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媵妾
南燕朝重文輕武,放任閹人殘害忠良,南燕軍隊一面抵禦外敵,還要防備自己人。
文和三年,西陵城背腹受敵,大將軍死在南燕皇帝的猜忌下,里陵三城被敵軍攻佔,北戎大軍南下,一直打到京都。
朝上已經找不到能將北戎打跑的人了。
為今之計,只能求和。
南燕皇帝將最寵愛的榮華公主送到北戎和親,西陵三城成為了榮華公主的嫁妝。
“父皇,我不要和親,我不要去北戎。”榮安公主苦苦哀求,金尊玉貴千嬌百寵長大的小公主如何能受得了和親這個苦?
“榮華,不要怪父皇,要不是張程不盡心,打了那麼久,都沒有將北戎趕跑,咱們父女也就不用忍受分別之苦。”
這個時候了,南燕皇帝一點都不會反思自身,要不是他任用宦官,偏聽偏信,殘害忠良,張程就不會死,北戎也不會打到京都。
榮華公主不知道朝政上的彎彎繞繞,不想和親,只想嫁給她最愛的表哥,表哥才華橫溢,英俊風流,是無數閨閣女子的夢中情人,她是公主,身份貴重,有着天然地優勢,父皇也早就答應等到她及笄后就給她賜婚。
如今,北戎打到京都,卻要她去和親,不僅與表哥無緣,還要忍受北戎的羞辱,這要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父皇,我不想去,你就讓榮昌妹妹去和親吧,她在後宮也是無依無靠,您這也是為了給她尋一個好前程。”
這個南燕皇帝不是沒有想過,但榮昌才八歲,他要是將榮昌送去和親,朝堂上的那些文人不得對他口誅筆伐?
見南燕皇帝沉默,顯然是她異想天開了,“父皇,你讓張程的女兒替我和親,反正是她父親辦事不力,才讓北戎人打過來,要和親就讓她去吧。”
張家只剩下張姍一個姑娘,年紀比榮華公主大兩歲,長得五大三粗的,沒有小姑娘家的溫柔嬌俏,又是武官之家,沒人向她提親,一直拖到了現在。
自從北戎士兵打到京都后,不停有百姓朝她家丟臭雞蛋和爛菜葉,張姍就更不想出門了。
當朝的大將軍府邸,是一個二進的小院,家中只有兩個奴僕,一個半老的婆子,負責照顧張姍的飲食起居,一個是坡腳的中年男人,負責採買迎送。
當聖旨送到張府時,張姍剛剛睡醒。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將軍張程禦敵不利,以致西陵三城落入敵手,今外敵攻入京都……念其女,秀外慧中,充榮華公主為媵妾,以安北戎,永保大燕……”
榮華公主最後還是沒能如願,穿上一身紅色的嫁衣,坐在馬車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她最心愛的表哥沒來給她送行,此生怕是無緣相見了。
張姍是媵妾,地位比丫鬟高很多,有獨立的馬車,但裏面堆放了榮華公主的“嫁妝”。
榮華公主出嫁,十里紅妝,比皇帝迎娶皇后的場面還要盛大,一車車的真金白銀,綾羅綢緞,讓人目不暇接。
這讓榮華公主心情好了不少,那麼多嫁妝,她風風光光的出嫁,面子裏子都有了。
為國犧牲,南燕的百姓也會念着她的好,要是有朝一日南燕打敗了北戎,將她迎接回來,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但她卻忘了,連同她自己都是北戎的戰利品,又不是結兩姓之好,何來嫁妝之說?
“張姍呢?讓她來服侍本公主。”
想到這個罪魁禍首,榮華公主氣得牙痒痒。
要不是張程那個老貨沒用,她也不會和親北戎,她高高在上的公主,要委身於茹毛飲血的野蠻人,在對比一下玉樹蘭芝的表哥,她恨不得吃了張姍的肉。
“奴婢這就去叫張媵妾過來服侍公主。”
宮女來找張姍的時候,張姍正在馬車外,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削水果,一刀下去,半個桃子都沒了。
“張媵妾,公主召見。”
“不去。”張姍腦袋都沒抬,直接回絕了。
“你說什麼?”
