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五年後
我叫趙二孩,這是我真實的名字。
我還叫過王新生、孫延生、趙健強等名字,每個名字的後面,都曾發生過精彩的故事。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過繼一》),
轉眼間十五年過去了,
我接着講我的故事,講十五年以後的故事。
這十五年來,我除了年齡、體重的增加,其實心裏還停留在對過去事物的留戀中,
總感覺時光過的好快啊,
一晃我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
我的大恆公司也發展成大恆集團,在棗城當地成為有名的企業。
我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能動用的資產都是千萬級別,我成為別人眼裏的牛逼人物。
我的孩子們也都長大,只是他們沒有成為我希望的那樣。
隨着財富的增長,我並沒有感覺快樂,反而是增加了無數的煩惱,
兄弟之間、兒女之間、夫妻之間、朋友之間的感情都在慢慢地變化着,
這種變化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本書說過,一個人如果有了回憶,那就說明他老了。
我的腦海中經常回憶着過去的時光,像電影一樣一幕幕,
各種人物交替出現在我的夢裏,
這是哪兒,一座座石頭壘的房子,一群嬉鬧的孩子,
原來我又回到了葫蘆套村,
我和姐姐在陽光下面跳着皮筋,兩個弟弟小國和小華在一旁看着,
給我們加油。我又看到母親,她正推磨,時不時向我們這裏張望一下。
就在我們玩的高興時,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她用力把我拉走。
我的眼前接着就是一片漆黑,
我想喊,可是我怎麼也喊不出來聲音。
我想哭,可是我的眼裏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的雙手,拚命地掙扎,卻怎麼也使不出勁。
我被恐懼籠罩着,就在我孤獨無助時,
又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她在大聲地對我呼喚:“二孩,二孩,醒醒。”
我從睡夢中睜開了眼,
周偉坐在我身邊,正用手推着我,
“怎麼又做夢了。”
我點點頭,
“是啊,我夢見,八歲前:在葫蘆套生活的場景。我和姐姐跳着皮筋,小國,小華都沒有長大,真好,母親還活着。
周偉,你知道嗎,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你現在不幸福嗎。你啊,是不是老了,整天回憶那些過去的事。”周偉笑道。
“老了,真的老了,人一過四十,就明顯感覺不一樣了。唉,這身體啊,越來越不行了。”我嘆息道。
“行了,別這樣唉聲嘆氣的了。我建議你找中醫看看,你多夢而且還盜汗,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周偉關心道。
“這些年來,我的病都沒有徹底好,你也知道我身體的毛病在那。看什麼中醫,看了也沒有任何作用。一個男人,如果那方面不行,做任何事都會拉垮的。”我無奈地說道。
“又自責了。你身體沒有事,天天喝肉蓯蓉茶,你的毛病不是早好了,你就是心裏想的多。”周偉寬慰道。
“好沒好,你說了算。”我笑道。
周偉拍了我一巴掌,
“什麼啊,越老越不正經了。和你說點正經的事,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開發葫蘆套。”
“是啊,開發葫蘆套是我多年的夢想,窮者獨善其身,富者達濟天下。
這是過去黃市經常給我說的話。現在我有點能力了,我決定把棗城最偏遠的山村葫蘆套村給開發了。”我在床頭的煙盒裏掏出了一支煙來。
“這個年月夢想都是騙人的。你呀,就是太理想化了,那葫蘆套村開發做什麼,公司投資的錢什麼時候能回本。小華,前天和我說了,他不同意開發葫蘆套,希望讓我勸勸你。
南方集團與我們集團合作的事,你怎麼遲遲不同意,
我聽小華說,這南方集團在省城有資源,到時與他們集團合作,能在省城拿地開發,那樣我們可以從蘭陵、棗城走出去,現在集團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期,是很危險的。”周偉在我身邊嘮叨着。
“周偉,怎麼和你說呢,南方集團這麼上杆子的與我們合作,我認為他們有目的。我信不過。
還有小華,我越來越生他的氣,他是不是掉錢眼去了。關於回葫蘆套投資這個事,處處和我作對,公司開會,他竟然聯合其他人一起反對我。還有光華小區業主鬧這事上,處理的非常差。
