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秘辛
林奇忽然笑了。
這莫名的笑容讓他身邊的莫德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的領主大人為何發笑。
“林奇大人，您...怎麼了？”
“沒什麼，”林奇搖搖頭：“我想到開心的事情。”
那自然是希維婭答應了他的邀請，加入了他的領地。
能得到一名魔女的加入，他能不化身宇智波林奇，加入狂笑四傑已經是十分克制了。
只是這種事顯然不能對莫德說出來。
隨口把莫德應付過去后，林奇便不再理會他。
現在最主要的，是剛才希維婭所說的話。
“因為鎮魔石能夠抑制我們體內的污穢增長...”
咀嚼這這句話，林奇心中頗為驚奇。
鎮魔石能夠抑制魔女體內的污穢增長是個什麼情況？
這東西不是教廷專門用來對魔女趕盡殺絕的嗎？
怎麼反倒還能幫魔女呢？
一連串的問題自他心底浮現，同時他也在向希維婭尋求答案。
守着一名真正的魔女，他沒有必要費勁心思去推敲。
“當我在覺醒成為魔女之後的一段時間中偶然經過一處受鎮魔石影響的區域時發現自己體內的污穢不再如平時那般活躍，之後我也嘗試了許多次，確認了鎮魔石能夠幫助我抑制污穢增長這件事，只是具體的原因我也並不清楚。”
不知身處何處的希維婭毫無保留地向林奇述說著關於這件事的具體情況。
只是就連身為魔女本人的希維婭對鎮魔石為什麼會有的這種不該存在的效用的原因也是知之甚少。
“那些與我一樣因為靠近鎮魔石而導致污穢失控，自己被捉拿的魔女應該也都是發現了鎮魔石的這個效果才會主動靠近的，至於為什麼明明能夠幫助我們抑制污穢的鎮魔石又會突然引起我們體內的污穢的暴動，我同樣不知道原因。”
林奇沉吟一番，隨後猜測道：“會不會教廷就是故意把鎮魔石設置下這種效果，好吸引你們前來自投羅網？這樣的話你們直接忽視掉這件事不行嗎？”
“曾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如果不是無路可走，誰又會在明知是陷阱的情況下還要自投羅網呢？”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可林奇卻分明從中聽出了些許的自嘲。
“當我們體內的污穢淤積到一定程度，快要爆發的時候，鎮魔石的抑制作用能夠讓我們多苟活一段時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究竟是選擇直接等待死亡，還是冒險去賭一賭自己不會踩中陷阱呢？”
林奇沉默了。
在希維婭平靜的語言的背後，他能夠感受到那種無力感。
那是他無法感同身受的絕望。
他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到頭來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抱歉...”
“這與你無關，沒什麼好道歉的。”
“...對了，希維婭你已經知道教廷的人不再追捕你的事了吧。”
尷尬之餘，林奇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不再糾纏於鎮魔石與魔女的關係。
他這次外出可並不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
當他昨晚在地牢中解救了希維婭這名魔女，向其發出邀請並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擺在他們面前最直接的問題便是如何不讓教廷發現。
林奇一開始的打算便是製造出一次假死的戲碼，以此欺騙包括莫德在內的所有知曉希維婭存在的人。
他原以為這會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畢竟光明教廷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騙的。
光明教廷追殺了魔女上千年，自始至終都還未有任何一名魔女逃脫過他們的追捕。
要說會沒有魔女嘗試過“假死”這種方法來逃脫教廷的追殺顯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與作為魔女的希維婭交流了一番，深入了解過後，林奇卻有一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通過希維婭的解釋，教廷的那些人用以查找和追殺她們魔女的方法其實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那就是通過探知污穢的存在來尋找魔女。
污穢，按照教廷的說法，那是來自光之女神對魔女的詛咒。
如果排除掉深淵這一方面的因素，在如今的世界中，有且只有魔女的身上才會攜帶這種骯髒的物質。
而深淵已經被光之女神封印了起來，極少會有出世的時候，並且每一次深淵的入侵都會很快被勇者集結人類快速封印回去。
因此想要尋找魔女的存在，只需要探知哪裏有污穢即可。
所以要想欺騙那些教廷的人，在他們面前營造出一副魔女已死的假象，最主要的便是不讓他們再探知到希維婭體內的污穢。
這很困難嗎？
當然困難。
千百年來從未有魔女能夠隱藏或祛除那些會在她們體內自然產生的污穢，那些骯髒的物質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無法清除且無法掩蓋。
也因此，即便她們知曉了教廷追蹤她們的方法卻也依舊無計可施。
這或許真的是神明的詛咒，而相比起神明，原本已經十分強大的魔女也依舊只是“凡人”。
可對於林奇來說卻並非如此。
當昨晚他不顧一切去觸碰希維婭的身體，想要賭一賭自己身上那奇特的能力是否如他猜想的那樣能夠凈化魔女的污穢時，命運站在了他的這一邊。
爆發的污穢不僅沒有殺死膽大妄為的他以及希維婭這名“主人”，反而猶如柳絮遇見了火焰一般在衝擊林奇的過程中被他完全凈化。
困擾了魔女上千年的死亡詛咒就此在希維婭的身上暫時消失。
而希維婭也因此答應了林奇的邀請，加入了他的領地。
今天他之所以會特意外出為的就是為了來試探作為希維婭“假死”脫身需要欺騙的最主要的教廷人員，確認不會出現其他意外。
而從結果來看，顯然是符合他們的預期的，甚至比預想中還要順利。
“嗯，我知道。”
“看來教廷的那些人還真的就只是通過追蹤污穢來追殺你們的，沒有其他的手段。”
見希維婭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而產生什麼不好的情緒，林奇也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說道；
“這樣一來，只需要在回去之後讓那些知情人員確認你真的‘死’了就能夠徹底結束了，沒問題嗎？”
說著，他還特意看了一眼身邊的莫德。
要想欺騙過所有知情人，莫德這個最主要的“當事人”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
雖說莫德身為他的近衛騎士，按理來說算是他最能夠信任的人。
可這種事能不讓別人知道就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君子不立危牆，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不會有問題的。”
她的語氣平淡，但其中的肯定卻無可置疑。
不過也是。
一名能夠匹敵英雄等級超凡者的魔女要是拿捏不了一個黃金級的騎士，那才是不正常的。
之後的時間中，林奇又稍微逛了逛紅楓鎮，算是對這屬於自己的領地有了大致的了解。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去看了看紅楓鎮最為繁華的港口，以及和一些比較重要的商人見了一面。
值得一提的是中途林奇還找借口支開了莫德一段時間，獨自去了一趟裁縫鋪定製了幾套衣服，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就對他十分熱情的裁縫鋪的老闆娘在林奇說完具體的要求后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什麼寶藏。
做完這一切后，林奇才領着莫德一同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