宮女以為自己聽差了,怎麼有人敢拒絕公主。
“我說我不去。”
“大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竟敢違背公主的命令,小心公主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公主?現在大家都一樣,是北戎的戰利品,沒有誰比誰更高貴,即便是公主也一樣,她跟我,跟你,都是一樣的。”
張姍着重在“你”字上,小宮女眼神閃了閃,高高在上的公主,跟她處境一樣,有可能比她更慘,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詭異的爽快。
“你胡說什麼呢!”
不想讓別人看穿她心中的想法,小宮女怒斥道。
“放心,已經出了大燕的境內,皇上鞭長莫及,更何況,他也管不了北戎,我們現在都是北戎刀俎上的魚肉,能做的就是護好己身,你不想年紀輕輕就死在這裏吧?”
小宮女沉默了,能成為榮華公主的貼身宮女,都不是個傻子,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說是和親公主的陪嫁,說難聽點就是戰勝國的戰利品的附庸品。
吃了只剩下兩口的桃子,張姍就鑽回馬車裏了,至於榮華公主那邊,張姍相信小宮女會做好解釋的。
果然,榮華公主一路上都沒有來找張姍的麻煩了,張姍知道,這是小宮女的誠意,但這點誠意還不足以張姍跟她合作。
榮華公主這一路上都不消停,北戎將領看着她的眼神黑黝黝的,彷彿已經將人凌遲了好幾回了。
好不容易到北戎,嬌貴的小公主住不慣黃沙撲撲的帳篷房,還要鬧着沐浴。
“本公主要沐浴,你們聽不到嗎?本宮千里迢迢來北戎和親,你們就這麼對本宮?”
“本宮可是大王的王妃,大燕朝的榮華公主,身份尊貴,你們竟敢如此怠慢過本宮,小心本宮治你們的罪!”
但還沒等到公主治罪,就看到北戎的士兵將她的“嫁妝”一箱箱的運走。
“你們幹什麼?這是本宮的嫁妝,誰允許你們搬走的?”
榮華公主帶着自己不多的宮女太監攔住北戎士兵的去路。
前朝也不是沒有和親公主,她們不是帶侍衛就是將軍當陪嫁,但大燕重文輕武,武官沒有地位,培養得又少,以至於到榮華公主和親帶的都是宮女和太監,在北戎這個以武為尊的國家,這些弱雞的下人們就成為了大燕弱小的證明。
“這就是大燕的公主?我看你不怎麼樣。”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是一個十分高大的男子,虎背熊腰,滿臉的鬍子,只看到一雙雄鷹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睛。
北戎的審美不是白幼瘦,而是小麥色肌膚,健壯爽利,既能穩住大後方,又能上陣殺敵的的女人。
這樣,即便男人死了,女人還能撐起一個家,照顧好孩子們。
北戎的女性地位並不低。
但也僅限於北戎人。
“但大燕送來的其他戰利品還是不錯的。”
看着一箱箱被抬走的“嫁妝”,榮華公主的心都在滴血,但看着來人,她又害怕的躲在宮女身後。
這就是北戎王嗎?
好可怕!
她害怕得只想哭。
南燕人喜歡的是乾乾淨淨白白瘦瘦滿腹經綸的書生,這種彪形大漢根本不在她們選擇的名單里。
“聽說了張程的女人也來了,在哪裏呢?”
男人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人站出來,頓時覺得無趣,張程那樣大人物,生的女兒竟然如此膽小。
張姍從帳篷里走出來,一米六八的身高,身材勻稱,膚色白皙,站在榮華公主身邊,比她大了一大圈,但比北戎女人瘦弱許多。
“張姍見過九王子。”
九王子,北戎王的第九個兒子,今年三十歲,是北戎王位繼承人的熱門人選。
“什麼?九王子?”
北戎王的第九個兒子都這麼大了,那北戎王得多大了?
她不會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吧?
