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齊白畫展
徐燃強壓住咬牙切齒的情緒翻湧,柳月上下觀察一番徐燃,初步估計,簡單定位,身份斐然,超有錢的有錢人,一一今後要是能跟了他,以後日子就算不好過,那起碼也有錢花不是嗎?
“快請進快請進!”
柳月趕忙邀請,徐燃緊隨其後,背對着南星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南星辭笑而不語,靜坐在車內,安靜地等待着……
禮儀禮貌武德,那是對於‘人’來講的,而對於天生沒有道德標準的人來說,只需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比如,徐燃剛進屋,就向柳月和南宮闕要了兩盆涼水,等南一出現在她面前時,直接一盆接着一盆地給人澆灌到頭上,“這是你欠徐校長的!”
話音落地,扭頭就走,柳月和南宮闕正要追出去,徐燃皮笑肉不笑地威脅,“如果你們堅持要找我的問題,那我不介意讓你們……”
“你們好自為之。”
人生在世,是個人都會有軟肋和把柄。
有的事,稍微用點手段就能查到。平日裏不會故意與人為惡,但要是人真欺負到頭上,那也不能認慫!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過多的善良,只會讓自己的路越走越狹窄,當你無止境地退讓時,屬於你的生存空間,只會越來越狹小。而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願意退讓,就會被人指着鼻子罵,說你真小氣啊。
人性就是如此,不能太良善。
這世道,好人多難當啊,在好心好意做好事的同時還要被超高標準的道德綁架標榜,所以為何不當一個壞人呢?
畢竟壞人只需要發發善心,就能被表揚為‘改過自新’的典範。
多荒謬啊。也許荒謬才是人類社會的本質吧。
“啊,啊啊!!!啊啊!!!”
南一憤怒、匪夷所思、震驚的吶喊聲,從院子裏面傳出,由內而外,喊聲不斷提高,音量上漲,每一聲都叫人倍感心酸。
“啊啊啊啊啊!!!我的臉好熱,鏡子,鏡子在哪裏!”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舒服,好舒服,好難受,啊啊啊……”
南一雙手捧着她的臉,下一秒又光速鬆開,堪比神速。
緊接着在柳月和南宮闕沒反應過來時,又雙手掌心觸摸着她的臉,開始四處照鏡子,癲狂的精神狀態令人堪憂,和精神病院的病人沒啥太大區別。
“罵,媽媽,鏡子,鏡子,我的臉……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南一委屈巴巴地哭訴,柳月給她找來鏡子,緊接着聽見殺豬般的哀嚎聲,“啊!”
鏡子裏面,南一的臉,像是一幅潑墨山水畫,黑漆漆的,下一秒卻又變成色彩斑斕的油畫,最後人直接當場昏過去,柳月和南宮闕不明所以,“一一的臉明明很正常啊,為什麼要找鏡子啊?”
南宮闕沒耐心,“一天天的,比快要殺的豬還能嚎,上輩子是個豬精精吧?”
“你說什麼呢,南宮闕!”
柳月不樂意了,哪有親爹將自己女兒和豬做比較啊!
“哦,沒什麼。”
南宮闕很冷淡的開口,而後突然用稀鬆平常的語氣和柳月說,“對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一下。”
柳月斷斷續續地沒回過神來,整個人被這個重磅消息給擊中,砸暈的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你說什麼……”
相處多年,柳月自認為她能看懂南宮闕,可忽然間的距離感和生疏感,讓她覺得深感意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再說點什麼。
沒有預兆,直接一個晴天霹靂的重磅消息砸下,換誰都不能迅速接受的吧?
“我說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辦一下……”(離婚手續)
南宮闕的話沒說完,就被柳月打斷。
“今天晚上我就當什麼也沒聽見,你今天累了,我還要去照顧一一。”
“早點休息。”
柳月攙扶着南一起身,走到隔壁屋,將南一放在床上躺好,給人蓋好被子,這才關上門,從門縫裏往外看,當事人南宮闕早已經沒影。
如果是從前的話……南宮闕一定會站在外面等她,很有耐心地哄她,一點也不覺得她敏感多事。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南宮闕變了……
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老公……”
柳月對着空氣輕輕喊了一聲,徹底關上卧室的門。
和客廳隔絕開,柳月靠在門框上,整個人緩慢地蜷縮在地上,緊緊地將自己擁抱住。
她這是……迎來中年危機了嗎?
