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中遇險 下
加上負責警戒的狼,戴定此時才發現這個狼群居然有七匹之多。
而且這些狼的眼神十分人性化,大部分都是警惕和慾望並存,唯獨體型最大最強壯的那頭眼裏更多的是嗜血的戾氣。
不用多想,戴定也知道這匹深灰色的狼應該就是這個狼群的首領。
現在的處境對自己極為不利,七匹狼明顯分工有序,它們按照各自的站位,一步步地靠近。
重生以來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戴定此刻才意識到這一世的自己可以用身體孱弱來形容,他不禁有些懊惱於自己剛才的衝動。
不過他心裏也清楚,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冷靜應對才有生機。
作為碾子山山腳下長大的戴定,他自小就知道狼群在限制住獵物,佔據絕對主動后,一般都不會立刻發動攻擊。
作為最頂級的獵手,它們會慢慢靠近獵物,逐步瓦解獵物的“鬥志”,以免獵物的垂死掙扎給族群帶來更多的傷害。
後世的諸多廝殺讓陷入絕境的戴定出奇的冷靜,他很清楚敵人越是想得到什麼,就越不能讓對方得逞。
所以儘管自己已經雙腿發顫,於是他決定率先發起衝擊,朝着一個方向突圍。
他的第一選擇是朝着陳家村的方向突圍,但那個方向上正是那匹最強壯的狼群首領。而自己的左側雖然有兩匹狼“把守”,但從鬃毛看,這兩匹狼明顯剛成年不久。
大黑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面對如此陣勢,它連呲牙威懾對方都欠奉,而是很隨意地發出了一聲非狼非狗的標誌性低吼。
這聲低吼音量不大,穿透力卻十足,也是這一聲奇怪的低吼,讓整個狼群都為之一滯。
也許是狼群中流傳過大黑的傳說,又似乎是感受到大黑身體裏蘊含著那種對它們生殺予奪的力量,深灰色的狼群首領顯然十分忌憚,竟是躊躇不前起來。
戴定知道狼的攻擊習慣就是“一頭一尾”,首選是咬脖子,次選則是掏肛。
所以趁着大黑吸引住狼群的機會,戴定快速脫下校服外套扎在腰間遮掩自己的“軟肋”,又用T恤把自己的脖頸扎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根據後世的“肌肉記憶”,戴定左手嘗試着挽了個刀花,直接反握住菜刀。刀身貼靠着小臂,左手平放在胸前,擺出防禦架勢。
而他的右手則是正向握刀,斜放在身前,手肘始終保持一個最適合發力的角度。
這一整套動作雖然生澀,但還是很有神韻的。
大黑很有靈性,它似乎知道戴定在想什麼,也似乎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就在戴定準備向自己左側突圍的前一刻,大黑卻先一步動了,而且它衝擊的方向居然是那匹首領狼。
大黑一動,狼群也跟着動,它們的站位就像本能一樣,配合十分默契。首領狼卻站在原地,頂着大黑那山嶽般雄渾的氣勢硬是沒動,而其他的狼則是夾擊到了大黑的側面和後方。
見大黑先動了,戴定自然也不會讓狼群的計劃得逞,他提着刀擋在了大黑身後,不讓後面包抄上來的幾匹狼有掏肛的機會。
攜着無盡的悍勇,大黑瞬間就臨近了首領狼。也許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蠻霸不講理的打法,短暫的愣神間,那首領狼竟是沒有及時做出應對。
理科生都知道,物體的動能等於物體的質量乘以物體的運動速度。
由於大黑體重差不多是成年狼的兩倍,加上短距離的加速衝刺,首領狼一下子就被大黑強勢衝撞到地上,塵土四散間,大黑及時用身體壓住了首領狼。
一擊得逞,大黑毫不猶豫地張開大嘴,一口就咬住了首領狼的脖子側面。
狼的頸部皮毛都比較蓬鬆厚實,一般家犬的犬齒很難對狼形成有效的殺傷。但大黑不同,它的犬齒不僅鋒利而且足夠長。
首領狼開始還硬氣,使勁用後腿蹬着大黑最脆弱的腹部,然而那強勁有力的蹬腿看起來就像是兒童的拳頭擊打在一個成年人身上,大黑始終專註地紋絲不動。
而首領狼的反擊反而讓大黑抓住機會,快速調整了下嘴的角度,直接咬到了首領狼的咽喉部位。
就在咽喉被咬的一剎那,首領狼一聲嗚咽,然後一股深黃色液體從它的下體流出,腥臭的尿騷味頓時瀰漫開來。
生死之間大黑並沒有理會這些埋汰,和狼的反應一樣,在咬實了獵物之後,大黑開始快速左右甩頭,以增加咬合后的撕扯力度。
大黑的力量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八九十斤的首領狼居然被它甩得在空中左右搖擺。
這番操作對於首領狼來說是致命的,很快它就開始發出令人心悸的悲鳴嗚咽聲。
大黑的攻擊太過迅猛,一切從發生到首領狼倒地嗚咽,總共不過七八秒的時間,其餘眾狼都還沒反應過來。
此刻聽到頭領的嗚咽求救,當即就有兩匹狼一左一右向大黑撲去。
大黑顯然是看到了這兩匹狼的,但它依舊專註地左右撕扯着首領狼的咽喉。然後很人性化地利用被甩得左右晃蕩的首領狼,順勢阻擋撲擊上來的那兩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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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大黑的後方又被戴定守得死死的,眾狼儘管焦急,但一時卻又無可奈何,雙方形成了短暫的僵持。
狼是極具智慧的動物,發現對付不了大黑,它們很快就把進攻重心轉移到了戴定身上。
但面對戴定一米八五的身高,它們很難有效地進攻脖子,而且此時戴定正背向站在大黑身後,使得它們掏缸的想法也難以實施。
不過左側剛成年的一匹狼顯然是戰鬥經驗不足,為了儘快幹掉戴定,它竟然冒險跳起,張開大嘴,直接撲咬向戴定的脖子。
見自己的同伴發動攻擊,一匹黑狼立刻策應着從另一側攻擊戴定,但它顯然戰鬥經驗豐富,它並沒有選擇跳起攻擊。
一旦騰空,狼就很難再借力轉向。
儘管這一世的身體力量和速度都差得離譜,但戴定還是根據後世經驗,曲腿、沉腰、轉身,右臂由內而外甩出,同時左手將刀轉回正握,左臂由上向下斜自里捅出。
雖然力量和速度不夠,但雙手的動作既流暢又協調。
一聲類金屬的撞擊聲過後,一顆狼牙落地。跳起的那狼竟是被戴定的右手刀生生豁掉了半拉嘴巴,身體右側也留下一道見骨的傷口。
但在巨震之下,戴定的右手差點就沒有握住菜刀。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聲清脆的“撲哧”---利刃入肉。只是這一聲的美妙,被那辟斷狼牙的一刀蓋過了聲響。
儘管沒有全部達到戴定的設想,但這兩擊也確實有些不講道理的“穩准狠”。
看了看手中的菜刀,戴定心想不愧是賈老闆的刀,不僅分量夠重,刀刃也夠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