯,碰杯,道:“這杯酒,我請你,以後別為我考慮了。不值得。”狂人的眼眶已經紅了。
若千寒看着她,一杯有一杯,一個人喝得其樂融融。而他,第一杯,滴酒未沾。她還真是喝酒豪爽啊。賽狂人是沒有看見,若千寒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最後,狂人徹底醉趴在桌上。若千寒放下酒觥,無奈的嘆口氣,這哪是來照顧伺候他的呀!分明是讓他伺候她照顧她來着。
將賽狂人抱上床,為她脫鞋,蓋上被子。看着狂人無邪的睡顏,若千寒悵然若失。
狂人和他,隔着萬水千山的距離,為什麼會這樣?
次日,狂人頭昏腦脹的醒過來。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環顧四周,認出了這是若千寒的帝宮苑,狂人的心,咯噔就沉了。
昨夜,她在帝宮苑睡覺?她喝了酒,不省人事,跟若千寒處了一晚上嗎?
狂人忽然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除卻紗衣外,其它還算穿戴整齊,不由得舒了口氣。若千寒坐在不遠處,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賽狂人,臉上是璀璨的笑容。
“怎麼,怕我把你吃了?”
聽到若千寒不羈的聲音,狂人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剛才她的反應,會不會太明顯了?難怪他取笑她。還好狂人素來心臟比城牆后,很快調整不適,道:“我不是怕你把我吃了。是怕我一個不小心把你生吞活剝了。我可不想負責任。”
若千寒啼笑皆非,“你果然是個女漢子。”
若千寒髮絲微亂,穿着長衫,狂人盯着他猛看一陣,然後大發慈悲道:“今天我伺候你。我給你梳發吧。”
若千寒只笑不語。狂人當他默認了。便跳下床,一雙妙手運力,打開了諾大寢宮的四壁儲物櫃。看到紛繁的衣物,狂人選了一件湛藍的錦緞袍子,然後關閉儲物櫃,捧着袍子走近若千寒,“你別老穿墨綠和白色道衣服。一層不變的生活總該有個新鮮感吧?偶爾嘗試其他色彩的衣服,會讓你心情大好。”一邊說一邊為若千寒穿衣。
若千寒伸開雙臂,任由狂人動作生疏的折騰着他。狂人好不容易為他穿好衣服,若千寒卻意味深長的望着她,目光落到她素得不能更素的紗衣上。狂人臉上微微發燒,她只顧着說他了,忘記自己是個跟他一樣一層不變的人了。
若千寒缺並不取笑她,只是帶着懇求的意味道:“你今天能穿藍色的衣服嗎?”
狂人看着他,他就跟個頑童一般,十足的祈求達成自己的心愿。狂人二話不說爽朗道:“成!”
若千寒便璨然笑起來。狂人為他穿好衣服后,又將他按到梳妝枱前,親自為他梳發。狂人剛拿起一把白色玉梳,若千寒就開口了,“能別給我梳公子哥的髮型嗎?俗氣。”
賽狂人用梳子的柄摳了摳自己的後腦勺,為難道:“可是除了那髮型,我不會其他的了。”
若千寒只得讓步,“那能不用金冠束髮嗎?”
狂人道:“我試試。”
狂人為若千寒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然後用湛藍色綢帶束髮,破天荒的為若千寒留了一縷飄逸的劉海,這讓若千寒看起來特別明媚動人,透着少年的陽光無邪。
若千寒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這個裝扮太年輕了,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那時候,他是多麼的快樂,多麼的狂放不羈,洒脫自在。
賽狂人放下玉梳,若千寒卻輕輕的撿起來,望着狂人,柔柔道:“讓我為你梳一次頭髮吧。”
狂人半信半疑,“你會?”女人的髮髻可是複雜繁瑣,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王怎麼可能會這個?
