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公們的一萬種死法

第13章 老公們的一萬種死法

夢見那烏雲籠罩的雷雨天,夢見了天光昏沉,夢見了陰霾籠罩,也夢見了滿滿一整個小村莊的朦朧雨霧。

可這個過程中,好似有風雨從傘外飛來,也捎來一抹女子的發香,很清淡,很清淡,帶着幾分皂莢的味道,

而那人身上也傳來一份溫暖的溫度。

明明從前冷冰冰的,有時看着她,彷彿在看冰冷的毒蛇,在看那些冷血的猛獸,但這份溫熱突然讓他覺得。

或許,她也曾是一個人,一個溫熱的人。

可為何這樣溫熱的人,所行之事,卻總是那般冷酷?

他甚至不禁懷疑,如今所感受到的這份溫熱當真存在嗎?又或者這不過是他絕望之下的想像?

“啾啾,啾啾啾!”

江雪翎醒來時,已是翌日清晨。

窗外陽光明媚,昨夜秋雨洗滌了晴空,那份蔚藍帶來了秋高氣爽。

突然他彈身坐起,回憶着之前那些事,又一看天色,“不好!”

匆忙起身,他連忙往外走,但起身之際一陣頭暈,一摸額頭才發現竟早已滾燙。

但他完全顧不上這個,已是日上三竿,以往這時候他早就已經煮好了早飯,甚至早已侍奉那位妻主用完早膳。

可如今一覺睡過頭,他心中不安。

但出門時,

“吱呀”一聲,

恰好隔壁那扇房門叫人推開,

“……醒了?”

江雪翎突然一激靈,而後側首一看,本是有些忐忑,但這一看之下竟然愣住了。

“……妻主??”

“呵,”

言卿僵硬地咧了咧嘴,一臉慘笑。

她披頭散髮,熬了一整夜,一宿都沒睡。

昨兒把少年背回家后,她就點燈熬夜,拎起之前從山下買來的那些書,瘋狂看書,瘋狂吸收這個女尊世界的常識。

可是,

淦!!

如今書還沒看完,只堪堪翻閱了一本,還剩下好幾本沒看,但單隻這一本,就如同原子核彈一般對她造成莫大的心理傷害。

言卿三觀都碎了,她得出一個令人作嘔的結論。

“這狗日的地方!狗日的世道!狗日的女尊,狗日的一妻多夫,狗日的大梁律例!”

她又咬着牙狠狠吸了一口氣。

其實言卿不傻,她早就發現了很多東西,比如原主是人渣,對家裏這幾個夫郎家暴,

又比如這哥兒幾個應該是恨她的,怕她的,但出於一些原因又不得不處處順從。

就好像家裏這個小六江雪翎,也好似山下那個陰着一張臉,毒舌又嘴欠,看似陰陽怪氣,但只要她提出要求,就不得不從的江老四。

言卿覺得這種關係很畸形,她一個現代人受不了這個,不論是這糟心的處境,還是這令她頭皮發麻的一妻多夫,她都很是受不了。

在此之前曾想着,先把這大梁律法研究明白,然後看看能不能寫個“放夫書”之類的,還他們自由,也好過像現在這般僵硬着。

可誰知!!?

“《夫律》第一篇有言,為夫者當以妻為尊,世間男子一生只侍奉一妻,妻棄者死,若妻早逝,則為夫者殉葬。”

因為那書上寫的全是文言文,言卿是掰開了揉碎了又品了好幾遍,才好不容易搞明白那些文言文究竟是個啥意思。

也就是,男的,這輩子,就一個老婆!

老婆不要他們了,死!

老婆短命比他們先走一步?死!

有了老婆必須忠貞,若膽敢婚內出軌,還是死!

所以,休夫?

不存在的,休了就死!

“我特么的。”

言卿磨着嘴皮子,就覺得大事不妙了,壞了,這不沾包兒了嗎?

這輩子都得跟江家兄弟綁在一起了,這輩子都得是這戶人家的妻主了,這輩子都不能過她單蹦一個的瀟洒生活了。

這特么哪裏是夫婿?這比簽了死契的奴才還奴才,

妻主一聲令下直接仗殺,生生死死全叫人拿捏着,不過是人家一念之間。

還有那個《夫律》,還叫啥夫律啊?直接叫《老公們的一萬種死法》吧!

上頭條條框框寫的全是各種各樣的刑法刑罰,滿清十大酷刑都得在這本《夫律》面前跪下喊爺爺。

言卿心裏的崩潰簡直甭提了,

她天靈蓋兒都快炸開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破地方?

而此時,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馬隊伍遠從山下而來。

那些人身騎駿馬,手握韁繩;長相或是溫潤,或是英俊,或是凌厲,或是冷酷,總之形形色色,應有盡有。

而這些人護送着一輛古樸而華貴的馬車,車前垂掛着藏藍色的馬車帘子,那車簾上還以飛針走線綉了個猩紅獠牙的標誌。

這排場,這陣仗,一看就氣派的不得了,像是來自某個底蘊深厚的大戶人家。

老族長本是在家吃飯,但突然看見這一幕,他立即一驚,而後連忙起身,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小老兒江氏宗族江文遠,不知尊駕是?”

他小心地偷看馬車,但車簾垂掛,車裏的人也並未發話。

反而是在前開路的一位錦衣公子,他眉眼輕狂,神色倨傲,此刻微微揚起了下顎道:“我家娘子乃是姓孫,今日前來貴寶地,乃是聽聞此地有一言姓妻主,不知那言妻主可在?”

老族長聽得一愣,言妻主?那不就是言小娘子嗎?

可言小娘子啥時還有這關係了,從哪兒認識的這些人?

老族長心裏直打鼓,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回稟郎君,我江家村是有一位言妻主沒錯……”

那錦衣郎君眉梢一挑,旋即冷淡地道:“前方帶路,我家娘子特來拜訪,容不得絲毫延誤。”

老族長:“……”

越發不安。

但也不敢忤逆,單看這錦衣郎君的一身行頭,甭提車裏坐着一位娘子,便是只這錦衣郎君一人,也足夠他江氏宗族喝上一壺。

心裏琢磨着,老族長走在了前方。

妻主,娘子,姓孫,孫娘子……

等等!

那馬車裏的娘子,姓孫?

孫娘子?

壞了!

這莫不是跟蘅哥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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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玩命爭寵,我捲鋪蓋連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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