本來我們違約在先,給業主們正常賠償就是了。可是他竟然讓大軍找幾個混混去把業主代表給打了。
大軍和小華走的太近了,
唉!大軍這孩子我沒有教育好,想想都心痛。
富二代壞習慣全都有了。”我抽了一口煙。
“又自責了吧,這個事也不能全部怨你。巧姐,太會慣大軍了。你少抽點煙。
其實合作的事你顧慮太多了,我建議你可以考慮與南方集團合作,利用他們手中的資源,讓我們大恆集團走出瓶頸期。新開發的項目佔用的資金太多了。”周偉說完把我的煙給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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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過些時候再說,與別人合作,那就要讓出股份和權力,這是我最不願意的事,畢竟大恆集團是我一手創辦的。
眼前這個瓶頸期算什麼,我趙二孩什麼苦難沒有經歷過。只要新城那幾個項目一完工,到時房子出手,資金回籠,一切都會好的。
唉,周偉,還是過去好啊,你說小時候大軍多可愛,他和巧姐住在牛石嶺,我一回家,就爸爸叫個不停。現在,見面連個爸爸都不喊了。”我說道。
“還不是你的事,大軍談的那個女朋友,你為什麼不同意他們結婚。”周偉問道。
“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女孩,紋身、吸煙、染髮,我怎麼能找那樣的兒媳婦。只要我活着,他就別想同那個女人結婚。”我生氣道。
“老不問少事。你就是管的多,正正過幾天從省城回來,你別再說他,這孩子臉皮薄。他想留學,你要支持。”周偉勸道。
“留學,去倭國留學,這孩子腦子也讓驢踢了,竟然喜歡倭國那些東西。媽的,等他回來真想打他一頓。”我又開始找煙。
“別抽了。如夢、石頭、丫丫、曦曦這些孩子你都瞎操心,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問的太多了。”周偉說道。
“我不操心就行了,我們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下一代。我們最終都會老,這些財富都要交到他們手裏,不加強對他們的教育就行了。
我為什麼要開發葫蘆套,就想給這些孩子最真實的教育,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父輩怎樣從大山裡,一步步怎麼走出來的,讓他們知道我付出多少辛苦,才換回這些財富,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珍惜我們創造的財富,才能守住財富,不至於亂來。”我說道。
“你啊,想的太多了,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生活方式,你做的這些事,我認為意義不大。反正,我不會讓如夢跟着你回葫蘆套過那種憶苦思甜的生活。”周偉說完從床上起來。
“如夢,怎麼不能去葫蘆套吃苦了,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如夢是我唯一的親生女兒,以後大恆集團要交到她手裏。不鍛煉她就行了。”我說完也從床上起來了。
“我就不願意和你吵,二孩,你真的老了,如夢才十五,一個女孩子吃什麼苦。還有,以後把大恆集團交到她手裏的事暫時不要說出來。”周偉拉開窗帘。
“怎麼不能說出來,這本來就是事實嗎。大恆公司是我一手創立的,我不交給如夢,交給誰。其他人都只是協助如夢的副手。”我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臉。
看着外面的太陽,正在慢慢地升起。
“你知道嗎,有些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如果這麼早就把這件事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嗎。”周偉看着我說。
“什麼後果,有我在,他們誰敢怎麼樣。”我的聲音又提高了一些。
“你啊,看來真老了,除了能回憶八歲左右的事了。二孩,這樣的事你真看不出來嗎。你如果說出來,小華會怎麼想,大軍呢,還有其他人呢。你趙二孩不是一個窮光蛋,而是有億萬家產的人。
這樣的財富,誰會沒有想法。”周偉認真地說道。
我一下子愣住了,難道真的周偉說的那樣嗎。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
在這十多年時間裏,人都會變的,最熟悉的人,也許都變得陌生了。
就像我一樣,老是活在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