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渡河
四名忍者來到河邊，發出信號彈，信號彈呲溜一聲衝上天空，在天空中炸出彩色的光團。
為首的一名中年忍者取出捲軸，砰的一聲，變出個一人高的細長的被繃帶纏繞的巨大包裹，莫從烽遠遠看見，心中一緊，怎麼忘了這茬。
忍者可以使用儲物捲軸，看着這個包裹的樣子，完全有可能是個小舟，不過如果忍者利用小舟追擊，莫從烽只需防守一面，仍能勉強支撐到對岸。不料四名忍者直接踏水前行，呈現一二一分佈的錐形陣型，筆直向木筏奔來。
還是對忍者的情報了解的太少，莫從烽感嘆，忍者竟然可以水上行走，如果繼續困守木筏，自己將會完全喪失掉機動性，將會被忍者圍上來，使用遠程武器四面打擊，落得被圍毆致死的下場。
莫從烽稍一思量，只能捨棄木筏戰鬥，一則能轉移敵方注意力，掩護孩子們逃到對岸，二來能在水下與敵人周旋。
莫從烽當機立斷，將一根木頭對半剖開，將總計四支木漿交給孩子們，“輪流划，用力划，劃到對面就安全了！”說完縱身跳入水中，“坐穩了！”運起內勁，使出十層力氣猛地一推木筏，木筏猛地向前一竄，向前駛出好大一段距離，而後落入水中。
“千代大人，流浪武士要棄船逃走了！”尖錐戰位的一名青年忍者對中年忍者喊道。莫從烽聽見青年的喊聲，不由得笑了，下定了決心的事情，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選定的道路，應該考慮的問題只有怎麼對付困難，沒有放棄的選項。
“不，你錯了，木倉，他向著我們潛來了，對面的武士不是懦夫！”千代以一種糾正後輩的語氣說道，“風虎，水鎮，你們兩個也要小心，根據情報，對面的武士近戰能力極強，速度非常快，近戰方面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要用遠距離忍術進行打擊，不要和他近距離纏鬥。木倉你和我負責近戰保護，他如果想要近距離靠近，我們兩個把他逼退。”
名叫水鎮的忍者明顯有點不服氣，“區區武士哪有那麼厲害，不過是打敗了兩支中忍小隊，一支上忍小隊，是風間他們太無能，這裏是我的主場，看我的吧，水遁·水牙彈！水遁·水牙彈！”水鎮連續不斷地放出忍術，河流中的水流不斷匯聚成數道水槍，向著莫從烽潛入的方向扎去。
千代無奈搖頭，將背上的包裹繃帶打開，投入水中。
莫從烽在水中連連閃躲刺入水中的水槍，大部分的水槍距離莫從烽很遠，若不是莫從烽需要時不時露出水面，呼吸新鮮空氣，同時觀察敵人位置，也給水鎮提供了攻擊位置，水鎮的水槍簡直是白費力氣。
“風遁·真空玉”，真正給莫從烽造成麻煩的是風虎釋放的風遁忍術，雖然攻擊頻率低，在水中穿透力不強，威力也小很多，但是卻出奇的準確。每次莫從烽冒出水面，一息之後，就有一串空氣炮彈緊咬住莫從烽的身形，要在水中穿行一段距離之後，才能甩開這些空氣炮彈。
莫從烽在水中自在穿行，不由得想起幼年時期，在衡山附近的湘江中痛快嬉戲的快樂時光。衡山腳下二十里地左右有個衡山鎮，是衡山劍派負責採買物資的地方，湘江就從衡山鎮邊穿過，那時候師兄師長去鎮中採買的時候，常常把嘴饞的自己帶着。
在湘江中痛快嬉戲的時光是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事情，那時候自己和木筏上的那七個小孩子差不多大吧。想起那些孩子，才明白能夠生在中原，生活在衡山劍派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啊。
見到名叫水鎮的忍者位置過於前突，莫從烽向著他的位置潛去，潛行到水鎮下方，甚至能看到水鎮鞋底的微光，好神奇的忍術，好神奇的查克拉！
