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上1章
深夜。
兩個男人從金粉世家走出來,臉上帶着饜足的神色,路燈昏暗,將兩人的影子都照得模模糊糊。
他們等了很久,都沒有打到車,只能沿着馬路慢慢走。
在路過一個小巷時,兩人突然被打了一悶棍,暈倒在了地上。
等再次醒來,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才發現他們躺在垃圾堆里。
“朱廉,趕緊醒醒。”
兩人從垃圾堆里爬出來,嚇壞了來收垃圾的保潔工人。
“呲~”
朱廉一動,就感覺到了身下的劇痛,解開褲子一看。
“啊!!!”
然後,又暈了過去。
朱廉被送進醫院,而朱廉的朋友也住進了醫院,因為他的兄弟多了一個腦袋。
“這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做的?”
“好變態。”
剛剛醒來的朱廉聽到護士的聲音,頓感不妙。
“我……”
好心的實習小護士安慰道:“有時候沒有也是一件好事,你十幾項都是陽性,沒有了之後,很快就轉陰了。”
朱廉一愣,十幾項全陽?
怪不得他最近一直覺得很癢,甚至還長出來肉疙瘩。
“醫生呢?我要找醫生。”
很快,白大褂進來,在朱廉不設防的情況下掀開被子,圍觀的人都看見了,眼睛都瞪圓了。
朱廉忍着怒火,隱忍不發。
“不要害羞,你有的……你曾經有的,我們也有。”
朱廉:我再忍!
看了一下,傷口癒合得不錯,“你認識那個……閹割你的人嗎?”
藥水很不錯,要是運用到傷口恢復上,應該很不錯。
“不認識,我手機呢?”
“要報警是嗎?放心,這麼惡劣的行為,我身為男人,也是忍不了的,我幫你們報警了。”
“你們?劉凱呢?”
“你的那個被嫁接到他身上了,現在正在醫院做分離手術,但情況不樂觀。”
朱廉一個激動,又扯到了傷口。
“別激動,雖然他長了兩個,但沒有一個是能用的,比你幸運一點就是他還能站着尿尿。”
劉凱:這多冒犯啊!
朱廉這邊的後續,張姍並不知道,因為警察並沒有找她談話。
朱廉和劉凱作為金粉世家的常客,現在正處在嚴打的階段,兩人運氣很好,沒有被關到看守所住上幾天。
因為這次有人舉報驚動了金粉世家的管理者,警察提前佈控,將金粉世界一鍋端了。
朱廉和劉凱剛找到工作,因為這個事,又失去了工作,還要付一大筆醫療費。
兩個月後,張姍將原主的課本都看完了,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男朋友。
“喂,朱廉,最近工作累嗎?”
朱廉陰沉着臉,他的傷口早就癒合了,而張姍現在才來找他,是不是知道來他現在的情況,所以來嘲笑他的?
“不累,姍姍,最近一直都在學習嗎?怎麼不見你來找我?”
“是啊,以前上課不認真,現在只能從頭開始學了。”
見張姍語氣輕鬆,朱廉又開始懷疑了,難道張姍並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吃飯了嗎?想吃什麼?”
“吃了,泡麵,我沒敢跟父母說放棄工作的事,他們現在都還在以為我領工資了,就沒再打錢給我了。”
朱廉沉默了。
“我……我父母生病了,我的工資都打給他們了。”
事實就是,他也沒有工作了。
更無法資助正在考研的女朋友。
“姍姍,你成績那麼差,要不還是別考研了吧,我父母希望我趕緊結婚,讓他們早日抱上大孫子。”
別考研了,出來打工養他吧。
自從那件事後,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別說工作了,上樓梯都費勁,醫生檢查結果就是,他現在這個身體比七十歲的老爺爺還差勁。
作為家中的獨生子,朱家繼承香火的人,朱廉並不想讓家人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要知道,他爸媽可是嘲諷了只生了一個女兒的叔叔嬸嬸二十幾年,要是讓人知道他現在的狀況,讓他們家的臉面往哪裏放?
“我們都還年輕,着什麼急?”
“當然着急了,我爸媽現在還年輕,還能幫我們照顧孩子,等過幾年,他們老了,誰幫我們照顧孩子呢?”
張姍嚴肅的批評道:“朱廉,你這個想法是不對的,父母養我們長大不容易,我們要記恩,這孩子是我們自己要生的,他們幫我們帶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你不要那麼理所當然,等我們有經濟實力了,再生孩子,到時候請保姆來帶。”
朱廉:“……”
朱廉直接被氣暈了。
再次醒來,感覺身子被掏空了一般,爬起來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猛然抬頭,看到鏡子裏面的人,一時間竟然有些陌生。
那個面容消瘦,臉頰凹陷的男人,真的是他嗎?
因為很久不出門了,他的臉很白,一種病態的白。
掬起一捧清水,使勁的揉搓,又抓了一把頭髮。
再張手,掌心有一撮頭髮,烏黑一把,看着着實嚇人。
“我的頭髮!”
以為是幻覺,又抓了幾把,洗漱台上都是頭髮,感覺到頭皮都輕了。
“怎麼會這樣?”
激動之下,他竟然流了鼻血。
他覺得自己病得厲害。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撥打張姍的電話,讓張姍幫他叫救護車,因為他沒錢了,能給他希望的就是張姍了。
張姍那麼愛他,一定願意放棄考研,打工掙錢給他治病的吧?
手機在床上,但是他已經走不到床上了。
朱廉倒在地上,視線逐漸模糊。
張姍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朱廉了,直到他接到警察的電話,“喂,您好,這裏是新城公安局,你男朋友……”
朱廉死了!
“什麼?前幾天我們還聯繫,怎麼會這麼突然?”
“請節哀!”
張姍去公安局時,朱廉的父母正好趕到,得知張姍是朱廉的女朋友,還想讓她跟朱廉冥婚。
張姍:“……”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兒子也不會留在城裏,就不會患上白血病,你必須跟我兒子冥婚!”
“朱廉留在城裏難道不是你們虛榮,想要有炫耀的資本?他是你們害死的,你們怎麼不跟他一起死了算了?”
朱父皺着眉頭,“小姑娘,這個話嚴重了,朱廉媽媽只是太傷心了,才口不擇言。”
“我也是太傷心了,才口不擇言,叔叔不會怪我的吧?”
張姍就是一塊鐵板,朱父朱母沒有討到好,只能帶着朱廉的骨灰回家了。
剛回到家,就被弟媳婦找上門,“嫂子,聽說朱廉被閹了,是不是真的?”
朱母臉色鐵青,“誰亂說的?”
“嫂子竟然不知道?都傳遍了,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嫂子別介意啊,現在人都沒了,有沒有鳥都不重要了,對了,嫂子,你還年輕,不然拼個二胎,你基因那麼好,保准一舉得男。”
“誰讓你來我家的,給我滾出去!”
女人被趕走也不生氣,在門口狠狠呸了一口,多年的怨氣終於散了。
上岸第一步,先斬意中人。
這“意中人”一斬,張姍就成功上岸了,碩博連讀,畢業後點金手一指,身價分分鐘上百億。
韋學海看着眾星捧月的人,一時間有些感慨,當年在她婚宴上不被眾人發現的女生,現在卻成為了人人諂媚的對象。
“恭喜啊,以後我們都追着你討飯吃了。”
“謝謝。”
張姍輕抿一口香檳,看這巨大落地窗外的美景,華燈初上,滬市的繁花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