榮華公主欲哭無淚。
嫁給野蠻人就算了,還是一個糟老頭,心裏落差不可謂不大。
“你就是張程的女兒?張程的能力本王子很欣賞,只可惜他死得太早了,本王子十分痛惜。”
“家父也因未能與王子切磋,而感到遺憾。”
“哈哈哈哈,你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是你們大燕的皇帝有眼無珠,葬送了一位好將軍。”
九王子的聲音如鍾,震耳欲聾,就連張姍都被嚇了一跳。
榮華公主一聽到有人貶低自己的父皇,立刻反應過來,“不准你這麼說我父王,明明是張程辦事不利,讓你們這些野蠻人趁火打劫……”
啪!!
北戎也沒有不打女人一說,九王子手勁很大,直接將榮華公主拍地上了。
“金貴的公主,你現在可沒有資格跟本王子這麼說話。”
榮華公主只覺得耳朵打鳴,整個人都懵的,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公主,您沒事吧?”
小宮女上前將她扶起來,不僅沒有得到感激,還被打了一巴掌,“放肆,本宮是大燕來的公主,你一個王子,竟敢打我?小心我讓我父皇發兵,蕩平北戎。”
所有人看着榮華公主,就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要是南燕皇帝有這個實力,還用送公主過來和親?
夜晚,張姍見到了北戎王,北戎的一隻雄鷹。
“你就是張程的女兒?”他沒有理會一直昂着頭顱等待被跪舔的榮華公主,而是將目光鎖在張姍身上。
張姍上前,行了一個北戎的國禮,在北戎王滿意的目光下,回答道:“見過北戎王,家父正是張程。”
“你的父親是一個很厲害的將軍。”
“跟我們僵持了十幾年,要不是南燕皇帝不判忠奸,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打入燕京,這樣的人才放在南燕,可惜了!”
南燕從朝堂到百姓,沒有一個人承認過張程的付出,張程一輩子,為了南燕出生入死,死後還是北戎認可了他的功績,也是可笑。
“大王知人善用,的確是北戎將領之幸,姍亦盼之。”
張姍的投誠,在北戎王的預料之內,當年他也勸過張程,像南燕皇帝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效忠,但張程不聽勸,最後下場有目共睹。
“你是一個識時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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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都死光了,唯一的血脈被迫送到敵營來,換做別的國家,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南燕皇帝又何嘗不是這個心思?
只是,他算漏了,北戎是一個慕強的民族,死在強者刀下是死得其所。
“本王有二十一個兒子,成年的有十九個,你喜歡哪一個?本王給你們賜婚。”他揮揮手,將十六個成年的兒子指給張姍看。
十六個王子神情各異,有好奇的,有輕蔑的,也有無所謂的。
這十六個兒子中,朝堂上呼聲最高的就是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八王子、九王子、十王子、十三王子、十四王子,張姍看向年紀最小的十六王子。
年邁的帝王都擔心自己哪一天被兒子趕下王位,北戎王的兒子爭鬥那麼厲害,張姍可不敢現在就摻和進去。
“臣喜歡十六王子。”
北戎王點頭,還算滿意,看來是個聰明人。
“好,十六,以後你的王子妃就是張姍,等薩滿算出合適的日子就舉行婚禮。”
張姍和十六王子一起下跪謝恩。
而被冷落的榮華公主再也坐不住了。
她讓張姍跟來,可不是為了讓張姍來享福的。
“北戎王,萬萬不可,張姍是父皇賜給本公主的媵妾,本公主嫁給誰,她就是誰的媵妾,萬萬不可成為十六王子的王子妃。”
張姍要是成了王子妃,那將她這個公主放在什麼地方?
