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年狐妖
怎會有陣法呢？
羽化仙仔細查看后，果然發現了端倪，那陣法隱於石壁中，若非多日在此打坐鍊氣，還真察覺不到。
在經過一番觀察后得出結論，古墓為陣法的一側，並非陣法中心，而之所以能傳出陣法波動，可能是年代久遠的原因。
凡是陣法，少不了八卦與陰陽五行，至於佈陣所使用的哪種方式另需推演。
羽化仙在心中思索，最怕以八卦佈陣，八卦分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各自代表天、地、雷、風、水、火、山、澤。
八卦陣法最為繁瑣難破，不僅具備天地變化之術，還能根據風水走勢演化無極乾坤，他對八卦的掌握只知一二，不知其中玄奧。
五行門以五行為尊，羽化仙從師父姬無涯那兒對五行極為熟悉。
幾番推演后，羽化仙長長出了一口氣，此陣為土陣，以山體作為陽土布下陣法。
想要破陣必須依仗五行相剋，而木能克土，想到此處羽化仙離開了古墓，不久托着碗口粗的一根柳木而歸，他扯下一根柳枝送入陣法果然可行，而後再試手持柳枝能否進入陣中，他對心中的疑問大為好奇，興許陣法中能夠解答。
柳枝未能將他一同帶入陣里，只好後退幾步，手握整棵柳木連同自身往前猛衝。
只覺得眼前一陣忽明忽暗，眨眼之間進到了另一番天地。
抬頭望去，石洞中數以千計的鐘乳石倒掛而下，顏色為石岩，且能聆聽到垂落的水滴聲，正前方為一條石板鋪成的寬闊大路，兩旁擺放着許多人像，雖是人像頭顱卻為動物，豺狼虎豹應有盡有，穿過石板路映入眼帘的為一處山谷中心，上透天星日月，下生雜草林木，腳下依舊是一條石板路，只不過略微窄了一些。
石板路的盡頭，一座充滿古老氣息的宮殿赫然坐落在那裏，像是經歷了數百年的洗禮，年久失修的瓦片零零散散，作為支撐的鐵柱銹跡斑斑，一道塵封許久的木門上並無掛鎖。
羽化仙推測，他此時應該在幾座山體圍繞的地方，如此大費周章，在這裏建造這座宮殿意欲何為？
當他走到宮殿前時，深深被那塊牌匾上的字跡吸引了，因為上面寫了聖人宗三個血淋淋的大字。
“難道？這是聖人宗的故址？”羽化仙震驚道。
轉念一想，根本不可能，聖人宗遠在西域，雖說龍藏鎮離西域不算遠了，可還有上一段距離，更何況聖人宗的弟子多為妖物修鍊成精，更不會在人際多的地方顯露。
推開木門，地上斜躺着眾多白化的屍骨，四肢保存完好，唯獨胸部骨頭根根斷裂，檢查過後上面並沒有留下兵器所傷的痕迹，應被人以強大的修為震斷所致。
再往裏走了幾步，繞過蜘蛛網相纏的屏風，一個席地而坐的老者正背對着羽化仙。
他很清楚的看到，那老者身穿重陽觀服飾，皮肉依然未腐，這令他嚇了一跳，等了一會，並不見那老者動彈，大着膽子往前逼近，原來這人早死了，不知因何緣故如同活人一般。
羽化仙將注意力全放在了老者身上，渾然不知背後竟傳來了磨牙的聲音，這讓他心頭一顫。
“唰！”
他慌忙轉身，只見一堵牆上畫滿方士驅魔咒，一個手腳被鎖鏈緊緊鎖住的滿頭白髮男子正在細細打量他，那磨牙聲便是他傳來的。
根據相貌推斷男子大約六十歲左右，身上的衣服破舊，臉上皺紋密佈，眼神黯淡無光，他的皮肉緊挨着骨頭，餓的已經不成人形。
“多少年了，終於見到活人了。”男子說話聲沙啞，說這句話的時候幾次張嘴才說出口，也許多年不曾開口。
羽化仙見他言語，震驚的問道，“你是誰？”
男子並不打算隱瞞，長笑一聲說道，“哈哈哈，我是誰，小子你可知聖人宗兩大尊者？”
“兩大尊者？”羽化仙說道，“聖人宗除了宗主外，之下設立兩大尊者，九大護法，只可惜多年之前兩大尊者一死一失蹤，從未在江湖上露過蹤跡，九大護法也死去了四人。”
“看來你對我聖人宗知之不少啊！”男子笑答，“老夫便是聖人宗兩大尊者之一的天狐尊者。”
羽化仙聞言，面露驚恐，“什麼？你竟還活着？”
天狐尊者迫不及待的說道，“別說廢話，我上百年沒吃過東西了，快給口吃的。”
羽化仙懷裏揣着幾塊麵餅，取出后丟給了天狐尊者，他對對方知之甚少，道聽途說過他的本體為一隻千年狐妖，因聖人宗在他年少時施過恩惠，所以對聖人宗忠心耿耿，而且此人化成人形后，不知服用過何種藥物，竟褪去了妖類氣息。
