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徐滿志
“師兄。”只因過來了。
“找到啥了。”
“你看。”只因示意一下，我看不遠處蘇珊蹲在那裏，抱着頭痛哭，但是沒有出聲。
“蘇珊，怎麼了。”我過來蹲下，給她順順氣，但反應過來她是靈體，應該嗆不到。
“想起當初害我們全家的那個邪魔弟子了，他太恨人了，是個瘋瘋癲癲的精神病，從小就是暴力狂，天生的壞種。”
“那，他叫什麼。”
“他叫徐滿志，從小就是混混，偷雞摸狗姦淫婦女，然後不知道怎麼成了妖孽的弟子。”
“蛇鼠一窩，都是壞種很正常。”我安撫着蘇珊，“起來吧，這都不知道過多少年了，你的記憶以後會慢慢恢復的，到時候你想回家我會帶你去找。”
“還有我們兩個，現在我們是師兄弟，你是妹子我們兩個師哥肯定罩着你。”梅狸貓和只因過來湊熱鬧。
“謝謝兩位滑稽的師哥了。”
蘇珊起身拍拍身上的落葉，拿起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管。
“這是無意間摸出來的，而且看樣子有年頭了。”
我接過金屬管，上面寫着洋文，歪億塞億。“這上面還有西域的文字啊。”
“師兄你認識？”
“認識一些，但也不太懂，這管子貌似是一個小部件的外殼。”我拿起來聞了聞，一股淡淡的余香。
“感覺不對勁，這應該是個什麼東西的儲備。”
“你們，是誰，哪裏來的，漢人。”
“啊？”我們回身，就看到一個穿着異族服飾的高大男子站在那裏，手裏還攥着一把彎刀。
“我們，是迷路了，在這林子，走不出去。”我抿抿嘴唇，現在什麼情況，這身不像是獵人裝。
“走吧，我帶你們出去。”
我們走了出去，然而眼前已經是黃昏，泛黃的高原，層巒起伏的高坡一陡又一陡。
“這位，大叔，我們不是在凝露山么。”
“凝露山。”男子思索了一下，“走吧，我帶你們去見個人。”
我跟蘇珊對視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趕緊跟上。
看樣子又是個不知道的天外江湖。
梅狸貓趴在肩膀，知音也是落在另一邊，我們兩個跟着翻過了一個大坡，就看到一個大號帳篷，幾個大漢在那裏燒火取暖，篝火上掛着個水壺，旁邊的木杈上還串着肉。
“兄弟們，來了又來了遠方的朋友。”
“來，快坐快坐。”幾個大漢挪了地方，拍了拍地墊。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我和蘇珊坐了下來。
“來喝酒吃肉。”
“謝謝。”
接過肉和酒，他們吃的很香。
“幾位大哥，勞駕問一下這是哪裏。”
“這裏是邊關，林子那頭是荔枝縣，這裏是理塘縣。”
嗯？還真就是機緣啊！我這就回來了！
“兩位漢人朋友應該不是這裏的人，畢竟沒有人會隨身帶一隻貓和雞，並且服飾也不是荔枝縣的服飾。”
“我們是從天道過來的。”
“那就對了，這裏是坤道，兩地信仰不同，也就劃分了兩個世界，這裏正好也是邊關，沒有實力的人是跨不過的。”
“兩位朋友可以藉此住宿一晚上，明天早上你可以跟送肉的馬夫去往縣城，到時候我們的大將軍會送你們回家的。”
晚上吃了肉喝了酒，沒想到是拿青稞做的酒，味道很不錯，蘇珊我們兩個就這麼露天睡着，我們蓋着有文化特色的厚毯子，梅狸貓和只因擠着，帳篷裏面說是存放了物資沒地方睡覺，一直是有人守夜。
早上天亮起來，喝了羊奶吃了一個叫糌粑的東西，味道就跟糯米團一樣但不是糯米做的，應該也是他們當地的特別農作物。
很快馬夫來了，綁了一頭羊還有一個鐵桶再加上一袋子吃食，看守的大哥不知道跟馬夫說了什麼，馬夫頓時變得樂呵呵的。
“幾位遠方的朋友，上馬吧。”