若千寒答得十分輕輕鬆,“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若千寒站起來,將狂人按到椅子上,在狂人還沒有思考清楚要不要讓自己成為若千寒的試驗品石,若千寒卻動手了。
動作嫻熟,輕柔,令狂人覺得享受。只是,他為她綰的發,讓狂人有些驚異。這個髮型,她在陸洲,天洲,第三界都沒有見過。她的頭髮,自然的垂落腰際。他運出許多髮飾,都是鮮活的野草花兒,他把它們編織成一個重重疊疊的花環,然後小心翼翼的戴在狂人的頭上。即刻,狂人光芒四射,她的額際上方,如綴滿了一顆顆耀眼的小星星般。狂人有些呆了,撫摸着如長在自身頭上的花環,驚奇道:“這真是魔術。”
若千寒望着鏡子中的狂人,臉色凝重。狂人瞥到他,頓時明了。淡淡的問:“你希望我是她?”這裝扮,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安陌雪曾經的裝束吧。
若千寒道:“你不可能成為她。你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性感截然不同。我,還沒有糊塗到產生錯覺認為你們是一個人的地步。”
狂人濃濃的嘆了口氣。恰在這時,青香急步而來,見到若千寒畢恭畢敬的施了禮,然後十分慌張道:“公子,普陀上先率四大神王,另三位神帝親臨玄冥宮。看這架勢,怕是為多情公子打抱不平來了。”
若千寒面色不驚,只是小小的教訓了青香幾句,“天大的事塌下來,玄冥宮都會屹立不倒。你別亂了陣腳,叫人看笑話。”
青香羞愧不已,道:“是,公子。青香愚鈍,始終做不到公子的臨危不亂,青香擔憂公子,所以才……”
若千寒道:“我沒事。”語氣篤定,分外自信。然後瞥了眼賽狂人,“我不叫你出來,你就給我好好的呆在這兒。”
狂人頓時激烈抗議,“不行,這禍事是我闖下的,我怎麼能當個縮頭烏龜躲在後宮呢!若千寒,你別小看人。”
若千寒無奈的瞪着她,“去了前面,你能做什麼?擾亂秩序,或者給我添亂,令我分心?”
狂人嚷起來,“起碼,我為自己的事情負責,就算死,也死的安心。要是讓你替我收拾殘局,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難心安。”
若千寒的心不由得一震,賽狂人這話,多少令他動容。“我就當你是在關心我,但是我的話,便是命令。青香,看着她,不許她出來。”
若千寒吩咐完畢自己大踏步走了。
賽狂人只有干著急。
玄冥宮前殿上,普陀上先,四大神王,三位神帝在蝶舞紅袖的招呼下入了座,靜待着若千寒的道來。若千寒走進去時,普陀上先十分慈愛的望着他,欣慰的樣子,道:“我們的玄冥愈發的俊俏出眾了真不愧是我天洲的第一美男子。”
若千寒莞爾一笑,目光望着無缺,道:“上先不會是沒有看見無缺吧!無缺才是天洲公認的第一美男呢。”
無缺無辜中槍,自嘲道:“玄冥,承蒙你的厚愛了。沒準你這一讓賢,明兒天洲的美嬌娘們都會湧進無缺宮。哈哈……”
上先坐於上位,四大神王坐右方,無缺無憂綃夢坐左方,左方最上位空着,若千寒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寒暄之後,上先的臉色微微凝重,若千寒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着他。他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向他發難?
上先慈愛的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表情,怔仲了半天終於啟齒道:“玄冥,這次我們來的用意你應該知道所謂何事吧?唉,多情公子昨日在我上先宮門口哭哭啼啼了好幾個時辰呢,一個勁懇求我替他做主。元尊神王神帝同在,也一個勁替多情求情。我人老了,心也平靜了許多,這幾年我懶於插管塵世,可是他們這樣的鬧法,我實在不能袖手旁觀。今天我來,就是主持公道,玄冥你琢磨着還是還他們一個說法吧!”
上先剛說到這兒,元尊神王便冷哼一聲。也不奇怪,原本多情公子便是綃夢神帝的表哥,元尊神王的親侄子。多情斷子絕孫,元尊神王自然是義憤填膺。
若千寒蔑了一眼冷臉的元尊神王,兀自莞爾一笑。道:“綃夢宮希望我怎麼還多情公子一個公道?”
元尊神王道:“哼,交出煉藥宮三宮主賽狂人,和你的梅香玉女。任憑多情公子發落。”
若千寒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動作瀟洒非凡,道:“上先主持公道,你覺得這樣對玄冥宮公平嗎?那多情公子只不過是斷子絕孫,如今卻要我交出兩個玉女任憑他發落,那請問他如何發落才不叫我玄冥宮有虧呢?”
元尊神王怒道:“玄冥,她們不過是兩個凡女,可我的侄子是天洲王裔,這能相提並論嗎?殺她兩個玉女都不足以解恨。”
若千寒眸子蘊含陰鷺,聲音冷了一分,“你的侄子的命就是命,我的玉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在我眼裏。人人平等,沒有尊卑之分。”
上先聞言瞳孔驟地一縮,何止他,在座每一位都被若千寒的腔調驚憾了半天。
夜冥神王第一個反駁道:“天洲神族王裔,那是何等高貴的身份,玄冥你卻自降身份,真是自取其辱。”
若千寒冷冽一笑,“高貴?像多情公子那樣高貴的人,每天做着見不得光的交易,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給多少家庭帶去了噩夢,這,就是你們眼裏的高貴人?”