關於天狐尊者的傳聞流傳頗廣，據說他的實力與聖人宗宗主旗鼓相當，殺生無數被名門正派所不容，奈於他的實力高超，一般人誅殺不了。
天狐尊者吞咽麵餅極快，顧不得麵餅落地時沾上的塵土，即使頭髮吃進了嘴裏也絲毫不為所動。
聖人宗第一任宗主刁人豪，於一百年前隕落，而天狐尊者也在這被鎖住許多年了，他定然知道其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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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吃完，羽化仙才發問，“我問你，你是怎麼被困在這的。”
天狐尊者舔了舔手上的面渣，白了他一眼說道，“沒大沒小，好歹我以前也是名紫氣高手，按照輩分你該稱呼我聲前輩。”
“前輩！”羽化仙拱手施禮。
天狐尊者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道，“甚好甚好。”
羽化仙又問道，“前輩該說了吧？”
天狐尊者突然冷哼，“說什麼？你是哪個門派的？”
羽化仙如實作答，“我出自五行門。”
天狐尊者問道，“現在的聖人宗宗主是誰，門派實力如何？”
羽化仙思考後說道，“聖人宗宗主名為尤霸天，境界在紫氣大道境巔峰，宗門內只剩五大護法，兩大尊者之位乃是虛的，最出色的弟子名叫楚如風。”
天狐尊者笑道，“果然是小尤子，他當年初化人形，展露的修鍊天資無人能及。”
羽化仙眼睛瞪的大大的，尤霸天早就名揚天下，為當今世上巔峰最強的幾人之一，而這樣的一個人，竟被天狐尊者稱之為小尤子，可想而知他活了很久很久。
在這之後，天狐尊者又問了許多事情，羽化仙一一作答，例如外界的七大門派，最近幾百年可有人得道成仙，以及他自己是怎麼進到這片區域。
羽化仙回答完天狐尊者所問，對方也回答了他的疑問。
天狐尊者說明情況，那個老者名為丘道然，為了殺他不惜以身鎮壓，將自身的精血融入鎖鏈，世世代代困住他。
丘道然出自鍾南山重陽觀，關於他的消息羽化仙知之甚少。
此地為聖人宗的分舵，宗門內等級森嚴，總舵的地址除了宗主，兩大尊者，護法外一般人很少知道，餘下弟子大多盤踞在分舵，需要時再召集！
那一日丘道然追來，與天狐尊者在分舵斗的天翻地覆，二人同處紫氣巔峰的高手，一時之間難分勝負，為了天下蒼生只好犧牲自身性命。
陣法的事天狐尊者不知，刁人豪來此躲命療傷他是知曉的，當他被丘道然拖住后，後面的種種皆不明了。
天狐尊者還問了他是怎麼進來的，是否還能出陣，羽化仙自然回道小事一樁，那天狐尊者喜出望外，要他前去聖人宗請尤霸天來救他。
“聖人宗在哪？我怎麼去請？”羽化仙翻了翻白眼，“即使我能去，我也不去，你的名氣是一路殺過來的，放你等同放虎歸山，必成大患。”
“好小子。”天狐尊者氣道，“往年，誰人不想與我攀上關係，今日我送上門，你竟拒我於千里之外？”
誰知，羽化仙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站住。”天狐尊者喊道，“我看你年紀輕輕，為何不在五行門修鍊，來此作甚？莫非你在五行門惹了禍，被逐出師門了？”
羽化仙腳步未停，很快穿過了屏風，天狐尊者急了。
“不讓你白救，我教你狐族殺人術。”天狐尊者放出籌碼。
羽化仙對此不感興趣，停下步伐說道，“妖族邪術，我才不學。”
於是乎，抬腿就走。
天狐尊者高聲喊道，“只要你救我出去，我教你斷魂指，這可是重陽觀的無上指功，另外答應你一件事，但凡我能辦到，一定儘力而為，如何？”
羽化仙這次不走了，一位紫氣巔峰高手的承諾價值很高，那斷魂指功失傳已久，位居重陽觀四大指功之首。
“此話當真？”羽化仙感到狐疑。
天狐尊者語氣平靜，眼神堅定的說道，“我雖為狐妖修鍊成精，卻從來不失信於人。”
羽化仙邁步走回，沉思了少許后說道，“若讓你殺昆崙山飄渺宮的宮主呢？”
天狐尊者猶豫了片刻，“必殺之。”
通過細節，能夠看清很多事情，這個世上小人太多不得不防，猶豫是因在判斷孰輕孰重，他只答應救天狐尊者，卻不願在他自己實力低微時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