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看他像八千萬大洋
一進門,入眼是烏央烏央一屋子人,個頂個人高馬大,且全是高鼻樑藍眼睛的異族人長相。
白靈筠愣在門口,王虎也懵了。
緊接着,王虎跨步站到白靈筠身前,伸出兩臂將他擋在身後。
“少爺,我攔住他們,你快跑。”
一屋子毛熊國人,這是要幹什麼?間諜?偷襲?裏應外合?
白靈筠方才也有一瞬的心驚肉跳,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些人不是毛熊,應該是歸化族。
黑省是沈嘯樓的管轄地,濱江作為黑省的貿易中心,在這裏,各國商人均可經商,但前提是要守規矩,無論買賣大小,哪怕是街邊叫賣的販夫走卒,凡外族之人,必不可拉幫結夥,參與聚集。
黑省對洋人制定的這些規矩,白靈筠在宛京時,與沈嘯樓的通信中便得知一二。
這兩日,胡萊和王虎也給他講了很多關於東四盟,關於黑省,關於邊境族群的各類見聞。
在這樣“一言堂”的管控之下,尤其還是在明崗暗哨的華人大街附近,如此上規模的毛熊聚集根本不可能存在。
擁有異族長相,且定居於黑省。
白靈筠馬上想到昨日在胡萊家,那個性格直爽,手勁奇大,操着一口地道地方話的劉嬸。
趕巧了,想誰誰來。
人群中擠出一道身影,在一眾平均身高一米八往上的歸化族人里,比照的劉嬸都嬌小了幾分。
“哎呀媽,這不是沈司令媳婦和小麻桿兄弟嘛,你們咋也來啦?”
即便見到了劉嬸,王虎仍然沒放鬆警惕,手背上肉眼可見的青筋凸起,死死將白靈筠護在身後。
劉嬸小跑過來,見王虎滿眼防備,渾身緊繃,無奈一笑,在距離二人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
“你們別緊張,俺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華國達斡族人。”
達斡族是毛熊移民的後裔,早在順治元年便編入了八旗,大部分達斡族人定居在黑省和塞省,雖外貌與毛熊相似,但隨着居住環境改變,民族間通婚等多種因素,風俗和習慣已融入當地百年之久。
白靈筠拍了拍王虎的肩膀。
“無事。”
王虎聽說過達斡族,但這個族群常年居住在邊境一帶,很少與外界溝通,冷不防的聚集了一屋子異族長相的人,他根本沒往那邊想。
放下手臂,雖退至白靈筠身側,但王虎仍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保持警惕。
白靈筠心裏其實也打鼓,甭管是同胞還是外族,他們兩個意外闖進來,跟一屋子幾十號人迎面對視,這種人數和氣勢上的壓制令人生出本能的恐慌心理。
故而,二人只貼在門口站着,沒往裏面走。
“劉嬸,咱這是舉辦什麼宴請嗎?”