大女兒從小不能和她見面,二女兒因為她和南宮闕的溺愛,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中唯一的依靠和仰仗-丈夫,如今也要和她離婚?
她才剛被媽媽教導過,要對南星辭好,要從根上讓南一開始改正,她才剛要開始破釜沉舟,卻收到南宮闕要和她離婚的消息……
她不是耳聾,她聽得見,她也看得出,更能感覺的到,南宮闕對她,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年少時的那份悸動與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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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讓她怎麼做,她要怎麼做,她又能怎麼做,她一個女人家……
柳月雙眸里,慢慢地匯聚淚水,慢慢地開始掉眼淚,輕輕地哽咽出聲。
歷經世間萬千變化的大人,就算是哭泣,也不再能像小孩子一樣自由,就連宣洩情緒,也只能在沒有光亮的漆黑夜色里,獨自舔舔傷口……
當旭日東升而起時,所有的負面陰暗都將潛藏,而她又要變成一個沒事人,繼續和這世界交手。
院子外,徐燃開着紅色法拉利,疾馳在鵝鵝村崎嶇不平的土路上。
上高速路后,徐燃開車稍微降速幾分,南星辭閉上眼睛就是一頓猛睡,等人差不多清醒,徐燃也將車開到目的地。
拿着兩張邀請函直接入內,到特定的試衣間內進行換裝。
徐燃背包,南星辭負責依據畫作本身去試想兌換物,二人搭配默契。
“這幅畫放一顆石榴怎麼樣?”
“隨你,都行。”徐燃打着哈欠擺爛,然後還給自己找了一個相當正向的理由,“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南星辭,“那你去那邊睡一會兒?”
“好的,沒問題!”徐燃秒精神,哈欠連天的朝着躺椅的位置上坐下,呼呼呼,均勻呼吸地睡着,很有社會公德的沒有打呼嚕。
南星辭聳聳肩,繼續自顧自的開始放兌換物,至於能成多少,那就不管她的事。
而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開始縈繞在她周圍。
每當她看到一幅畫作時,她都能下意識地想出兌換物,只是有的兌換物沒拿,齊白畫展一旦進入就不能出去,所以她拿了張紙,將她沒有的兌換物寫上。
一路彎彎繞繞,慢悠悠地到了齊白畫展的三路口交匯處-超大宴會廳。
“哇塞,這裏真大啊!”
南星辭先是感慨,下一句直接切入正題,徐燃一點也不意外。
“這裏面的東西,可以隨便吃嗎?”
“想吃什麼,自己拿。”
“哇塞塞,螃蟹和大蝦都是現剝好的嗎?”這也太幸福了吧!
“這個叫波士頓龍蝦,口感很好,我給你拿。”
徐燃主打一個面冷心熱,前腳剛說完,後腳就端着盤子,認命的當南星的‘僕人’,開始給主子挑挑選選,兩人有說有笑,只是南星辭的目光有點飄忽,找人的意思很明顯。
而另一邊,蕭宴栩和蕭甫煋一道從紅色的那扇門出來,孟珞珞和盛姝緊隨其後。
偌大的宴會廳,擺滿世界各地的風俗美食,不論來的是什麼地方的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家鄉菜,宴會廳的每一處,都呈現出人潮湧動的盛況。
“宴栩,要不要來一根八十厘米的超長大辣條?”
蕭甫煋興沖沖地問,直接端起面前的小盤子,香呼呼稍微辣條香味,直接讓霸總舒服地閉上眼睛,滿眼享受,而後拿出小碟子旁邊的簽字,戳着吃,味蕾得到滿足時,人的情緒也會得到平靜。
蕭宴栩搖頭,“我還是更喜歡黑森林蛋糕。”
“無辣不歡啊弟弟,你都不吃辣,人生樂趣少一半啊!”
不過眨眼的功夫,蕭甫煋已經吃掉1/3的辣條,悠哉悠哉。
這裏不講究斯文儒雅,越是真性情,越討喜。
蕭宴栩端着小蛋糕,拿着叉子心不在焉地叉一塊小蛋糕,“什麼時候能拿到手機啊?”
“啊哈?”