無論看過多少次，莫從烽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這些神奇的忍術，神奇的使用方法總有驚訝到莫從烽的地方，這真的是人類能創造出來的嗎？
莫從烽產生了這樣的疑惑，卻旋即釋然，中原道家武術的內功根基典籍，《黃帝內經》、《道德經》以及《易經》是黃帝、老子、文王這樣的聖人創造出來的，佛家武功的根基典籍，《易筋經》和《洗髓經》是佛陀、達摩祖師這樣的聖僧創造出來的，那麼忍者的忍術由神仙一般的聖人創造出來也是有可能的，那麼忍術的根基典籍又是什麼呢？
停下遐思，莫從烽揮劍躍出水面向上猛砍，意圖一劍將忍者劈成兩半。水鎮卻像腳下生了一隻眼睛一樣，在莫從烽劍鋒揮出水面的一瞬間，立即開始閃避，但還是被莫從烽切掉半隻腳掌。
水鎮吃了一痛，咬牙雙手結印，“水遁·水牙刃！”水流迅速凝結成水刃，向著莫從烽揮砍。莫從烽劍交左手，反手握劍，虛刺一記，右手騰出空來搭在水鎮左肩，借勢用出巧力，卸掉了水鎮左肩。
大小擒拿出奇的好用呢，莫從烽心想，看來這是由於忍者發出忍術，需要使用雙手結印，如果使得忍者的雙手脫臼，他們的戰鬥力就會立馬下降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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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從烽正要挺劍直刺，身側傳來一陣呼嘯，木倉已經趕至身側，莫從烽右手擊出一掌，木倉並不阻擋，“灼遁·合火風”。莫從烽右手瞬間感覺到一種極致的熱量，好似燙了一下極速收回右手，后躍一步，重新落入水中。
“風遁·真空大玉”，風虎支援趕到，一連串更加猛烈空氣炮彈緊追着莫從烽。
莫從烽感覺右手劇痛，好像抓住了烙鐵，灼遁嗎，一種新的遁術。
正在此時，莫從烽眼前出現一條水蛇，極速的向著莫從烽游來，水蛇在莫從烽的視野中迅速變大，向著莫從烽撲來。待到水蛇近身的時候，莫從烽看清了，這是一條金屬和木頭製作而成的一條水蛇。
機關術？傳言中墨家的機關術？這種技術真的存在世間？莫從烽知曉這種機關蛇的威脅和難纏，迅速躲開。
果然，機關蛇張開大口，噴出一叢飛針，莫從烽中過這些飛針，知道都萃過劇毒，急忙扯下外衣，揮成一個圓圈，也許有水流的阻擋，飛針速度降低不少，全部被外衣擋住。
機關蛇繼續纏了上來，莫從烽連忙躲避，頭上突然傳來了真空炮彈，這是從戰鬥開始以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位置暴露了，難道是因為那隻機關蛇？
莫從烽連忙變換位置，真空炮彈緊緊跟隨，果然是這條機關蛇的緣故，這條機關蛇能夠向水面上的敵人傳遞自己的位置信息。片刻之後，威力巨大的水槍重新出現在莫從烽頭頂，看來水鎮脫臼的胳膊已經被正骨治好。
轉瞬之間，水下的莫從烽已經被逼的無處躲藏，無奈逃到了水面之上。
這時更嚴峻的情況出現了，岸邊又多了兩隊忍者，其中一名正是昨天逃走的風間！看來他們已經看到信號彈，接收到了信號並且趕了過來。
莫從烽扭頭看向木筏，這時候木筏才剛剛渡過了大河的一半。
機關蛇也追出了水面，莫從烽終於看清了它的樣子，通體漆黑，泛着金屬的光澤，水槍和空氣炮彈又至，莫從烽連連躲避，終於躲避不及，中了一發空氣炮彈，左臂被打的一片模糊。
風間已經帶着兩隊忍者趕到千代身側，開口奉承，“千代大人，好厲害的傀儡術，終於把這個落魄武士逼到了絕境！”說完手指向木筏上的小孩，向千代進言，“這個武士很在乎這些孩子，我們可以去抓住這些孩子，來牽扯住武士的注意力。”
千代眉頭微皺，還是答應了，一隊忍者向著莫從烽圍了過來，準備繼續向莫從烽輸出，風間另外帶了一隊忍者，繞開正在戰鬥的戰場，向著木筏奔去。
