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殺了他
大概進入一段密林,從雲州城到宜州有一段山路,這個位置特殊,有土匪強盜躲在深山裏,所以跑這段路的人需要小心。
走前,楚曦特意看了地圖,雲州城一些熟悉情況的兵士提醒了他們,讓楚曦經過的時候,多留點心眼子。
還沒進密林,隔着一段距離,楚曦突然拉住韁繩,剎住馬蹄,不再往前。
“少爺,怎麼了?”楚二跟在楚曦身邊,是少有知道楚曦身份的人,他是經過楚父精心挑選出來的。
作為楚家的家生子,一家人的命都捏在楚家人手上。
所以他即便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不會泄露出去。
“這裏有點不對勁,密林里為什麼這麼大的霧氣?”楚曦下巴朝密林的位置揚了揚。
夜晚趕路本來就不太能看清路,有月光還好,可就算是有了月光,密林里霧氣瀰漫就很難看清路線了。
“密林里的霧氣太大,這個天氣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霧氣。”
楚二記得以雲州城的地勢來看,霧氣不該這麼大的。
一路下雨,他們是穿着蓑衣騎馬,雲州近兩日的雨勢早就停了,今晚是突然又下起了小雨。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容易被人埋伏了!”
楚曦越看越覺得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奇怪了,尤其是小說里周藝宸因為男主光環引來得太多嫉妒。
因為那些嫉妒,原主作為周藝宸的心腹,也跟着引來了不少的追殺。
這讓楚曦不得不謹慎。
楚二拔劍,目光如梭的四處張望。
他的武功僅比楚曦差一點,警惕性不低。
楚二從自己藏在腰間的十幾個飛鏢拿出來,朝看不到情況的濃霧密林里扔過去。
楚曦側耳,認真聽,沒人叫,可是...密林里突然有飛鳥驚動,還有...輕微的閃躲和飛鏢刺入血肉的聲音,神色微變。
“有埋伏。”楚二拔劍,眼眸鋒利。
隨着他的聲音一落,數十人跳了出來,其中好幾個還是受了傷的。
正是楚二扔出去的飛鏢,射中的。
“這麼多人,少爺你先走。”楚二這是第一次碰上這樣被刺殺的情況。
他常年跟在楚曦身邊,由於他們平時不怎麼出京城,其他人縱使是想下手也無處下手。
這次是給了他們機會,楚江這個世子看着是個閑散世子沒什麼權勢,可她祖父是跟着太上皇一起打天下的功臣。
手上的人脈肯定是有的,況且楚江武功不錯,出身武將之家,還曾被陛下說過有她祖父之風,這樣的評價難免會讓人忌憚。
“走不掉的,這麼多人,武功都還不錯,大手筆啊。”
楚曦拔劍對上去,他們的頭頭第一個就衝著楚曦的位置殺過來。
對方早有準備,派出來的人都特意選了武功不錯的,楚曦雖只有十七歲,可她武功確實是年輕一輩里的佼佼者。
她的祖父曾經無比後悔自己培養出來的兒子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特意從小培養楚江,對楚江的要求極高。
楚江不能走仕途,註定了她會在武學上更用功。
用心培養出來的楚世子是真的不差,對方派出來的頭頭,在楚曦手下沒撐過十五招就被她一劍刺中心口。
楚二一直擋在楚曦的身邊,嗅到不對勁的味道,想也不想的趕緊大聲提醒,“是迷煙!大家小心。”
楚曦知道皇子之間的奪嫡之爭如火如荼,“這是有人成心不希望我們出雲州城去籌措藥材。”
她一邊殺掉往他們這邊擠的刺客,一邊時不時的還要找出路。
宜州暫時是突圍不過去了,回雲州城怕是也沒那麼容易,前有伏兵,退又不能退,雲州那些病人還指望他們籌措藥材回去。
“楚二撤,宜州先不去了。”
楚二手臂中了一箭,那些人開始射箭了,鋪天蓋地的飛箭,射倒了一半的人。
本就不多的人手如今更是寥寥無幾。
“好。”
楚曦帶着楚二殺出了一條路,他們撤走的路上,身邊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這次派來暗殺他們的人是真的捨得下血本。
楚二受傷的手臂他自己匆匆包紮了下,不包紮一路上會不停的滴血,按照這樣的滴血會給刺客他們引路。
楚曦沒有受傷,但身下的馬快要堅持不住了,後面緊追不捨的刺客不停的對馬射箭。
楚曦就利用他們緊追不捨的做法,時不時的拿出幾個飛鏢朝着後面射過去,每次就算不能同時射中幾個人,也能射中一兩個。
三輪下來,還真被她搞下了五六個人倒下。
楚曦這邊不見得有好,剩下這麼三四個人,一副老弱病殘走不動的感覺,楚曦居然成為了他們中間唯一還能動的戰鬥力。
對面的刺客在楚曦十幾人之前的苦戰下,如今也就剩下十二三人了,首領都被殺了,剩下的戰鬥力未必不能一戰。
趁着拐彎,他們暫時還沒追上來,楚曦目光迅速的在周圍一陣打量,指了指旁邊不起眼的草叢。
“你們先躲起來,等我把他們引得下馬,再對準他們用弩箭。”
這是以身犯險,用自己當誘餌。
楚二還想說話,楚曦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是我的命令,也是我們解決他們的機會。”
算準了他們會追上來的楚曦,裝作一副馬跑不動了,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架勢。
她手中的劍之前染上的血早已被沖走了。
十二個黑衣人從馬上下來,將楚曦團團圍住,“上,殺了他。”
為什麼只剩下楚江一個人,他們根本來不及細想,再讓楚江跑一段路,只怕就要進入雲州城的崗哨範圍了。
就算真有埋伏,他們也必須要殺了楚江!這是他們這次拿到的命令和任務。
楚曦記得原主曾經學過一招,還是她祖父教的,這一招需要耗盡大半的內力,但威力極大。
她一個人留下,就是要把他們的命全部留下的打算。
十二人將她團團圍住,由於楚江一路逃走,他們先入為主的以為楚江已經是強弩之末,在硬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