告別幾位邊關的勇士，我們跟着馬夫走了一上午，到了一處牧民的營地，然而這裏就熱鬧了許多。
有成群的牛羊馬，還有圈地種着糧食，特色民族服飾男女老少都有。
“朋友先等一等，我帶兩位去長老家。”
“好的大叔。”我們兩個看的眼花繚亂的，部落裏面倒是挺熱鬧，在那鍛造鐵器的，篩糧食的，宰羊的，帶小孩的，還有老人們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文化差異好大啊。
我們下馬跟着馬夫，一直到一個大帳篷停了下來，門帘也開着，一個老人在跟幾個大漢說事，他們的語言我們也聽不懂。
“遠方的朋友，進來吧。”馬夫喊了一聲，我們兩個行禮進來了。
梅狸貓和只因站在外面等候。
“這是我們的長老次旦。”
“次旦長老。”我們相互握手。
“坐下吧。”
有些拘束，不過幾個大漢在長老的示意下離開了。
“兩位遠方的朋友，據說是從天道來的，而且沒有走線而是從邊關的樹林裏出來，那麼就表示二位有着很強的實力和運氣。”
“長老誇獎了，我們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就這麼過來了。”
“據我所知，我們守邊關的部落上一次遇到天道的人也是百年前了，我的上一任長老也是我的爺輩，了解了很多天道的事，天道的森林一直是妖魔橫行，很少有人進入森林，同樣的我們的林子裏也是有不少猛獸和妖怪，所以我們也確認過林子裏的妖怪是從天道過來的，這也是我們一直守着和荔枝縣的邊關一個道理。”
聽得我迷迷糊糊，什麼森林什麼過來的，然後和荔枝縣的邊關又是怎麼回事。
“長老，荔枝縣我之前也來過一次，他們的蔡徐村就是靠樹林的。”
長老換了個神態，“之前你也來過嗎朋友。”
“來過，但我們只待了半天，過了林子又回到天道了。”
長老的表情更加匪夷所思，“這麼說，二位是有能力跨越隔閡的？”
“不是的，我們也是隨緣來到這裏，上一次和這次差了好些天。”
“那就這樣吧，二位不妨跟我去縣城，我們找一下大將軍說這件事，我們的將軍對天道的情況感興趣。”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當天我們就啟程，騎馬走了許久，露營和啟程來回折騰，途經了幾個部落，最後到了一處與當地文明格格不入的城鎮。
在鎮子外圍我都能感受到一股熱浪，馬車拉着大量的礦石從遠處趕來，然後拉着一車又一車廢土出去。
“你們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感覺是兩個世界。”
“我們的大將軍一直在強大我們的實力，讓我們的勇士從最開始的刀和弓箭逐漸變為了火器和鎧甲，還延伸出了不少利民的鐵器。”
“你們這個地方不是有那個什麼，菜虛道教么。”
“菜虛道教是鎮壓當地妖魔邪祟的，我們的大將軍認為法術再強終究有一天會成為短板，如果其他世界的妖魔邪祟來到這裏，我們必須有另一種可信任的能力打敗敵人。”
進入城鎮，不論是年輕力壯的漢子，還是年老的工人，都在抽着金屬桿一樣的物體，吞雲吐霧，火熱的城鎮沒想到還香氣撲鼻。
“長老，大家一直抽的這個東西是什麼，我不太明白，而且。”我摸了摸袖口，把之前撿到的金屬桿交給了長老。“我也撿到了這個類似的東西。”
“這個啊。”長老帶着我們到了一個攤位停下來，掏出銀子買了幾根。
“來，請客，嘗嘗。”
“感謝。”我和蘇珊接過金屬桿，然而上面流轉着一股清流的氣息。
“直接就這麼抽，就像你們那裏的煙桿一樣。”長老叼在嘴裏，抽了一口，一股白色的煙氣散了出來，隨後我感受到長老身上的氣息變強了。
“這是什麼好東西。”蘇珊也抽了一口，她的身體明顯感受到變得凝實。