元尊神王憤慨道:“你……”氣的渾身發抖。
論口才雄辯之力,眾位神王都覺瑤瑤不及若千寒,故最後還是一致將目光轉向上先,希冀他能降伏這匹桀驁不馴的野馬。
上先依舊笑容可掬,也許他的內心同樣經歷了痛苦的掙扎,或許憤怒,或許沉思,但是他是上先,任何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都該臨危不亂。上先微笑着問若千寒,“玄冥,你認為怎麼才能做到真正的公正公平?”
若千寒道:“多情公子被閹,失去了人事的能力。若論公正嚴明,只需要以同等之法懲罰我的玉女便可。是謂公平。”環視眾人,眾人臉上都是不服。唯獨無缺,臉色惶恐。若千寒暗自慍怒,這樣的懲罰他才捨不得降給狂人和梅香,哼,可他們卻嫌懲罰太輕。
無缺終於按捺不住,狐疑的問:“可是龍玉女梅玉女畢竟是女孩,不可能被閹吧?”
夜冥神王狠歷的瞪了兒子一眼,斥責道:“無缺,你是在同情她們嗎?讓女人失去人事能力,辦法不是沒有。人界有宮刑,雖然殘忍了些,可是不失為一種手段。”
若千寒無缺臉色俱變,若千寒憤怒,無缺臉色蒼白。無缺反對強烈,“父王,這麼殘酷的宮刑,怎麼能施在帝宮的人身上呢?”
夜冥神王怒道:“無缺,你在為兩個罪女求情嗎?”無缺只好作罷,噤了聲。
元尊神王道:“這樣太便宜那兩個小妮子了。”
若千寒的臉色十足陰鷺,便宜她們?若是他知道若千寒的提議只是以退為進,迂迴之術求保全,可能當場氣詐。
上先微笑,娓娓道來,“若是求公正,玄冥提議尚且可行。只是這施罰的手段何其多,殘酷一點的可以是宮刑,輕柔一點的可以是賜毒藥……哪一種懲罰可以讓綃夢宮解恨,卻也不讓玄冥宮難以接受?”
元尊神王當即倡議,“我堅持用宮刑。”
上先笑,讚許的目光投向玄冥。這個孩子雖然是初生的太陽,然而充滿智慧,只不過隨便一個提議,便讓綃夢宮的人逐漸放鬆警惕,開始被新的話題圍困。他們要的是兩個罪女的命,如今卻不知不覺的接受了若千寒提議的公正對等懲罰。若千寒這個孩子,眸子裏的目光總是那麼高傲,總是那麼目空一切,彷彿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手心裏運籌帷幄着,只怕,他的陰謀還在後面呢!好個不簡單的人!
若千寒卻道:“宮刑?”言語傲慢輕佻,“我不同意。”
元尊神王怒道,“你……”
至尊神王當起了和事佬,道:“依我看,只要讓兩個罪女伏法,可以不是宮刑。賜葯吧,簡單省事。”
元尊神王將頭扭到一邊,“哼。”雖不情願,也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若千寒卻又慵懶的拋出一句話,“我玄冥宮鎮宮之寶還魂丹能治癒你們的多情公子,可是,你們屆時能治癒我的玉女嗎?還是說,各受了懲罰,我們兩不相欠。你們救你們的多情去,我救我的玉女?”
此語重磅擊出,當即令所有人都陷入了兩難之地。玄冥宮有鎮宮之寶還魂丹,能起死回生,能恢復創傷,多情的傷勢,相信可以在還魂丹的幫助下復原如初。只不過這樣,他們就不能為難罪女!
若是執意報仇解恨,若千寒勢必不顧多情死活,屆時他也能治癒他的玉女,反倒是多情,從此就真的廢了?
若千寒,狡猾如狐狸。他的用心昭然若揭。他根本就捨不得拉出兩個玉女受罰,所以他才提出救多情為要挾條件?
眾人忽然大悟,若千寒跟他們饒了一個大圈子,什麼公正嚴明,什麼宮刑,什麼賜毒藥,都是假的。他,壓根就不會讓玄冥宮的玉女受到半點懲罰。
元尊神王氣憤難當,“玄冥,你欺人太甚!哼,我寧願要多情廢了,也不讓你稱心如意。”
轉頭尋求上先的幫助,“上先,你也看到了,玄冥這小子包藏禍心,還請替我做主。”
上先恬靜的望着若千寒,平靜的問:“玄冥,綃夢宮不服,你可有些新的辦法?”
若千寒冷笑,“有啊!若是不服,我們比武論輸贏,贏者決定裁決權。”
元尊神王跳出來,“比就比,怕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嗎?”
