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廣慶
草原上的鮮血似乎永遠流不完，無數愛恨情仇都在草原上演繹，死亡也時常發生在草原上。
作為塔塔爾部的首領，阿里不哥覺得自己把部落帶入毀滅，他就不應該聽信孛兒只斤的鬼話。
以兩個部落的實力，去抗衡整個北休胡，簡直是腦子有問題。
必須給自己和部落找一條活路，阿里不哥不願繼續和孛兒只斤一路走到黑。
同樣，孛兒只斤也認識的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麼愚蠢，他不可能打贏北休胡。
現在，要麼向頭曼投降，要麼逃亡南休胡，這是擺在孛兒只斤面前的兩條路。
坐在首位的老上已經沒有之前的威風，現在他只剩下頹廢與恐懼。
“大汗，我們或許該走另一條路。”阿里不哥試探道。
老上見阿里不哥有些動搖，便看向孛兒只斤，想知道他的意思。
孛兒只斤見二人看向自己，便挺直腰板，“我也贊同。”
“那走哪一條路？”老上又看向阿里不哥。
“向愛育黎八達投降！”阿里不哥直白道。
“帶着我們所有的大軍和部落？”
“對！”阿里不哥肯定了孛兒只斤的疑問。
“他們願意接納我們嗎？”老上心裏還是有些嘀咕。
“他們實力不如北面，有我們加入，肯定求之不得。”
阿里不哥的話說的也很有道理，老上擔憂的心也平靜下來。
“那派誰去聯絡愛育黎八達？”
孛兒只斤與阿里不哥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老上見他二人都沒回話，就問：“怎麼？不就是派個人去聯絡一下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為難？”
“我願派乞顏部的人去。”孛兒只斤道。
“很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謀划好後路，老上也心情愉悅起來。
走出王帳，阿里不哥面容糾結，看着越走越遠的孛兒只斤，終於下定決心。
孛兒只斤與老上都沒有注意到阿里不哥的變化，他們一心想着聯絡愛育黎八達，然後進入南休胡避難。
深夜，塔塔爾部的士兵都集結起來，他們的彎刀即將飲血。
全副武裝的阿里不哥，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按計劃行事。
天上的月光很明亮，它沒有被雲朵遮擋其光輝，但終究不能和太陽的光芒一樣，將大地的黑暗排斥到陰暗角落裏。
頭曼的大軍根據塔塔爾部提供的情報，偷偷靠近乞顏部與塔塔爾部的營帳。
自從上次頭曼大勝，他們就選擇逃避頭曼的軍威，一路追擊的頭曼也遇到來自塔塔爾部的使者。
看向遠處的營地，頭曼已經通過旗幟分辨出哪裏是乞顏部的營帳，哪裏是塔塔爾部的營帳。
熟悉的馬蹄聲，讓阿里不哥忍不住想要嚎叫，但他終究還是壓住這種想法。
直到頭曼的軍隊已經衝進乞顏部的營帳，阿里不哥也在這個時候命令塔塔爾部的士兵對乞顏部發動進攻。
毫無防備的乞顏部根本沒有招架的實力，孛兒只斤也只能選擇隻身逃跑，至於妻子兒女，現在是沒辦法顧及了。
老上也被雜亂的吶喊聲、哀嚎聲驚醒，以一個草原王子的第六感來說，老上認為自己必敗無疑。
於是老上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脫去，然後快速拿出一套放了許久的普通牧民服飾。
穿戴完成，老上在腰間藏了一把小刀就鑽出王帳，想要逃跑。
單槍匹馬的孛兒只斤與阿里不哥迎面撞上，他還沒來得及痛罵阿里不哥，就被阿里不哥一箭射穿喉嚨。
“死人是最安全的。”放下弓箭，阿里不哥冷冷道。
在北休胡與塔塔爾部的聯合絞殺下，乞顏部族死傷慘重，最後乞顏部族放下抵抗，紛紛表示投降。
頭曼不滿意，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有見到老上的身影。
混雜在人群里的老上，緊張的低下頭，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頭曼騎在馬上，環顧那一大群俘虜。
“啟稟大汗，屍體裏沒有老上的身影。”被頭曼派去檢查屍體的士兵回復。
看來老上還活着，頭曼心想。
“你們所有人都看看周圍，然後把老上給我交出來，天亮前還沒交出來，那就一個人一個人的殺，直到殺到最後一個。”
頭曼恐怖的話語，刺激着所有的俘虜，他們急忙藉著月光觀察自己身邊的人，要是天亮后還找不到，那就死定了。
老上也有模有樣的學着觀察周圍的人，但他仍舊不敢把頭抬高。
就在老上以為沒人可以發現自己的時候，有一個普通士兵模樣的人死死抓住老上的胳膊。
“在這裏！他戴着華麗的耳環，肯定就是他。”
其他人都被那個士兵的聲音吸引，他們紛紛看向這裏，然後幫那個士兵一起控制老上，防止老上逃跑。
“帶出來。”頭曼對身邊的士兵道。
跟在頭曼身邊的阿里不哥似乎在眺望那個被士兵抓住的人，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不是老上。
等到老上被人拖出來，頭曼和阿里不哥都確定那是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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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弟弟，你讓我找的好苦！”
頭曼陰冷惡毒的目光，似乎要將老上吞噬。
“頭曼，你這個小人，你也配當大汗！”
“事實就是，我把你打敗了，我更適合當大汗！”頭曼一臉自豪，他才是贏家。
“呸！你不過是依靠比我多的兵力和地盤，你這個廢物。”
頭曼飛身下馬，一腳踢到老上的臉上。
老上的鼻子很快流出鮮血，兩邊的士兵死死抓住老上，生怕他做出什麼反抗動作。
“頭曼，你這個雜種，你敢和我單挑嗎？”鮮血讓老上失去理智的大喊。
“哈哈哈，我是勝利者，為什麼要和你這個一無所有的可憐傢伙單挑。”
隨即頭曼拔出自己的彎刀，“你看，我可以用彎刀對付你，而你只能被士兵抓住雙手和我搏鬥。”
舒緩一下身子，頭曼揮舞着手裏的彎刀：“好弟弟，該送你去見父親了。本大汗沒心思和你這個失敗者浪費時間。”
銀光一閃，頭曼的刀砍到老上的脖子上，但沒有砍下老上的人頭。
這是頭曼故意而為，他才不要讓老上死的那麼輕鬆。
隨着五刀結束，老上的人頭才被頭曼砍下。
這一切是多麼美妙，頭曼重新上馬。
“乞顏部的人，全部納入本大汗的部屬里充當奴隸。”
說完，北休胡大汗備爾覺安頭曼帶着大軍返回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