“這叫丁香煙，和傳統煙草一個性質，不過大將軍要求這個東西對全民有益，我們就提煉了草藥的精華以及一些動物的油脂，再加上藏傳秘書，製作成了這種隨身攜帶的補劑，平時抽一口就能改善身體狀態，對精神也有很多幫助，地位越高的人，丁香煙用的草藥甚至天靈地寶越高級。”
我也抱着試試的心態，抽了一口，然後一股清流從口腔流遍全身，渾身上下的氣息變得溫和，身體狀態變得活躍，精神得到放鬆。
“老闆，再來幾根。”
一直走到了一處大莊園，這個莊園明顯是這裏建築風格最彰顯的地方，兩名民族服飾的勇士手掌壓着身後彎刀的刀柄。
“瓦邁部落的，我帶了遠方的朋友來見大將軍，請幫我轉達。”
“請在這等候。”一名大漢進了院子，很快就出來了。
“三位請進，大將軍等候多時了。”
跨過大門，然而裏面是個民族特色的巨大帳篷，周圍也搭建了許多長相奇特的小帳篷，大帳篷的門帘開着，裏面坐着不少特色服飾的像僧侶一樣的人，在那轉輪念經。
然而僅僅是帳篷外面，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剛勁的威壓。
“兩位朋友，有什麼疑慮？”走在前面的長老察覺到不對勁，轉身看着我們。
“沒什麼。”我帶着蘇珊進去。
勇士引我們坐下，兩個特色服飾的女子倒了奶茶。
然而整個帳篷內佈滿了特殊文字的經文，並且擺放着各類鐵器，鐵器上也雕刻着經文，一隻巨大的白紋雪豹卧在毯子上閉目養神，然而一個民族服飾的男子背對着我們靠在雪豹身上。
“師兄，你看。”蘇珊示意我看一下周圍的牆。
帳篷上的符文隨着經文的念誦開始閃爍起來，甚至經文開始有些扭曲，周圍的空氣像是要凝固一般，無盡的威壓伴隨着他們手裏的佛珠和轉輪奔涌而出。
蘇珊的氣息逐漸變得微弱，臉色變得慘白，身上綠色的掛飾逐漸失去顏色，最後倒在我身上，逐漸陷入昏迷。
我護住她的天庭，更多的氣息開始灌入她的靈體呢，身體維持着凝實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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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威壓一直沒有散去，這個經文一直在誦讀沒有停息，這群僧人就像是不需要呼吸一樣一直誦讀。
直到所有的經文全部混淆，逐漸從帳篷上剝離，隨着經文的顫抖，最後轟然消散，經文也隨之停了下來。
一股暖意從帳篷外面滲透進來，蘇珊的靈體逐漸穩定，她的面貌也恢復了血色和自然。
周圍的鐵器此時像是有了靈性一般，上面的密文時不時閃爍一下。
這時候，雪豹身上的男子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語言，這些僧人起身行禮，依然搓着念珠搖着轉輪離開。
男子起身轉過來，雪豹此時也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子，龐大堅實的身子散發出一股威嚴與強大。
本以為所謂的大將軍是個滄桑的中年男子，沒想到是一個面龐黃褐色，蓬頭散發眼裏有光的年輕男子。
“二位，遠方的客人，歡迎來到川西，理塘，我叫，尼古丁真。”
“拜見理塘王。”長老行禮。
我和蘇珊也照做了，“拜見理塘王尼古丁真。”
“很好，瓦邁次旦長老，你遵守了約定，接下來的一年，你們部落不需要駐守了。”
“謝大將軍。”瓦邁次旦起身。
“回去吧，帶一批銳刻回去，犒勞你們的勇士。”
“謝大將軍。”瓦邁次旦離開。
“二位請坐，你們來到這裏，也是我們的活佛，的提示，我也在此，恭候，多時，兩位既帶來了，我想知道的，而且我也有，兩位想知道的。”
“將軍大人，您的活佛，這麼神通嗎？”
