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外賣,偶遇美女
程若非看了一眼固定在電動車把上的手機,已經晚上11點了。最後一單送完,他就準備收工了。
南海市的夏夜,像桑拿房一樣,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濕熱。只有電動車的快速行駛,才能換來一絲帶着潮熱的風。
程若非看看手機上的地址,點外賣的客戶是南風莊園10號樓2單元19樓102室,那是一片新開發的豪華住宅區,與他現在租住的城中村,完全是兩個世界。
兩個月前,程若非帶着父母給的2000塊錢從老家的小縣城來到南海市。他在眾多的破舊小區中,選中了這個叫鄧家坊的城中村作為棲息地。
鄧家坊的周圍都是現代化的城市建築群,而鄧家坊卻是一片錯亂、破舊的二層樓,還有到處私搭亂建的低矮平房。
這裏的電線杆上貼着層層疊疊的治療各種皮膚病、疑難雜症的小廣告,花花綠綠,好不扎眼。
他覺得鄧家坊就是長在這座城市身上的一塊牛皮癬。
每天早上,眾多穿着光鮮的年輕人從鄧家坊湧入周邊高聳林立的摩天大樓,傍晚再返回鄧家坊。每當看到這種景象,程若非就覺得非常怪異,好像一群動物外出狩獵結束又回到巢穴。
他也是來這裏尋找機會的,看到湧入周圍CBD的年輕人,他心裏羨慕不已。
大學畢業在家鄉待了兩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他才來到這裏,都說大城市的機會多,可程若非已來到這裏兩個月了,仍然只能靠送外賣維持生計。
南海市每年都有海量的大學畢業生,像他這樣既不是名牌大學又不是應屆生的,已經沒有了競爭優勢,他學的金融專業,更沒有工作的機會。
蝸居在鄧家坊送外賣是程若非目前的唯一選擇,即使這樣也仍然需要每個月1500元的固定投入。
鄧家坊一個月的房租最便宜的需要1000元,租一輛送外賣的電動車需要500元。對於眼下的他來說,這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大開支。
南風莊園保安管理很嚴格,外面的人要進入必須經過業主許可,即使你是天天進出的快遞員。
保安給業主打了內部電話,“秦小姐,這裏有您的外賣,要送進去嗎?”
“讓他送到我家門口吧。”
程若非聽到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好像喝了酒,聲音里有一種特殊的磁性,也可能她的嗓音本就是這樣,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溫柔與性感。
“好的。”
保安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進去吧。”保安回過頭冷冰冰地對程若非說,同時打開了小區的電動柵欄門。
程若非已經習慣了小區保安冷冰冰的態度,越是豪華的小區,保安對外賣小哥的態度越冰冷,好像讓他們進去就是多大的恩惠似的。
他心裏罵了一句“看家狗”,但嘴上卻什麼也沒說,騎上電動車就進了小區。
在單元門下面程若非按了19樓102室的可視門鈴,他只說了兩個字“外賣”。他知道上面的人可以看到他,那個人沒有說話,單元門打開了。
走進豪華的10號樓,程若非瞬間涼爽下來,整棟樓都有中央空調,大廳黃色光潔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巨大的水晶燈的影子,他踩着燈影進入電梯,猶如進入了一個明晃晃的夢幻世界。
電梯安靜無聲,徐徐上升着,程若非看看手中的外賣,這是他從一家日料店提的外賣,裏面有:天婦羅、藍鰭金槍魚、壽司……,只這幾樣東西就1000多元,抵得上他一個月的生活費。
看看外賣,他不禁嘆了一口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晚上只吃了一碗拉麵,又在外跑了兩三個小時,早已經餓了,真想找個燒烤攤擼個串,喝一口冰涼的扎啤,解解暑氣。
他按了一下19樓102室的門鈴。
隨着悅耳的音樂聲,門打開了。一個穿着酒紅色睡衣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他面前,這女子五官靚麗,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由於喝了酒,臉色緋紅,醉眼朦朧,更增加了一份別樣的韻致。
“您的外賣。”
程若非把外賣遞給女人,她伸手去接,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她突然站立不穩,踉蹌一下,衝出門外,程若非本能地伸出另一隻手扶住了她,女人歪斜的身體像電光石火一般瞬間擊中了他。
程若非忘乎所以地抓着她的一隻胳膊,感受着來自女人肌膚的溫熱與柔滑,吸吮着這個年輕女人身上散發出的酒精與香水混合的甜膩氣息,他感到一陣眩暈,剛剛涼爽了的身體又開始燥熱起來。
女人應該是感覺到了他的冒犯,嘟囔了一句“神經病”,急速地抽身迴轉,進了門,而外賣還在程若非的手裏。
女人進了屋,程若非只能跟着女人走進屋子,他把外賣放在玄關處,就想離開這裏。
突然,女人又一個踉蹌,栽倒在沙發上。
他看了一眼,屋裏沒有人,客廳里只開着落地燈,雖然光線昏暗,但屋裏的豪華陳設一覽無餘,女人倒在舒適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沙發旁邊的地板上放着一個空了的紅酒瓶子,茶几上有一隻還剩一點紅酒的高腳杯。一切都說明女人在外賣到來之前一個人在喝酒。
程若非不放心就這樣走了,於是走過去,想扶起倒在沙發上的女人,他剛剛觸碰到她的肩膀,女人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嘴裏喊着一個人的名字,醉眼朦朧地說著,不要走,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之類的話。
女人像是醉了,寬鬆的睡衣滑落到肩膀處,胸前兩隻肥美的大白鴿半掩半露,呼之欲出,修長的雙腿裸露在外面,蕾絲內褲若隱若現。
程若非被她拉扯着、吸引着,無力抽身。
他感覺自己病了,一股熱血衝上頭頂,渾身發燙,呼吸急促。忘記了身處何地,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所有,他只想釋放渾身奔涌的熱血,不管不顧,渾身戰慄着向女人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