單身狗蕭甫煋不理解,“你以前也不是網癮少年啊,這什麼章程?”
“宴栩哥才不是想手機,而是想手機裏面的人呢。”
盛姝自從發現自己不喜歡蕭宴栩后,和當事人蕭宴栩說話,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彆扭,有的時候還會開一點恰到好處的玩笑話,像小時候一樣。
而且她忽然覺得,以前是她格局太小,竟然會不喜歡看俊男靚女?
再回想一下從前,她對南星辭擺出惡毒女配的氣勢,再想一想她慫恿威脅南一那副囂張毒辣的做派,媽耶,感情真讓人衝動啊,嗷嗚。
“殊殊,我們去換衣服。”
孟珞珞聽着心裏不好受,將人拉走,盛姝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對着兩位哥哥吐吐舌頭,便跟着孟珞珞走了。
宴會大廳中央的暖氣很足,是可以穿短袖短褲超短裙的程度。
蕭甫煋和蕭宴栩便也去了一旁的男士更衣間,換了一身清爽的夏裝出來,與冬季不符,簡直是逆向穿法。
不一會兒,宴會廳便像是與外界隔絕,先一步變成夏天,微微涼的夏天。
“咦么?宴栩哥,那是不是……那不是……南星辭?”
盛姝皺眉,伸手指了指前側方,正在說說笑笑的兩人。
徐燃穿着紅色半袖短褲,人群之中格外惹眼,南星辭聽從大哥安排,少見地挑戰鮮艷顏色。
“不是,這樣太吸引眼球了,真的好嗎?”
“就聽哥的,哥眼光沒毛病,你小子和紅色,天生適配!”
徐燃拍拍胸脯,自信十足地開口,攤開手掌,一塊小鏡子靜置於掌心,南星辭接過,沖鏡子裏面的自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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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紅齒白,明眸皓齒,天選的神顏之女。
平日不打扮便能成為南一的嫉妒對象,這些年來南星辭已經習慣最大限度的隱藏她的優勢,越低微,才越安全。
如今張揚一回,好像……也不錯。
“你小子眼光不錯,只是……我怎麼還沒找到阿宴?”
南星辭盯着鏡子裏面的自己發獃,逛一圈,搭訕的人碰上一大堆,而想見的人卻遲遲沒出現,心緒難定。
“戀愛腦沒救咯。”
“呵,你小子最好別栽了,要不然看小爺我怎麼嘲笑你!”
“的的的,話說,以後咱們兩家的孩子結個娃娃親怎麼樣?”
“這得看孩子。”
“可當父母的……”
“星星!”徐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兀出現的雀躍男性嗓音給打斷,抬頭正準備不爽地朝來者翻個白眼,結果震驚的發現這,這,這不就是南星辭每月給他發的,她親親男朋友的照片?
南星辭從鏡子裏面,先一秒看見蕭宴栩的模糊身影,后一秒就聽到人的聲音,欣喜雀躍,根本遮擋不住,直接轉身,噠噠噠朝着蕭宴栩小跑着去。
簡單的抱抱貼貼后,南星辭單手摟住蕭宴栩的腰,朝着徐燃的方向走去。
蕭甫煋和盛姝、孟珞珞也一併跟着,最後六人站到一處。
“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徐燃。”
“你好,小老弟!”
徐燃伸手,調侃道。
蕭宴栩回握對方的手,“你好。”
“總聽南星辭提起你,你……嗯,咦惹,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嘛。”娘家人看女婿,怎麼看都不順眼。
徐燃這話一出,立馬收到南星辭發送來的一記眼刀。
當事人還沒回答,盛姝倒是先聽不下去了,“你怎麼說話呢你!宴栩哥還不夠特別,那全天下也就沒有特別的了!”
“你是蕭宴栩的妹妹嗎?稱呼這麼曖昧?”
徐燃直接嗆人,哪管男女,“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給我家南星辭找麻煩的那個小屁孩妹妹吧?”
南星辭:又整這死出!!!
“你,你,你!”
“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哦。”
徐燃溫馨提示的很叫人生氣,盛姝被氣得小臉通紅,直接喊蕭宴栩全名,“我和蕭宴栩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你簡直離譜!”
“噗——哈哈。”南星辭忍了一下,憋笑,沒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