劉嬸一擺手,“不算宴請,這不俺侄女後日便要出嫁了嘛,娘家親戚人多嘴多,實在做不過來一日的飯食,便將這做飯的活計委託給了方老闆。”
白靈筠點點頭,明白了,這在現代叫包桌餐。
遂拱手道賀,“這等大喜事,在下提前恭祝一對璧人良緣美滿。”
劉嬸喜笑顏開,朗聲感謝。
“俺侄女跟他那未來丈夫去照相館拍照嘞,一會兒就回來,你們留下一起吃飯唄。”
“飯就不吃了。”
白靈筠道:“您家中喜事將近,事務繁雜,我們不便叨擾,待到好日子來到,我可得去您家中沾沾喜氣。”
劉嬸一聽白靈筠話里話外表達出要來參加自家侄女婚禮的意思,高興的眉眼都飛了起來。
“阿昆!你字寫的好,快給咱白少爺寫張請柬。”
叫“阿昆”的男人金髮碧眼,鼻窄唇薄,面部輪廓深邃立體,周身散發出一股濃厚的西方貴族氣息。
阿昆走到白靈筠面前,右手置於胸前向他行禮。
“白少爺安好。”
白靈筠一愣,這行禮的方式竟與哈森、格根兄弟二人是一樣的。
再細細打量了一遍阿昆的相貌,相較於其他達斡族人眼窩深陷,眼皮略寬的面貌特徵,阿昆的眼睛則偏向細長,顴骨也更加突出。
點頭問候,“你好。”
阿昆取出紅紙,沾着筆墨給白靈筠寫了一張婚禮請柬。
一手小楷,寫的確實漂亮。
墨汁未乾,王虎只能雙手平舉的捧在手中。
這時廚房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往外上菜了,白靈筠不好再逗留,與劉嬸告辭。
劉嬸歡天喜地的囑咐阿昆送送二人,天寒地凍的,阿昆只穿着單衣便出了門。
一路將二人送到衚衕口,白靈筠直覺阿昆似是有話要與他說,到了街口,讓王虎先行到對面等候,轉而面向阿昆。
“你有什麼話,現在說吧。”
阿昆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問道:“哈森和格根還好嗎?”
白靈筠並不意外,同樣的禮節,相似的眉眼,果然與哈森、格根同出一脈。
“挺好的,哈森最近在學漢話,格根已經能運用成語典故了。”
阿昆揚起嘴角,顯得非常高興。
又向白靈筠行了一禮。
“多謝白少爺。”
白靈筠微微頷首,沒再多說半個字,與阿昆道別。
阿昆的長相融合了毛熊和喀爾喀人的特徵,金髮碧眼以及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其血統大抵與毛熊貴族有關,而眼形細長,顴骨突出是喀爾喀人的顯着特點,這樣衝撞的血統註定阿昆一生不平,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遷移華國,成了歸化一族。
走了兩步,白靈筠停下腳,回頭望向那道走進衚衕里的高大身影,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王虎還在琢磨選哪一家飯館吃飯,只見白靈筠匆匆從他身前走過,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噯?少爺,您幹啥去啊?”
出門沒有半個小時,又折返回來。
在莫爾道賓館大門前,迎面遇上正欲離去的胡萊。
胡萊身上背着一個布包,前胸還綁着一兜乾糧,看裝束似乎準備遠行。
白靈筠快步上前,拱了拱手。
“胡先生這是想好自己要走的路了嗎?”
胡萊颯然一笑,回禮道:“自然,願他日你我再見時,苦難不在,韶華長存。”
白靈筠心中一震,眼眶微微發熱。
“一定,待到那日,山河換新顏,盛世如所願!”
胡萊婉拒了白靈筠的銀錢資助,背着簡單破舊的行囊隻身離去。
白靈筠沒有問他欲往何處,胡萊既已踏出這一步,就必定做好了萬全的打算,他衷心希望今日離別之言能夠早日一語成真,他日再見時,山河安好,歲月無恙。
進門后,白靈筠又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午飯和晚飯都是王虎送到門口,他自行端進房裏吃的。
白靈筠將腦子裏時不時蹦出來的一些想法一一記錄下來,然後再逐條逐項的深入拓展,列出事項之後再不斷推翻修改。
到了深夜,終於羅列出符合當下實際的可行項目。
白靈筠將先前勾勾畫畫的草紙拿到衛生間裏全部燒掉,這些東西一旦流露出去必會引起軒然大波,若只當他是怪物,打死、燒死便罷了,可涉及華國未來,他務必要謹慎而行。
羅列出的可行項目之中,第一項,也是迫在眉睫的首要任務,就是大力發展黑省經濟。
如何發展,白靈筠已有了大概的雛形規劃,但這件事還需等沈嘯樓回來后與他一同商量才可實施。
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
如果從沈宿打出的第一炮開始計算,到今日子時便滿三日了。
沈嘯樓,應該快回來了吧。
連日來的缺眠少覺,憂心思慮,令白靈筠的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疲憊,眼下雅客州大事已成,他終於能安心睡一個好覺了,於是這一個好覺睡醒,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
陽光透過窗帘縫隙照射進來,白靈筠舒服的抻起懶腰,在床上扭成了一條毛毛蟲。
唰啦——
細微的紙張翻動在屋子裏響起。
白靈筠上半身和下半身正扭的起勁,呵欠也才打到一半,突然整個人呈“8”字狀定在床上。
“不繼續扭了?”
