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傳送門內
“該死。”我嘟囔着,發現自己身處一條長長的雙向走廊,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樓梯倒是個設伏的好地方。
“跑啊繼續跑啊。”我絕望地喘着氣嘟囔着,控制着顫抖的雙腿繼續往前跑,希望能在走廊里找到一個只有一扇門沒有窗戶的房間。
希望還有一些廢棄的傢具能擋住子彈。
幸運的是,走廊不是直的,我跑的時候子彈沒有擊中我的身體,但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我終於看到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我立刻打開門沖了進去。
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個高大、戴着眼鏡的年輕人,站在一個光圈前,他被這景象迷住了。
光芒本身美麗而神秘,白色與紫色混合……還有一堆我從未想過會存在的其他顏色。
這年輕人只是一個學生,如果他那色彩鮮艷、畫著卡通人物的書包能說明什麼的話,按照大學的標準,他不是一個特別成熟的學生。
一個奇怪的現象,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否則,他應該會對槍聲或者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跑進房間有所反應。
他平靜地走向光圈,神情恍惚,顯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光里。
我看着這詭異的一幕,我並不是一個信徒——不信上帝、不信超自然等等——但我尊重這些東西。這只是生活中我懶得深究的事情之一,不比探究電腦是如何工作的更費心。
然而,我缺乏信仰並不妨礙我不假思索地衝上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比面對身後的三個殺手要好。
我不知道那發光的光團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這男孩為什麼要走向它。
也許這只是一個愚蠢的燈光故障或是一個玩具,是我試圖誇大其詞來忽略即將到來的死亡,是失血造成的幻覺。
也許它真的像看起來那麼神奇,像一些童話故事描述的一樣,它可能會燒死[不配進入]的人。
當我靠近時,我能感覺到腦海中有個低語,勸我遠離,一種厭惡感,變成了恐懼。
我向前衝去,忽略了這些想法和感覺,那是我前所未有的感覺。
我跑了大半的距離,那種精神上的印象被一種[不配]的感覺所取代,低語着說這不是我應得的機會。
我想它並不是譴責我的道德。
我努力過好生活,除非完全必要,否則不傷害別人,我也儘力幫助別人,但我從未對自己的真實性格有過任何誤解。
最重要的是,我是一個自私的倖存者。
在任何行業——尤其是在犯罪世界裏——沒有人會毫無意義地利他而爬到頂峰。
我償還了我的債務,但我不是善人。
我覺得到那些想法也許一種幻覺。我一生中,從未認為任何事情是值得或不值得的,認為正義不過是一種幻覺。世界上最接近正義的東西是強者的仁慈,它包裹在理想化正義的外表下……
即使這可能是一種幻覺,我也更願意冒這個險,和任何發動我眼前所見[魔法]的神或魔討論這個問題,而不是轉身回去向不可避免的死亡投降。
當我聽到身後的門打開時,我再次向前撲去,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我感覺一顆子彈打進了我的脖子。
我忽略了疼痛,抓住那半隻手已經伸進光圈的年輕人的肩膀,把他往後拉,不顧一切地把他扔到另一邊,同時利用這股力量把自己推進了傳送門,忽略了身上其他幾處傳來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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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充斥了我的視線,疼痛使我失明。
接着,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行文字。
[獲得職業:英雄]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片光的海洋中停留了多久。
一秒鐘……又像是永恆……
然而,慢慢地,我能夠確定時間並非流逝得那麼快,只是有一種醉意。這種感覺很強烈,比我喝過的任何酒都強烈,如果不是因為腎上腺素的激增和傷口的疼痛,足以讓我陶醉其中。
有趣的是,我踏入這光芒的那一刻,那種被排斥的感覺消失了。
完全消失了,彷彿它一開始就不存在,只是我的想像。
我本應該為身邊舞動的色彩所着迷,它們比我看過的最精彩的煙花表演還要令人印象深刻,但一生的務實讓我不得不專註於更實際的方面。
比如我是怎麼進入這光的隧道的。
不管是誰——或者是什麼——負責這個傳送門,都不是無所不能的。
如果他們是無所不能的,他們本可以採取更有效的措施阻止我,
而不是試圖操控我的思想或情緒來讓我不要踏進光圈
然而,就在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把注意力轉向了另一個重要的細節。
在關於職業覺醒的第一行字消失后,立刻出現在我眼前的兩行文字。
[職業:英雄
等級:0]
我不知道這些文字的意思,也不知道它們需要我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我本可以試着解讀,但我有更緊迫的問題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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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口,還在流血。
我開始撕扯我的襯衫,在我目前的狀況下儘可能快地嘗試做成一些繃帶以止血。
如果在我穿過這個神奇的隧道時因失血過多而死,那可就太諷刺了。
然而,就在我撕下第一條繃帶時,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這件襯衫是絲綢和棉質的混合面料,雖然撕開這樣的布料並非不可能,但需要相當大的力氣。然而,它對我的拉扯的阻力比紙還小。
我拿起這塊布料,卻發現它又薄又磨損,彷彿是一件用了二十年的重負荷襯衫,而不是新的。我驚慌失措地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指,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還是那同樣蒼老、佈滿皺紋的皮膚,沒有任何變弱的跡象——除了持續失血的影響。
我還有別的東西要檢查。
我把注意力轉向我的槍和手錶,卻發現它們都失去了光澤,變得暗淡、蒙塵,幾乎變軟了。我抓起槍並捏了一下,結果它像陳年朽木一樣在我手掌中碎了。
這是一個有趣的現象,尤其是當我注意到我的西裝的某些部分已經完全分解了。但我太務實了,不能忽視這對我傷口的影響,我絕望地一隻手按在肩膀上,另一隻手按在大腿上。
如果其他東西都分解了,那麼……子彈也會,而嵌入的子彈一直在幫助堵住傷口。它們的消失只會意味着血流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