莫從烽發現了風間的意圖，躍出水面，想要阻擋，但是身後有一連串忍術緊追，莫從烽用出草上飛的輕功，雖然達不到忍者們水上行走的能力，但是也能在奔跑中短暫漂浮在水面上，很快甩掉了一連串忍術，也甩掉了那條傀儡水蛇。
莫從烽暗道可惜，自己練就的這套草上飛輕功，若想漂浮在水面上，就只能跑直線，若要轉向，則水面上借力不足，會落入水中，江湖上的另外一套輕功水上漂則可以做到在水面上任意折返變向，那才是真正的高明。
水面上的忍者見莫從烽用出不一樣的功夫，竟然也能漂浮在水面上，明顯吃了一驚訝，眼見莫從烽很快就要逃出包圍，急忙尾隨。
莫從烽無奈，只有使出真氣消耗過快的絕招，用出《衡山五神劍訣》中的天柱劍法---天柱雲氣，劍招還未完全使出，就這麼一停頓，已經落入水中，莫從烽不管不顧，在水中繼續將劍招使完，一聲劍氣嘶鳴，帶出巨大水浪，擊向敵人。
忍者們紛紛移動躲避，水鎮腳上受傷，躲避困難，索性並不閃躲，一馬當先，“水遁·水龍彈之術”，結印召出一條巨大水龍與巨大水浪迎面相撞，撞碎了巨大水浪，繼續向莫從烽襲來，不料天柱雲氣劍氣繼續向前，刷的一聲，將水鎮斬成兩半，即將擊中莫從烽的水龍也潰散在水面上。
莫從烽受到啟發，在水中繼續使用《衡山五神劍訣》，先是一招芙蓉劍法--泉鳴芙蓉，捲起巨大水流，又接着一招天柱劍法---天柱雲氣，又是一聲劍氣嘶鳴，攜帶着更加巨大的水浪襲向了一眾忍者。
有水鎮的前例在前，忍者都見到了水鎮的死狀，紛紛閃避，這一套連招雖未殺敵建功，卻擊退了一眾忍者，莫從烽看向正在追逐木筏的忍者，開始變向回救。
莫從烽幾個變向，先是落入水中，然後躍出水面，用草上飛輕功向著忍者風間追去，后發先至，終於趕到風間那隊忍者身前，風間覺察到莫從烽的到來，面露驚恐之色。
莫從烽揮劍砍來，眼見砍中風間，撲通一聲，一陣煙霧冒出，化為一根木樁，莫從烽一下被氣笑了，可是實在是拿他這招沒有辦法。
另外三名忍者急忙放出風遁火遁向著莫從烽攻擊而來，莫從烽只覺得他們忍術釋放太慢，潛入水下輕鬆躲過，而後躍出水面，使用大小擒拿，抓住一人，這時候忍者木倉已經極速趕到，好快的速度，莫從烽也吃了一驚。
“灼遁·過蒸殺”，木倉臉色鐵青，嘶吼着放出忍術向著莫從烽衝撞而來，周身騰起大量蒸汽。
莫從烽覺察到了這一招的非同凡響，將擒拿抓住的一名忍者向著木倉拋去，這名忍者在接觸到木倉的一瞬間，化為乾屍。
如此恐怖的情景發生在莫從烽面前，莫從烽驚得大駭，連忙潛入水下躲避，木倉眼見得失去了莫從烽的身影，待到莫從烽露出水面，已經逃出很遠距離了。木倉追向莫從烽，莫從烽又是一個下潛，反覆幾次，木倉連莫從烽的影子都沒能抓到，憤怒非常，向著木筏衝去。
莫從烽大叫不好，急忙從水中躍起，向著木倉攻去。木倉不管不顧，只簡單防禦莫從烽的進攻，方向不變，只是一心向著木筏衝去。
莫從烽無可奈何，只能返回木筏，正面阻擋木倉，幾次騰躍，終於趕在木倉之前，飛身躍上了木筏。
這時候木倉也已經趕到了木筏前面兩三步的距離，莫從烽扭頭看向對岸，距離岸邊已經不遠了，扭頭回來的時候注意到孩子們驚恐的面孔，二條和三船還緊握着木槳。莫從烽彎腰拍拍二條和三船的腦袋，“不要怕，叔叔在這裏，用力划船！”
說完這些話，莫從烽看向木倉，注意到在木倉的身後，千代等一眾忍者即將趕到，風間已經逃回，正跟在千代身後。
下午的太陽高懸在西方的天空上，陽光照在莫從烽的正面，是那樣的耀眼奪目，照的莫從烽的面龐格外的明亮，陽光照在莫從烽的身上，那些傷口，又痛又癢。
莫從烽試圖在大河河水中尋找太陽的影子，想要在看一看太陽的樣子，但是大河經歷了一場惡鬥，河水渾濁不堪，完全看不到完整的太陽，只能看見波光粼粼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