“按照你們天道，或者菜虛道教的講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尼古丁真倒了一杯奶茶，“況且，實力越強，越容易跨越邊境，進入另一個世界。”
“小弟不才，只是一屆散仙。”
“散仙？”尼古丁真遞過來一根銳刻，“散仙，也就是我們這裏的大寶法王，不至於，會養一個魂，和兩隻妖魔，隨身攜帶吧，而且三個都被，你加了印記。”
“那您的意思是。”
“至少你是跟我抗衡，超過了達賴班禪的實力，比我要強許多的，你是超越了活佛的存在，在菜虛道教或者你們，天道來說，你是真正的飛升者，但你，既然飛升了，為什麼會回到我們這個層次的世界。”
“我也不知道，或許就像大將軍你所說的一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想知道的，無非就是有多少個世界，多少個強者，這個世界的盡頭，這個世界是什麼規則，妖和人什麼關係，修行又是什麼意義。”
“西域也是這樣嗎？”
“西域，差不多，人家對妖的稱呼為惡魔，人家的強者稱之為惡魔獵人，但我能告訴你，至少我們現在能知道的世界，只有這三個。”
“為什麼是能知道。”
“因為這些。”尼古丁真示意了一下周圍的這些鐵骨銅皮打造的裝備。“這些都是給未知的危險做出來的準備。”
“我們能力只能友好到我們三個世界，三個世界之外還有更多的世界，他們我們未必能接觸到，但不代表他們不能接觸到我們，或許現在有個更強的世界，那個世界的人正在注視着觀察着我們，我們對他們來說就像螞蟻對我們一樣只手就能碾死。同樣的，還有更多危險的世界我們能接觸到，但我們要禁止的，即使是我和菜虛道教的掌門也不能輕易靠近。”
我搖搖頭，“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三個是報團的？”
“只能說暫時的友好相處，但我們三個之外的世界並不友好，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一個世界，把我們給團滅。”
“那我怎麼去其他的世界，我們是世界出現的喪坤和其他莫名其妙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喪坤是菜虛道教的事情，這個他們公開了一段歷史，但我也是只知道隻言片語，具體的你們還是需要到荔枝縣去調查，喪坤之外的東西，也正是我們一直在調查的，其中一部分，我們的活佛可以預言，就像這次二位朋友的到來。”
“感謝大將軍。”
“好了，接下來我想了解一下你的事情。”
“我叫小黑子，天道五蓮山坤宗五弟子，這位是蘇珊，是宗門的外圍弟子，也是我的隨從。”
“你又在騙我。”
“騙你？為什麼還有個又？”
“因為你即使誠開布公，那也有一部分遮遮掩掩，是吧，坤宗的宗主，哪有飛升者，甘願當一個小弟的，據我所知，月影風靈宗的三個首席，也只不過是接近散仙的存在。”
“大將軍，既然你都知道了。”
“不用既然，我並不知道，只不過你沒有說真話。”
“好，大將軍，我是坤宗宗主，我叫淳陸仁，一開始來到天道我也不知為何，並且我沒有之前的記憶，我所能做的就是開宗立派，保護五蓮山的百姓，並且月影風鈴宗在朝廷破滅的千百年來一直無惡不作，妖魔橫行的末法時代還在為虎作倀，這勢要把百姓逼上死路，我看不慣這點，並且我也有這要保護的人。”
“很好，月影風靈的了解我也只是從駐守邊關的勇士們聽說的，而且天道的世界很大，佔據着不少豐富的資源，既然你是天道的新宗門宗主，那麼我們不妨合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