含笑的戲謔從書桌方向傳來。
白靈筠頓了三秒鐘,隨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在看到倚靠在書桌旁的人時,兩個大跨步跳過去,用力抱住那人。
“你回來啦!”
沈嘯樓抱住白靈筠的腰,嘴唇貼着他的臉頰摩挲着。
“嗯,我回來了。”
沈嘯樓依舊穿着軍裝,衣着乾淨整潔,散發著淡淡的皂角味道,顯然是換過衣衫的,看來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了。
白靈筠湊到他脖頸間聞了聞,跟他浴室里的香皂一個味道,嗯,澡也洗過了。
沈嘯樓發出一聲低笑,貼着白靈筠的耳朵吹氣。
“好聞嗎?”
白靈筠點點頭,他們用的同一塊香皂,但沈嘯樓身上的味道莫名好聞。
沈嘯樓被抱着連聞帶蹭,心裏燒起了一團火,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白靈筠瞧見他的反應,立刻鬆開手,從他懷裏跳出去。
“我我我去洗澡……”
一句話,幾個字,差點咬了舌頭。
沈嘯樓右手插在褲兜里,站在原地眉眼帶笑的對他點點頭。
白靈筠洗了此生最快速的一個澡,從頭到腳,前前後後,加起來才用了五分鐘。
穿衣服的時候他竟鬼使神差的猶豫了!
手指卡在衣架中間,左邊是他的裏衣,右邊是浴袍。
用力閉了下眼,一把抓起浴袍裹在身上。
反正一會兒還得脫,這不是、這不是也為了方便么。
沈嘯樓瞧見白靈筠頂着一顆濕漉漉的腦袋裹着浴袍出來,挑了挑眉。
白靈筠不自在的揪着浴袍領口。
“我……”
沈嘯樓慢步走過去,指尖挑起他的領口一角。
“裏衣沾濕了?”
白靈筠用力點頭。
“嗯嗯嗯!”
微涼的手指滑到喉結處,輕輕搔刮著。
“想我嗎?”
白靈筠呼吸一滯。
“想……”
沈嘯樓眼底巨浪翻湧,左臂箍着白靈筠的腰用力一提,將他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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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筠連忙雙手雙腳環住沈嘯樓,手一鬆開,鬆鬆垮垮的浴袍也跟着脫落。
沈嘯樓蹭了下白靈筠的鼻尖,單手抱着人走進浴室。
白靈筠心口咚咚跳。
“不、不在床上嗎?”
“不。”
沈嘯樓說:“我要瞧瞧你的裏衣,究竟,濕了多少。”
……
王虎焦急的在樓下踱步,這都傍晚了,司令和少爺怎麼還不下樓啊?倆人在屋裏說什麼大事呢?
“你一刻不停的走來走去,是凍腳嗎?”
沈律被王虎晃的眼暈,他跟着司令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二十多個小時沒合眼,這會看見頭頂的吊燈一閃一閃,都感覺一陣目眩迷糊。
王虎忍不住湊到沈律身旁,小聲詢問。
“沈將軍,咱們要不要上去瞧瞧?”
這都小半天過去了,水也不喝,飯也不吃的,再有大事要事,總得吃喝啊。
沈律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王虎一咬牙,成,他去就他去。
“噯?”
沈律長臂一伸,拽住王虎的脖領子。
“你還真去啊?”