若千寒拂袖,騰空而躍。轉眼間便杵立在元尊神王對面。“得罪了。”若千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元尊神王立即使出最強仙術混元離魄掌,只見一道青光射出,離開人身便幻化成一條雙頭龍,它們吞吐火焰,尾翼張馳有力,擊中攻勢朝若千寒進攻。
若千寒屏息凝氣,漫不經意的推出冰魄之光,頃刻間周身泛起幽綠的光芒,手掌心的幽綠瞬間凝結成一個光暈球,旋轉速度飛快,推送出去時不偏不倚剛好擊中雙頭龍的頸項,讓雙頭同時受震,後退不少。
上先道:“沒有想到玄冥的綠階已經能勝元尊神王的青階了,這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夜冥神王聞言也驚奇道:“是啊,低階仙術戰勝高階之術,真正的叫人匪夷所思。”
很快,元尊神王招架不住,只得由混元離魄掌轉為他的頂級仙術七里香火。只見他張大嘴,一股濃濃的火龍便趁勢飛出。若千寒禁不住搖頭,冰魄掌在手心裏微微蘊熱,很快冰化成水,撒出去時漫天下起豆大的雨點,落到火龍上,讓肥胖威武的火龍愈來愈瘦……綃夢見勢不妙,用力再吐火……綃夢宮神帝見狀躍出,大喝一聲,“父王,我來幫你。”
綃夢公子立定后,使出一招蛟龍出海。一條濕漉漉的蛟龍纏繞着冰魄之光,可是,不知為何,那冰魄之光似乎毫不畏懼出海的蛟龍,不為所動,元尊神王的火龍瞬間崩塌化為灰燼。元尊神王一口鮮血噴出。綃夢公子趕緊收了招,照顧他的父王去了。“父王……”
夜冥神王見勢,一躍而出,道:“讓我會會你的冰魄掌。”
若千寒卻巧妙的換了冰魄掌,未等對方出招,便已經施展出藍階的頂級仙術君臨天下。一朵王蓮從手心運化而出,只待夜冥神王出招。
夜冥神王見到君臨天下,不由得一震,心裏暗暗吃驚不小,玄冥這小子雖然用的是綠階指光,卻能發揮出高階的仙術,更叫他好奇的是,玄冥適才施展的是冰魄掌,換了對手便改為君臨天下,如此看來,玄冥的神算指已經不在他之下,因他已經測算出用什麼招能最快打敗他。他已經是藍階,只怕玄冥早過紫階了。
看到夜冥神王臉色的難色,無憂神王也加了進來,“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夜冥神王頓覺有了勝算,道“多謝無憂兄。”
然而,若千寒臉上露出了一絲藐視的笑意。夜冥神王施展春風化雨,一時間疾風吹來,暴雨驟起。若千寒手心的王蓮一運出便在疾風驟雨中飄搖,卻是愈來愈大,愈來愈穩。夜冥神王終於明白,這小子的君臨天下已經達到頂級,他的春風化雨不但摧毀不了他的王蓮,反而讓它着狀成長。反觀無憂神王,一招龍行天下,巨龍以龍騰虎躍之勢盤繞着王蓮,試圖摧毀王蓮,然而當它的利抓觸及王蓮是,意外發生了,王蓮瞬間幻化成一把幽綠寶劍,絕色鋒芒灼灼生輝,寶劍並不出鞘,卻讓那巨龍利抓被分離,無憂神王一個颲趗,差點仰翻在地。
上先見勢,無可奈何道:“玄冥,你今日傷的都是神族的帝王,我不能任由你放肆下去了。”上先一個移形換影,只見他長及腳踝的長發飛舞,頓時天洲瓊樓玉宇都飄搖起來。
此時的帝宮苑,也感受到這般的動搖。賽狂人坐立難安,青香如坐針氈。焦急如焚,道“他們動武了。若是單打獨鬥,我家公子不會吃虧。若是兩朵紫蓮聯合對付我家公子,那公子勝算不大……”
狂人聽得膽戰心驚,道:“就是單打獨鬥,他們一個一個上,我家公子也會精疲力盡而吃虧的。青香,你別管我,你去前面看看倒地發生了什麼事?如果需要的話你就出手幫幫公子吧?”
青香卻為難道:“可是公子不會允許我插手的。我若插手了,就算贏了,公子也會覺得贏得不光彩。”
賽狂人道:“從來都是成王敗寇,哪管怎麼贏怎麼輸的。你不去,我去。”
狂人作勢要走,青香擋在她前面,“你不能去,這是公子的命令。”
狂人忽然運出歸宗劍,“那好,我跟你打一場,等我們都精疲力盡了,公子若是真需要我們,只怕我們就無力幫他了。”
青香還在猶豫。狂人推開她,道:“你不知變通。公子一向無拘無束,放蕩不羈,怎麼調教出你這麼個規規矩矩的玉女。”
青香嘆了口氣,道:“罷了,與其在這裏擔驚受怕,不如就去前方看看倒地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龍玉女,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你跟我來,我們暗中行事”
狂人笑着尾隨青香而去。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