相比其他的王子,十六王子剛成年,個子比其他皇子瘦小很多,看着也不可怕,榮華公主也是滿意的。
“南燕的公主?聽說公主多才多藝,想必舞蹈也不在話下,不如跳一支給兄弟們助助興?”輕蔑的十王子斜靠着小宮女,語言露骨。
“你!本宮是尊貴的公主,怎可做那卑賤之事。”
這明擺着在羞辱她。
十王子可不聽,讓人將榮華公主薅過來,“你要是不跳,那本王子就讓人將你脫得一件不剩。”
北戎王目不斜視的喝酒,旁邊還有后妃給他倒酒。
就這麼任由十王子胡作非為。
也許,對和親公主的處置,他們都心知肚明了。
榮華公主被威脅着跳舞,其他人由十王子帶頭起鬨,十六王子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就帶着張姍離席了。
“這裏是北戎,成為我的妻子,就要儘快適應這裏的一切,還有,離我那些兄弟遠一些,我可不想被你連累。”
“放心吧,我不會跟他們摻和的。”
我會自己搞。
北戎王還能活個十幾年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北戎王的兒子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九個明面上奪權的,還有三個暗中觀察,偷摸着搞事的。
敵強我弱,先苟着。
……
王帳中,歡聲笑語,絲竹聲悠揚,一切都很和諧,直到傳來榮華公主的怒罵聲,哭喊聲和求饒聲,最後歸為沉寂。
“公主,您醒了?”
張姍起身,就看到榮華公主的貼身宮女海棠。
“你怎麼在這裏?”
“海棠是公主的婢女,自然要留在這裏照顧公主的。”
海棠一句話,張姍就明白了。
當然,這也是她之前的打算。
她要做的事,可能會留下千古罵名,罵她無所謂,但張程一輩子忠君愛國,不能讓他死後還被人挖墳鞭屍了。
“榮華呢?”
“榮華……被帶到軍營里。”
等待她的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昔日的小公主,高高在上,在街上打殺殘疾士兵,那時候的她也沒有想到,那些是退下來的士兵曾經用生命保住了她的榮華富貴吧。
榮華公主的遭遇張珊不為所動,因為她要準備跟十六王子的成親事宜了。
十六王子跟十王子都是穆王妃所生,但兩人的性格卻是相反的,十王子比較張狂,十六王子是謹慎小心的惜命之人,擔心一步踏錯,沒了小命。
穆王妃:“你過來看看,這是剛送來的婚服,要是不合身就地改了。”
“謝王妃,臣第一次穿北戎的衣服,麻煩您安排一個阿媽幫我穿吧。”
穆王妃一拍掌,“是我想得不周到,你別介意啊。”
“王妃庶務繁忙,還抽空關心臣的嫁衣,臣感激萬分,怎麼會介意呢?”
穆王妃是有自己的牛羊馬和手下的,最近是繁殖的季節,她的確是忙壞了。
“你不介意就好,等你成婚了,我就送你兩千匹馬,你以後也不用懼怕別人了,女人要有自己的財產,自己的事業,這就是你的底氣。”
送的可不是一般都馬,而是戰馬。
有了戰馬,再招募私兵,的確沒人敢來招惹她了。
張姍成婚的時候,榮華公主被不懷好意的人帶到現場,再次見面,那個貴氣逼人的公主,渾媚態十足,即便塗了厚厚的粉,也掩蓋不住眼底的青黑。
“張姍,你現在滿意了?”
“滿意什麼?你是說你現在的遭遇嗎?你不怨恨欺凌你的人,並不怨恨將你送來和親的大燕皇帝,反倒怨恨我這個被你拉來擋槍的人,哦~我知道了,你現在看到我過得比你好,你羨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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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說中了心事,榮華公主瞪了張姍一眼,但她什麼也做不了。
“要不是你父親無能,我怎麼會來和親,該不會你父親故意向北戎放水吧?”
啪——
!
“就憑你這句話,你如今受的苦,都是應得的。”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即便榮華公主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南燕皇帝,是整個南燕,她也還是會恨張姍,恨張程。
成婚後,張姍得到了穆王妃贈送的牛馬,北戎王賞賜的奴僕,並接手管理十六王子的私兵。
十六王子看着張姍的操作,一直心驚膽戰的,擔心失敗後會被其他兄弟砍了腦袋,
這幾年,北戎一直沒有放棄騷擾南燕,即便是王子間的鬥爭越來越激烈的時候。
也不怪十六王子膽小,整天抱著兒子躲在王帳里不敢露面,北戎王二十幾個兒子,除了膽小的十六王子,其他人都參與了爭奪,死傷無數,能全須全尾活下來的沒幾個。
這就是草原的爭霸。
張姍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北戎不是沒有出現過女性掌權者,但都是以太后的身份出現,張姍不一樣,直接成為女王。
成為女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服北戎的各個部族,之前各個部族都是遊離在王權邊緣,又有二十子奪嫡之事,北戎的部族們更是亂得像一盤散沙。
在北戎,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張姍能勝出,也是因為軍事實力強的原因。
用半年時間收服部族,之後休養生息,生產練兵兩不誤,就連路過的狗都知道張姍這是劍指中原。
“張姍,你是中原人,你的根永遠在中原,你現在得到了北戎,應該將北戎獻給我父皇,以免我父皇發兵北上,踏平這裏。”
榮華公主嫉妒得眼睛發紅。
“那就讓他儘管來,我等着!”