王虎跟白靈筠相處幾日下來,是打心底里喜歡他,佩服他。
白少爺脾氣好又聰明,跟在少爺身邊,他知道了很多以前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眼見這人快一天了不叫吃也不叫喝,很是心疼。
沈律白了王虎一眼,毛頭小子一個,跟沈宿一樣,啥也不懂。
“行了,司令和少爺的事輪不着你我操心,走走走,帶你去軍營轉轉,這一趟咱們可帶回來不少好東西,保管都是你從前沒見過的。”
王虎上個月才滿16歲,半大少年一個,正是深受軍營、武器、打仗吸引的年紀。
雖然他身上穿着軍服,但因為年紀小,一直以來都是在軍營外圍跑腿打雜,要不因為他自小在少林寺長大,練就一身銅皮鐵骨的好功夫,這次也不會被指派到白靈筠身邊做護衛。
眼下沈律一說帶他進到軍營里去開眼界,一雙眼睛睜的鋥明瓦亮。
可是,抬頭看向樓上。
“少爺待會兒要是找我……”
沈律掐着王虎的后脖頸,將他的腦袋扳過來。
“司令自有安排,你就跟我走吧。”
卧房裏,白靈筠躺在沈嘯樓腿上,一邊翻看他帶回來的隨手筆記,一邊啃着甜脆多汁的大蘋果。
沈嘯樓耳朵尖動了動,聽出樓下二人離開,抬手摸了摸白靈筠的腦瓜頂。
“還想吃什麼?我下去拿。”
白靈筠隨手往書桌上一指,原本乾乾淨淨的桌面上,眼下葷素蛋奶,水果堅果,零食糕點,糖果肉乾堆成了小山,全是這位在外一本正經,高傲冷酷猶如一座冰山的沈司令,三番兩次,偷偷摸摸爬窗去廚房打包帶回來的……
“三天不出門都吃不完,還拿?”
沈嘯樓目光灼灼,三天不出門嗎?也不是不行。
隔着厚厚的筆記本,白靈筠都能感受到沈嘯樓燙人的視線。
無奈嘆了口氣,將本子合上,扶着酸疼的腰坐起來,板著臉教育沈嘯樓。
“酒是燒身硝煙,色為割肉鋼刀,司令,你這樣不好。”
沈嘯樓沒反駁,只是伸出手掌,貼在白靈筠的腰窩處輕輕一按。
白靈筠當即腰身一軟,趴在了他身上。
臉色漲紅,恨恨的咬緊牙關。
也不知是被華老先生的針灸扎出了應激反應,還是沈嘯樓會什麼點穴秘術,只要在他后腰上一按,立馬將他身上的硬氣給按沒了。
沈嘯樓十分有技巧的揉按着白靈筠酸疼的后腰。
懷中之人也猶如一隻被伺候舒服了的貓咪,乖乖的把下巴搭在沈嘯樓的肩膀上。
“你怎麼也不問問我這三日都幹了些什麼?”
沈嘯樓調整了下坐姿,以便讓懷裏人趴的更舒服。
聞言,帶着三分戲謔說道:“濱江城沒被你掀翻,挺好的。”
白靈筠呲出一口小白牙,不輕不重的在沈嘯樓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是那麼混不吝的作精嗎?”
沈嘯樓被咬的眯起了眼,手上按摩的力道也隨之加重一分。
白靈筠側着腦袋,貼在沈嘯樓的耳邊小聲問道:“司令,我可以幫你嗎?”
