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事

李雍已經能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他似乎能明白那些人在做不同凡響的事。

李喜對李雍說：“老大，你二老爺要干大事了，爹也要去幫忙。你是跟着爹還是躲起來？”

李雍沉思一會兒說：“爹，宋家莊怎麼辦？”

李喜說：“宋家莊全庄和我們一起干大事。”

李雍問：“張嬸宋丫頭她們也要干大事嗎？”

李喜說：“她們也要當隨軍的。”

李雍堅毅的說：“爹讓我跟着你吧！”

李喜聽完，重重的拍了拍李雍的肩膀說：“好！”

李雍看見莊裏的人越發嚴謹，人們越發的沉默。

中秋前幾天，李喜找到李雍說：“你跟着宋羽，我有要務去辦。”宋羽負責後勤人員的保護。

中秋，大慶府被起義軍攻破，義軍斬殺知府諸葛鈺。

宋康自立為楚王，改年號乾定。封劉裕為大司馬，封宋克為大司徒，封劉丕為丞相，封宇文楷為大司空，其餘各將皆有封賞。楚王宋康親帥大軍三萬攻擊兗州，宋軍節節敗退。

宋羽告訴李雍，他的父親李喜被封為蕩寇將軍。

李喜到達大慶府後，那戰爭的痕迹還沒有消失。

城牆上，原本巍峨聳立的箭樓、角樓已化為一片廢墟，斷壁殘垣間，烈火熊熊，濃煙滾滾。

城內的街道，原本繁華熱鬧，此刻卻滿目瘡痍，瓦礫遍地，房屋被焚毀，只餘下焦黑的木樑和殘破的牆壁。

空氣中瀰漫著燒焦和血腥的氣味，令人窒息。

曾經的商鋪、民居，此刻只剩下斷壁殘垣，曾經的歡聲笑語，已化為一片死寂。

街道上，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個逃難的百姓，他們衣衫襤褸，滿面塵灰，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宋羽正在着手恢復大慶府的秩序和繁華，為了震懾一些宵小之輩，宋羽決定對一些渾水摸魚的無賴進行嚴懲。將他們押到東門斬首！

李雍喊了宋起一起去東門看砍頭，宋起說：“我沒見過砍頭，聽說人被砍了頭就馬上死了。”

李雍笑道：“別管那麼多，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看到被綁在刑場上的人，他們或痛哭或咒罵或哀求。然後一刀砍下，血液從斷了的脖子裏噴涌而出，兩人皆看的膽顫心驚。

夜晚，李雍睡在他父親被賞賜的府邸里。

李雍問一個侍女：“這個房子以前是什麼人在住？”侍女回答道：“少爺，是一戶姓周的富戶。”

李雍又問：“那他們人呢？”侍女回答：“被皇上殺了。”李雍一想“看來是被宋康大爺給砍了。我也要像宋康大爺，二老爺，我爹一樣，成就王侯霸業。”

雖然住在大慶府，但該讀的書也是一件不少，李雍依舊要和宋家的小子，去先生那裏上課。

宋鐵殺人了！

是宋金告訴李雍的。李雍急問宋金什麼情況。

宋金說：“有個無賴取笑宋鐵土包子，宋鐵就拿刀捅了他，沒想到他直接死了。不過不用擔心，宋鐵是皇上堂祖父的後人，沒人敢處罰宋鐵。”

李雍聽完就去找宋鐵，宋鐵看到李雍大喊：“李哥，我殺了一個人，你看我封大將軍夠格嗎？”

李雍說：“夠，你可以當大將軍了。”

晚上，全城戒嚴。

負責守衛大慶府的是宋浩。天亮了，李雍才聽宋銅講。是宋朝的大司馬趙衍率四萬大軍圍城。

李雍心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宋軍會攻到大慶府，我爹他們發生什麼情況了，這大慶府怕是守不住了。我得逃出去找我爹。”

李雍找到宋鐵、宋金、宋起、宋安說了他的猜想。

宋鐵說：“不要這麼膽小，宋軍不見得會破城，就算他們來攻，我也不怕，我會去砍殺宋軍。”

宋金也說：“李哥，你是不是太膽小了。”其他人也笑了起來。李雍見狀，也只好改口說：“或許是我太多疑了，散了吧。”於是眾人也就分開了。

可李雍並不會認同他們的想法。李雍回府後，就讓下人們不必服侍了。

住在這的這段時間，李雍已經學會了一套老爺作風。他的務農痕迹也只留存在手上的老繭上。

李雍將華麗的錦衣脫下，換上了他當初那粗糙的衣服，然後翻出府邸。無論城破不破，李雍都決定去找他爹，他也想去殺敵，去建立不世基業。

外面宋軍正在攻城，守城的楚軍明顯不敵。忽然東門高呼，已砍下宋浩人頭，願意歸附王師。李雍明白，守軍叛變了，宋浩叔被殺了。

李雍忙抓起扔在地上的黑抹布往臉上狠狠擦了幾下然後往陰暗的地方躲了起來。

宋軍入城了。他們衝進高門大院開始了劫掠與放縱。

李雍心想“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活下去，然後出城找我爹。城裏的那些人，他們還不明白嗎？殺人者，人恆殺之。天下未定，又怎麼是享樂的時候。”

“是宋鐵！”

李雍看到宋鐵的人頭被一把長槍頂了起來。李雍不由悲傷不已，但他沒有任何動作，他依舊躲在陰暗裏。

屠殺盛宴結束了，李雍沒有去觀察有多少人被殺了，他只是扮做一個難民，逃出了大慶府。並沿途打聽楚王在哪裏禍亂朝廷，然後往那個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