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狗殺過來了

第59章 那狗殺過來了

茶香裊裊,輕煙如霧,在這清幽的雅室中瀰漫開來。

雕花的檀木桌旁,謝長寧身着一襲淡青色的羅裙,纖纖素手提起茶壺,壺嘴傾斜,清澈的茶水潺潺流出,倒入一隻精緻的茶杯中。

手指往前一送,將茶杯送到了對面之人的面前。

謝長寧其實很想不明白,她雖然沒戴人皮面具,但是她的化妝術也深的真傳。

幾種藥水塗上,雖說五官大致輪廓未變,可經過這一番修飾后,她的容貌與本來的樣子已然大相逕庭。

可面前的人依舊是能一眼就認出她。

蕭宴身着一襲玄色錦袍,腰間束着一條金絲滾邊的玉帶,更顯得身姿挺拔,貴氣逼人。

他端起茶杯,先是將茶杯湊近鼻尖,聞了一下,隨後輕輕抿了一小口。

只見他微微眯起雙眸,似是在回味着茶中的滋味,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

“這茶初嘗時,只覺香氣清幽,如空谷幽蘭,可細細品味之後,方能覺出其中的醇厚底蘊,恰如謝姑娘你一般,看似淡然,實則內藏錦繡。”

謝長寧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輕抿一口,回道:“太子殿下過獎了,不過是一杯普通的茶罷了。倒是太子殿下您,就如同這泡茶的泉水,看似清澈純凈,卻有着深不見底的內涵與力量。”

蕭宴迎着謝長寧的目光,眼底藏了驚艷。他微微低眸,斂起眸中的情緒。

“這茶與水,本就相互依存。水因茶而有了滋味,茶因水而得以舒展。正如這世間萬物,皆有其相互依存之理,不知謝姑娘以為如何?”

謝長寧微微一笑,蕭宴這是還想和她合作。

“殿下所言極是。只是這世間之事,又豈是如茶與水這般簡單明了,其中的複雜與糾葛,怕是如這繚繞的茶香,讓人難以捉摸。”

蕭宴把茶杯放到桌上,他那雙如寒星般的眼眸,炯炯有神,視線靜靜地落在對面的女子身上。

自他初次見到謝長寧的那一刻起,他便被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所吸引。

那種氣質,與他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卻又似乎更為出眾。那是久居高位的沉穩,是睥睨天下的霸氣。

這種氣勢,他只在自己的父王身上領略過,然而此刻卻在一個女子身上得以展現,這讓他不禁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也是塊頑石。

“謝姑娘,”蕭宴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誠懇,“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沈尋白非善類,蕭承韞的身體……唯有我,身為正統,名分正當,或許才是你真正應考慮的選項。”

謝長寧聞言,那對澄澈的杏眼微微暈開淺淺的笑意,宛如春日裏綻放的桃花,明艷動人。

她輕輕啟唇,說道:“殿下,你我不過幾面之緣,算上今日,可能都不足一頓飯的功夫,你不知我所求,又是如何確信我有那個能力能站在你身邊?”

蕭宴堅定地回應:“我信任我的直覺,你所追求的,應當與'流光'息息相關。”

此言一出,謝長寧微怔,隨即輕笑:“這麼草率的么?”

二人相視一笑,未再多言。

此時,檐外的雨聲漸歇,細碎的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落在青石路上。路的盡頭,開始有行人穿梭其中。

謝長寧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向蕭宴微微行禮,告辭離去。

蕭宴微微頷首,目送她離開,眼中卻帶了一股勢在必得。

謝長寧在城中擁有一處雅緻的宅邸,後院依傍着潺潺流水,她巧妙地引水入院,栽種了眾多睡蓮。

只可惜未至花期,無法觀賞到那一葉一浮萍、一夢一睡蓮的絕美景象。

她坐在水畔,手中握着魚食,輕輕撒入水中。

剎那間,紅黃交錯的錦鯉躍出水面,爭相搶奪着食物。

初一肅然立於一側,向她細細陳述京城的最新動態。

“太子已探尋到線索,飛瓊郡的稅銀竟然悄無聲息地流向了召王的封地。得知此事後,召王迅速入宮,呈上了一封由飛瓊郡萬餘名百姓共同簽署的請願書,這份書冊是當地百姓為楊經義鳴冤的血書。”

謝長寧聽后,面色微變,輕嘆道:“萬名血書,這招看似激烈,卻過於冒進了。”

蕭承韞一個外地王爺,竟能從他封地之外的地方獲得如此多百姓的支持,更持有萬餘人的血書,這無疑觸犯了皇家的重大忌諱。

初一緊接著說道:“召王卻主動提出,願將封地五年內所有的稅銀悉數上繳,並誠邀戶部官員親臨其地,親自審核賬目。此外,對於上次東宮發生的刺殺事件,經過調查,竟然發現與召王有所關聯。”

謝長寧聽完,沉默了許久。

京城局勢如迷霧重重,各方勢力錯綜複雜,交織成難以解開的網,蕭承韞此刻正深陷其中,彷彿被四面圍困,無法突圍。

沈尋白則顯得超脫塵世,對一切紛爭似乎都置身事外,然而謝長寧深知,這一切或許只是他幕後精心佈局的表象。

他必然在其中起着微妙的操控作用,但究竟懷揣何種目的,仍是未知之謎。

在這風雲變幻、波詭雲譎的京城中,誰將成為最後的贏家,尚難以定論。

一切皆看蕭承韞能否在這重重困境中,披荊披棘,殺出一條血路。

“沈尋白呢?”謝長寧問道。

初一沉吟片刻,緩緩言道:“嗯……不太好。聽說海棠林與庫房皆遭了火災,損毀嚴重,以至於怒急攻心,竟至於嘔血,現已纏綿病榻數日有餘,連朝堂也未曾踏入半步。”

謝長寧聞言,先是忍不住笑開。想像着沈尋白氣急敗壞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

笑了一陣后,她忽然頓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皺着眉頭問道:“你說沈尋白卧病在床好幾日了?”

“是的。”初一回答道。

謝長寧揉揉酸疼的額頭,嘆了口氣:“完了,那狗肯定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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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姦臣的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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