他想做很多事,但在權力至上,軍閥橫行的時代下,僅憑他自己,短期內根本見不到成效。
空有一腦子的想法,沒有強有力的支撐,那隻能叫做空想。
錢擺州和景南逢二人,一個是中央銀行宛京分行副行長,一個是大總統直系軍閥,這樣兩個背景強硬的頂級大佬聯手都搞不定一個票號融資,何況是他一介平民。
更甚者,在很大一部分人眼中,即便他與沈嘯樓結為一體,背靠沈家,可說到底還是一名身份卑賤,有幸飛上枝頭的下九流戲子。
人微言輕,這是不爭的事實。
沈嘯樓將白靈筠抱到腿上。
“你想做什麼,只管放手去做,於我而言……”
話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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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筠疑惑的歪着頭,等待着他的下文。
沈嘯樓抿了下嘴唇,片刻后正色道:“於我而言,你能來到我身邊,就是在幫我。”
沈嘯樓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不是甜言蜜語的情話,但卻一語擊中白靈筠的內心,令他生出一種,無論穿越與否,不管異世如何,他本就該與這人永久相伴的宿命之感。
見白靈筠恍惚出神,沈嘯樓話鋒一轉。
“正金銀行今日一早派了七人組的談判團隊,去政府大樓索要賠償了。”
白靈筠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他們要多少錢啊?”
雖然在自家地盤上收拾矮矬子沒毛病,再讓他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這麼干,但沒道理讓公家承擔後果。
沈嘯樓冷聲說出矮矬子索要的賠償款:八千萬大洋。
“奪少?”
白靈筠掏了掏耳朵,一度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沈嘯樓看了白靈筠一眼。
“楊時安今日天不亮就在城門口堵我,說是迎我凱旋,實際卻是暗戳戳來要錢的。”
白靈筠一愣,沈嘯樓這語氣中怎麼好像隱隱夾帶了那麼一絲絲的委屈?
如此反差的沈司令,白靈筠瞬間覺得自己心尖尖的那塊位置被用力捏了一下。
疼的不得了。
猛的一掌拍下,發出一聲脆生生的肉響。
“美得他?我看他像八千萬大洋!”
沈嘯樓垂眼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留下的巴掌印,失笑的搖搖頭,握住白靈筠的手輕輕揉捏起來。
白靈筠眼角餘光偷偷瞥了一眼,暗暗吐出一口氣,激動了,激動了,拍錯大腿了。
楊時安身為黑省省長,不顧旁人眼光,直接跑去堵沈嘯樓要錢,說明他已經查實背後指使三方人馬給正金銀行使絆子的人,就是白靈筠無疑了。
不過話說回來,矮矬子是真不要臉到了極致,八千萬大洋都夠買下他們那小破島了,一棟仿古建築的小樓竟然敢如此獅子大開口?
“我給楊時安批了八千大洋,用於水龍局和防火團救火心切,常規損毀正金銀行外牆的人道主義關懷基金。”
白靈筠聽的又忍不住想拍大腿,奈何手被沈嘯樓握着,沒抽出來。
救火心切、常規損毀、人道主義關懷基金。
瞧瞧這詞用的,句句不帶臟,句句懟人骨,沈嘯樓若是哪日不帶兵打仗了,那妥妥是外交首選第一人。
“八千大洋也不急着給,可讓楊省長拖上一拖。”
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必須要治一治矮矬子那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臉的卑劣作風。
當然了,拖到最後拖黃了最好。
“嗯,我已交代他了。”
沈嘯樓捏着白靈筠的指尖,幽幽說道:“楊時安手底下沒有談判方面的人才,處理這些事情十分被動。”
白靈筠眼皮一跳。
啥意思?跟他說這幹啥?不會要給他安排個班上吧?
沈嘯樓話到嘴邊,被白靈筠用嘴巴給堵了回去。
許久,氣喘吁吁的將人推開,殷紅的嘴唇一張開。
“我不要上班……”
沈嘯樓抿唇憋了半天,最後還是翻身將人壓到身下。
白靈筠還想再掙扎一下。
“我不要上……”
沈嘯樓一語雙關,含糊回答:“嗯,我來上。”
……
白靈筠腰背酸痛的直不起來,兩腿發軟猶如過水麵條,他練功最狠的那幾年也沒這麼慘烈過。
牲口啊!沈嘯樓太他媽牲口了!
“您說誰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