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爭執,天山生活
因為我有武功底子,且功夫還不錯,所以二師伯直接教我無我劍。
原本,該由我名正言順的師父蕭慧教的,可她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而大師伯又太忙,天山劍派一千五百多人,大大小小的事讓他無暇分身。所以,最後是二師伯代為教我。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無我劍的劍招和口訣我都已記熟,只是招式耍起來還不太連貫,比較生硬,需要多加練習。
這十多天裏,我和眾人越來越熟。因為大家年紀相仿,故都是以姓名相稱,只除了嚴諾。
所有人中,我和蕭雲兒是處的特別特別的熟,主要是她本身就是個自來熟。而她所謂的秘密,我從開始的很好奇到後來變成沒興趣。
蕭雲兒的秘密很多。比如她今天早上在二師伯的米粥里加了一些巴豆;昨天一不小心吃了八碗米飯;前天捉到一隻小松鼠;再前天她在院裏扎了個鞦韆;再再前天她將程立最喜歡的衣服扔到了茅側里……
初次見面,我以為她和程立是歡喜冤家。相處一段時間才知道,她似乎真的有些反感程立,但又總喜歡招惹他。問她為什麼,她卻不說了。
“無我劍法包括:劈、刺、點、崩、撩、帶、抹、攔、擊、掛、托、穿、抽等。其特點是:劍法清澈,動作柔緩;節奏平和,柔漫舒展;身神劍合,氣勢飽滿。”
二師伯縷縷頜下長須,繼續道:“紫樨聰明啊,才十多天,就已掌握了無我劍的精髓,現在只需多加練習,將招式融匯貫通。”
“是,二師伯。”我繼續練習。
二師伯又看了一邊的嚴諾等人,說:“雲兒,認真點。你師父走了多久,你就偷賴了多久。等你師父回來,我非告訴她不可,讓她重重罰你。”
蕭雲兒滿臉不在乎,“你說好了。我要是被罰了,下次就在你的飯菜里放一條蚯蚓,噁心死你。哼!”
“你個死丫頭,今天非關你禁閉不可。”二師伯咬牙切齒。衝上去扯着蕭雲兒的耳朵一路離去。留下蕭雲兒一連串喳喳呼呼的叫喊:“二師伯,你輕點,輕點,疼啊……”
“呵呵,這兩個人啊,每天都要鬧一出。也是我師父隨和,雲兒就不敢這樣頂撞大師伯。”張玉民道。
“就是。”司馬強附合。
“哈,估計一會兒師父就能被雲兒哄好。那丫頭的禁閉,我看關不成啊!”司馬明說。
我看着他們遠去,會心一笑。這樣的事,幾乎每隔一兩天就會發生一次。
“雪師妹,我們繼續練習。”嚴諾道。
“紫樨,我們去玩吧,後山這兩天有村民打獵,我們也看看去。”程立說。
張玉民“嘩”一聲將長劍放回劍鞘。語調略高,“你以為雪師妹是你啊,富家公子,整天只知道玩。”
程立馬上變臉,指着張玉民,不屑道:“你個窮鬼,沒事找事啊,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怕你啊。”
“哼。”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司馬兩兄弟相視一眼,忙架着張玉民半拖半抬的走了。
“玉民,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早點去藏書閣吧。”
“是啊,走走走。”
程立看見他們走遠,“哼!”一聲,重重拂下袍擺,獨自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這樣的硝煙,也是幾乎每隔幾天就要發生一次。
我將長劍收起,說:“大師兄,我們去亭里坐會。”
“你先去吧,剛才有個地方我沒想明白,再練練。”
“嗯。”我朝邊上的小亭走去。
這個小亭是專供人休息用的,石桌上還貼心的備了水和點心。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幾口喝下,又含了塊點心在嘴裏。
不遠處,嚴諾還在揮動着長劍,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嚴諾特別勤奮。
這是我這些天來對他的印象。每每師兄弟們休息或是耍玩時,他總是在練劍。不停的練,似乎不會累一樣。理所當然的,他的努力讓他在同輩師兄弟中脫穎而出,被幾位師伯位繼予厚望。
我猜,如果沒有意外,他就是第三代天山劍派掌門了。
正想的出神,眼前突然一黑,緊跟着耳邊響起一道嬌俏的女聲,“你猜我是誰呀?”
我無奈一笑,抓下來人的手,“除了雲兒還能是誰呀。”
眼前光明又恢復了,面前已坐下一黃衣小女子。大大的眼一閃一閃的,嘆了口氣,說:“又被你猜到了。真沒意思!”
我笑笑,“你這套把戲能不能別天天玩。換個新鮮的。我猜的也沒意思。”
“那玩什麼?這山上就是悶。”蕭雲兒一手托腮,看向不遠處的嚴諾,“大師兄真沒勁,成天就是練劍練劍。”
我道:“大師兄那是努力。你以為個個都像你啊,成天到處瘋,到現在二師伯手下還過不了十招。”
蕭雲兒皺皺眉,發泄的喊一聲,“哎呀!討厭練武,討厭——”
我將她額前的一縷細發拔開,“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蕭雲兒懶懶道:“二師伯還不好哄啊,本姑娘幾句話就搞定了,想關我禁閉,不可能。”語調突然拔高,喊道:“好悶啊——”
我好笑的看着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後順手拈了塊點心放到她嘴裏。
蕭雲兒使勁嚼了幾下。忽然起身湊到我身邊,大眼睛亮的發光,神神秘秘的說:“紫樨,要不我們下山玩玩去。”
我笑笑,點點她的額頭,說:“你死了這條心吧,要是被大師伯捉住了,有你好看。”
蕭雲兒馬上止住了話題,小臉皺成一團,又攤回了座位上。
可能是大師伯過於嚴厲,蕭雲兒特別怕她。
我剛上天山劍派時,她就纏着我講山下的事,後來聽不過隱,還非鬧着我帶他下山。我肯定不同意的。天山劍派有明文規定,除非太師父允許,誰也不準私自下山。太師父閉關了,做主的當然就是大師伯了。蕭雲兒就被大師伯捉到過好幾回,每回捉住了,大師伯也不罵她,也不打她,就罰她同自己一起坐禪。那個憋的難受啊,直讓蕭雲兒怕的好幾天都繞着大師伯走。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笑出聲來。
“什麼這麼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