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周邵淵受傷
何潔囁嚅的張開嘴巴,慢慢將糖含住。
漸漸的,何潔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意識也開始逐漸恢復。
虛弱的對溫書禾說了聲“謝謝”然後自己慢慢坐了起來。
孔薇輕扶着何潔,焦急的問道:“沒事吧?”
何潔:“已經沒有那麼暈了。”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我們都快被你給嚇死了。”孔薇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溫書禾將手伸到口袋又從空間裏拿了兩顆糖出來,遞了過去,“你拿着吃吧。”
何潔虛弱的揮着手拒絕,“不不不,我不能要。”
“拿着吧,等下你又暈過去了大夥都不知道怎麼將你弄回去。”
想到剛剛的情況孔薇不免勸了起來,“那還是拿着吧,可別再出什麼事了,下次你買了糖再還給溫同志就好了。”
何潔也怕自己真的出什麼事情,家裏弟弟妹妹和媽媽都需要她,她不能這麼倒下,思索了片刻伸手接過了糖,“謝謝,我買了糖再還你。”
“好,不着急。”溫書禾答的隨意。
天色差不多,大家都不打算繼續待在山上,就一道下了山。
秦嬌今天要在溫書禾家吃飯,是隨着溫書禾一道回來的。
到家時,秦嵐已經等在門口了,看見倆人手上都拿着東西,迎了上去將東西接過,“怎麼弄的這麼晚?我正打算去尋你們呢!”
秦嬌大跨幾步到門邊解釋起來:“何知青在山上暈倒了,所以我們就耽擱了一會。”
秦嵐想到何潔的家庭,皺眉問道:“好好的怎麼會暈倒?”
“沒好好吃飯,省糧食呢,自己將自己餓暈的,得虧溫書禾剛好帶了糖。”其實秦嬌挺佩服何潔的,每天十個工分,將糧食和錢全省給家裏用。
談論起何潔,秦嵐有些憐憫,“她爸被下放了,她媽登了大字報,她家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都才幾歲。
據說她媽媽身體還不好,她家基本上就靠她一個,也是沒辦法才會省糧食省的這麼狠。”
溫書禾想到了何潔那骨瘦如柴的模樣,對這個年代的殘酷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紅旗大隊的生活讓她差點忘記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年代。
想到前世所了解到的這個年代的知識,只希望動蕩快點結束。
夜裏,溫書禾成功的失眠了。
腦海里閃過何潔,閃過這個年代的歷史情況,閃過恩人的話,還有她彌留之際還操心着的那些受資助的人。
最終閉了閉眼進了空間。
轉眼半月過去,已經迎來了深秋。
這半個多月以來,溫書禾沒有半點周邵淵的消息。
秦嬌見溫書禾整日都窩在家裏,實在是看不過眼,愣是拉着溫書禾要去百貨大樓。
一早,兩人裹的嚴嚴實實地坐上了拖拉機,又在公社轉車到鎮上。
想到接下來就是冬天,溫書禾這次也買了不少東西。
什麼雪花膏,蛤蜊油,棉襪棉鞋,棉被,手套圍巾,還有毛線,還給周邵買了不少東西。
畢竟人家存摺都上交了。
秦嬌一邊買一邊感嘆錢不經花。
回到公社時間還早。
兩人又去了趟國營飯店,吃完又打包了不少東西,現在天氣開始冷,東西不怕放。
兩人吃飽喝足背着東西,心滿意足的踏上了拖拉機。
坐拖拉機的人不多,風又大,基本沒人說話。
都是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就連秦嬌這個話嘮都開啟了靜音模式。
回到家溫禾先將東西挨個分類放好,又給追風追雲獎勵了兩個雞腿。
將院子裏周邵淵種的菜澆好,又搬了把椅子在廳子裏坐着批改作業。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由遠及近,在院子外停了下來。
溫書禾聽見聲響放下作業從廳子裏走了出去。
一身軍裝的男人從副駕駛跳了下來,急沖沖的跑進溫書禾的院子。
見溫書禾剛好在院子裏,壓低聲音急切的說道:“嫂子,邵淵受傷了,你收拾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去醫院。”
溫書禾唰的一下站起來了,眉頭緊鎖,“傷的很嚴重?”
陳述猶豫了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說實情,“你先趕緊收拾,咱們得趕挺遠的路。”
溫書禾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胡亂收拾了一些衣服,又將追風追雲交代給秦嬌,急忙上了車。
一路搖晃的坐了7個多小時的車才到醫院。
陳述領着溫書禾到特殊病房,周邵淵胸口纏滿繃帶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
旁邊還有一個小戰士在不停的抹着眼淚,見來人是溫書禾,猛的一下站起來敬禮,“嫂子。”
溫書禾勉強將目光分了一縷到他身上,淺淺的應了聲,“嗯”
溫書禾僵硬的挪着步子走到床邊,“他怎麼樣了?”聲音里的顫抖連她自己都驚訝。
趙東低下頭,眼淚奔涌而出,“嫂子對不起,團長都是為了救我............”
溫書禾幾步上前走到了周邵淵床邊,指尖微顫的輕握住周邵淵粗糙的右手,“不怪你,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邵淵胸口中了一槍,已經昏迷兩天了,醫生說要是再不清醒就會有生命危險。”陳述悲痛的解釋起周邵淵的傷情。
溫書禾不由自主的將手握緊了些,又怕弄疼周邵淵又用指腹輕揉了揉。
“嫂子,你在這陪團長說說話,我們去弄些吃的東西來。”陳述給了趙東一個眼神。
溫書禾目光緊緊的盯着周邵淵,心不在焉的輕應了聲,“好”
趙東抹了抹眼淚,垂頭走到陳述旁邊。
等房間門關上,溫書禾才伸出手指去探周邵淵的呼吸。
看着眼前緊閉雙眼的男人,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
“你這是剛結婚就要讓我守寡嗎?騙子!還說就等一個月,現在半個月就想讓我做寡婦.........”
斷斷續續大大小小,溫書禾一直不停的絮叨着,自己也忘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明明她是一個理智的人,沒想到也會有這麼啰嗦的一天。
陳述送了飯過來,溫書禾只吃了兩口就放到了一邊。
見周邵淵嘴唇乾燥又去找來棉棒,給周邵淵潤了潤嘴唇,打水仔細擦了擦臉和手腳。
弄好一切后重新牽起周邵淵的手,趴在床上靜靜的描繪着周邵淵的面容。
將手拉近唇邊親了親,呢喃道:“周邵淵,你可一定要醒來啊!不然我就帶着你的存款改嫁!”
趴着趴着溫書禾就睡著了。
次日,溫書禾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請進”一道有些嘶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