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孤獨之月，天穹遊俠（上）
“哈…哈……”
琪亞娜手裏的球棍將聖殿級崩壞獸的軀體攪得支離破碎，那枚印有貓爪圖案的苦無也插入了另外那隻崩壞獸的眼球中，筋疲力盡的琪亞娜倒在地上，看着源源不斷出現的崩壞獸，絕望地抱緊了懷裏的吼姆娃娃。
“哼哼哼，這個身體就先交給我吧?～”
“琪亞娜！”
琪亞娜的左眼又一次變成了金色的十字准心瞳，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意識……
少女曾經聽別人說過，在瀕死時，過去經歷的一切會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飛逝。然而，少女的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我…不是應該已經被崩壞獸的長矛刺穿了嗎？”少女的心中一片混沌，應該像那些除了逃跑、哭喊外什麼都做不了的受害者一樣，眼睜睜地看着崩壞獸從天而降，被刺穿，被踐踏，被屠殺……
“為什麼…我還活着？”
大概是因為——已經犯下太多的錯，需要接受命運的懲罰，是以為自己能夠抵抗住律者人格，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挽救一切？又或是，是心底還存着最後一絲幻想，以為這一切都是個噩夢，在課堂的鐘聲敲響后，一切都會恢復原狀？
最終，那些閃過她腦海中的美好回憶全都破碎，少女的眼前也重新變得敞亮。
“大姨媽，芽衣！”琪亞娜的意識空間中，出現了兩個熟悉的人影，但是她們臉上卻沒有了平時的溫暖與友善。
空之律者的聲音在琪亞娜耳邊響起：“你說?，那些口口聲聲說要帶你回家的朋友們，當她們目睹了你內心的真面目后，還願意讓你擁抱她們，靠近她們嗎?，在她們眼中，那個叫琪亞娜的女孩已經不復存在了。”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你。”
“啪！”
面前的德麗莎上前一耳光狠狠抽在了琪亞娜的臉上，將她一下打倒在地。
臉頰立刻腫起一大塊的琪亞娜只是靜靜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默默流着淚抱頭承受着芽衣和德麗莎的毒打。
“即使是這樣也不願反抗么，很好，那麼?，”一個人影也在空之律者手指金光閃過過後開始凝聚，成形，但是……
“你在幹什麼，老婆大人？！”黑騎士一刀斬開了【芽衣】的上半身，【芽衣】立刻化作一團黑霧消失，“這些都不是真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們都會愛着你！”
“大笨蛋……”
“什麼？，該死?”
【盛玖】突然脫離了空之律者的掌控，和【德麗莎】扭打作一團，【盛玖】手裏的絕影朝着【德麗莎】的面門劈下：“不要被它蠱惑了，你就是你，沒人可以——”
“真是聒噪，想不到一個意識體竟然也會擁有想要守護愛人的執念么……那麼請你先退場吧！”
惱怒的空之律者直接將【盛玖】與【德麗莎】全都剁碎，黑氣散去。
“我們說到哪兒了？繼續吧?～”
這一次，面前出現的是符華。
“還記得這張可憎的臉嗎，琪亞娜?～”
“她辜負了你的信任，在學園裏，她一直對你很嚴厲，你以為那只是她性格冷淡，但事實並非如此?～”
“班長………”
“她一直把你當做一個怪物，監視着你，戒備着你，最後，她又親手摧毀了你的生活，把你交給了奧托主教，對她而言，你永遠都是獵物，看，她又來狩獵你咯～”
【符華】對着琪亞娜發起了攻擊，這一次琪亞娜不再猶豫，掄起球棍朝着面前的人攻了上去。
“不要相信她琪亞娜，不要讓她左右你的思想！”面前的【符華】雖然沒有張嘴，符華的聲音卻清晰傳入琪亞娜的耳中，卻被琪亞娜粗暴地打斷：“閉嘴！”
“……”
“砰！砰！砰！”
【符華】用出了寸勁?雲嵐，猛烈的拳風朝着琪亞娜撲面而來，卻被她一個翻滾避開，琪亞娜兩個空翻快速接近了【符華】，一棍敲在她的後背上，接着整個人一躍而上，兩條長腿盤在幻影的腰間，球棍橫着插入了它的脖頸處。
琪亞娜咬緊牙關，忍住了【符華】的重拳不斷打在她的嬌軀上，硬生生勒死了面前的幻影后踉蹌着站起了身。
“不錯嘛，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一些?～我們繼續吧！”
奧托出現，悠哉悠哉地晃悠着杯中的紅酒：“實驗體編號K423，供體來自卡斯蘭娜家族和沙尼亞特家族的直系後代，轉入了第二律者的遺傳基因，雖然胚胎正常發育，但呈現無自主活動能力的植物人狀態。”
“不過，這一次，在置入律者核心以後，K-423的腦電圖開始產生規律的波形。”
琪亞娜聽着奧托的敘述，臉色愈發變得煞白：“這是……？”
“你的誕生，確切的說，是我被重新帶回人世的那一天。”
“不…這不是真的！”
“咚！”
琪亞娜的面前出現了三位穿着各異，但是看上去和她長得完全一模一樣的女孩，神色漠然地拿着匕首朝她發起了進攻，上方的胸牌中赫然印着：K-401，K-422以及K-405。
“你們在幹嘛？住手呀！”三名複製人無視了琪亞娜的呼喊，對她發出了凌厲的殺招，事到如今，琪亞娜也不得不出於自衛，發起了還擊。
可是當她真正一棍擊碎K-401的頭蓋骨，望着複製人躺在地上，從創口中湧出大量的黑色液體時，一股殺意逐漸佔據了她的腦海，讓她陷入了短暫的瘋狂狀態，她不再被動防守，反而捨棄了防禦朝着剩下二人猛攻。
“沒錯，就是這樣，是這些愚蠢的人類一手造就了我們的慘劇，是他們親手招來了神的懲罰，而你，是一個容器，不過是人類用來束縛我的囚牢罷了?”
“你的名字和過去全都是編造的謊言，它們從來都不屬於你，你和我都是受害者，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兩個不一起聯手，狠狠還擊這些擺佈我們的人類？”
“很好，就是這樣，殺了她們，撕碎她們，不停地破壞吧！”空之律者的嘲笑聲回蕩在空中，彷彿喧囂的鴉群盤繞着將死之人，但卻被一個冷靜的聲音突然打斷——
“幸好，我來得不算太遲，是時候讓你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