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嬌啼色

第179章 嬌啼色

元知酌滿身的拒絕,脖頸上的細帶一扯就會掉下來,心衣堪堪遮住一半的春色。

倏地,遲奚祉彎腰而下,托着她的腳踝骨將她扯到床榻邊,溫熱的大掌攏起她的腳心。

他抓得很緊,元知酌每掙扎一下,她的踝骨就在他的掌心磨搓一下。

遲奚祉盯着她因為緊張而向內蜷縮的足趺,白膩的、顫抖的、讓人心生邪念的,他漆黑的眸底壓着欲色,覺得少了點什麼,“明日朕再幫你染足甲好不好?”

若是真的染上了,可以想像到——元知酌的全身泛着不自然的緋紅,染了蔻丹的足尖掛在他的肩背後面,或是繃緊,或是顫彎,像是綴了硃砂的瓷花,在風雨驟來的花枝上一搖一晃,似乎用大些力道就能將她的骨頭折斷。

那場面定是活色生香,一池妖嬈。

“不好,不好。”元知酌乾淨利索地拒絕。

她生怕他又冒出些什麼折磨人的嗜好。

“嘖,多可惜啊。”遲奚祉不禁惋惜,但是這事他破天荒地沒有強求。

溫涼的指尖沿着元知酌小腿的線條往上,輕慢地撥開她的膝蓋骨。

冷冽的迦南香包裹了周身,遲奚祉長臂輕而易舉地將她撈起,大掌繞到她後背的手熟稔地輕輕一拉,輕薄的心衣便如煙飄落,堆疊在腰間。

元知酌冷的縮了縮身子,她搭在他脖頸上的手握起,手指上布帛擦過他後頸的皮膚,摩擦地太過用力了,便在他身上刮出了斑斑紅痕。

這布帛綁的不算太緊,元知酌害怕它散開,不敢太大動作。

她現在就像是雙手被束縛在一起,連推搡都像是在撒嬌,整個人實在顫的厲害。

遲奚祉環住她,涼薄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輕咬慢吮,感覺到她的神經沒有那麼緊繃了,才漸漸往下吻在刺青的穠艷芙蓉花首上,嘴裏話的半是警告半是誘哄,

“酌兒可要當心了,若是布帛散了,朕就再刺一朵芙蓉花。”

遲奚祉的手落下,染了花香的指尖剮蹭過她的腿上,難以言說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

他細細揣摩,沉聲啞然,“刺在這。”

突如其來的腫脹和酸澀,混着他似有似無地摩挲,滅頂的快慰和疼痛,簡直叫人失智。

元知酌低低嗚咽了聲,搭在他身上的纖指收緊,又想起他的話,不敢用力掐在他的肌膚上,怕纏定的布帛散開。

她任由他作亂,只覺得時間難熬,暗癮洶湧,軟綿婉轉地腔調更是壓不住,潰不成軍地溢出來,像是熏染的暗香縈繞在床榻間,只讓他一人聽到。

到後頭實在難捱,元知酌就躲得厲害,遲奚祉哄了兩次后,被她拖拖拉拉的性子磨得沒有了耐心,伸手便扯過細軟的床幃。

他繞在指尖扯了扯,似乎在試這種軟紗的韌度夠不夠。

元知酌一雙杏花眸迷離綴紅,虛晃着眼神望着遲奚祉,纏綿到極致的緋色染遍了每寸肌膚,心口的芙蓉枝燒到了脖頸上。

只消一眼,元知酌就知道他在打什麼壞主意,哽咽難抬的嗓音沒有什麼威懾力,“遲奚祉你敢!”

“敢不敢試一下就知道了。”

遲奚祉攫住她的雙手,額角的汗珠滴落,滾燙的粗喘吻在她的耳尖,順勢而下,他將月白的細紗綁在她的手腕間,桎梏住她后翻鎖在床柱上。

他欣賞着她又嬌又乖的樣子,短促地笑了笑,很重地親在她的唇瓣上,他低低誇獎道:“人比月皎。”

四肢百骸泛起酥麻,難以言說的羞赧,元知酌感覺全身哪裏都是燙的,她閉着眼偏過腦袋,不再去看他。

遲奚祉掐着她的下巴,緋唇微張,輕輕劃過她的下唇,感受着她紊亂不穩的呼吸,他眸底的笑意更是恣肆,微微抬高了她的小臉,勾着她迎合自己,“寶貝,我好喜歡你啊。”

雲根苔蘚山上石,冷紅泣露嬌啼色。

她這般任君採擷的媚氣,真叫人捨不得放手,哪怕是紅粉骷髏、刮骨殺人刀,他也只想和她永墮紅塵。

——

晦色的雨季潮濕,臘梅如纖纖玉手靜靜地撫摸着大抵細微的脈搏。

青石橋上白氣蒸騰,蠕蠕黑霧裏,身着雨裳的小太監左顧右盼后,悄無聲息地溜進到了鸞禧宮裏。

大門關了又闔上,沉寂又狹長的宮道一眼望不到頭,這樣的天氣或許最適合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太監摘了笠,脫了蓑衣,又在門外揩凈身上的雨珠,整理好衣冠后他方進到室內,碎步掀簾便見到書案后執筆寫信的元知酌,他忙垂下頭去福禮,“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元知酌的袖口妥帖收緊,一旁的玉台燃着鳳炬,微芒從她手指間的縫隙漏出,打在一旁未乾的宣紙上,勾勒出一隻瀕死的蝴蝶。

小太監跪在桌案的前頭,他理着思緒快速道:“辰時二刻,晏學士被押入詔獄,隨後他城東的字畫店也被封查,御書房裏今日來了不少的大臣,有為晏學士求情的,也有狀告他這些年以公謀私的——”

小太監的話語伴隨着窗欞外的雨聲,隱去了不可見人的秘密。

狼毫上的凝聚的墨水滴落,砸開在黃白的紙張上,洇濕如墨黑煙火。

元知酌就着那滴不慎掉落的黑墨,一筆呵成寫了個“盡”字,她不緊不慢地掀唇,問了一句題外話,“你跟在鄧蘊祥身邊多久了?”

那小太監埋到地上的臉微微抬起了些,他的眼神有些懼怕也有些貪婪,“回娘娘的話,十三載了。”

“你今年多大了?”元知酌腕骨側翻,將鎮尺拿了起來。

小太監如實回道:“過了年便有十五歲了。”

錡窗外的凜風簌簌,桌案上的宣紙被吹得飛起來,在空中轉升又急促落下,小太監見了,狗腿地站起來去撿,那張寫了“盡”字的不小心飛到了熏籠上,迸濺的火星子一擦即燃,他撲手便要奪。

元知酌卻喊住他,“無礙,不用撿,本就是廢紙,燒了便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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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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