這一等就是三年,南燕皇帝知道自己的“女兒”奪取了北戎政權,但一直能不到她雙手將北戎獻上,就急不可耐的帶着數百個錦衣衛太監趕往北戎,
“報——”
“南燕皇帝親征,率領軍隊攻打我國西陵城,西陵城請求派兵支援!”
張姍身穿戎甲,站在烽台之上,眼下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士兵,整裝待發。
“南燕欺人太甚,將士們,隨本王出發,一舉打到南燕老家!”
南燕皇帝坐在枯木下休息,就看到遠方那密密麻麻,猶如群蜂出動,臉上有些激動,“是不是我兒知道朕來了,親自來迎接?”
錦衣衛首領卻面色凝重。
“不好,保護陛下!”
為首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家公主,而是張程的女兒。
他們中計了!
拉着南燕皇帝直接上馬,飛奔回南燕,但他的馬怎麼可能比北戎的戰馬快?
很快,南燕皇帝就被砍下首級。
速度有點快。
“大王,兄弟們都殺紅了眼,沒注意,這下怎麼辦?”
張姍沉默了一下,三十萬鐵騎對三百不到的錦衣衛,還能殺紅了眼?
“南燕皇帝擄走大王子,你們還不快追!”
不承認不就行了嗎?
每人一刀,這血肉模糊的樣子,誰還認得出是南燕皇帝?
反正她認不出。
“是,南燕狗賊,還我大王子!”
北戎的鐵騎踏平了燕京,還是找不到南燕皇帝和大王子,於是,他們就停在燕京不走了。
南燕沒了皇帝,文官門人均八百個心眼子,能看不出北戎的目的?
只能說這招太損了!
慢慢的,中原人也習慣了北戎的存在。
有機靈的大臣提議,南燕皇帝將人家命根子般的大王子給擄走了,那將南燕賠給北戎,也合理吧?
合理個鬼!
你怕不是內奸吧?
這種呼聲越來越高,張姍順利登基,成為了女皇,改國號為夏。
海棠站在張姍的身側,如今已經是內庭大嬤嬤了,果然,跟對人,不僅能活命,還能保榮華富貴。
要是跟着榮華公主,她現在的墳頭草都長兩茬了。
大夏延續五百年,從大夏開始,民族融合發展,組成團結的大家庭,即便大夏國滅,也不會有分裂的情況。
……
千年後。
歷史書對張姍的身份眾說紛紜,有兩種觀點,一是南燕的公主,二是大將軍張程的女兒。
但不管後事如何,榮華在近百年裏都替張姍背上了罵名。
那些寫書的文人嘴巴有多毒,張姍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朋友們,明天打算去永照陵參觀,大家有什麼推薦的必看景點嗎?”
眾所周知,永照陵是大夏開國女皇的陵寢,也是一座旅遊城市,百年前大夏女皇病逝,百姓自發為她守靈,慢慢的就變成了一座城池。
“永照大殿的神碑必摸,會發財!”
“尊嘟假嘟?”
“本地人,從不說謊!”
“永照人可真會藏啊!”
“樓主,我跟你組隊去。”
“我也去!”
“等等我!”
……(一天後)
“那個摸神碑發財的出來挨打,神碑都用玻璃隔起來了你才說。”
“不然怎麼就告訴你們呢?”
……
“其實虔誠許願也是靈驗的。”
然而,這樣一條評論直接淹沒在網友們的討伐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